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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元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从不自称“朕”的……
想到元彦,凤九抿抿唇,定了定心神,将手一伸。
“还我。”
“可我并未带在身边。”安镜云将双手一摊。
“……”凤九闻言瞪了他许久。
“要不,你随我回驿馆去取?”安镜云倒是提出了建议,可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放在我房间内了。”
凤九一张俏脸顿时红了红。
一说到驿馆内安镜云的房间,她就会想起那夜发生的事情来,还有那两个火辣辣的强吻。
见凤九面上飞霞,安镜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笑了起来。
“现在就一起回驿馆?”他故意问道,意料之中的看见凤九杏眼一瞪,怒了。
“不去!”凤九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刚迈出几步,又转过身来,俏脸通红,一双大眼睛瞪得跟猫儿似的,表情很不甘愿,却又硬逼着自己开口:“我自己会去取回来!”
“记得别迷路。”安镜云难得恶劣一次,果然气得凤九哭笑不得,整个人像只炸毛的猫咪,张牙舞爪的,却十分可爱。
“哼!”想了想自己拿眼前的男人也没什么法子,打不过啊!于是凤九愤愤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然后就重重的踩着草地离开了。
她并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要是遇到那些刺客还在怎么办?于是特地绕了个圈子,打算从树林东面绕回去,走了没多久,本来急冲冲的脚步慢慢缓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安镜云的脸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那个人的脸色……为什么会有种奇异的苍白呢?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异样,但那明显不同于平时的苍白脸色,让她十分介意。
安镜云内功如此深厚,怎么会跑一截儿路就脸色苍白?可是听他的气息,又并没有粗重紊乱,依旧深泽绵长,底气足的很,哪里至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啊?
凤九越想越是不解,脚步也逐渐停了下来,站在当地想了想,跺了跺脚,一咬牙转身就往之前离开的方向奔去。
“真是,干嘛担心他?”一边奔跑,凤九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
回到之前分手的地方,却不见了安镜云踪影。
“走的还真快,那就应该没事。”凤九自我安慰道,四下里看了看,就打算真的离开,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种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很痛苦却又强行忍耐的呻吟。凤九连忙循声找去,却在一棵大树背后,见到了倒在草地上的安镜云。
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牙齿死死咬住嘴唇,连咬出血了都不知道,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目紧闭,低低的呻吟着。
“小岳安王?”凤九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俯下身子靠近他。
可安镜云根本就没听见凤九着急的叫声,身体蜷了起来,像是不堪重负一样,浑身不停的颤抖。
他这个样子,也将凤九吓到了。
难道是生病了?
凤九惊疑不定,伸手去摸安镜云的额头,可在手指刚触到对方肌肤的一刹那,安镜云突然睁开眼来,冰冷刺骨的目光一闪,凤九就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
竟是被安镜云不知何时出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脉门。
北夜卷 第十二章 故人再见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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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一阵剧痛,脉门被扣,凤九也是一惊。
难道他是装的?竟然要对自己下毒手不成?
凤九正待挣开,眼光不经意间与安镜云对上,却怔住了。
安镜云那双原本黝黑深远的眸子,如今变得一片茫然,像是没有焦距一般,看着不知名的远方,瞳孔里根本就没有凤九的身影。
也许他的那一下动作,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凤九心想,忍住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伸出另外一只自由的手,在安镜云眼前挥了挥。
果然,毫无反应。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凤九大惑不解,可安镜云抓住她手腕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凤九似乎都能听见自己腕骨发出格格的声音,也是疼得冷汗直流,当下毫不犹豫,找准安镜云手肘处的穴道,就用力按了下去。
果然,安镜云那条胳膊猛地一抖,就软绵绵的松开了手指,凤九这才松口气。
嘁!这招还是安镜云用来对付自己的招数呢!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算冤枉!
凤九将自己手腕抽了回来,吃了个小亏,她也不敢再贸贸然靠近安镜云,只是小心翼翼地留意着。
安镜云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似乎非常痛苦,但又紧紧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面孔原本苍白得毫无血色,可此时却突然变得满面通红,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头部,红得可怕,连瞳孔都变成了血红色,死死地瞪着。
见他这个样子,凤九被吓了一大跳。犹豫了一下,她伸手尝试着去摸安镜云的脉门,难得的是,这次安镜云居然很顺从地,没有丝毫抵抗的就让凤九抓住了他手腕。
凤九定了定心神,凝神屏息细细把脉,却越来越惊疑不定。
这安镜云到底练的是什么古怪的武功?内息深厚霸道,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在安镜云体内窜来窜去,成反噬之状,完全不受他自身控制。
而此刻的安镜云,也只觉得浑身像是要炸裂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滚烫得仿佛被点着了一把火,整个人都如同陷在烈火之中,烧得他意识都模糊了,咬着牙,痛苦的呻吟。
突然,手腕上突然传来清凉的感觉,像是有人捉住了他的手腕,肌肤相触,那种让他快要炸裂的火热奇迹般地降低了许多。
“唔……”安镜云低吟一声,几乎是无意识的,将那能带给自己清凉的人突然抱在怀里。
……果然……舒服不少!
安镜云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察觉到那人惊叫了一声,挣扎起来,微微挣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俏丽脸庞,娇小精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直盯着自己,眼里有着惊慌、讶异,以及措手不及。
“放手!”凤九猝不及防,大惊之下使劲挣扎,可安镜云的一双手臂就像铁箍似的,根本挣脱不了,顿时惊慌起来,一张脸也羞得通红。
“是你?”
可是安镜云仿佛并没看到她尴尬的脸色一般,呢喃一声,突如其来的,就用力地吻住了凤九的双唇。
“你?”
凤九大惊之下,彻底僵住了,再加上又被安镜云紧紧抱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双唇在自己唇上扫来扫去,舌尖灵活地钻了进去,肆意掠夺着,牙齿轻轻地噬咬着娇嫩的唇瓣,传来刺痛的感觉,恰到好处,却要命的像是在人赤裸的后脊背上用羽毛拂过一般,那种自脚底窜上的战栗感,直叫人痒到了骨子里。
有刹那的功夫,凤九差点也被安镜云吻得晕头转向了。
也许是察觉到怀里的人像是放弃了挣扎,安镜云手臂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可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狠狠摔到了不远处的河里。
河水冰凉,将他浑身的燥热顿时带走不少,但是之前模糊的意识还没那麽快恢复,整个人在水里半沉半浮地漂流,身体也渐渐地冰冷起来。
神智慢慢回复了,安镜云挣扎着爬上岸,强行逼着自己压抑下翻腾不休的内息,抬头看去。
凤九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正双手叉腰瞪着自己,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让她本就灵动的眉眼,更添上了几分丽色,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美丽得让人屏息。
当然,安镜云也很清楚的知道,这把火很快就要烧到自己,而且会烧得鬼哭狼嚎,如果自己不能给出个灭火的好理由的话,绝对会被烧得连骨渣都不剩!
她都能将自己一把摔进河里了,等下粉拳无敌,自己可不想被揍得满脸桃花儿开。
他虽然一旦发作就会神志不清,但做过什么,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尤其是……凤九那双柔嫩的唇,像是花瓣一般柔软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自己的双唇之上。
安镜云想从河水里撑起身来,可是浑身疲累得根本不听使唤,就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连手都举不起来。尝试了多次皆宣告失败,他也不得不叹口气,认命地靠在河岸边,大半个身体都泡在冰冷的河水中。
耳边传来脚步声,他抬起疲惫的双眼看去,凤九正居高临下地瞪着自己。
“你这个——”她骂了三个字就骂不出口,只气得死死咬住了下唇,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娇小却丰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气,连耳根都红透了。
安镜云依旧动弹不了,只得看着凤九,神情也有点古怪,似笑又非笑,似自嘲又似抱歉,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微昂的脸庞上,晶莹的水珠儿沿着俊秀的线条缓缓滴下,长发散乱,漂浮在水面上如同妖娆的水草一般,身上的青衣被水浸湿了,衣摆随着水波晃动,仿佛整个人就要马上被水流冲走似的。连身影都显得恍惚起来。
凤九虽然在气头上,但毕竟知道刚才安镜云的情况十分凶险,如果一直泡在水里,只怕情况有变,当下还是咬着唇,伸出了手去。
“抓住。”她道。
安镜云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抬起手来,紧紧握住了凤九的手掌。
凤九一用力,安镜云整个人就被她拖上了河岸,然后,将安镜云握住自己的手狠狠一摔,恶狠狠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她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可看在安镜云眼里,那俏脸飞霞的模样,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咪,倒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磨蹭了这段时间,安镜云那狂乱的内息也逐渐平稳了下来,身体也能动弹了,于是缓缓撑起身来,道:“谢谢你……”
“诶?”凤九倒愣了愣。
安镜云一身湿漉漉的,长发也散乱不堪,显得有点狼狈,可俊秀的脸上还是带着抹淡淡的笑意,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向凤九,却更显幽深了。
“幸好你刚才把我摔进河里……”安镜云低声道:“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他苦笑。
见安镜云表情异样,凤九也不禁一怔,想了想,还是好奇心压倒了怒气,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镜云微微喘息,身体靠着树干又缓缓滑下,无力地坐在草地上,双眼闭了起来,调息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继续开口:“这岳安王府的内功心法,别人习了倒也无事,偏偏我身体异于常人,内息无法顺利游走,会反噬自身,发作之时,浑身忽冷忽热,神志不清。”
凤九听了略微皱眉。
岳安王府的武功自成一派,她是知道的,但安镜云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听说。
难道之前他强吻自己,也是因为功力反噬导致神志不清,才那样做的吗?
想到这种可能,凤九脸上一红,旋即又沉了下来。
要是那样说的话,当时就算是个奇丑无比的恶婆娘大母猪站在他面前,他也照亲不误?
脑中突然闪过诡异的画面,凤九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连忙摇摇头,甩开那可怕的设想,眼睛朝向安镜云看去,正好对上他那双黝黑的眼。
“之前有冒犯的话,我道歉。”安镜云淡淡微笑着,道。
“呃……”听他这样一说,凤九反倒不好找他算账了,本来气鼓鼓地想拂袖而去,可咬着唇犹豫了许久,还是不忍心丢下现在的安镜云一个人离开。
毕竟他现在真气反噬自身,不要说是杀手,就算是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