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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不浊“哼”地一声,道:“来信限他三日之内,撤出费家庄,他竟不敢不从,由此也可知那发信之人,非同小可了!”
众人齐声称是,议论纷坛,但是却谈不出一个结果来。
费绛珠听了一会,总算对事情经过,略有了些眉目。
费绛珠听出,像是有什么人,送了一封信,给自己的爷爷费七先生,限他三日之内,带着所有的人,一齐离开费家庄!因之他干脆不出声,只是默默地向前赶着路。
他们一直向前奔驰着,一路之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等到第三天上午时分,已经来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了。
一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袁中笙的面色,便越来越是难看起来。越向前去,他的身子,也抖得越是厉害。费绛珠不住地拿话劝他,也是没有用处,也赌气不再出声。
两人到了那山洞面前,袁中笙在离山洞口子,丈许远近处站定,额上的汗珠,比豆还大,一点一点地渗了下来,口中则喃喃地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我……却杀了他。”
费绛珠道:“你又来了,我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要进洞去看个究竟么?你如丧考妣,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低着头,一声不出。
费绛珠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我进洞去看看。”
她在讲这话时,早已决定,只要一入洞,便将那孩子的尸体,藏得踪影不见,告诉袁中笙,说山洞之中,根本没有死人!
她一面想,一面已向山洞中掠了进去。
在她掠进山洞之际,她还可以听得袁中笙身子发震,牙齿相叩的“得得”声。
费绛珠的心中,不免以为袁中笙为人,实在是太迁了些,但是,她却也知道,那正是袁中笙为人的淳厚之处,是他人所难及之处。
山洞之中,十分黑暗,费绛珠才一掠进去时,什么也看不到。
而她才掠进了丈许,便已经听得袁中笙在外,颤声问道:“怎……么样了?”
费绛珠一笑,道:“待我幌着火揩子,来看一看……”她早已决定,只要一幌着了火摺子,不管山洞中的情形,究竟如何,总是说根本没有那孩子的尸体,那么事情便可以了结了。她一面说,一面取出火摺子来,幌了一幌。所以,火光一闪,她便道:“洞内根本没有人!”
她一面说,一面又向前闪去,准备一脚先将那孩子的尸体,踢了开去再说。可是,当她又向前掠出几步,定睛一看之间,不禁为之一呆!
因为,那山洞之中,的确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并没有什么孩子的尸体!
费绛珠心中,正在莫名其妙间,已听得袁中笙在外,惊喜交集,道:“当真么?”
费绛珠苦笑道:“你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起来了,总共才那么短的时间,我怎来得及做什么手脚,我早已说过,那小顽皮根本没有死!”
袁中笙道:“我进洞来看看。”
费绛珠转过身去,只见袁中笙已经慢慢地走进洞来,费绛珠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你走快些,又怕什么,难道洞中会有老虎吃了你么?”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句话才一讲出来,袁中笙的面色,陡地一变!
费绛珠急道:“你怎么了?”
袁中笙道:“一定……是有老虎……将他的尸体啃吃了?”
费绛珠心中,不禁好气又好笑,道:“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的,我说啊,他一定是给你一头撞昏了,过了一些时候,醒了过来,自然离此而去,也只有你这个傻瓜,会在这里难过!”
袁中笙呆呆地站着,一声不出。
过了片刻,他慢慢地向前走着,来到了一道石壁之前,方始站定。
当日,那孩子正是被他一头撞出,又撞在那道石壁之上,又落下地来的。
这时候,地上早已没有人了,而且,也似乎没有什么野兽走进来的痕迹,只有许多凌乱的脚步,袁中笙猜想那可能是鬼见愁留下的。
他又呆了片刻,费绛珠手中的火揩子,早已烧完了,山洞之中,费绛珠而且可以猜到,那发信之人,一定就是她曾经在费家庄的练武场上见过,那个看来像是全身僵硬的老妇人!
费绛珠虽然听出了一些眉目,但是她仍然难以相信会是事实。
要知道,费七先生隐居费家庄,表面上似乎已然归隐,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了,但实际上,却一直在暗中进行着活动,他自己本身,也经常离庄外出,回庄来的时候,总带着几个黑道上的高手一齐来。
他多少年来,苦心经营费家庄,就是想总有一天,可以卷土重来,重作天下黑道盟主之际,便以费家庄作为大本营的。
所以,费七先生居然肯凭一封信,便放弃了费家庄,这几乎是难以令人相信的事!
但是如今的情形,却又的确如此,实是不由得人不相信!费绛珠急于想找到她爷爷,问个究竟,是以听了片刻,便自离去。
她离开了之后,一直在附近徘徊,却并没有找到费七先生,过了几天,她反倒在无意之中,救了为范青云所逼的袁中笙,而且,和费七先生也会了面,这一切经过,前文已经详述,此处不赘。
而费绛珠在被费七先生带走之后,她因为心中记挂着袁中笙,所以才逃了出来,在这黄山脚下等候袁中笙,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竟被她等到了!
费绛珠将她自己所经历的事,向袁中笙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袁中笙听得自己的师妹文丽,竟已拜了滇南四魔之中的鬼哭神号厉漠漠为师,不禁呆住了半响作声不得。
费绛珠见他发怔,道:“你又在想什么了?”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文丽师妹这一误人歧途,唉,以后不知……”
他讲到此处,又难过地摇了摇头。
费绛珠见袁中笙是在为文丽而难过,心中不禁十分不自在起来,撇了撇嘴,道:“理她作什么,那可是她自己愿意的。”
袁中笙心中难过,而且他知道费绛珠是不会和自己有同感的,因之他干脆不出声,只是默默地向前赶着路。
他们一直向前奔驰着,一路之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等到第三天上午时分,已经来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了。
一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袁中笙的面色,便越来越是难看起来。越向前去,他的身子,也抖得越是厉害。费绛珠不住地拿话劝他,也是没有用处,也赌气不再出声。
两人到了那山洞面前,袁中笙在离山洞口子,丈许远近处站定,额上的汗珠,比豆还大,一点一点地渗了下来,口中则喃喃地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我……却杀了他。”
费绛珠道:“你又来了,我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要进洞去看个究竟么?你如丧考妣,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低着头,一声不出。
费绛珠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我进洞去看看。”
她在讲这话时,早已决定,只要一入洞,便将那孩子的尸体,藏得踪影不见,告诉袁中笙,说山洞之中,根本没有死人!
她一面想,一面已向山洞中掠了进去。
在她掠进山洞之际,她还可以听得袁中笙身子发震,牙齿相叩的“得得”声。
费绛珠的心中,不免以为袁中笙为人,实在是太迁了些,但是,她却也知道,那正是袁中笙为人的淳厚之处,是他人所难及之处。
山洞之中,十分黑暗,费绛珠才一掠进去时,什么也看不到。
而她才掠进了丈许,便已经听得袁中笙在外,颤声问道:“怎……么样了?”
费绛珠一笑,道:“待我幌着火揩子,来看一看……”她早已决定,只要一幌着了火摺子,不管山洞中的情形,究竟如何,总是说根本没有那孩子的尸体,那么事情便可以了结了。她一面说,一面取出火摺子来,幌了一幌。所以,火光一闪,她便道:“洞内根本没有人!”
她一面说,一面又向前闪去,准备一脚先将那孩子的尸体,踢了开去再说。可是,当她又向前掠出几步,定睛一看之间,不禁为之一呆!
因为,那山洞之中,的确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并没有什么孩子的尸体!
费绛珠心中,正在莫名其妙间,已听得袁中笙在外,惊喜交集,道:“当真么?”
费绛珠苦笑道:“你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起来了,总共才那么短的时间,我怎来得及做什么手脚,我早已说过,那小顽皮根本没有死!”
袁中笙道:“我进洞来看看。”
费绛珠转过身去,只见袁中笙已经慢慢地走进洞来,费绛珠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你走快些,又怕什么,难道洞中会有老虎吃了你么?”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句话才一讲出来,袁中笙的面色,陡地一变!
费绛珠急道:“你怎么了?”
袁中笙道:“一定……是有老虎……将他的尸体啃吃了?”
费绛珠心中,不禁好气又好笑,道:“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的,我说啊,他一定是给你一头撞昏了,过了一些时候,醒了过来,自然离此而去,也只有你这个傻瓜,会在这里难过!”
袁中笙呆呆地站着,一声不出。
过了片刻,他慢慢地向前走着,来到了一道石壁之前,方始站定。
当日,那孩子正是被他一头撞出,又撞在那道石壁之上,又落下地来的。
这时候,地上早已没有人了,而且,也似乎没有什么野兽走进来的痕迹,只有许多凌乱的脚步,袁中笙猜想那可能是鬼见愁留下的。
他又呆了片刻,费绛珠手中的火揩子,早已烧完了,山洞之中,重又一片黑暗,袁中笙才喃喃地道:“他当真没有死?走出山洞去了?”
费绛珠一闪,闪到了他的身边,道:“自然是这样了,好,我们已经将事情弄明白了,你也可以再安心练武功了吧!”
袁中笙并不言语,费绛珠拉了他两下,他却又站着不愿动。
本来,费绛珠一进那山洞之中,见到洞中并没有那孩子的尸体,心中高兴之极,因为这样可以少了她的一番手脚。
费绛珠是知道袁中笙头顶之上那股大力的厉害的,她不见了那具童尸,立即便想到那一定是给山野间的猛兽拖走了!
但是她自然不能将心中所想的讲出来,她只盼袁中笙立即想通,离开这山洞,和自己一齐去学那四册“玄门要诀”,那实是理想之极!
所以,当她来到袁中笙的身边之际,她的心中,实是充满了甜蜜!
但这时,她见袁中笙不愿意离开这里,心中不禁又生出了疑虑来。
她吸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还不愿离去?”
袁中笙道:“绛珠,当时我那一撞,的确是将他撞死了的!”
费绛珠道:“死人会走路么?”
袁中笙道:“或者汪洋将他的尸体,带出了山洞,或许是被猛兽拖走了他。”
费绛珠摇了摇头,道:“那你又焉知他不是暂时昏去,而醒后便离去呢?”
由于山洞之中,十分黑暗,是以费绛珠站得离袁中笙虽近,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究竟如何。
她等了好一会,仍然听不到袁中笙出声,忍不住又问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袁中笙又呆了片刻,突然叫道:“有了!”
费绛珠莫名其妙道:“有了什么?”
袁中笙道:“那孩子十分顽皮,但是对他母亲的话,却十分肯听,他母亲的尸体,尚在这山洞之中,如果他是醒过来离去的话,那么自然不会听凭他母亲的尸体,留在此处的。”
费绛珠听了,不禁一怔,道:“你又节外外生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