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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想了一会,心想无论如何,总得先离开了高黎贡山再说。
然而,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即想到这几天,寿菊香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都说中原各派武林中人,都已准备南下了,若是自己一出高黎贡山,便与那些人相遇的话……
袁中笙想到此际,不禁机传伶地打了一个寒战!
袁中笙本来就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这时,他更连是否要连夜赶出高黎贡山去,都不能决定!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忽然,他听得身后,有人低声在叫道:“袁大哥,袁大哥!”
那叫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袁中笙一时之间,也听不出那是什么人来,他心中吃了一惊,连忙转过头来,向前看去。
一看之下,他心中更是一惊。
只见前面林木深深,野草苍郁,并没有什么人!
刹时之间,袁中笙心中的寒意更甚,他并不是想起了别人,而是想起了当年在那山洞之中,被他一头撞死了的兄弟!
他心中不住地暗忖,莫非他冤魂不息,来缠自己来了?袁中笙为着那件事,心中一直在内疚不已,这时,他闭上了眼睛,面色发白,一声不出。
就在此际,只听得“托”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跃到了他的面前。
袁中笙睁开眼来一看,只见从草丛中跃出来的,乃是一只吊睛白额,全身斑纹炽然的猛虎!
袁中笙其时,武功已然极高,一只猛虎,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令他心惊肉跳的,却是那只老虎,一自草丛中跃了出来之后,竟然叫道:“袁大哥!袁大哥!”
袁中笙连忙后退一步。
他还未曾出言相询,那头老虎,已经人立了起来,身子一抖,虎皮褪下,现出了一个人来,道:“袁大哥,你可还认识我么?”
袁中笙定睛看去,心中不禁大喜,原来虎皮褪去之后,现身出来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霍贝!
袁中笙忙道:“霍兄弟,原来是你,我自然认识你的,这一年你在何处,等得我好苦,你又为什么作这样打扮?”
霍贝沉声道:“我怕为寿菊香老贼,发现我的踪迹,所以才扮了猛虎,我到山中,已有大半年了,直到今日,方能与你相会!”
袁中笙忙道:“你为什么不早来宫中见我?”
霍贝叹了一口气,道:“袁大哥,事情有了极大的变故,我怎敢来见你?”
袁中笙心中一凛,忙道:“什么变故?”
霍贝道:“一言难尽,你且跟我来,我详细讲给你听。”
霍贝一面说,一面身形闪动,已向前疾掠而出。
袁中笙连忙提气,足尖一点,向前便追,他这里才一个起伏,便已到了霍贝的前面,霍贝的面上,现出了一丝妒羡之色来,道:“袁大哥,这一年来,你武功大进了啊,可怜令师——”
霍贝讲到一半,便不再讲下去。
袁中笙冷汗直淋,道:“我师傅……怎么了?”
说话之间,已经转过了山角,来到了一个山洞面前,霍贝奔进了洞中,道:“进洞去再说。”
袁中笙急得心中怦怦乱跳,连忙跟了进去,约莫掠进了三五丈,前面略有些光亮,乃是一盏小小的油灯所发出来的。
霍贝到了这里,才停了下来,将灯火剔得大些,道:“袁大哥请坐。”
袁中笙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但是他刚一坐下,便立即站起,道:“霍贝兄,我师傅怎么了,你倒与我说说。”
霍贝却仍是不回答,只是直视袁中笙,道:“袁大哥,如今你自己的处境,也极其危险,你可知道么?”
袁中笙苦笑了一下,道:“如今我也顾不得我自己了。”
霍贝摇了摇头,道:“袁大哥,不是我说你,我曾几次三番,叮嘱你不可和文丽在一起,你却不肯听,为美色所惑,以致如今落得这样的结果,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袁中笙满面通红,道:“霍兄弟,当时……我也曾想到过……”
霍贝大声道:“你想到过什么,若是你记住我的话,怎会有今日?”
袁中笙低下头去,面上现出了十分惭愧的神色来,道:“霍兄弟,是我对不起你。”
霍贝一声冷笑,道:“我有什么,你对不起冯大侠夫妇,倒是真的。”
袁中笙面色一变,道:“冯大侠夫妇?”
霍贝道:“自然是,你和寿菊香、文丽两人走了之后,厉漠漠说寿菊香对待徒弟,如此残忍,她绝不想再回高黎贡山来自投虎口,一出手,便将冯大侠夫妇两人杀死了!”
袁中笙听得冷汗直淋,颤声道:“那么我的师傅呢?”
霍贝道:“我虽然不是厉漠漠的对手,但是我想及马大侠乃是你的师傅,我怎能不救?拚死抢了下来,九死一生,总算逃出了厉漠漠的毒手!”
袁中笙乃是头脑十分简单之人,他自己忠厚憨直,绝不向人说一句谎话,便也当作世上所有的人所讲的话,也一定句句是真,绝不会有假的。
尤其是他对霍贝,一直十分相信,此际对霍贝的话,更是绝不怀疑。他一听得霍贝说在厉漠漠的手中,冒着九死一生之险,将自己的师傅马放野救了出来,他不禁大是感激,不自由主,双腿一曲,“咕咚”一声,向霍贝跪了下去,道:“霍兄弟,我代我师傅,谢你相救之恩!”
袁中笙的这一下举动,倒也是大出于霍贝的意料之外!
霍贝自己心中有数,他对袁中笙讲的,全是信口雌黄,只要袁中笙肯信他,他便已经高兴不尽了,怎知袁中笙不但相信,而且还信到这个程度!
霍贝心中,高兴到了极点,他连忙也跪了下来,道:“袁大哥,我蒙你不弃,兄弟相称,你的师傅,就和我的师傅一样,我如何能见死不救?你千万不要如此,我还有话要说哩。”
袁中笙站起身来,霍贝和他,一齐在石凳上坐定,袁中笙问道:“我师傅现在何处?”
霍贝闻言,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袁中笙忙道:“又怎么啦?”
霍贝道:“也许是马大侠的魔星未退,我将他带走,走出了不多久,便遇上了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又将马大侠劫去!”
袁中笙急得顿足,道:“那……那是些什么人?”
霍贝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走时,曾有话留了下来。”
袁中笙道:“什么话,你快说!”他一面问,一面不由自主,伸手在额上,抹拭冷汗。
霍贝道:“他们说,他们扣住马大侠,全是为你。”
袁中笙愕然道:“为我?”
霍贝道;“不错,他们来自崆峒北麓,本是域外武林中人,武功自成一家,他们的武功,若是能和太阴真气相配合——”
霍贝才讲到这里,袁中笙已大声道:“啊,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北崆峒十七峰的妖人了。”
霍贝一听得袁中笙讲出了这样一句话来,实是大感意外,面色为之一变,呆了半晌,道:“袁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中笙道:“当然是寿菊香和我说的,我根本不知武林之中,还有北崆峒一派。寿菊香说,我若是练成了太阴真气,遇到了来历不明的人,还是要小心。”
霍贝故意道:“太阴真气的厉害,举世皆知,你还要小心作甚?”
袁中笙道:“寿菊香告诉我,说是在北崆峒十七峰中,住着一派妖邪,他们所练的功夫,和太阴真气,恰好相反,但是却又能相辅相成,若是遇上了这伙人中的高手,一不小心,给他们知道了太阴真气的口诀,那么他们本身的武功,一和太阴真气相配合,武功便可超越太阴真气之上了!”
霍贝心中暗暗吃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叹了一口气,道:“袁大哥,我明白了,将令师劫去的那伙人,正是那一派妖邪,他们自然是想你将太阴真气练法,讲给他们听!”
袁中笙道:“那一定是如此了,他们可曾说,若是我肯,他们便会放我师傅?”
霍贝道:“他们是这样说法的,但不知你是不是肯泄露太阴真气的秘诀?”
袁中笙立即道:“我投身在寿菊香门下,也是为了教师傅,只要可以救出他老人家来,我有什么事不肯做的?”
霍贝的心中,高兴之极!
他忙道:“那我们这就去!”
袁中笙道:“到北崆峒去?”
霍贝道:“此去北崆峒,不下十万里之遥,我们却不必走得那么远,当那些人将令师劫走之际,曾要我来找你,并说他们也带着令师南下,多半也在高黎贡山附近,只要我带着你在山中一走动,他们便会派人来和我们联络的!”
袁中笙正感到此去北崆峒,路途太以遥远,一年半载也到不了,一听得霍贝这样讲法,心中也十分快慰。
他如今的处境,如此尴尬,一切全是因为为了要营救师傅开始的。
他心中一直在想,只要能够救出师傅,那自己的良心,有了着落,就算被普天下人冤枉,歧视,也只好由得他了。
所以他忙道:“那我们快去找一找。”
霍贝道:“据我想来,这伙人不能不忌惮寿菊香,因为他们在未曾得到太阴真气的练功秘诀之前,还不是寿菊香的敌手的!”
袁中笙道:“那么,他们大约在高黎贡山之外。”
霍贝道:“是,我们一起到山外去再说。”
袁中笙点了点头,和霍贝两人,一齐向山外,疾掠而出,一路之上,袁中笙不断要带着霍贝一齐向前飞驰,以防他落后。
到了第二天,天色大明时分,前面已是一道峡谷。
只要一出这道峡谷,便算是出了高黎贡山了。
袁中笙一想到师傅终于有希望脱险,心中更是兴奋,握住了霍贝的手臂,向前飞掠,三四十丈的峡谷,不到几个起伏间,便眼看已将要通过!
然而,就在他们两人,离开峡谷口子,还有两三丈远近之际,峡谷口子上,突然人影连闪,有七八个人,一齐将去路拦住。
袁中笙心中还在欢喜,道:“霍兄弟,他们果然不失信,已找我们来了。”
霍贝冷冷地道:“袁大哥,你看仔细些才好。”
袁中笙定睛向前看去,心中不禁猛地一惊!
他这时候,离那七八个人十分近,自然可以将他们看得十分清楚,站在最前面的两人,正是川东双侠!
在川东双侠之后的另外几个人,袁中笙依稀可以认得出,正是青城派中人!
袁中笙心中,猛地吃了一惊,连忙偏过头去,道:“霍兄弟,这怎生是好?”
霍贝奇道:“如今你还怕他们两人么?”
袁中笙道:“我不知自己是不是打得过他们,他们……是我师傅的好友,我却是不想和他们动手。”
霍贝呆了一呆,道:“那么,且让我去问他们一问,为何拦住了去路,但望他们还没有看清你是什么人!”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霍贝也不走向前去,只是遥向川东双侠,拱了拱手,道:“各位拦住了在下两人的去路,不知是何用意?”
只听得玉面判官杜常,冷冷地道:“中原武林各派,已摒挡南下,我们几人,先到一步,不许高黎贡山之中,有一人外出,你们请回,若是本身没有罪孽,大可不必惊惧!”
霍贝听得杜常这样说法,心中也不免吃惊。
中原武林各派人物,要来此处,找寿菊香的晦气,此事足足酝酿了一年有余。如今.各派高手自己然是准备得十分充分的了。
如果不是已有了极其充分的准备,各派高手又如何先会派人来守住了出山的通道?那分明是准备将寿菊香门下,一网打尽了!
霍贝在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各派高手,究竟请到了什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