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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出来。
那太阴真气.乃是武学之中,极其高超的功夫,真气运转,别具一格,至阴至柔,有一些根本不为学武之士注意的小穴道,在练那太阴真气之际,却是关系十分重要之处。
袁中笙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他自己所学到的,尽皆讲完。他站了起来,却听得那怪人沉声道:“你且坐下,再说一遍。”
袁中笙愕然道:“为什么?”
那怪人道:“一则,我可以考察你刚才所讲的,是否属实,二则,我要将你所说的,用笔记了下来,慢慢地依诀练功!你一讲完,我立即将令师交还给你,你放心好了。”
袁中笙听了,心想自己为了救师博,已经等了一年多了,又何争在这一个来时辰?
所以,他又坐了下来.将他自己所知的,又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这一次,他在讲的时候,那怪人便以一根火棒,在黑绢上疾书,等到袁中笙讲完,黑绢之上,已密密麻麻,满是绿光闪闪的字迹了。
那怪人将这一幅黑绢,小心地收了起来,道:“完全讲好了?”
袁中笙道:“我所知尽在于此了。”
那怪人道:“好,你师傅就在前面七丈远许处的一株枯树下面,你去见他好了。”
袁中笙的心头,怦怦乱跳,他绝不是吃惊,而是兴奋,为了要搭救他的师傅,前前后后,已经不知生出了多少风波来,连整个武林都为之波及。
而如今,他终于能够看到他的师傅了!
袁中笙连忙转过身去,足尖一点,身形耸动,使向前掠出了两丈许。
他一掠出了之后,再回过头来看时,那怪人早已不知去向了。山谷中黑暗无比,或许那怪人还在谷中,但袁中笙却已经看不到了。
袁中笙急于和师傅会而,也不及去理会那怪人究竟去了何处。他身形拔起,两个起伏过处,便已经掠出了五六丈。
果然,在黑暗之中,向前看去,已可以看到前面有一株枯树。
而且,在那枯树之下,正有一人,倚树而坐。
那坐着的人,一动不动,袁中笙这时,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如何,只是看来,身形颇像他的师傅而已。
袁中笙的心头,跳得更是剧烈,低声叫道:“师傅!是我来了,我是中笙。”
他说了几遍,坐在地上,倚着树干的那人,仍是不回答,也不动弹。
袁中笙呆了一呆,心中陡地升起了一股寒意,心想北崆峒十七峰的妖人,全是穷凶极恶,不顾信义的家伙,莫不要师傅已给他们害死了?
袁中笙一想及此,几乎连再向前跨出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连吸了几口气,才大踏步地来到了那人的面前,定睛一看,才放下心来,同时,他的眼眶之中,也已充满了热泪!
一点也不错,坐在树下的,正是他的师傅马放野!
只不过一年不见,马放野神情之憔悴,实已到了袁中笙难以辨认的地步。
但是马放野的双眼,还睁得老大,那表明他没有死,至多不过是被人点了穴道而已。
袁中笙腿一曲,跪了下去,他只觉得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竟一句话也讲不出来,过了好半晌,他才叫出了一声来,道:“师傅——”
然而,他只叫出了一声,喉头又自塞住,眼泪籁籁落下,也不知是因为见到了师傅欢喜,还是想起了这一年多来的遭遇而难过。
又过了好一会,他见马放野仍是一动也不动,连忙抹了抹眼泪,道:“师傅,你看我,欢喜得傻了,竟连你穴道都忘了解开!”
他伸手在马放野的肩头上,拍了一下,将马放野的穴道拍活。
只听得马放野长长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背负双手而立。
袁中笙奇道:“师傅,你精神一定不很好,何不坐下?”
马放野冷冷地道:“马某人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幸要死在你这种畜牲之手,也要站着死,焉能坐着死去?”
袁中笙听了.不禁陡地一呆,道:“师傅,你……说什么?”
马放野的语音,仍是冰冷,道:“如今,你武功已如此之高,名头也已响彻大江南北,我怎还敢做你师傅,你要下手,快点动手!”
袁中笙急得六神无主,道:“师傅,你……不做我师傅,我……我怎么办?”
马放野一声长笑,道:“我明白了,你一定要称我做师傅,那是为了你杀了我之后,便有杀师之荣,更可以大大出名了是不是?也好,谁叫我当日瞎了眼睛,就成全了你吧,你还不快下手么?”
袁中笙听了,恰如万箭钻心一样,一身冷汗,道:“师傅,你怎么真的不明白?我是救你来了,这一年多来,我用尽了心机,尝尽了苦楚,担尽了所有的恶名,我……我……为的……”
袁中笙讲到此处,语音哽咽,泪水泉涌,再也难以讲得下去。
而马放野则在此际,陡地转身来。
袁中笙只当师傅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苦心了,他连忙待要再向下讲去。
可是,他一抬头,和马放野打了一个照面,他的心中,便陡地一凉!只见马放野紧绷着脸,如同冰石一样,眼中的光芒,也是冷峻之极!
看这样的情形,分明是他完全不相信袁中笙的话!
袁中笙一呆之下,向后退出了一步,怯怯地道:“师傅,你不……不信我的话——”他一句话未曾讲完,只听得马放野怪叫一声,手腕翻处,“呼”地一掌,已向袁中笙的头顶击了下来。
就算马放野以前的武功,也不能和如今的袁中笙相比,更何况在这一年多来,马放野是被人封住了穴道的时候居多,身子大是虚弱,武功更不是袁中笙的敌手。他这一掌疾拍而出,袁中笙心中一惊,连忙扬起右臂去挡格。
袁中笙本来是想,先将师傅的这一掌挡住了,再慢慢解释的。
可是,他一扬手臂间,体内的太阴真气,已自然而然地向外涌出,一股极其柔和的大力过处,马放野的身子,一连向外退出了三四步,终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马放野倒在地上,双目尽赤,撕心裂肺,怪声叫道:“你如何不痛快下手,将我杀了?如何还不下手?我如今生不如死,你就算做做好事,快下手吧!”
马放野所叫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柄利剑一样,刺入袁中笙的心中,袁中笙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迸,身子如同在大海中的小舟一样,左右摇摆不定。
他确是未曾想到,师傅竟然这样不能原谅自己!
而日前的情形,他也看得十分清楚,就算他说破了舌头,师傅都不会信他的了。
他呆立了片刻,木然转过身,向那山谷之外,慢慢地走去。
他一面向外走,一面还听得马放野在叫:“快下手,快杀我,我死了比活着还好。”
袁中笙向外走出了三四丈,实在忍受不住,双手掩住了耳朵,大叫一声,道:“不!”他这一个“不”字一出口,身形如箭,已向外疾冲了出去!
袁中笙这一下去势之快,实是无以复加,转眼之间,便已冲出了山谷,然而,也就在他冲出山谷之际,眼前忽然人影一闪,有两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袁中笙乃是在大受刺激之余,向前冲出的,一见有人拦路,想要收势,已然不及。
袁中笙那时,因为自己的一番苦心,师傅竟然不能见谅,心中也难过之极,根本未曾看清在前面拦住去路的是什么人!
他自知一时难以收住势子,唯恐撞倒了前面的两人,厉声喝道:“让开!”
怎知他这里一喝,那两人非但不让开,反倒疾迎了上来,“呼呼”两声,两股掌风,已然迎面袭了过来,袁中笙双臂一振,双掌疾拍而出,电光石火之问,只听“叭叭”两声过处,他双掌已经和那两人的手掌相交。
袁中笙的身形一凝,定睛向前看去,只见那两人的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也似,并肩向外,疾跌了出去!
而也就在那时,另有一条矮小的人影,飞也似疾,奔了过来。
那条人影来到了离袁中笙丈远近处,身形直拔而起,将自半空中翻跌下来的那两人按住,他一接住了那个人,便发出了一声怒叫!
这时,袁中笙也已看清,那两个被自己掌力震出的,像是峨嵋派中的弟子,这时已经面色灰败,显然是凶多吉少了!
袁中笙心中暗忖,自己已喝叫他们让开,他们非但不听,而且还要不自量力,那自己有什么办法,难道不还手,听凭他们掌击不成?
他又向那接住了两人的矮者看去,一看之下,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原来那身形矮小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山天工老人!
袁中笙一见是天工老人,心中也不禁骇然,只见天工老人向他瞪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看了看他抓在手中的那两个峨嵋弟子,然后抬起头来,道:“死了!”
天工老人的语音,十分干涩,听来令人极不舒服。尤其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听了之后,袁中笙更是全身都觉得不自在!
他连忙道:“我叫他们让开,他们却不听。”
天工老人怪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蛙叫一样,也是刺耳之极,道:“他们为什么要让开?”
袁中笙心中,也不禁有气,道:“他们既不肯让开,又向我发掌,我自然要还手,我有什么法子,可以包他们不死?”
天工老人斜睨着袁中笙,道:“是么?”
他“是么”两字,才一出口,便迅疾无比地自他身边所挂的工具袋中,取出了两件物事来。
他取出的东西,乃是一柄斧头,一柄凿子。
只见他的动作,奇快无比,一斧一凿才一到手,“铮”地一声,已以斧头的背面,在凿子上敲了一下。那柄凿子“刷”地向前,刺了过来。
袁中笙未曾想到天工老人说动手便动手,他见那凿子的来势,快到了极点,心中绝不敢怠慢,慌忙身形一幌,向后退去。
他这一退,足退出了丈许远近,算是暂时避开了天工老人的这一凿。
然而,天工老人的身子,如影附形,跟着向前疾掠了过来,手臂一振,手中的斧头,带起一股劲疾之极的金刃劈空之风,向袁中笙的肩头劈下!
袁中笙才一退后,连脚跟都未曾站稳,天工老人的那一斧,便己然攻到!
看天工老人这一斧来势之猛,简直可以将他一斧斜斜地劈成了两半!袁中笙心中,大吃一惊,闷哼一声,一掌猛地推出!
袁中笙此际的功力,虽然已毫无疑问地可以算是一流高手,但是在他的心目之中,天工老人却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在此之前,他是连做梦也不敢想像,自己竟会有一天,会和天工老人这样的高手,面对面地动手恶斗起来的。
然而,眼前的高手,却又不容他不动手!
是以,他的心中,十分胆怯,但是正因为胆怯,他一出手,便运了九成以上的功力,那一掌向前疾推而出,掌力之极,掌风声势之威猛,令得袁中笙自己,也为之吃了一惊。
一股强劲之极的劲风,向前疾涌而出,天工老人似乎也料不到对方的年纪如此之轻,但是掌力一发,却是如此之强!
所以,在袁中笙发掌之前,他根本未有趋避的打算!
是以,当袁中笙的掌力,疾涌向前之际,天工老人首当其冲,他的身子“腾”地后退了半步,一退之后,身子便如陀螺也似,转了起来。
袁中笙一见自己一掌发出,便令得天工老人大是狼狈,心中不禁一喜。
可是,就在他心中略一高兴之际,只见天工老人的身子,一面在乱转,一面却微风也似,绕了一个半圈,避开了他所发的掌力,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