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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并未立刻接过去,而是迅速从怀中拿出两张四方的纸片与一支笔,然后,向瘦高之人道:“王记车行,车行天下!不亏不欠不收小费!这趟行车,你们共需付费白银九两五钱。”
说着,车夫又从口袋中掏出五枚铜板,递近瘦高之人,继续道:“找零五钱,请雇主签字,一式两份。签字后,咱们人钱两讫。若你们事后对本行的服务有何建议或不满之处,可以写在纸上,然后传到最近的王记车行。王记车行,车行天下!只要有驿站所在地,都有我们的分行。当你们的不满或建议被总行回复后,你们或许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回报!”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车夫竟在片刻工夫之间连说了三遍“王记车行,车行天下”,口气之大,好像他的王记车行无处不在!
不过,这些话听在眼前的二人的耳中,却丝毫未感到惊讶。他们久走江湖,自然知道王记车行的确有说这八个字的资格。因为它是天下最大的车行,在规模与服务上,对乘车之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这一连三遍的口号,却让那位嘴大眼大之人感到不耐烦。车夫的罗里罗嗦,又引发了他火暴的脾气。
嘴大眼大之人不耐烦地喝道:“怎么这么麻烦,这十两银子你快些收下!不用找了!”
车夫还要坚持,但见嘴大眼大之人向他一瞪铜铃大眼,他顿时闭口不言。而那瘦高面冷之人,将手中的十两银子向车辕上一按,银子一下子全部没入木中。
车夫一见,一阵大惊,急忙说道:“这……这……我……这就收下!签字就免了……吧?”
车夫战战兢兢的说了一通。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违规行事吧。唉!
车夫接过银子后,见车内之人仍未出来,不由将惊讶的目光再次转向面前二人。
这二人是谁,这时已是很清楚。他们就是“云山双怪”仇氏兄弟。他们的长相与脾气就是他们的招牌,而车内之人就是张雨芝。
“云山双怪”老二仇仲向车内道:“张姑娘,马车就停在南宫世家前面,你可以下来了。”
尽管他们兄弟都是有名的怪人,但也早就开始同情张雨芝的遭遇。尤其看她娇弱伤心的样子,有时竟让他们感到心中有些酸楚。这可是已经多年未在他们身上出现的现象了。
车内之人仍未出来,仇武脾气最是暴躁,他见张雨芝在襄城时急得要来南宫世家,而这时她已到了南宫世家门前,却又一直赖在车内既不出声也不下来。他不由大声道:“张姑娘,你……”
话刚出口,车内突然传来张雨芝的哭泣之声。仇武虽然是烈性脾气,但最是见不得女人哭泣。他一听车内的张雨芝又突然哭了起来,只好住口不再继续说下去。
张雨芝乘坐的马车就停在南宫世家门前的官道边,而官道与南宫世家的正门只隔着一道八丈宽的护城河。此时,这边的举动已被南宫世家的守门之人看到。
“喂!何方人物,来此所为何事?”一道清亮的喊问之声传来。
“云山双怪”虽然怪僻异常,做事往往只凭心意,因此也养成了他们特立独行、不为别人所动的作风。要是他们路过一般人家或是别的世家大派驻地,多半会对该驻地置若罔闻。但南宫世家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的府第,他们从襄城出发以后,心中对南宫世家早已充满一种激动的情绪。
“这……这位兄台,我们来此是为了专门拜访南宫世家,还请兄台代为禀报一声。”
刚才南宫世家的问话之人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以“云山双怪”的年龄称其为兄弟也不为过,但若考虑到“云山双怪”的武林身份与脾气以及那守门之人只是个南宫世家的门人的身份,'。。'方才仇仲之言若被其他江湖人听到,准会大吃一惊。因为江湖上从来没人见过“云山双怪”如此“温文有礼”的情形!
那人又道:“请兄台报上姓名,在下好为禀报!”
仇仲深吸口气,道:“请兄台禀告南宫家主,就说‘云山樵儒’门下仇氏兄弟携‘琴歌双绝’张雨芝张姑娘求见!”
仇仲的话方落,南宫世家大门之内立时传出数道惊讶之声。随后,行出十六七个人来。当先一人是四旬出头的中年人,这人正是南宫世家的护院副首领闵克。后面是十六人,分成两排,一排佩剑,一排持刀。
闵克从南宫世家行出后,立刻向大门侧上方的小哨楼大声道:“还不放下吊桥,迎接云山的两位……英雄!”
说完,闵克又将目光转向护城河对岸的马车,高声道:“不知两位英雄来我们南宫世家,可有何要事?”
他从朱光的口中得知张雨芝已被“云山双怪”所救,他刚才正在门内偏房之中,当听到所来之人竟是“云山双怪”与张雨芝时,不由大吃一惊。他想不到为人怪绝的“云山双怪”竟会带着张雨芝主动找上南宫世家。
仇仲扬声道:“我们兄弟于襄城‘雅清客栈’之中偶然救下张姑娘,她说与那个叫李笑天的小书生及贵少主都很熟悉,所以我们将她从带来此地。另外,我们还有点私事与南宫世家有关。”
在路上张雨芝已经请求“云山双怪”不要对别人说出她与李笑天的特殊关系,只说她和李笑天与南宫心菲兄妹彼此有些交情而已。
闵克早年也在江湖闯荡多年,自然认识“云山双怪”,不过“云山双怪”二人由于喜欢独来独往,且脾气怪异,因此,他们反倒是不认识昔年江湖名声比他们弱上一分的闵克。
闵克知道“云山双怪”行事诡异,在没见到张雨芝之前,他还不敢相信仇氏兄弟会主动送来张雨芝。心中有疑,为了慎重起见,他不禁问道:“不知张姑娘现在何处?难道在……在马车里‘?”
正在马车之内犹豫不决的张雨芝,一听闵克提到她,身躯不由一颤,珠泪又是滚滚而下,她自从在襄城的“雅清客栈”被赵世成一番污辱后,心神已经陷入了几近寂灭的地步。她惟一的念头就是到南宫世家与李笑天再见上一面,而后就自决于世。她实在不愿以此“有污”的身子再“苟活”在世上!
但等她到了南宫世家门前之时,芳心又顿起犹豫。
她不知道再与李笑天见上一面的想法究竟是对是错?
她能忍受割舍掉与李笑天刚刚萌芽的爱意而离世而去吗?
她如何能忘记那已经深深镌刻在她内心深处的一个让她一直刻骨铭心的身影?
儒雅年少,赤子情怀,如此少年郎,她如何能够在见到他时,而故意保持再也不对他动情的姿态?
……
刚才“云山双怪”催她下车期间,她都是一直再思考这个问题。没来南宫世家之前,她急切地想见上李笑天一面,即使见不到,就算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但等她到了之后,心中却突然矛盾万分。
她又想立刻远离南宫世家,找一个静僻的地方自缢而去。就算不立刻死掉,也要找一处庵堂,长伴青灯古佛一生。
正当张雨芝为情所困而矛盾重重之时,闵克突然提到她的名字。她内心的矛盾感顿时被激化,直让她的芳心更加翻腾,难以决断!
而车外又传来“云山双怪”老大仇武的声音:“哈哈!请兄弟再转告小书生一声,叫他来接张姑娘吧。告诉他,张姑娘从夜里几乎一直哭到现在,快让他来安慰一下。再告诉他,张姑娘的身子只是被姓赵的小畜生看了一下而已,还没有被他糟蹋!”
仇仲一听,暗觉不妙,他到底比他的兄长冷静多了。可是他刚欲阻止这个头大无脑的兄长,但已来不及了,话已被他连珠炮似的瞬间说完。
仇仲只能暗自叹息,这个兄长竟然忘了张雨芝苦苦请求,而差点把张雨芝与李笑天的关系说出来。但后半段话,却是更不应该说的,这不分明在张雨芝的伤口上撒盐吗?
不过仇武这番话说的几乎都是实情,但由于他对女人的心事一点也不了解,他还在为终于能够抢在其弟之前说了一番道理而暗自得意!
可是就在他为自己的言语得意之时,却没有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话已经深深地刺伤了马车内张雨芝的心。
那句“只是被赵世成看过身子”直将车内的张雨芝击得芳心欲碎。那一双邪恶的手又仿佛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内心的羞愧感使她全身一阵激颤,直欲将她的灵魂搅碎!
“张姑娘,你快出来吧,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南宫大小姐……和小书生他们啦。”
仇武可能这才想起张雨芝在路上的请求,他只好自作聪明地把刚才的话圆过去,告诉闵克这些人,张雨芝来此不是专为李笑天,还有南宫心菲,而且还把南宫心菲放到了前面。
他能短时间内想到这样的“补救措施”,真也难为他了!但他刺伤张雨芝的话却已无法补救,当然他不知道这一次在这种场合中的刺伤,却给张雨芝与李笑天的感情带来了出乎寻常的影响!
再次听到仇武的声音,张雨芝的心猛得一跳,一个念头浮上心间。以前,在“怡香楼”她可以毫无畏惧地以死来抗争欢客们对她的污辱,使他们投鼠忌器而不再动她。
现在她既然已经被人污染了身子,她又何惧死呢?既然死都不惧了,她又何惧割断与李笑天的情网呢?何况他们之间的情网才刚刚编织,还未筑好可以可以遮风挡雨的爱巢,她又何惧会给李笑天带来很大的伤害呢?
他身边正有一个纯真俏丽的南宫心菲陪着,或许她张雨芝割断与李笑天之间的还不成熟的爱,也不会让李笑天如何伤心呢?既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伤害,那她就可以下定决心了,她可以一无牵挂的去了!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尘世!
张雨芝内心原先还充满矛盾、杂乱的思绪,但经过她的一番“深思”,此刻,她已经认为她终于可以“清醒”地下决定了。她已经找到了应该走的路!
唉!自古惟“情”之一字最让人难以捉摸,也最容易让人走入认识的误区而不能自拔。现在的张雨芝就走入了一种感情的极端,如果没有人点醒她,或许她的命运就会因为她的“坚持”或者说“太在意”而发生转变!
掀开马车的布帘,张雨芝走了出来,而这时闵克等人已经过了吊桥,走了过来。
闵克等人一见到走出车厢的张雨芝,双目都是一亮。他们虽然都见过张雨芝,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虽然张雨芝由于连续的惊惧与伤心而已致使面容憔悴,但那六年多来形成的纤娇与俏丽的体貌,还是使闵克等人为之一震。
如此娇女,真是我见犹怜。那赵世成还真不是个东西,可以如此对待面前的女子!
闵克等人齐在肚子里对赵世成进行了一阵杀伐后,闵克一凝心神,向张雨芝抱拳道:“闵克见过张姑娘,张姑娘被赵世成所劫持之事,已经轰动整个洛阳。现在得见张姑娘安然归来,我们实是高兴,不过……”
仇武见闵克突然不说,冲口问道:“不过什么?兄台还是快说吧,我们兄弟还有重要私事待办!”
第六卷 情为何物 第04章 再见成伤
闵克凭其阅历,尽管刚才仇武后来又补充了一句,他还是从仇武的口中隐隐听出些许端倪,好像眼前的张雨芝与李笑天有些关系,而且关系可能还有点微妙。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他可不能形之于面,况且还有他的大小姐夹在里面。
等他察觉出这些,他却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告诉他们李笑天不能亲自过来接人。但此刻,闵克见仇武催促,当下道:“李公子今夜已与赵世成进行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