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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惊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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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沉筱之

【由文】

楔子

常西城外有一座楼。

楼子里,南来北往的都是武林人。

有个说书先生在二楼搭了个棚。他的名声很大,名号“无卦不通”。

无卦先生,喜说八卦。江湖香艳事,由他口中说出,必能多几分旖旎,添几分春意。

而我们要说的故事,便从无卦先生的一则八卦开始。

那一日,寻常的天,寻常的人。

二楼的客官坐了八分满,无卦先生便以醒木敲案,慢声开口。

言曰:“今日的八卦,乃是一桩真事儿。源头是七年前的岭南萧族。”

客座里,忽起一阵唏嘘。

萧氏宗族,行事残忍严酷,为众人所畏惧。

无卦先生一笑:“萧家的离奇事,想必客官都有听闻。”

“早些年,岭南萧家有一双儿女。同塌而卧,同进同出。长大后,兄妹至婚配之年,各有亲家。谁料七年前,兄妹随萧氏夫妇南渡长江。两人一时无法克制,竟在行船上,做了那禁断之事。翻云覆雨之际,却被父母撞破。其时,萧妹已有四月身孕……”

“后不知因何缘何,萧氏一族,竟于返航时沉船落水,连同那足月大的男婴,也毙命于长江水中……”

说书先说始末。无卦先生口中,事情的因果与传闻一般无二。只是,待他细细说来,兄妹间世俗难容的情缘,亦平添几分催人泪下的意味。

一座客官,皆皆听入了迷,随着故事起伏,或而欢喜,或而惆怅。

楼里楼外成了两个世界。

待到故事落幕,听客还沉浸在红尘远水中,未能回神。

其实,这则故事极短。无卦先生说完,烹好的春日茶水还冒着热气。楼子外头,榆树刚抽出嫩叶,叶稍牙白,叶芯一抹翠色正缓缓晕开。

无卦先生叹口气,一边将醒木揣入袖囊,一边道:“萧家之劫,已过去七年,诸位客官只当是……”

话未说完,手便悬在半空。无卦先生一脸怔色,望向客座角落。

角落里,坐着两个人。一人是年过七旬,面容清和的老人。一人是眉目朗秀的小儿。看那小儿年纪,不多不少,大约也只七岁。

老人起身,朝无卦先生淡淡一笑,遂牵着小儿的手,往楼外走去。

谁也不知无卦先生的真名,谁也不知他会否武艺,是否究极其境。只是这茫茫江湖,并无一人敢招惹他。

而这个时候,无卦先生却凭栏而望,朝着长道上一老一少的背影,深深作揖。

楼子里,听书的茶客来了又去,隐约传来无卦先生的一段辞令。

这段辞令,无卦先生每说完一个故事,都会讲一次。

“人之一生,时日短促,恰如白驹过隙。然纵有山河浩荡,无人世点缀,却也徒然。”

“我说的八卦,无非江湖逢春,陌上见花。比之乱世枭雄,盛世英豪的言谈,略显流俗。”

“然而,一则俗事,能于红尘辗转间流传,必有其动人心扉之处。谁又晓得,哪一则故事,千回百转,于听者心有戚戚。莫不铭记,莫不追怀,莫不是一场传奇呢。”

声调淡淡,平仄有度。

楼外头,落下暮春毛毛雨,道路远处,却是人世的苍苍雾气。

这便是故事的伊始。

以至于后续如何,且又待评说。倒是这一年,江湖上有几桩不大不小的事儿,颇值得一提。

覆灭七十年的暮雪宫重建了。

蜀地青衫宫的少宫主,年仅九岁,便能将一手风华剑使得出神入化。

春末夏始,一曲惊鸾重现,两个美人从此名声大噪。

中原腹地,又出了个怪杰。此人名声败坏,性情浪荡,遍生武艺好得很,令人置喙不得。

也有江南流云庄,屹立百年,依旧雄霸武林。

江湖人都说,单从这一年,便可瞧见二十年后的江湖盛景。

当然还有一些事儿,不那么值得一提。

比如有个老人,在青城山的后山腰,给小孙子置了一所宅子,让他在此开枝散叶。

比如唐门一个三岁就能识毒的丫头,竟不分五谷杂粮,吃坏了肚子。在床头散了七天气血,病去抽丝,最后被送上青城山,静心休养了三月。

三月后,丫头下山,恰逢晚夏天凉。她误入一处宅庄,不慎将火折子落在柴堆。

一蓬大火烧得鸡飞狗跳。火舌子一卷,将半个膳房添了个干净。

宅子的主人大动肝火,揪着小丫头就要拼命。

两个人酣畅淋漓打了一架。主人扯坏丫头的肚兜,丫头喂主人吃了五种奇毒。算个两败俱伤。

这桩琐碎事,落在凡世里,如一夜扁舟入海,遇浪则沉,触礁则亡。

可诚如无卦先生那句出了名的辞令,谁又晓得哪则八卦扣人心弦,末了终了,又成一场传奇呢?

且说这一叶扁舟上的小丫头,名叫唐绯。

这一年,唐绯初遇江展羿。她六岁,他七岁。

懵懂年华结了怨,她非青梅,而他亦非竹马。

第01章(修)

唐门的名声,始于三者,一者毒物,二者暗器,三者……唐绯。

此名声累及唐门的女弟子,到了出嫁年,几乎没人要。

早些年,唐门尚且低调,出了一个奇才。奇才是个姑娘,名为唐绯。

她三岁能识毒,至七岁,便能将一手“春江雨”使得出神入化。

九岁那年,唐绯离开蜀地,去了烟雨江南,跟着一武艺精湛人格败坏的叔父学了一身飞天遁地的功夫。待她重返蜀地,唐门已在南武林小有地位了。

有才者,擅招妒忌。那一载,唐绯又不会藏拙。一身毒攻武艺,看看算个二流高手,却招来同辈妒恨,受了几次冤屈,便被逐出门派。

但凡奇才,个性都有些偏颇。

唐绯离了唐门,以为清者自清,在朱红大门前跪了七日,说要面见掌门。

七日后,唐绯依然跪得容光焕发。掌门没来,来的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叟。

老叟自号无卦,尤爱聊天。

他与唐绯漫谈半日,得知她只是白天跪求掌门,太阳一落山,就回到客栈洗洗睡,便道:“你诚信不足,行为扯淡,难怪掌门不见你。”

唐绯一愣,觉得内心迷惘。

无卦老叟又点播,问其心愿。

唐绯说,一愿重返唐门,二愿寻找堂弟,三愿嫁给好相公,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老叟说,既然前一个愿望,暂不能实现,不如先追求后两个。

唐绯想想也是,拍了拍衣摆,走了人。

江湖规矩,唐奇才不太懂。

她是唐门人,擅耍阴招。半年下来,犯案不断。偏生案情不严重,作案动机又很单纯。赔几两银子,便可作罢。

常西城的青天大老爷,被小案子搅得烦不胜烦。常常半夜里,逍遥快活了半截儿,便需提了裤腰带去升堂。

久而久之,青天老爷便撑着额头,谓师爷言曰:“再这么被唐绯闹下去,老爷我这后半生,也不知硬不硬得起来。”

这句话,被倒夜香的丫鬟听见。丫鬟大惊,掺了点自己的理解,告诉了嬷嬷和衙役。

比如,常西城新起一个留言,说是青天老爷老当益壮,与唐门阿绯有一腿。

青天老爷被夫人罚跪了三日的搓衣板,苦不堪言。师爷瞧不下去,便揣了一杳小银票,上了青城山,找到云过山庄。

云过山庄名字起得蔚为壮观,实际不过几落院户。

而山庄的主人,正是江展羿。

这一载,江展羿年逾十八,正是少年血气盛,鲜衣怒马的年华。

听了师爷的来意,他先是为难,说:“山庄里头,除了泰婶儿,都是男人。把唐阿绯掳来这儿,她不自在,我们洗个澡,如个厕,也不方便……”

然而,等师爷将银票从十两叠加到一百两,江展羿即刻拍案而起,义不容辞地说:“我云过山庄不收了她,简直对不起天下英雄!”

于是明甲三岁的暮春,细雨连江,花开陌上,江展羿与唐绯重逢。

彼时,江展羿整装待发,而唐门阿绯,已然摸到了青衫宫外得七里桥。

每年四月二十七,青衫宫都有品茶会。说是品茶,亦是南武林每年一次的盛会之一。其实,南武林各门派,都会赶赴明苍山。

明苍山间,抹翠点红,春气深而静。

得到青衫宫,隐隐可闻茶香。敬亭绿雪,凤凰水仙,君山银针,说不出的风雅。

不过,唐绯不为这风雅。她是个俗人,观不来茶,品不出滋味。这厢起来,为的是一个人——青衫宫少宫主,苏简。

苏简少年成名,一手风华剑,能掩日月光华。

此一时,青衫宫外,宾客云集。

唐绯晃荡到宫门,被俩小徒拦住。说是前来品茶会,需出示门派信物。而唐阿绯早已被逐出唐门,何来信物?

她挠了挠头,却从袖囊里摸出一块木牌子。俩小徒一看,脸色顿时煞白。登时哈腰弯身,恭请唐姑娘。

庭院里,人来人往,茶香远逸。唐阿绯心中费解,一边闲逛,一边又将木牌子摸出来。

这块木牌,是她的叔父给她的。叔父的原话是:“有了这块牌,五湖四海,任尔践踏。”

当时,唐绯讲这话当成耳旁风,吹过就散。有了今儿个的经历,方知此乃宝贝一枚。

唐绯细细一琢磨,就得意起来。往木牌上套了个绳儿,挂在脖上,大肆摇摆着走。走了一阵儿,发现周遭有人怯怯私语,又觉太过张扬。把木牌塞入衣内,拍拍胸脯,仍是很高兴。

话分两头。

且说守门小徒看过木牌,心中惊疑不定,便去悠闲阁通报主子。

悠闲阁内,有一人踞席而坐。脸上覆了半张铁面具,遮住眉眼。端看其形态,是温祥如玉,谦谦公子。

他正取冬日存下的雪水,烹好一壶“月色清”。

听了小徒来报,覆面公子声音淡淡:“果真,她手里有杏花令?”

小徒道:“回禀少宫主,正是因这令牌,小的拦无可拦,才让她入了青衫宫。”

覆面公子轻笑一声。

小徒又解释:“小的知道品茶会是来者不拒,可看那姑娘的样貌,像是与少宫主指腹为婚的……”

此话出,覆面公子不由一顿。他略侧过头,语气稍带讶异:“唐绯?”

这也难怪。上个月,有人来向少宫主苏简提亲。苏简推说,要等到二十五岁以后,才作婚嫁打算。想来小徒将此话记了,所以见到唐绯,才忙不迭推拒。

小徒又说:“只是……既然唐姑娘有杏花令,要来寻少庄主,随时都可,何必又要等到这品茶会呢?”

覆面公子沉吟半刻,悠悠笑道:“多想无益,试她一试便好。”

“少宫主的意思是……”

茶碗盖轻轻一合,发出一声脆音。

“见机行事罢了。”

不一会儿,品茶会便开始了。

循例是各掌门宗师轮流小啜,各抒己见。从请茶水中,悟出点武学精髓,再又拔高一下人声境界,说些□,空即是色的大道理。

唐绯听了一会儿,觉得不胜昏晕。四下打量,瞧见殿上左侧有一覆面公子,一袭青衣被他穿出流风回雪之姿。

少顷,又是钟磬三响,意示小北门也可开始品茶。

唐绯不想凑趣,活络一下筋骨,溜达去了后院儿。

她素来不辨方向,不过多时,便彻底迷路。身处绿树幽径,不见半个人影。

正此时,丛林中却传来一阵窸窣声。

唐阿绯细细一听,又是惊,又是喜。她纵身上树,扒开枝叶来瞧。

草丛里,果然是一蓬春光乍泄,两具白莹莹的肉体翻腾。

此情此景,唐绯虽没亲眼瞧过,可她在某些书里,某些画中,也参详过不少。单这一眼,便能领会属下二人的曼妙。

一时又将女子跨坐在男人身上,跌动起伏,娇喘连连,嘴里还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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