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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五蟹”身形一动,“呛!”的一声龙吟声起,五柄长剑整齐无比的同出剑匣,同指前方。
麦小云只是微微的一笑,但是,他恐尚有一起之人也会随时到来,是以他要速战速决,是以他不愿同“石家五蟹”作多余的打斗、瞎缠。
“龚大侠,讨回一掌之恨是这么个的讨法吗?”
人怕激,猴怕跌.龚天佑果然受了激了。
“你们退下!”他踏上几步说:“麦小云,你现在可以出手了!”
麦小云动了,他用的仍然是千佛手,脚下并且踩出了“迷踪步!”
“姜是老的辣。”
龚天佑曾经接过麦小云的一掌,他以为宁杭道上的那一掌就是出自眼前这个麦小云之手,再看对方的身形,再看对方的招式,早就提高了警觉之心,因此运上了毕生功力,与麦小云打在一起了。
“椒是小的凶。”
麦小云一经发动,脱免立出,苍鹰回旋,疾如风,快逾箭,立即环转在对方身形的四周!
龚天佑,矮如冬瓜圆如球,但是,你别看他矮小,你别看他滚圆,矮小也有矮小的好处,滚圆也有滚圆的优点,只见他滚动起来,满场乱飞,不像冬瓜就像球!
霎那间,大道中只看见半天掌影,大道中只看见二团人影,游过来,移过去,煞是好看!
时间一长,年纪大的终究要吃亏点,时间一长,身体胖的必然会沉滞一些。
龚天佑气短了,他感到震惊莫名,已经陷入苦战之中了。
千佛手如雨点,若游鱼,雨点紧密,游鱼油滑……
龚天佑步步为营,龚天佑处处设防,但是,仍有间隙,防不胜防呵!
他运功了,水泡眼中精光闪烁,咽喉之内“咕咕”有声,这就是“蛤蟆功”的前奏!
麦小云见状心中梀然而惊,他应变了,慎重地施上了自出道以来从未运用的“磨石神功”来了。
果然,龚天佑暴然而退,果然,龚天佑冲天而起,变成了一只狰狞的飞天蛤蟆!
麦小云耳聪目灵,他看出了蛤蟆功的神奇,也窥视到蛤蟆功的玄奥,心田虽惊,方寸不乱,一样的后退数步,一样的窜天而起。
蛤蟆功凌厉无比,蛤蟆功毒辣异常,这次龚天佑几经历练,蓄势击出,其威力又岂能与以往同日而语?漫天盖下,犹如巨石击印,仿佛鹰攫雏鸡!
盘石神功,由掌散发,能熔金砾石,能裂钢碎铁,果真是刚强万分!
武学之道,深奥难测,但也并不全赖内劲强弱,还得辅以机智灵巧,它必须观测入微,它必须洞烛机先,把握住每个有利之机,不放过半分疏漏点滴,机先在握,功成逾半,机先若失,大患就即将临身了。
是以,麦小云若不凌空窜起,向上迎击,且不说龚天佑的蛤蟆功功力深浅,就凭对方俯冲之力,下压之势,也足以把他内脏震碎,肢残臂断了!
两个人影在半空中会合了,乍合即分,两个声音连并的响起了,震人耳鼓。
麦小云急坠而下,龚天佑激荡飘起,随之也坠落在道路中央!
所有之人张口结舌,他们浸淫武学数十年,但这种局面,这种气势,有幸见到全靠机缘。
二人又是面对面的站了一会,然后,麦小云转身走了,再然后,龚天佑他们也转身走了。
刘介雨他们原以为有便宜可捡,要知二虎相斗,必有一伤,说不定会两败俱伤、鹅蚌相争,得利的也是渔翁。
但是,他们看到这种情形,又岂敢妄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二帮人分别离去。
这里是“慈溪”,慈溪这个城市不比宁波为小,但是却没有宁波那么出名。
慈溪最热闹的地方算是长街了,长街的中心区有一家客栈,叫“六福”客栈。
这家客栈是二层建筑,雕梁画栋,它四四方方,宽宽大大,虽然已经陈旧剥落,但是,看起来气派犹在!
踏进大门,旁边也是一个高高的柜台——黑呼呼的,柜台右方,一座阔阔的楼梯——暗乎乎的,它的楼上,隔有十来间大小不同的客房,下面的正厅,整个都是食堂!
六福客栈也曾有过一段风光、辉煌的日子,那只是以前,如今显得衰败没落了……
天底下万物,任什么也敌不过漫长的年代,赢不了悠久的岁月,海都会枯,石也会烂,区区以人工建造的房屋,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道是“五年一运,好歹照轮”,又道是“六十年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但是,转来转去,这条长街何止转了十年二十年,它却仍旧是慈溪城里最最热闹的地方,六福客栈也就反而变成风格特殊、古色古香了。
为什么呢?因为六福客栈的东家出身江湖,一般客人望而却步,普通百姓见之生寒……
为什么呢?因为长街乃是慈溪唯一的交通大道,行旅客商舍此莫行。
是以长街永远是热热闹闹,是以六福客栈的生意也年年如此……
午牌时分,正是人们祭奠五脏庙的时刻来临了,六福客栈的食堂里,或多或少总有些客人在饮酒进餐。
不过,今天的客人似乎要比往常挤了一些,当然他们大部分都是江湖中的人!
楼梯旁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男二女,男的是“潘安”第二,女的是“凌波”一双。但是,明珠有意蒙尘,尤其那二朵人人注目的鲜花,藉故掩藏在叶子底下。
他们是麦无名和“黑白双娇”!
“算算时间,他们早该来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沈如婉焦躁起来了,她的话是在问自己?以美目频频的朝长街中瞟溜着,但意味中指的却是麦无名。
“我确切听到他们说分成二路,一出北门到慈溪,一走西门去镇海。”
麦无名的嘴里漫应着,心中的信念却也有些动摇了。
沈如婉接口说:“ 麦少侠,你说昨天夜里宁波府台衙门的书房外面一共隐藏有三个人?”
“是的。”
“你听见了南浩天他们的谈话,那另两个呢?”
麦无名略一沉吟:“至少还有一人也会听见。”
沈如娴感觉到事情有了问题,她芳心中升起了两个疑虑,两个可能,且先探其中之一。
“麦少侠,你们既然能够听见南浩天谈话,那南浩天难道不知道屋外隐藏有人?”
麦无名不由怔了一怔,他回想,他追思,古宏仁在屋顶巡视,南浩天也曾经掠出院子,也曾经翻上屋顶,难道他故作姿态、故作不见?
“你的意思是指南浩天有意布下这个欺着?”
“你以为呢?”
沈如娴回答得含蓄,回答得技巧。
沈如婉秋水一转:“他呀,他一定是让人家骗了。”
麦无名赧然的笑笑:“那我们错了,我们应该跟在对方的后面才是。”
他在反驳,只是不敢说得太露骨,因为沈如婉吵着要先走,假如错了,那这错也是错在沈如婉的身上。
沈如娴说她芳心中第二个的疑虑了。
“你说隐在书房外面另一个人也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应该是的。”
沈如娴吐了一口气说:“那也可能东西已经被人捷足先得了。”
沈如婉说:“捷足先得?难道我们还不够早?还不够快?”
沈如娴说:“早是够早了,快是够快了,但是,就是太早了,太快了才误了事。”
“怎么说?”
“赶得早何如赶得巧,别人必定在宁波北门外的官道上截去了。”
沈如婉一听就霍然站了起来:“我们倒回去……”
“二妹,你坐下!”沈如娴瞥了四周一眼说:“现在倒回去已经太晚了。”
沈如婉讪讪的坐了下去。
忽然,客栈外面又进来了四个壮汉,看这四人的衣着眼饰,应该是石家庄里的人无误。
他们正在朝屋内探望的时候,后面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也是身穿水色衣衫的人举手招呼了。
“老范,在这里。”
四个人就随声走了过去。
那个“老范”即向他招呼的人经过一阵交谈之后,就这样,消息传开来了。
“贡品中的玉如意丢了。”
“啊! 石家庄真是无往不利呀!”
“不,玉如意并不是落在石家庄的手中。”
“那会是谁?”
“麦小云,麦小云单枪匹马的劫了就走……”
最最感到兴奋的该是沈如娴了,她芳心中既惊又喜,且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意中人重临江南,这是一件多么令她高兴的事呀!
柜台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宏亮的声音,这个声音乃是出自六福客栈东家贾中武的口中。
“玉如意,玉如意,最近的玉如意何其多呀!慈溪城内不久前就收进了一柄玉如意。”
麦无名听了心中顿时跳动了一下,这才是他出来的本意,这才是他乐闻的消息,他开始打量起贾中武来了。
贾中武五十来岁年纪,生得五短身材,矮矮胖胖,黝黝黑黑,像江湖人,也像个生意人,他是个江湖中的生意人!
未时起了,六福客栈的客人本就不多,陆陆续续的散去了一些之后,剩下的也就廖廖无几了。
麦无名见石家庄里的人全部走了,他就朝柜台边的茶房招一招手,那个茶房口中应了一声,立即快步的走了过来。
“客官,你惠帐?”
麦小云微微的一笑:“不,我想请你们的掌柜过来一下。”
“好!好!我马上去叫!”
没很久,贾中武过来了,当他看到了“黑白双娇”双双在座的时候,神情不由骤然的震动了一下,口中也禁不住惊噫出了声!
还好,他并不认识麦小云,麦小云出道忒晚,哦!我是说麦无名。
“三位……”
“请坐。”麦无名接着说:“在下有一件事想请教掌柜一声……”
贾中武结结巴巴的说:“少侠有事尽管问,贾某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先在这里谢过了。”
“少侠客气了。”
“掌柜刚才说慈溪城中不久前收进了一柄玉如意?”
“是的。”
“那柄玉如意如今在何人手内?”
“哦!在‘古文斋’中。”
“古文斋?”
“不错,古文斋乃是慈溪城内的一家古董店。”
“哦!谢谢你,贾掌柜顺便请再告诉我古文斋座落的地方好吗?”
“当然,当然,就在我六福客栈右手边过去第八间的店面。”贾中武好奇的反问了:“少侠想买一柄玉如意?”
麦无名略一沉吟说:“有这么个意思。”
“那真不错,那柄玉如意的成色好哇!它乃是翡翠……翡翠玉如意。”
麦无名心中又跳动了一下,他急急的问:“贾掌柜曾经见过?”
贾中武笑了,他开朗的笑了一声,兴致勃勃的说:“那柄玉如意乃是杭州郭景阳郭大爷所有,上个月他到慈溪来进货,一时资金不足,还是贾某人带他去古文斋的呢。”
沈如娴听了心中一动,“贾掌柜,你说的杭州郭景阳可也是江湖中人?”
“是的,他以前的外号叫‘铁翅雕’,不过已经收手从商了。”
“谢谢你,贾掌柜!”麦无名舒畅的吐了一口气:“茶房,惠帐。”
“免了,三位这顿不成敬意的午饭由我请了。”
“哪里的话,贾掌柜若是逢人就请,那以后慈溪城中恐怕要看不到六福客栈了。”
贾中武诚恳的说:“只此一次如何?”
“不行,要不然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落脚在六福客栈了。”
贾中武苦笑了。
麦无名他们信步出了六福客栈,经过了几间店铺,果然有一家古董店毗列在店与店的中间。
这门店铺装璜得很堂皇,很富丽,红的杜,红的梁,二扇大门也是漆得红红的。
门框上面五尺见长的一块黑漆招牌,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