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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刹那宗萨巴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惊惧的感觉将疼的感觉盖住。
近这十年来他几乎已完全没有受过伤,而即使受伤都是出于意外,也不会怎样严重,能够同时或者迅速的将敌人解决。
好像现在这种意外在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也所以他才能够活到现在。
这种意外一次已足以致命。
宗萨巴没有丧命,他虽然躲不开那些暗器,那刹那仍能够将要害让开,不太多,只是寸许,这寸许距离已能够让他将性命保住。
他的身形并没有因此静止或者散乱,顺势一倒贴地疾滚了出去,连串暗器同时射在他方才存身的地上,大半没进地面。
宗萨巴双手同时用力抓在地上,身形借刀再迅速的窜前,就像是一条狗!
那六个他的手下左右已齐上,最接近的一个挥刀斩下,这一刀虽然伤不了火狐,也总算将火狐的暗器暂时截下来。
火狐偏身让开,暗器又射出,那种暗器绝无疑问花过一番心血,形状完全为增加速度而设计,不太好看,却绝对实用。
暗器每七枚为一组,嵌在一支比较小,也只有两寸长短的铜管内,缚在火狐双臂的铜管只是一个发射装置,内藏强力的机簧。
七枚暗器射光,那支小簧管便会弹出来,火狐只要将另一支小管纳进去,便能够继续发射,另七枚暗器,更换的步骤非常简单,以火狐身手的敏捷,绝对能够在眨眼间完成。
那七枚暗器可以一枚枚发射,亦可七枚同时发射,视乎情形而定,而火狐也绝无疑问,已能够完全控制这种暗器,得心应手。虽然是意外,连宗萨巴那种高手也伤在这种暗器之下,便可以想像这种暗器的厉害。
宗萨巴才扑到那面墙壁之前,那面墙壁便出现了一道暗门,他一滚而入,暗门便落下,七枚暗器紧接打在那之上。
这座塔的结构无疑颇别致,竟然容许夹壁的存在,难得的是在塔内外都瞧不出来。
当然只要细心观察还是瞧得出来的。
塔外形是圆的,塔内呈方形,火狐也许已留意这一点,但夹壁暗门的出现还是在他意料之外。
他没有追过去,好像他这种好手当然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也尽管意外,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跳跃间,暗器射出,射倒了两个扑向贺升的回教徒,一个回教徒的刀已搁在贺升的脖子上,但无论他要杀贺升还是要以贺升要挟火狐,但已来不及。
火狐没有去解捆着贺升的绳子,暗器连续射出,将所有的回教徒射杀,然后一支箭也似窜到一个窗子的旁边,探头往外望去。
连声惨叫由窗外传来.
火狐一望身子立即闪到窗旁,那边贺升已忍不住高呼:“我在这里——”
火狐一声冷笑,以脚挑起了一柄弯刀,向贺升那边踢过去。
弯刀一转急落,削断了捆着贺升的绳子,火狐一个身子同时移动,掠向另一边的窗子。
居高临下,他看得很清楚,一群黑衣人正在从四面八方冲进来,在寺内展开了一场大屠杀。
那些回教徒一个个给从藏身的地方赶出,一个个倒下。
他们都有一身很不错的武功,临敌的经验也非常丰富,可是黑衣人的数目都是数倍于他们,前后夹攻,兵器暗器齐施,既狠且毒。
火狐虽然并不是全都知道,但给他知道的回教徒都是藏身得很好,却竟然那么容易给赶出,可见黑衣人方面早有准备,才能够一击即中。
不过片刻,尸横遍地,那些回教徒旋即踏着尸体向高塔迫近。
贺升这时候已挣扎解开绳子来到窗前,看在眼内,脱口问:“那些到底又是什么人?”
火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身形一动闪到另一面窗旁,贺升一面跟上去,一面说道:“我不能不说,他们的手段……”
火狐冷冷的应道:“没有人怪你,你也用不着解释什么。”
贺升道:“这都是事实。”
“没有人说不是。”
“那我们现在怎样离开?”
火狐道:“那些人应该不会伤害你的,你也应该还有利用的价值,可以不必为离开这个问题而担心。”
贺升一怔道:“可是我……”
火狐道:“只要你还能够活下去,我总会有办法将你救出来”
贺升急问道:“那现在……”
火狐道:“你若是也能够像我这样离开,我当然绝不会反对的。”语声一落,目光一闪,身子突然离弦箭矢也以穿窗而出。
对窗十丈左右有一株参天古树,火狐的轻功就是怎样好也难以凌空跨越十丈,可是他人在半空中,机簧声响,一条绳钩便从铜管里射出,正射在那株古树上,才钩住,火狐便抓着绳子继续飞荡前去。
到他荡到那边古树,距离地面一丈也不到,三个黑衣人正由那边杀奔过来,一见便挥刀斩去。
刀未至,暗器已然自火狐另一边的铜管射出,射进了当先扑至那个黑衣人的啕瞠,一穿而过!
那个黑衣人一个身子亦被撞出了数尺,仰天倒下,当场丧命。火狐一个身子接往上拔起,手足并用,再藉绳子的帮助,眨眼间已爬上了数丈,其余两个黑衣人冲近挥刀便斩,可是追不上火狐的身形,他们的暗器随即出手,也一样追不上,火狐也只是倒射回一枚暗器,却正中一个黑衣人的脑袋。
那个黑衣人惨叫着身子一转,倒仆地上,最后一个黑衣人身子慌忙往树干上一伏。
火狐没有再发射暗器,继续往上爬,迅速消失在浓密的枝叶中。
贺升在高塔那边只看得魄动心惊,莫说他没有绳钩,就是有,也没有火狐这种身手胆量。
那片刻他的思想几乎完全空白,然后颓然坐倒在地上,一派听天由命的样子,事实他亦不知道如何是好。
黑衣人继续迫近,就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蜘蛛,向蛛网当中靠拢。
宗萨巴的手下仍然在拼命,但强弱悬殊,终于还是被完全吞噬。
四
黑衣人随即冲进高塔,在高塔内的回教徒亦迅速被消灭,只留下一个活人。
贺升!只因为贺升还有利用的价值。
宗萨巴没有死,可是就是他自己从昏迷中醒来,亦怀疑自己是否仍活着。
那刹那他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已经置身在地狱,打从心底有一阵恐惧的感觉。
他虽然是一个回教徒,却绝不以为以自己的所为还有希望侍候真主左右,只是他虽然不在乎进地狱,但想到地狱的诸般恐怖景像,还是不由不恐惧,甚至有一种心态,拒绝将眼睛张开。
但他还是将眼睛张开来。
那实在太平静,一些声响也没有,一阵轻微的疼痛随即袭来。
眼睛张开,朦朦胧胧的他终于看见了三个人,他几乎立即肯定那是三个人。
只有人面色才会有那样好看。
然后他看得更清楚,看清楚那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的一个是一个青年,衣衫秋香色,潇洒脱俗,另一个是一个中年人,威武不凡,女的那个很年轻,一身深紫色的衣衫,很漂亮,有如天仙化人。
他们坐在一面屏风的前面,宗萨巴几乎立即就肯定这三个人都是武林中人,都有一身很不错的武功。
宗萨巴看看四周,感到完全陌生,唯一令他放心的只是,在这三个人的面上他完全找不到丝毫的敌意。
他仍然想移动,一动之下,一个身子便仿佛要裂开,一阵剧痛,直入心脾。
那个少女随即道:“你的伤还未好,别乱动,伤口再裂开可就麻烦了。”
宗萨巴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温柔动听的声音,身心不由自主的放松。
少女接道:“你伤得很重,幸好都没有伤在要害,但是失血太多,必需一段颇长的时间才能够康复。”
宗萨巴轻“嗯”一声,终于开口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年人应道:“长安城府衙。”
宗萨巴一怔:“我们的事到底惊动了官府。”
一开口说话他的伤口便又隐隐作痛,语声异常的嘶哑,他甚至怀疑那到底是否是自己的声音。
中年人道:“可惜我们得到消息太迟,赶到去的时管已只能够找到你。”
宗萨巴再问道:“你们是在哪儿找到我的?”
“塔中夹壁,你完全是一个血人,不是小心检视,不难当作死人处置。”
宗萨巴又问:“你们怎会找到那儿去的?”
中年人笑笑:“是你洒在地上的血告诉我们塔内有夹壁。”
宗萨巴干笑一声道:“还是我救了自己。”
中年人点头:“若是我们不小心检视,找到你的时候,你应该已是一个死人。”
宗萨巴道:“在昏迷之前,我也以为自己是死定的了。”
中年人道:“那种暗器的力道实在惊人,火狐显然花过了不少心思。”
宗萨巴道:“你们也知道火狐?”
中年人道:“只要稍为有名的人我们都知道。”
宗萨巴笑笑:“是么?”
中年人道:“正如对阁下一样,唯一未清楚的一件事,相信就只是阁下那一柄‘鬼剑’,现在当然已很清楚的了。”
宗萨巴一怔,忍不住问道:“高姓大名?”
“一般人叫我龙飞,也有叫龙飞相公。”中年人刷地打开手上折扇,那是以碧玉为骨,扇面写满了一个个人名。
宗萨巴震惊,脱口一声道:“玉骨销魂?”
龙飞笑笑;“这个外号令人惊心动魄,但叫的人喜欢这样叫我也无可奈何。”
宗萨巴道:“江湖上的种种传说都是真的,譬如你是关外落日牧场万马王的女婿,又譬如你其实是京中太平安乐富贵王。”
龙飞颔首道:“你还知道什么?”
宗萨巴道:“当然是你与天地会的连番搏斗,天地会最后还是给你消灭……”
龙飞笑问:“你也以为天地会已经给消灭?”
宗萨巴道:“果真如此,你大概也不会跑到长安来。”一顿突然问:“我仍在长安?”
龙飞道:“当然,以你的伤势根本不能够上路,我们在这里的事情才开始。”
宗萨巴目光转向那个青年:“这位又是哪一位?”
“常护花。”龙飞折扇轻摇:“你大概也听过他。”
宗萨巴道:“还知道他被誉为年青一辈最有前途的剑客,我若非早已淡泊虚名,又不再年轻,早已出长安,到万花山庄一会这位庄主。”
常护花道:“万花山庄已经不存在,这个庄主现在也只是一个御用杀手,效命于当今天子。”
“御用杀手?”宗萨巴笑笑:“我实在难以想象,但好像你这样一个有名的江湖人,当然有自己的原则,而盛名之下无虚士,你所以甘愿受命于当今天子,你在做的当然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了。”
常护花道:“好像阁下这种老江湖,也当然知道天地会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宗萨巴问:“以你们消息的灵通,也应该知道我与天地会一些关系也没有。”
龙飞道:“所以你还能够躺在这里说话,要救你不是一件易事,非独要花很多上佳的药物,还需要时间。”
宗萨巴道:“药物花了多少钱我可以赔得出,时间我却是不能的。”
龙飞折扇一指旁边的少女:“这是香芸,我的女儿,若非她在这里,就是有药物也没用。”
宗萨巴目光一转,道:“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医术方面也有这般成就。”
香芸淡然一笑道:“一个人的生死与运气有很大的关系。”
宗萨巴道:“我的运气一向也的确很不错,所以才能够活到现在。”
龙飞道:“也所以才会落到我们的手上。”
宗萨巴道:“火狐狸不是你们的人?”
龙飞摇头道:“我们只是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