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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然降魔十八神掌,倏然天龙廿四截穴手,加杂着剑法运用,把个夺命魔君,打得步步后退,惶然变色。
但这位老魔头心中虽吃惊,却更怒火冲天。
数十年来的成名,使他觉得若当着天下群雄之面,败落在一个二十岁的小子手中,情何以堪。
尤其房英的话,更如火上添油,激得他连声暴吼,奋力施出仗以成名,昔年威慑黑道的“夺命十三指”,拼命狂攻。
三十招一过,双方互有惊险,却是不胜不败之局。
要知夺命魔君的功力,岂同凡俗。若非房英以姹阴术,吸取了巫山神女的元阴,又增加了不少内力,早就败落了。
但此刻,房英也暗暗着急了。
若是一个天香院长老也打不过,时间不久,不但影响了他心中的计划,也使得今日一会的后果局势更加险恶。
于是他一面打,一面盘算招式上制胜的方式。
这时,场中侠义道一边个个神态极紧张地注视着。房天义眼看儿子功力竟比自己高出一倍,心头既欣喜,复感慨,眼见久战夺命魔君不下,当然比别人更紧张。
五十招一过,只见魔君一声厉吼,身形升起三尺,前身一倾,双指如箭,猛向房英天灵指去。
这一式不但快,而且奇,指上飙然有两道白气,激射而出。
嘿!真是他一甲子性命交倏的“夺命修罗一阳指”力,房英正自一招“天龙行云”,掌落斜擦魔君肩头落空,尚未及时撤回。见状一惊,要避已是无及。
侠义道群雄见状纷纷一声惊噫!
房天义一见儿子陷入险机,更是神色苍白,苦于无力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房英一声惊呼,拼命向后倒。
叭哒一声,他人整个仰天平摔在地上。只见夺命魔君的狰狞脸色,抹上了一丝得意的厉笑,指影罡气,原势而下,口中道:“小辈,你认命了吧!”
那知房英躺在地上大声一笑道:“魔君,该认命的是你!”
这番话说得极快,更奇怪的是,夺命魔君果然一声狂嚎,指风白气倏敛,双手一捧腹际,跃起丈余高。
房英却挺身跃起,反手出剑,一溜精芒,向半空中的魔君削去,剑光过处,血光崩现,如雨四洒,一人变成了两截,坠落地上。
这刹那之间的变化,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房英用什么手法竟能反败为胜。一时之间,神台上的高手,情不自禁纷纷起立,群雄席上更是个个呆呆瞪目,傻了。
只有房天义却哈哈大笑道:“好,儿子你这一手七星钉打法,好像并不是我教你的!”
房英回首一笑道:“爹,这是偶然灵感!”
经房天义这么一嚷,其他人才明白原来房英是故卖险机,一把七星钉奏了全功。
侠义道群雄中顿时响起一阵欢呼。而天香院那边却个个变了脸色。
房英这时长剑一指端坐在台上的天香院主,大声喝道:“夺命魔君已经伏诛,铁如芬,你也该下来了!”
天香院主的神态,似乎依然冷静已极。因为乌纱覆面,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得面幕下发出一串清婉的声音,道:“房英,搏斗中你不该用暗器!”
房英狂笑道:“对付你们这批人,什么都能用。何况以孤独真他的功力身份,竟受不了小爷—颗七星钉,还称什么夺命魔君!”
天香院主铁如芬点点头道:“你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一场算你得胜!”
此言一出,天香院中—干长老香主,不由皆愕然。群雄见她竟能俯首认输,更不懂他葫芦中卖什么药。
可是房英却不管这些,厉声道:“既然承认小爷赢了,你就该下台亲手与我动手了!”
天香院主哼—声道:“房英,我虽然承认‘夺命魔君’输得应该,却仍不想与你动手!”
房英大怒道:“你不想动手也不行,我房英说过只有杀了你才能弄清楚你那边的假掌门人身份。若你再不下来,我只有杀上台来了!”
天香院主脆笑一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动手的理由!”
房英厉声道:“什么理由?”
天香院主道:“难道真要我明言?”
这时,房英听了倒是心中一震,不敢再说话。
他心想,对方要说的是什么理由呢?难道如父亲所言,她会当着天下群雄之面说因为爱自己?
他知道对方另有一种独特而与常人不同的性格,若当着千余高人果真说出这个爱字,不论别人如何想法,自己也实在尴尬。
但除此之外,她还会说明什么理由呢?
就在房英恨着痒痒地,在猜测时,只见天香院主叹息了一声道:“房英,不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坦白的告诉你!”
口
口
口
她语声顿了一顿,又道:“自上次放你走后,直到现在,本院一直有一种想法。若对你怀柔,可能使你回心转意,为本院服务。再说,在此时此刻,我再放你父亲,让你们父子相会,你不但不应该向我挑战,更应该感激本院才对!”
房英一怔,一时之间反而没有话反驳了。
天香院主又道:“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体谅我一番苦心,本院愿以宝主之礼相待!”
房英冷笑道:“你别做春秋大梦,我房英今天要为世除害,杀你唯恐不及,要我投靠你,你简直在做梦!”
天香院主清笑一声道:“现在看来唯有先解决你这个问题,本院盛典才能顺利进展。房英,本院就不信你能硬挺到底。现在你可以先欣赏欣赏本院为你特别安排的节目!”
房英微微一怔!却见天香院主向前宫宫主燕南翎一挥手;道:“把人提上来!”
燕南翎一声应诺,向后台几名红衣大汉微微作了一个手势!
那几名红衣大汉立刻躬身一礼,向寺门中奔人,不片刻,挟着两名女子走出,直赴台上,燕南翎一手抓住一个往天香院案前一推,朗声道:“院主,犯人提到!”
房英一见那被五花大绑的两名少女,竟是黄芷娟及周百玲,心头大震,厉声喝道:“铁如芬,你敢施出这种鄙卑的手段?”
天香院主冷笑道:“房英,本院处置叛徒,怎么称是鄙卑!难道这二人与你有什么瓜葛不成?”
房英神色一窘,厉声道:“那周姑娘已是九华门下……”
天香院主哼一声道:“就算是九华门下,但九华门中不急,不知你急些什么?”
侠义席上蓦地一声娇叱:“女魔,你若不放了周姑娘,休怪九华一派要与你殊死一拼!”
说话的正是九华派的姜素云。她此刻眼见周百玲双手反绑,面向外,屹立台上,不由想起他舍身全义之德,而身后百余九华弟子也个个激忿于色,隐隐骚动!
天香院主却淡淡一笑道:“本院对周姑娘,并无为难之意。但被你姜素云这么一嚷,本院倒反而不能放了。不过本院绝不会让你九华太难看就是!”
说到这里向燕南翎一挥手道:“先把周百玲押过一旁!”
燕南翎立刻应了一声遵命。天香院主又轻举罗袖打了个手势,燕南翎把黄芷娟的身子一扳,变成面朝台外,房英星眸凝光,一见黄芷娟脸上惨淡的表情,不由激动地叫道:“娟姊,是我害苦了你!”
台上的黄芷娟,双手反缚,动弹不得,显然还被点了经脉。她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已知道难逃死数,神色异常冷漠。但此刻一见场中孤伶伶站着房英,秀眸中倏然淌下了两行泪水,道:“房英,你不必以我为念,好好照你本来心意,奋斗!”
天香院院主却阴险地冷笑—声道:“哦!我手下的香主反叛我,原来是因为与你房英还有这么—段缠绵的情意!”
这番话说得尖酸刁刻。房英睑色不禁一红,一旁的房天义却大笑道:“她是我房家看中的媳妇,岂非与我儿子有情意而已!”
房英一怔,回首望了望父亲,他不知道父亲怎会知道的。
却听天香院主大笑道:“这样更好,黄香主。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黄芷娟冷冷道:“活是怎么活法?死又是怎么死法?”
天香院主道:“都很简单,只要房英一句话!”
房英现也沉不住气,厉声道:“要我说什么话?”
天香院主道:“只要你此刻退出大会会场,进入五皇寺,我就立刻赦黄香主反叛之罪。否则,嘿嘿……”
黄芷娟尖声接口道:“我想死!”
她说出这三个字后,目光望着房英,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似乎生怕房英会阻拦一样!
房英只觉得一阵心酸!他了解这三个字的意义,她想死,无异告诉自己,要自己去求生。唉!多么伟大的情*啊!
房天义也激动地长笑道:“房家的人,果然都有凛烈的骨气!”
天香院主冷笑道:“本院却想看看这位反叛本帮的香主有多少骨气。前宫,行刑!”
此话一出,房英心如绞割,身形一长,猛向台上扑去,长剑一横,就欲拼命抢人。但他身子方在空中,长老席上两条人影,迎面截击而出,正是“矮十朔”东方白及“无肠公子”。
这两人功力何等深厚,房英长剑连扫,虽然忘命冲刺,却仍被这两名黑道绝顶高手,*回原处!
侠义群雄皆眼瞪瞪地望着,似乎并无上去出手援助之意。仅有九华门下女弟子,一个个皆长剑出鞘,在姜素云突然起立下,拟加入战圈。
就在这刻,少林掌门人镜清大师却蓦地一声大喝:“房少侠,请停手!”
房英闻声一愕,撤剑退身,那两名天香院长老因震于房英刚才身手,并未追击。
房英这时却对镜清禅师道:“前辈有何指示?”
镜清禅师叹道:“少侠请以大局为重,只有能忍。对方处置了黄姑娘,也失去了要挟,少侠自可为其报仇,岂非比受威胁要挟好得多了?”
房英悲愤道:“我不能……”
下面的话,一时之间,却不知怎么接下去。
对于黄芷娟的生死,他感到义不容辞。这时他星眸含着杀机,转首对天香院主厉声道:“铁如芬,在以往我房英对你的感觉,至少还有一点佩服。可是现在,你这种鄙卑行动,实在令人切齿!”
天香院主笑道:“我那一点地方鄙卑,你不妨当众说出来听听。若你说得有理,今天本院不但放了黄香主,而且听凭你处置!”
房英厉声道:“你拿黄姑娘及周姑娘生命作为要挟,迫我投降,岂非鄙卑到绝顶!”
天香院主哈哈清笑—声道:“这是两回事,你怎能把它混在—起。周姑娘我可以不要她的命;至于黄芷娟,本院倒要反问你,你与她几时订了婚约,武林中谁作证人?”
房英怒道:“这是我们私人感情,何必要告诉别人!”
天香院主笑道:“这就是了。你既没有向人公开,本院又怎能知道?再说黄芷娟是我手下,竟暗中出卖我,我现在处罚她,任何方面来说,又有什么不对!”
房英一时为之语塞,天香院主接着又清笑一声道:“现在你既这么责问本院,本院若不惩处,也无法向忠心于本院的千余部属交代了。前宫,还不动刑!”
话方落,神台畔却响起一声佛号,朗声道:“素闻贵帮仁义行善,今天开派吉日,贫尼觉得不宜见血,何不另换一种处置方法,院主能否听听贫尼建议!”
房英目光一闪,见说话的却是率领长春一派,站在台畔假的长春派掌门。
他知道那假无垢师太必是天香院中坛主,但此刻她不避嫌疑插嘴,倒想听听她有什么建议?
天香院主这时已问道:“长春掌门人有什么见教!”
那无垢师太合什道:“贫尼建议院主略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