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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方至此,陡被一声厉叱打断,只听得“矮方朔”厉声道:“姓夏的,你少卖狂,我东方白就向你领教领教!”
话声中,身形陡涌,双掌一扬,猛向光明境主扑到。
此刻场中形势—触即发,只见光明境主哈哈一声笑道:“看老夫收拾你。齐总管,你就率领来人动手把神台那边的人,不论男女,统统给宰了!”
“你敢!”神台旁那假的昆仑掌门大喝道:“中原武林道,岂能任你老儿撒野!徒儿们,上去迎战!”
昆仑门下七剑十三英一听掌门下令,个个长剑出鞘,-向场中奔来。
眼见混战即起,这时真的昆仑掌门“天痴叟”却暴跳如雷,对七剑十三英大喝道:“真正的掌门人在此。你们还不过来,这边听令!”
七剑十三英同时一呆。正在这时,镜清禅师却发出一声震天大喝:“统统且慢动手,夏老施主也请到老衲这边来!”
光明境主神色怔了一怔,刷刷两剑,*得“矮方朔”连退八尺,转首笑道:“老和尚有什么话快说!老夫虽是来助拳的,可不惯听别人命令吩咐。”
镜清神师说道:“老施主不见清虚、无垢道友还在台上吗?投鼠忌器,还望老施主忍耐片刻。”
光明境主一哼道:“老夫说不得只能再救他一次。”
话声中,扬手一点银星,向台上呆立的清虚真人袭去。
这次却见天香院主扬手劈空一掌,把那点银星劈落,娇笑一声道:“原来刚才是你夏老头搞的鬼!”
光明境主长笑道:“不错,老夫要救的人谁敢阻拦!”
这时场中响起连声惨嚎,齐天圣在光明境主的命令下,率领光明境弟子三十余人,先向外围那批红衣仗刀大汉扑去。出手就劈翻了三名。
只见满场俱是银光闪闪的轮影,那些夫香院喽罗怎会是光明境人物的对手?打得他们个个抱头窜遁。
天香院主眼见这种情形,猛然起立,昂首发出一阵清亮的啸声。啸声中,罗袖翻飞,食指连弹,台上的无垢师太及清虚真人首先萎顿于地,一命归阴。
这情形看得两派弟子悲愤欲绝,清涵道长及武当十剑顿时仗剑向神台扑去。
长春派的十余名女弟子也疯狂的跟进,只见天香院主大喝道:“长老们迎战,今天本院决心大开杀戒了!”
娇躯陡然飞起,如轻烟腾空,直泻交错混乱的人影中,罗袖翻处,接连攻出两招。
天香院主的武功首先暴露于天下武林眼前。她这一出手,举手投足,都有意想不到的诡奥凌厉。武当十剑中的八剑、七剑首先遭殃,身躯被她罗袖弹起,口中鲜血狂喷。
光明境主大喝一声道:“老夫来会你!”
掣出金轮,足下一垫,已投入战圈之中。但立刻碰到“搜魂童子”胡司马及“矮方朔”东方白。
这两个黑道顶尖一流高手,立刻与光明境主打在一起。
这边一直未动的终南掌门任可风,叹息一声道:“一切心血却白费了!终南门下,立刻加入助战。”
终南二叟立刻率近百弟子仗剑奔入场中。
房英这时情不自禁愕然地对任可风道:“任兄,刚才看你与镜清前辈神态沉着,一动不动,似乎有妙计存胸。现在又叹息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可风微微一叹,走近几步,低声道:“不瞒房兄说,神台之下,我们早巳买通了天香院手下,做了手脚,计划虽歹毒了些。但是为了消除这场大劫,也是迫不得已。可是现在,你看看场中这样混战,敌我双方混在一齐,叫我怎么下手!”
房英目光一瞥,场中一片剑光刀影,吆喝之声连连,杀气直冲霄汉。果然已到了不可收拾地步,不由急急道:“神台下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任可风道:“台下已埋了百斤炸药……哼!线还伸往峰下一隐蔽之处,少林达摩两长老正候我约定信号燃火。可是现在却完了,炸药若是爆发,岂非连同道也埋骨峰顶!”
一听这番话,房英心头猛然一凛。心想,怪不得刚才少林弟子不动声色。
他转念一想,对付天香院主这种女魔头,的确除了这条办法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他立刻道:“任兄,我来想办法!你就在此看护家父一下!”
话说完,放眼场中,此刻已是一片人头,夹着刀光剑影,只有昆仑及天山两派弟子仍站在神台一旁,眼见真假两个掌门人舍命拼搏,不知帮那一个好。
这时,场中又响起了两声惨呼声!
房英目光一转,死的却是两名光明境弟子:被天香院主两掌拍破天灵,血浆飞洒。只见她飘忽的身形过处,立刻血雨进发。
那种奇奥的手法与功力,着实令人震惊。房英自问功力虽高,要是与她对敌,自盼仍差一筹。而目前功力虽高的光明境主却被“搜魂童子”、“矮方朔”加上燕南翎缠住,齐天圣与“无肠书生”打得惊险百出。
另一边邱潜机的对手却是“无肠书生”。雷三炮的对手是妖娆的酆姬。他虽然掌拳用力,直劈横扫,可是在酆姬狡猾的游斗后,依然是个不败不胜之局。
天香院的弟子虽然死伤颇重,但从玉皇寺中,不时有人出来补充,相形之下,侠义道中人物却是死一个少一个。
看清形势,房英身形冲天而起。他绕过混乱的战场,飘然在神台畔对呆立的七剑十三英沉声道:“在下就是房英,山门下的追风十三客,各位如信得过,是否能立刻离开这里到别处去!”
追风十三客为首的“神风无影”博星明怔怔又道:“到那里去?”
房英神色凝重地指指任可风那边。博星明怔怔又道:“但是这里……”
房英叹息一声,接口道:“各位在这里也无法插手,贵派掌门人谁真谁假,在下稍等自会给各位看个清楚!一切请勿多问,反正在下是为各位着想。”
一听这么说,博星明想一想,点点头,向追风十三客一挥手,身形立刻腾起,七剑十三英也怀着疑团随着离开。
一见神台空空已没有侠义道的人,房英立刻飘身上了神台,踏翻了排列在台上的座椅,推开长案,望着台下晃动喊杀的人头,气闷丹田,发出一声震天大喝:“住手!全部住手!”
这六个字在他一口真元发出下,迸如春雷,震得群峰频颤,把场中一片声音都压下去了。
搏战的双方俱都一怔,纷纷跳出战圈,停止转目而望。
但一见到房英屹立台上,皆神色惑然,不懂是怎么回事?
房英朗声道:“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生灵涂炭,在下实在不忍看下去。故有一个建议,以决胜负。”
天香院主轻笑一声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房英目注天香院主道:“在下愿代表侠义道这边与你一搏,败者称臣,自缚听候裁决,你敢是不敢?”
天香院主面上黑纱飘动,冷冷一笑道:“你能代表得了么?”语气仍显得娇婉无比,那有一点煞气。
房英大笑道:“当然,在下话既出口,就能代表。”
天香院主目光一扫,道:“不错,这确是一个好办法,本院奉陪!”
房英立刻道:“那你就到台上来,当着天下群雄之面,一搏胜负!以五招为限,不胜即作败论!”说着话眼光移向任可风点头示意。
天香院主咯咯娇笑道:“冲着你这番豪气,本院就试你一试!”身形一晃,已纵落神台上。这边任可风得到房英暗示,趁众人不注意时,立刻向峰外打出一道红色烟火。
房英偏身让天香院主上了台,又向台下大声道:“各位侠义道的前辈就请退回来宾席上,拭目以待。反正一切已不必动手,各位静看在下动手便了!”
此言一出,镜清禅师首先觉悟这是怎么回事,立刻朗诵一声佛号,率众退下。
其余侠义高手一见少林掌门退出,自觉混在天香院手下,颇有顾忌。立刻也纷纷退下,而天香院这边人物也纷纷退立台边,目注台上。
房英见状心中大喜,转身对天香院主冷冷道:“五招为限,区区就以一双肉掌对付你,接招!”
说打就打,劈面就是一招“罗汉降魔”。
天香院主一抛手中长剑道:“既然你不用剑,本院以空手接你五招!”
身形一滑,斜闪而过,指风一抡,倒挑房英左肋。房英一声大喝,抛肩摔身,五指俱张,又是一招“斩穴二十四手”中的“龙行幽谷”。口中喝道:“第二招!”
天香院主立刻又闪身让过,可是房英却并不追击,招式一改,做出一个虚抛,口中却喝道:“第四招!”
天香院主眼光一呆,不知房英在搞什么鬼,可追击而不追击,这其中分明有问题。
她心中感觉何等敏锐,依然不动声色打出一招。
第四招瞬眼过去,房英大喝一声:“第五招!”身形却蓦地窜起,作势欲腾。
这一招表面上似乎他决心下煞手,决定胜负的一招。可是身形却疾如劲箭,反向台外弹去。
那知天香院主却如影随形,娇躯一晃,几乎比房英快一线,冲起半空,在房英头顶上笑道:“你在搞什么鬼?”
房英心头一震。就在这刹那,神台下冒起一声轰然巨响,木屑四飞,黑烟冲天,那百斤炸药轰然爆炸,震得天动地摇;可怜那批天香院长老及百余弟子俱在神台之旁,在这阵惊天动地的爆炸下,身躯如木屑四射,血肉横飞,嚎叫连天。
天香院主身在半空陡然娇叱道:“房英,你好狠心!”
她眼见大势已去,身形疾速向峰顶腾去。房英见群魔俱歼,就剩下魔首未除,那肯甘心,腰身一拧,衔尾而追,口中大喝道:“你往那里走!”
两条人影,瞬息落下峰头。侠义道群雄俱被这声爆炸所吸引,一见天香院主遁走,也纷纷起立而追。只是慢了一步,两条人影已小如黑点。
房英紧随天香院主急追不舍,瞬眼翻过两道峰脊,眼见距离愈来愈远,心中大急,厉喝道:“铁如芬,你今天就是逃到灵霄殿,小爷也要追到你南天门。”
天香院主猛然停步转身道:“难道你这么绝情?”
房英忙沉气停身,蓄气待发,口中冷笑道:“你这样才算是个人物。今天不杀你,何以慰已死的英魂于地下!”
天香院主伸手出下面纱,露出诱人而艳丽的面庞,叹道:“别人可以如此说,但你不可以对我这么绝情!”
房英冷笑道:“为什么?”
天香院主仰首长吟道:“‘银河浩瀚鹊桥长,织女伫立遥张望;但见白云随风浮,寂寂天庭无牛郎!’房英,你难道忘了一夜缠绵么?”
房英一听这首诗,心头大震。这不是在群仙府中,那身份如迷的“织女仙子”在献出宝贵的贞*后,一去无踪?原来就是眼前的天香院主。
往昔的情景,立刻浮现眼前,而心头在这刹那,浮起一种无可形容的滋味。房英心头震动,神色怔呆。也就在这刹那,铁如芬却如轻烟,一晃而远出数十丈,再晃而没。房英几次欲追,但想到那夜情景,不由废然而止。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不错,铁如芬该死,但他感到,她能死在任何人手下,却不能死在自己手下。
唉!他遥望苍茫的天地,发出一阵很长的叹息。然而在他身后,数十条人影如飞南昌至,一见房英立刻纷纷问道:“人追丢了?”
房英眼见这些侠义道群雄,苦笑了一声,点点头道:“各位,在下自愧,现在还是回去吧!”
群雄顿足长叹。他们以为房英说的有槐于心是说力有未逮,自然不清楚其中尚有一段情孽,镜清大师却喃喃诵了一声佛号,道:“天意!天意!”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