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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飞剑”叹道:“那鬼喇嘛的点穴手法,恐是天竺密宗独门异掌,兄台恐是枉费心力!”他不知不觉中,对房英观念渐渐改变过来。
房英叹道:“既不能恢复你功力,区区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救你出险了!”
“玄灵飞剑”任可风眉头一皱道:“你究竟是谁?”他突又感到眼前的少年,用意莫测。
房英微微一笑道:“区区陈志高。”
“玄灵飞剑”喃喃自语道:“陈志高……陈志高……江湖上似乎未曾听说有这么一个名字。”
房英肃声轻轻道:“掌门人可曾知道‘神眼’房天义这人!”
“玄灵飞剑”神色一振,点点头道:“房大侠名动天下,何人不识,在下尚未接任终南掌门时,曾见过这位前辈一面!”
房英黯然低声道:“区区就是房天义之子,混入魔窟,就为了查明武当掌门人失踪真象而来!”
语完,默运“幻容”,“变骨”奇功口诀,全身骨骼一阵轻响,恢复了本来容貌。
“玄灵飞剑”无神的目光,顿时怔怔望着,满脸讶异之色,道:“你真是房少侠?”
房英整色道:“家父为发觉武当掌门人有伪冒而失踪,小可因查家父下落而同时卷入漩涡,岂有假的道理,在下机缘凑巧,幸蒙少林掌门人信任,得入藏经堂,习得天竺密宗‘幻容变骨’奇功,改变容貌混入魔窟,主旨就是为了揭发阴谋。”
“玄灵飞剑”任可风长吁一口气道:“在下信任少侠,请问此来作何打算?”
房英按奇功口诀,再变回陈志高的容貌,道:“区区本来想混过六个月,出去按计行事。现在眼见掌门人身受这等惨刑,只好变改原来计划,先救你出去再说!”
“玄灵飞剑”任可风目光一转道:“不,房兄侠心可佩,任某心领,鄙意虽不知兄台计划情形,但仍劝兄台依原计划行事,挽救这场武林浩劫!”
房英一怔道:“掌门人难道不想脱险?”
任可风叹道:“经穴受制,功力全失,脱险又有何用。再说在下就是脱险,却破坏了兄台大计,非但使强敌惊觉,也害了其余掌门人?”
房英心头一惊道:“任掌门人知道别派掌门人也困在此地?”
任可风点点头道:“在下每受刑完毕,就被送入石牢,与各派掌门人相处一起,饱受刑虐之苦。”
房英急急问道:“武当清虚真人可在其中?”
任可风道:“武当清虚真人在此,尚有天山掌门梅花老人,昆仑地痴叟,华山神火先生,峨嵋宝印大师及长春派无垢师太。”
房英听得心头大震:“武林九大派门中,除了少林被焚,镜清禅师存亡未卜,少林弟子不知之外,只剩下九华一派掌门人尚未遇险,其余七派掌门人俱已遭到厄运,看来‘天香院’的劫持复亡各派阴谋,已在旦夕之间了。”
只听得这位年轻的终南掌门人又叹道:“想不到这些功力超绝的各派宗主,现在竟俱与在下一般,均在此暗无天日的石牢中受苦受难。若兄台救了我,岂不促使魔头立下毒手!”
房英愁思重重,道:“他们都失去功力了么?”
终南掌门任可风黯然点点头。
房英忖道:“我纵有通天之能,孤身怎救得了这许多毫无武功的人?”
蓦地,刑室外传来一阵步阶声,房英—惊,轻声疾道:“任掌门人请千万忍耐,区区日后出去,自当先设法救你及各派前辈脱险,现在咱们要假戏真做了!”
说完,身形一恍,飘然坐在座椅中,目光—瞥桌上摊开的白纸,见上面写着生活起居,言语习惯等许多项目,立刻抓起桌上毛笔,厉声道:“任可风,希望你知趣—点,回答本座问话!”
终南掌门任可风也装作愤然道:“好,本掌门说给你听就是,有什么话快问!”
石室门口人影一闪而入,房英侧首一瞥,正是司刑舵主陆彪,只见他愕然道:“陈兄为什么放了他?”
房英起立抱拳道:“在下只是施用怀柔手段,晓以厉害,嘻嘻!尚幸不辱使命!”
司刑舵主陆彪点头阴笑道:“只要他说话,陈兄不妨多许一些诺言。哈哈!时刻不早,陈兄也该休息了,明天再继续问。”
房英笑道:“陆舵主吩咐!”
司刑舵主向门下—挥手:“来,把此人押回牢中!”两名鬼脸大汉,应声而入,房英望着任可风被押走,心中顿时下了无比坚毅的决心。
于是第二天,房英继续与那位终南掌门人合作,一问一答,详细地记录着任可风的生活习俗,连一丝细小的地方都不放过,一切做得*真。
日复一日,在任可风的指导下,房英也学会终南剑法及终南派其他独门武功。而且他夜不休眠,少林绝学,更是日飞猛进。
三个月过去了,他黯然与任可风分手,那最后见面的一天,二人相视很久,差点落下眼泪。因为三月相处,使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知道虽同处于龙虎坛中,却已是咫尺天涯,再要相见,难如登天了,这是一种仿佛生离死别的感觉啊!
以后三个月,广释喇嘛亲传了“幻容变骨”奇功的口诀。房英虽早已习会,仍是按三月之期,闭门不出,终日静修,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在练“达摩先天罡气”罢了。
时光易过,瞬眼半年期满,难得一见的广释喇嘛,在议事石室亲自考验过房英的心得,赞赏地道:“陈少侠果然不负洒家期望,现在起,你已是终南掌门身份。”
房英忙道过谢,运气吐纳,全身骨骼一阵轻响,立刻变成了终南掌门人任可风的面目。广释喇嘛一挥手,立刻有两名鬼脸汉子奉上衣服长剑及零星之物,只听喇嘛道:“这些皆属终南掌门人的衣衫长剑,你即刻换上,洞外尚有人相侯。”
房英暗暗一怔,忖道:“是谁?”但他并未问出口,接过衣衫长剑,套佩在身,装扮整理,拱手对广释喇嘛一礼道:“区区就此告别!”
广释喇嘛粗犷地大笑道:“本座该相送一阵。”说完不等房英谦辞,已飘然向甬道走去。房英一旁相随,心中暗暗猜测着洞外等候的是什么人。
步出石洞,只见两名十七八岁的标悍少年昂然屹立,一旁还停着一顶小轿。房英—出洞口,轿帘一恍,走出一名黄衣少女,瓜子脸,修眉风目,除了眉目间隐隐露出一股煞气外,可算是美艳庄重。
只见她向广释喇嘛盈盈一福道:“奴家陆心影见过坛主!”
一听陆心影三字,房英心头砰然一震,忖道:“这不是在前宫伪充梅凤飞的六梅香主么?”
广释喇嘛哈哈一笑道:“姑娘免礼。”接着侧首对房英道:“这位陆姑娘自现在起,就是你的夫人了!”
房英又是一惊,失色道:“夫人?这是从何说起?”
广释喇嘛嘻嘻笑道:“这是总院谕令,陆姑娘与你同回终南,将来也是一个帮手。哈哈!再说。飞来艳福,要是洒家,真地求之不得哩! ”
房英心中警惕,觉得这完全是在监视自己,说不定毛病就出在前宫宫主身上。但他念头一转,并未点破,暗暗有了主意。
广释喇嘛又指着屹立的两名标悍少年对房英道:“这是你收的弟子,左边的是秦世康,右边的是黎成,到终南后,这二人就是你亲信了。”
两名少年齐齐向房英一礼,朗声道:“拜见掌门师尊。”
房英暗暗一哼,挥手道:“抬轿上路。”转身向广释喇嘛告辞。但他望着幽深的“龙虎坛”心中却道:“三个月后,我会再来的,那时我将杀得你们鸡犬不留。”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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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晴朗,但冬天的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刮一般。
终南山麓的终南山庄,大门洞启,五六十名终南弟子,左右鱼贯列队,威武屹立。在大门口站着三位白须长髯老者,正是终南三叟“残阳叟”、“睛魂叟,“子午叟。”
在三叟后面而有—排七名二十七八岁黄衣少年,他们是终南掌门任可风的师兄弟—辈,与任可风在武林中号称“终南八剑”,俱是终南派年轻一辈的高手。
这许多人在寒风中肃静而立,数百对目光俱直瞪瞪远眺着山道上,等候着掌门人“玄灵飞剑”任可风回庄。
渐渐地,山道尽端出现了人影,这些终南门人脸上都浮起了兴奋的笑容。
人影渐渐移近,出现了五人行列。“玄灵飞剑”任可风庄重地走在前面,后面是两名少年,再后面是二名轿夫扛着一顶青色小轿。
终南门人一见掌门走近,立刻响起一阵震天高呼:“恭迎掌门人回庄!”
终南三叟同时上前,抱举长揖,道:“老朽迎候掌门人!”
“玄灵飞剑”忙上前三步,拜下去道:“三位师叔如此大礼,岂非折煞愚侄。”
双方行礼完毕,三叟身后的终南七剑也趋前见礼,任可风一一回礼后,只听得“残阳叟”一指两名标悍少年诧然道:“这二人是谁?”
任可风忙道:“是愚侄行道江湖,新收的弟子。”接着转首向秦世康及黎成喝道:“还不上前见过三位师叔祖及师叔?”
秦世康及黎成立刻上前二步,向终南三叟下跪见礼。
“子午叟”长须飘拂,呵呵—笑,指着青色小轿,又向任可风道:“那轿中的又是谁?”
任可风脸色一红,正要回答,轿帘一闪,陆心影已缓步而出,盈盈一福,道:“可风贱妾陆心影,拜见各位师叔。”
“子午叟”一愕,倏然高兴得大笑道:“可风贤侄。你行道江湖年余,竟已娶得贤妻,何以不早向终南通报—声。”
任可风脸色酡红道:“路途遥远,报讯不便,失礼之罪,还望师叔们原谅。”
这时,终南七剑等纷纷上前恭贺见礼,每个人都称赞陆心影美艳大方。
蓦地,却见任可风身形一恍,出手如电,骈指如剑,首先向陆心影腰际“幽灵”,“气舍”二穴点去。
“吭!”陆心影娇容—变,发觉已迟,—声闷哼,萎顿地上。
任可风脸色凝重,—点倒陆心影,身形不停,又向秦世康及黎成袭去。
那二名标悍少年已经发觉不对,神色大变,呛地一声,已拔出腰际长剑,寒光—闪,向任可风反削而出,同声喝道:“掌门师尊,何事动怒?”
“呛!”地一声,“玄灵飞剑”任可风长剑出鞘,—招终南剑法绝学“落日余晖”,洒出满天剑气,向秦世康及黎成周身罩去,口中大喝道:“所有终南弟子,即速包围这二人,生死不论,务必不能让他们逃脱!”
说话之间,那秦世康三剑连攻。倏然退身,向倒在地上的陆心影纵去,意欲出手解救。任可风一声大喝,右剑把黎成圈入剑光之中,左手反甩,—缕指风,划空生啸,少林神功“无相禅指”已向秦世康点去。
要知道这两名天香院弟了也是百中选一年轻高手,所以才派出来卧底。那秦世康—听指风袭身,拧腰旋身,依然向陆心影扑去……
情势突起变化,庄门口的这些终南门人都傻了。他们不知道这次出门游历江湖归来的终南掌门人,怎会突然发起疯来?
刚才既称是新娶的妻子,新收的弟子,现在竟然拔剑相向,大起杀机,这是什么缘故?
终南三老更是怔怔迷茫地望着,“睛魂叟”讶然喝道:“贤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任可风剑势连绵而出。把黎成圈在剑光之中,目光瞥见秦世康已扑到陆心影身畔,而终南门人都愕然不动。一人难顾两面,心头不由大急,大喝道:“本掌门令谕,你们难道都没有听到?”
一派掌门下的命令,岂能违背,愕立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