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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拿定,众掌门按照沈万尘的意思吩咐下去。
江迁却在这时突然深叹一口气。
洪耀问:“江先生何以如此?”
江迁道:“天都门归位武林的仪式被那凌花落闹得不欢而散,敝派竟无力阻止。承蒙各门派英雄不计敝派威望折损,共议大事。”
沈万尘道:“天都门曾是中原武林最大的门派,现在又已然壮大,就算与当年实力相比亦不遑多让,只是那凌花落武艺之强,着实出人意料;贵派又何必过于自责呢?更何况今日起,各位都要在这里劳烦天都门一段日子。”
江迁道:“江某惭愧。承蒙各位赏光,天都门义不容辞。既然如此,蔽派便一尽地主之宜。”然后吩咐左右:“传令下去,准备几桌酒菜,今日诸位把酒议事!”
左右应声而去,场面气氛这才得到些许缓和。
天刚蒙蒙亮,冥水宫的大船已经驶入大海。凌花落一夜没有合眼,只是坐在窗边的隔板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海风吹进窗户,吹醒了靠在椅背上睡去的苏媚霞。
苏媚霞睁开双眼,问凌花落:“你一夜没有休息?”
凌花落并没有抬眼看向苏媚霞,只是轻摇一下头,“我不累。”
苏媚霞左右一看,没有看到杨孤鸿和陆菲菲二人,便问:“杨掌门和陆姑娘呢?”
凌花落道:“也许在甲板上吧。大海日出的景色很美,你不去看看么?”
苏媚霞立刻来了精神,“好啊!咱们一起去看吧!”
凌花落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看了无数次了。在冥岛,我经常一个人在悬崖边看海上日出,早就看得习惯了。”
苏媚霞走了过来,拽着凌花落的胳膊说:“这次不一样嘛!以前是你一个人看,这次我陪你一起看啊!”
凌花落被她拉下了隔板,边随她向船舱外走边嘟哝着:“这能有什么不一样啊。”
苏媚霞没有理他,一股脑把他拉出了船舱。
刚出舱,便看到葛良正在那里观测风向;杨孤鸿和陆菲菲并肩站在船头,似乎也在等待日出,而陆菲菲身上,仍然披着杨孤鸿的外套。
见到凌花落走了出来,葛良拱手行礼:“少主,今日风向很正,照这样行驶,应该可以提前一个时辰左右到达冥关。”
凌花落点了一下头,刚要说什么,苏媚霞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凌花落来到船头。
杨孤鸿见两人走来,便说:“两位也有雅兴,来看日出?”
苏媚霞嘻嘻一笑,说:“你们看你们的,我们看我们的,互不打扰!”
陆菲菲坏坏地一笑,却又有些害羞,想解释却没有说出口;杨孤鸿心领神会,会心地笑了笑,便回过头,什么也不说了。
凌花落却不明白苏媚霞的意思,心不在焉地随苏媚霞站到另一侧,有意无意地望着远方微微泛红的天空。
灰朦的长空微微泛蓝,与万里汪洋映成一片。穷目而眺,苏媚霞便在空广的海天之间忘记了自我,惊愕地沉浸在这片无垠的广阔中。
陆菲菲一指远方,兴奋地喊着:“快看快看!那边好美啊!”
几人定睛看向海天相接之处,在这青蔚的苍穹与碧蓝的浩波尽头,一团彤红的烈焰正在燃烧着众人的视线;烈焰渐渐吞噬着天边的云,而万顷碧波顷刻间金光闪耀,满眼的海天充满光华。渐渐地,一团红日露出海面,冉冉升起;万丈光芒照得满海、满天都如同炉中炭火般通红,任旭日映染着这幅壮丽而广袤的画面;刺眼的光芒让几人都眯起了眼睛。
如此恢宏磅礴的海上日出胜景,让杨孤鸿、陆菲菲和苏媚霞三人惊叹不已,个个都愕然无语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观。这是三个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景观,他们感觉仿佛自己置身天外之界,忘情地融入到这幅壮美的无际画卷之中,良久无法回神……
7 凌花落重返冥水宫 杨孤鸿质疑陆菲菲
似火的骄阳,在无垠的大海上方从东天空慢慢移到西天空,阳光已经柔和了很多,但平添了更多的迟暮之感。
葛良走出船舱,看到凌花落正坐在甲板上闭目养神,后背靠着栏杆,双手合抱胸前,那柄刀正抱在怀里。
葛良走过去,拱手说:“少主,打扰您了。冥关快要到了。”
凌花落站起身来,从船头眺望海面。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点,并且随着船的行驶,黑点越来越大。那便是冥岛的入口??冥关。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经沉没在西面的海平面下,余晖正慢慢消逝,天色渐渐暗了。船靠在那个小岛的栈桥旁,一行人随葛良和凌花落二人下了船。
栈桥两侧,几个侍卫向他们的少主凌花落行礼。其中一个侍卫说:“少主,去冥岛的船随时恭候。”说罢递上了火把。
凌花落点了点头,接过了火把,对葛良说:“葛堂主,辛苦你了。我现在要带他们去见我娘,你先去休息吧。”
葛良应声告退。
凌花落手持火把走在前头,杨孤鸿、苏媚霞和陆菲菲紧随其后。几人边走边不停四处张望着,杨孤鸿更是为这绝佳的关卡地势所叹服。
冥关不愧是难以通行的关卡,一条半丈宽的路从栈桥开始延伸进岛内,两侧是天然形成的直立峭壁,只要在峭壁顶部排布弓弩手,任千军万马或有登天本领之人,亦不可能全身进退。路面很平,但蜿蜒曲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终于见到了另一边。
冥关另一边,也是一座栈桥;而两侧的峭壁,越来越低,渐渐延伸到这边的栈桥,与路面持平。冥水宫的人马只需在这里沿坡而上,便可轻松登上峭壁之顶以御敌。
杨孤鸿这才明白凌花落对带领他们来冥岛而没有丝毫顾忌的原因。别说冥水宫好手如林,个个深不可测,即便是普通山寨,如若有如此绝佳的地势作为关卡,也难以攻破。
几人到了这边的栈桥,登上另一条较小的船,继续行驶。
这段海路很短,而且从这边可以看到对面的一座很大的岛,在夜色里如同远山一般,蜿蜒在海岸线上。
杨孤鸿不解地问:“凌公子,请恕在下驽钝。如果有人从这边的海域两侧乘船直接驶向冥岛,岂不是绕过了刚才的关卡?”
凌花落道:“杨掌门,请你看看船两侧的水流,就明白了。”
杨孤鸿定睛一看,吃了一惊??两侧的海水流势湍急,好像两个巨大漩涡的涡臂,将水流疾推向外面。如果有船从两侧驶来,恐怕只会被卷到离冥岛更远的海域,徒劳而已。只有两侧激流中间一条水道水流平缓,从这边的栈桥直通向冥岛,可供船只行驶。
杨孤鸿不禁更佩服冥水宫的天设之围,世间竟真的存在如此奇特巧妙的通路,当真有如天路一般。这使杨孤鸿更加急切地想登上冥岛,一见这天外的世界。
抵达冥岛海岸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在一座巨大的栈桥边,船靠停上去,几人下了船,便有人牵来了几匹马。三人上了马,继续赶路。
经过一片碎石滩,再趟过一片浅水滩,又穿过了一片密林,几人看到一片很大的村落平铺在宽广的平地上,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村舍整齐排列着;四周山崖高耸,围住了村落。几人骑马过了村落,翻越一座矮山,又穿过一片广阔的密林,便看到另一片更大的村落;策马走过村落,来到群山脚下的一座高宅大院前。
马蹄嗒嗒点在平板石铺成的路面,几人顺着宅院前的宽阔斜坡上来,在宅院敞开的巨大石门前停了下来。抬眼望去,一方巨匾横于门额,上面是三个水蓝色的篆体大字??冥水宫;大门两侧各立一块两人高的长条巨石,形状一模一样,左边石上写着“浪影孤,万里山河止天际”;右边石上写着“冥心净,一身凛正凝海涛”,而围起宅院的四周高大的墙壁上,每隔几尺便刻有一幅冥水宫的图腾,以阳凸雕法刻成。
凌花落道:“各位,这便是冥水宫。”而此时,天又亮了,已经赶了近一天一夜的路,而几人却似乎忘记了倦意,惊叹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宅院前的两名哨卫见凌花落来到,立刻引入大门内。宽阔的外院,主道两边整齐列队的侍卫足有百人,所有人全部半跪行礼,夹道而迎,齐声高喊:“恭迎少主回宫!”
杨孤鸿身为天都门掌门,对于这些见惯不怪;苏媚霞和陆菲菲第一次见到如此架势,有些不适应。两人看向凌花落,他似乎已然习惯受众人如此大礼,剑眉长挑,目色凝威,昂首阔步走在通向主堂的大道上,气宇轩昂,一身凛然之气煞有领袖风范!这样的气质,竟然让苏媚霞一时看呆了。
冥水宫的主堂名曰“念苍堂”,取以苍生为念之意,这让杨孤鸿无意间在心中对凌花落的话又多了一丝信任。
几人并排跨入主堂大门,凌花落突然喊了一声:“娘??孩儿回来了!”
苏媚霞再看向凌花落时,发现他的脸上露出了她从未见到过的无邪笑容,幸福之感溢于言表,真有子回母怀的那种温馨之意。想到这里,苏媚霞的心中不禁涌出一丝酸楚。曾经在很久以前,自己很小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也曾这样带着娇意喊着娘。
听到喊声,堂上主座旁一个侧立的女人回过了头。
那是一个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女人。
一身海蓝衣衫,两条拂云长袖;面如皓月,鬓似流云;眸光若星斑闪耀,眉弯犹柔水轻流;万种风韵,凝于顾盼而不轻露;一身雍容,涌自举投却无冗陈。粉面含春,不怒自威;丹唇未启,和意盈然。而额头上,是和凌花落的额头上一样的淡淡的水蓝色砂记,正是冥水宫的标志。
她,便是冥水宫的宫主,凌花落的养母,凌汀。
这样的女人,令人赞而远敬。迷人的气质让人无法抗拒,而凛然的气势却又让任何人都不敢侵犯分毫。杨孤鸿、苏媚霞心中暗赞不已,难怪凌花落年纪轻轻会有如此气质,在如此奇人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受其影响熏陶,举手投足、颦笑顾盼自然都得到传承。
这个只存在于江湖揣测之中的魔教之首,令杨孤鸿等人感到些许意外;凌花落的武功,他们都亲眼见过,恐怕寻遍整个中原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匹敌之人;而这个凌汀,又将身怀什么样的神功呢?单看她那温和的目光,无法想象此人在武艺上的惊世骇俗;只有在她的举手投足间从那温和目光中偶尔闪烁出的犀利,却令人心底隐隐感到一丝寒意。
凌汀见凌花落回来,双眸眯起,细眉更弯,脸上露出如早春暖阳般慈祥的笑容,看得杨孤鸿几人心里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凌汀责怪道:“你这孩子,说走就走,拦都拦不住。” 看到正站那里不知所措的杨孤鸿、苏媚霞和陆菲菲三人,又问:“落儿,这三位是你中原的朋友?”
凌花落道:“是啊!他们对我有救命之恩,娘你放心吧。”
杨孤鸿道:“在下杨孤鸿,见过凌宫主。”
苏媚霞道:“小女苏媚霞,见过凌宫主。”
陆菲菲似乎有些紧张,“我,我叫陆菲菲,见、见过凌宫主!”
凌汀点了点头,说:“中原儿女果然不凡,男儿风度翩翩,女子美貌如花。凌汀这里代表冥水宫,谢过三位了!”
三人还礼,杨孤鸿道:“凌宫主言重了。”
凌花落问:“孩儿离开冥岛这些日子,娘还好吧?”
凌汀摇头,不满地说:“你从未涉世,没有江湖经验,这次孤身一人前去中原,为娘真的很担心。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知道么?”
凌花落走到凌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