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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是闯到后面来做什么?”他说着把热水倒进浴桶里。
“我是听见动静怕你出事,这才……”
若说突然说不下去,韶年竟然开始旁若无人地开始褪去外裳。隔着浴桶上冒起的袅袅白烟,她虽然看得不是很分明,但晓得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束起来,一颗心也仿佛被吊起来,“咚咚咚……”的,也不知道在期盼着什么。
气息越来越急促,但听得韶年的声音就像在耳边说:“你还不转过去?”
“哦哦哦。”脚下一动,那边水声一起,一片水珠溅在她裙角上。
“啊呀——”若水捂住通红的脸,试图忘记刚才那一幕,身后韶年却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师叔,你怎么了?”
“没没事,伤口撕开了。”
原来刚才韶年趁着若水转身的瞬间跃进浴桶,却不小心拉上来伤口。
“伤口不能碰水啊,等等!”若水大急,跑去床头拿了药罐,又立马折回来:“师叔,药!”
浴桶上一统统是白烟,四下连韶年的半个影子也没有。
若水一愣,一边高呼他的名字一边凑到浴桶边上,挽起袖子就往里面去捞:“师叔,这桶不是很深啊,你别吓我你在哪里啊?”
掌心触及一片发丝,若水大喜,用力往上一托。
韶年扭捏的那一张脸立马就展现在眼前。
“师叔,你怎么洗澡也会掉下去?”若水关切地询问道,把他的头搁在浴桶的边缘上,轻轻拍打着。
“咳咳,你别碰我!”韶年一把推开她,“你一个女孩子的,怎么男人洗澡你也闯得进来!”
若水愣道:“师叔,你的手有点烫!”
韶年涨
58、阴谋得逞(三) 。。。
得脸上通红,若水以为他是在热水里泡久了,执意要拉他起来看个究竟。
最后,实在没有法子了,韶年只好任她在额头估摸温度:“怎么样,我真没发烧吧。”
若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回了里屋。
韶年嘘了一口去。
但觉得全身燥热难安,方才若水碰过的地方都像火烧一样,又烫又痒。他干脆一直躺着,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59
59、凌霄花羹 。。。
韶年并不知道第二天起来之后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若水躺在他身上,睡的正香,时不时还咂咂嘴,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因为她压得他起不来,索性就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她睡觉。伤口被她压得暖痒痒的,好像是结疤了。
昨天还真是多亏了她。不然一代武林众所仰慕的大侠竟然在澡盆里被水呛死了,说出去还不贻笑大方。
他摸了摸若水的脸颊,有点冰,于是用外衣给她盖着。拿开手的时候,指节微微触碰到她柔软的唇,停了下来。
她此时眼角的弧度特别美,好像随时都会睁开。
韶年把她的眼睛蒙住,然后朝她的唇印上去一个细致的吻。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遮住她的眼睛。她分明是熟睡的样子,也不可能知道有人吻过她。
门叩响了。
紫丫头走进来对韶年笑了笑:“我家公子问二位起了没,起了的话请去外堂用早膳。”
她说完,暧昧地看了看他和若水,掩嘴笑道:“二位,怕是还没醒床,这不我去跟公子回了……”
“诶……”韶年叫道,“替我多谢你家公子,我,我们这就过来。”
阿紫乐着出去。
韶年低低叹了一气,手上轻轻抚着若水的发丝:“这下可好,名节不保……”
外堂的桌子上摆了很多道菜,什么红烧猪蹄,糖焖莲子、佛手海参、拔丝山药、蟹黄鱼翅……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餐点,谁能不饿。何况此时虽说是早点,但其实已过正午,这些都是午餐。
没有想到除了菜式丰富以外,桌上还坐了一人,足以让用膳的气氛怪异。
那人紫色长袍,上面纹了一朵朵耀眼的桃花,狭长丹凤眼望过来不带一丝冷意,正是于倾。
若水浑身骨头作痛,想到绛云山的一幕幕经历,咬住充血的红唇。
韶年拉着她,生怕她冲动过头,然后转向饭桌对他们笑了笑:“多谢大公子二公子的款待。”
于倾摇着羽扇,精神气足:“诶,韶兄客气了,你我是故交,这等客套的话少说。”
商南何等聪明的人,早已看出双方如火的对峙。
这一顿饭是他亲自派人准备的,不知道于倾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竟然到他院子里来,还打算在此用膳。
他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好勉强应付着:“不妨先都坐下再谈吧。”
韶年找了个远点的位置坐下,若水依他而坐。
一开席,谁都没有动筷子,哪怕是商南也满是愧疚的神色,望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倾笑着指着桌上的菜式:“不知道若水姑娘要吃什么,雪月桃花还是绣球雪莲或者尝一下这道鸿运当头也不错的。”
若水冷眼看了看,哼道:“什么鸿运当头,我看是触尽眉头!”
“
59、凌霄花羹 。。。
若水不得无礼。”
“师叔啊,这个‘于’头真是黑的!”
“那是红烧鱼头!”韶年按下她的手,眼底含着笑意,道,“在主人家里,不要对他无礼。”
“是。”
鸿运当头是以鱼头、笋干、红辣椒做成的,而好巧不巧的鱼字听上去像于,因而旁人也可看成韶年其实是忍住笑意赞赏地爱抚了一下若水。
商南是听出其中的玄机,但小心翼翼地看向于倾。但见他目不斜视,对他们的调侃充耳不闻,依然是那张处事不惊的笑脸:“这鱼是从绛云山下景云镇的百姓送的,我有个下属对鱼类有所研究,说是难得一遇的,姑且不论颜色,常常御愁宫的厨子好还是绛云山上那些老头烧的饭菜可口?”
他说着伸了筷子去。
若水赶紧也凑上一筷子,半途掉在桌上,她又夹,鱼肉又掉了,最后一摊手道:“哎,极品鱼头忒滑了。”
于倾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其实,我是想吃鱼眼。”
若水泄愤地把碗重重搁在饭桌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韶年拱手道:“不好意思,大公子别跟一个姑娘斗气。”
商南看着若水离去的背影,关切地道:“小妹常常这样不吃点东西就走吗?”
“哦,没事,耍小性子而已,我去看看。”韶年跟他们客套了两句,也没吃什么就追出去了。
“砰——”撞上迎面的一个人。
正在气头上呢,若水没好气地道:“谁!”
抬头看去,桑朝眉宇清朗,头发墨黑,穿着一袭白色简单的长袍,仿佛方才刷洗过一番,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若水感觉跟他靠得太近,有一种炙热的暧昧在空气中点起。
她想了想,随便掐了句问道:“这,这是什么花?”
“凌霄花。”
“哦。”若水转过头,暗骂自己找的话题太差。桑朝对她是什么感情,她大致是了解的,只是觉得她能跟桑朝一辈子那么好,却不是像爹娘的那种感觉。要是万一……桑朝看着她的诡异神情,笑了笑:“你放心罢,我不是来送你花的。”
若水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才是被人猜到心思的大窘。
“但是,我是来做凌霄花的花羹给你。”桑朝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大男孩才有的干净笑容看着她道,“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韶年的伤势还有几天就能恢复,到时候我会跟他决一胜负……你如果能自愿跟着我是最好。”
若水怔了怔。他竟然那么有把握能赢。
“你说什么呢?你们谁输谁赢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别嘴硬了。”桑朝盖住她的唇,突然靠得她好近,“没有韶年你是出不了御愁宫的。”
若水大骇。
不想他们两人的一战竟然包含那么多,不仅是个人的输赢,竟然将
59、凌霄花羹 。。。
两派的声誉掺杂其中,也包含了她今后是不是会被关禁闭。
“算了别做什么凌霄花羹了,有毒的我不喜欢。”
桑朝大笑道:“你是怕有毒?它的味道清新,吃了以后再也忘不了。大哥在里面,你什么都没吃就跑出来了吧?”
若水不得不说,桑朝是最了解她的人。就算是在地底下的爹娘都没有他了解得那么详尽。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下一章小虐一下~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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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走火入魔 。。。
之前若水以为咸真真的死了,悲伤之下分外想念寒兰花羹的味道。记得那时候还亲自下厨一顿饭功夫煮了四五碗花羹,什么咸的甜的苦的辣的都做了,但每晚都只是浅尝辄止,因为每一口觉得不是咸真的味,偏偏浪费了大好的寒兰花。
那可谓是最苦的一段日子了,倘若师父还在一定会骂她浪费糟蹋粮食,倘若咸真还在那都不需要她动手,若水越想越觉得难过,愣是没日没夜地练剑,把伤心都化作勤奋。
若水从来没有想过咸真活着而且还是那个会烧花羹的咸真。甚至,即便是遇到他以后,她也想,咸真连师父赐的名字都能抛弃,那么也不会记得师父爱吃的花羹是怎么做了吧。
这不,出乎意料的,桑朝很快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碗清香四溢的羹点。
“你尝尝。”碗有点烫手,桑朝左右快速交替换着,脸上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实在情感,若水怀念得紧,眼圈开始湿润,笑着接过去。
“小心,烫。”桑朝笑着帮忙吹了两口气。
“恩。”若水不自在地轻轻应了一声,脸上有点热。
花羹确实有点烫,只怕一下子也冷不下来,若水放下碗,开始细细打量起他的房间。
“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住的习惯吗?”
“恩,还行,改动挺少的。”
眼前的一切都叫人想起绛云山,那段令她感伤的幸福生活。
桑朝的屋子不管是屋子大小还是建材甚至摆设都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若水道:“他们对你都挺好的吧?”如果不好,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着人处置出那么一间屋子来。
桑朝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是。不过,我还是经常想起你。”
他拉着若水,也不管她脸上红晕密布,扑的打开了另一扇门,道:“你看。”
若水一眼望去,心底一惊。这不是……她房间的布置吗?
桌子上还放有一枚铜镜,一尘不染,清晰地照出人样。
看上去,竟好像是有人住着一般,桌面凳子都能照出光来。
“啊,我都离开绛云山好久了,再一次看见我的房间,好像睡一觉。”
桑朝大笑:“不如你今晚就搬过来睡吧,赶了那么久的路,一定都没好好睡。”
若水多想说“好呀”,但一想到韶年伤势不轻,也只好拒绝说:“算了吧,我昨晚睡的其实也挺好的……”
桑朝一张脸立马塌了下来,若水说:“你别,我很喜欢!你还记得我屋子……的样子,我也相信你其实没有变,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桑朝。”
“你,你真的喜欢我?!”桑朝突然眼睛一亮,很开心地按住她的双肩,语气充满了欣喜,“真的,我就知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啊……”若水不知他怎么回事,有
60、走火入魔 。。。
点难以适从,吞吞吐吐的。
“若水!在那做什么,赶紧过来。”身子一震,若水看见韶年在对面朝她招手,神情严肃,脸色发黑。
“唔,来了!”若水想,她刚才跟于倾闹翻了,也许韶年也跟他发生些争执扯到了伤口,所以才一脸土灰的模样。
“师叔!”若水甩开桑朝的手,跑过去对韶年笑了笑,希望他能脸色好一点。
韶年看了看桑朝居然一声也不吭带着她就往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