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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是!可惜你不是。田兄,如果说你为小妹的姿色所迷,情不自禁,连小妹自己就不相信,习过媚术的人,克制力也特别强大,所以,我认为田兄是有为而来。”
江枫心头震动,青凤思虑之周,意志之强,实非小可,高出梅花,不知多少了,这样一个敌手,必要时时提高警觉,稍有疏忽,就可为她所乘。
“凤姑娘究竟在怀疑什么呢?”
“我就是想不出来,才单刀直入地向田兄请教。”
“这就很难答复了,我是为姑娘姿色而来,但凤姑娘却不肯相信,看来聚散离合,果然有缘分存在,有缘相聚,无缘自分。”
青凤淡淡一笑,道:“好!就算田兄为小妹姿色所惑,不惜一掷数千金,引起小妹的注意,单是这份巧思,就很动人了,小妹能不上钩吗?当然,你本身这个饵,也叫小妹动心,现在,田兄可以说出来了,希望小妹为你作些什么?”
这一下,反把江枫问住了,沉吟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凤姑娘,有些事说出来,就变得很俗气了,一下子,会破坏了美好的印象……”
青凤接道:“看田兄行事的大胆、积极,不像瞻前顾后的人啊!”
“这件事却有些不同,如果我说希望今夜留宿在青凤姑娘的闺房,是不是有些唐突佳人?”
“还是说出来了,田兄,我不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严格点说,连良家妇女也算不上,在一般人的眼中,我只是一人卖唱的歌妓罢了,所以,这种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倒也不觉唐突。”
好一张利口,江枫心中暗暗忖道:“她说了半天,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那是同了意?还是婉拒在下的要求呢?”
“田兄刚才只是打个比方,难道是真情流露,言出肺腑么?”
“如果是真心之言呢?”江枫感觉到,对答之间,自己已被迫落在下风。
“这不能如果,田兄如真为小妹的姿色所醉,连一句肯定的话也不肯说?”
江枫暗道:“好厉害的丫头,步步迫逼,硬要我出丑,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我江枫不是只要面子的人,这种中原武林的传统,在我江某人的眼里,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笑,说道:“在下是诚心诚意,企求一亲芳泽,不知凤姑娘是否愿交下愚?”
“大谦虚了……”青凤笑容如花地说,“你是下愚,我就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一个上智的男人了。”
“那是说,凤姑娘同意了?”
“同意什么?”
江枫心中冷笑,口里却说道:“让在下留宿一宵?”
“唉!能与君共渡良夜,实贱妾心中之愿,只是初度会晤,就留君深闺,妾身与妓何异?田兄,也不忍心让小妹有此遗憾吧!”
“对!说的有理,在下失态之处,还望姑娘大度包容……”
江枫见风转舵地说,“今夜,在下就锁住心孩意马,杯酒谈心……”
“锁住心猿意马!你说的好可冷啊!让小妹听得心疼。”
江枫心中微生怒意,但脸上却表现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下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嫣然一笑,青凤的脸上,泛现出万种风情,媚眼如丝的说道:“男女有别,田兄难道要小妹强你不成?”
这句话很露骨,配合她睑上的诱人风情,只瞧的江枫心中怦然而动。
好家伙!说过彼此不用媚术的,你倒先背弃诺言了。
江枫心中忖思,但人却已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大有立刻扑向青凤的意愿。
青凤的笑容更娇媚了,脸儿绯红,双目中喷射出万缕情焰,强烈的吸引着江枫。
江枫心中明白,只要按不住这一刻的冲动,就将沦入魔劫,被青凤控制,再想反击,那就困难万分了。
因为,那时,江枫将失去自我意志。
暗中吸一口气,便站起的身子,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青凤震惊极了,她攻其不备,突展媚术,想先夺其神,再点他的穴道,慢慢的逼他吐露真正心意……。
她心中也实在喜欢这个男人,不忍突下杀手。
如若江枫在受制刹那间,青凤紧随出手,江枫就很难闪避了。
就是这一刹那犹豫,给了江枫机会。
青凤绝未想到,江枫竟然能悬崖勒马,在岌岌可危中,控制住自己。
她凝神戒备,准备迎接江枫的反击。
但江枫并未反击,长长吁一口气,道:“凤姑娘,在下已情甘认输,你又何必背弃进言,突施迷魂大法呢?”
“小妹是无意的……”青凤幽幽地说道:“我只是有些忍耐不住那股突如其来的冲动,想再试一次江兄的定力。”
“现在,凤姑娘是否满意了呢?”
“唉!小妹佩服极了,也愿意为这次背弃诺言付出代价……”
“嗯!凤姑娘准备如何补偿呢?”
“田兄想要的,小妹都会答应……”
江枫心中暗道:“这丫头的狡诈,超过梅花十倍,当真得步步提防才成!”口里却说道:“凤姑娘的意思是准许我留宿在此了?”
“如若这是田兄的唯一要求,小妹自当勉为其难,留君一宵……”
江枫仔细的观察,竟然发现青凤眉宇间浮起一片幽怨,清澈如水的目光中,隐含着畏惧……。
这不是媚术,也不是装作,而是内心中流现的真正感受。
这位名动长安的歌姬,正在一种痛苦中挣扎……。
虽然,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这些内心的感受,流露出来……。
但她隐藏的不够完美,仍被江枫锐利的观察力发觉了它。
“姑娘,如确有碍难之处,在下绝不会借机要挟,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苦哀?在下力能所及,必将全力以赴,助姑娘一臂之力。”
青凤感觉到是一种柔细的声音,钻入耳中,心知对方施展传音入密之术,就算有人守在身侧,也是无法听到,心中忖恩:
“这个人精明的很,我内心中的隐密,竟也被他看穿,他是个强劲的敌人,也是个有用的朋友。”
凝目望去,只见江枫满脸关切之情,目光清明,是一种出自内心人关爱,果然未借机施术反击。
“田兄,我不是自由之身,王嬷、李嬷照顾我的生活,也监视我的行动,看起来是这座凤楼的主人,其实呢?我只是一只被国在笼中的画眉鸟儿。”
她用的也是传音之术,显然是怕人听到。
这确让江枫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想青凤是镇守一方的首脑人物,指挥群雄,威风八面,却料不到,她竟是个被囚于凤楼的囚女……,一时间呆在那里。
“很意外吧!……”青凤苦笑一下,仍用传音之术,道:“王嬷、李嬷的武功,非同小可,她们非常忠于职责。平常对我倒也敬重,但她们绝不允许有人占有我的身体,我花了很多口舌,才说服她们,引你到这里来,原准备一击得手,慢慢逼间你的口供,想不到你的功力深厚,尤胜我一筹,你如要留宿在此,会有三个结果。田兄,你自己好好思量一下,应该如何?”
但闻房门呀然,王嬷棒着一壶酒,行了进来,见两人仍然对坐小酌,一张冷厉的脸上,立刻挂上笑容,道:“给两位送酒来了。”
青凤点点头,道:“好!放下吧!”
王嬷放下酒,悄然退去。
“她们耳目灵敏,已练成了绝佳的听力,咱们虽然小声交谈,她们附壁倾听,亦可字字入耳,但这一阵,她们听不到声息,才破门而入,想捉……”
捉什么?青风没有再说下去,脸上微现羞意,似是正在想入非非……。
江枫接道:“幸好!咱们是君子、淑女,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看她进门后冷厉的脸上,突然换上笑容,虽然很勉强,但总是笑容……”
“那是因为咱们衣履整齐,对坐小饮,举止规矩……”青凤说,“咱们连手都未拉过一下,大大的出了她们的意料之外,和她内心听想法,完全相反。”
“她们是捉奸不成了……”江枫笑一笑又道:“如是不幸被她们抓到了把柄,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刚才,小妹也想到了三个结果,田兄,是不是想听听呢?”
“正要恭听雅教,却被王嬷冲进来打扰乱了情绪。”江枫道:“现在,我这厢洗耳以待了。”
“不用施展你的诱惑、魅力,小妹也已动心……”青凤说,“你的举止之间,已带着少见的男人韵味,像尖锥一般,刺入了女人心中,尤其自负才艺的女人,我相信是天赋加后天的修为,因为,我一直不太相信你具有的魅力,真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媚功之最,以天狐夫人的‘惑心术’最强,小妹习练的‘迷魂大法’,就列入次级媚术了,但你不可能和天狐夫人有所关连啊!她不会收个男人作徒弟,所以,小妹认为你是个天赋极高的人,才骨傲世,但也修习过媚惑女人的异术?”
江枫心中暗暗震动,这青凤识见之广,的是可怕,此情景和她拼斗内功异术,倒不如动之以诚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接道:“什么人,能把你这位才艺双绝的美女,不许他人染指……”
“你可以冒险一试,但第一关会遇上王嬷、李嬷的联手攻击,那是天惊地动的猛烈攻打……”
青凤不再用传音之术说话,好像这些交谈,有意让人听到。
江枫会意一笑,道:“闯过了这一关,还有第二关吗?”
“有……”青凤眨眨眼睛,道:“贱妾已败在君的手下,反抗无力,你可能得偿心愿,但一宵春尽,凤去楼空,此后,再也无法相见了。”
“噢!那是说,姑娘会被人杀死了?”江枫高声问道。
“没有人杀我,但贱妾也无颜偷生人世了!”
“还有一个结果呢?”江枫高声问道。
“天下虽大,此后,将无你立足之地,你会遭到无数的高手追杀……”青凤说,“何况,你连第一关也未必闯得过去!一夜春宵,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田兄想一想,是否值得呢?”
江枫剑眉耸动,俊目放光,大有放手一试之意。
“委曲才能求全……”青风改用传音之术,道:“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会找出时间去看你,那时,再畅叙欢娱。”
江枫点头会意,以手沾酒,在桌子上写一个地址,订以联络方法,口外却故意叹息一声,道:“如此凶险的男女相悦,其强烈的刺激性固可令人亢奋,但却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在下只好敬谢,凤姑娘多多保重,区区告辞。”
站起身子,准备离去。
虚掩的房门再开,两个全身黑衣的中年妇人,并肩而立,挡住了去路。
江枫呆在当地。
这突然的变化,也大出了青凤的意料之外。
王嬷微微一笑,道:“田公子,用不着我介绍了,凤姑娘已对你说的很清楚,我姓嬷,她姓李,我们都是侍候凤姑娘的老妈子。”
江枫肃然而立,凝神戒备,两道目光,很仔细的打量这两个中年妇人。
她们约有三十五六的年纪,倒也风韵有致,只是这时刻,她们都拉长了一张睑,看上去,就不那么柔和可亲了。
江枫心中打转,想着该如何处置这种事情,全力搏杀?或是破围而去?一时之间,无法定下主意。
青凤一颦柳眉几道:“王嬷、李嬷,你们是什么意思?”
“凤姑娘,不能让他走……”王嬷说,“我和李姐已经商量好了,这些年来,凤姑娘待我们情义深厚,我们一直没有机会报答……”
“我们看得出来,凤姑娘是真心的喜欢他……”李嬷接道:“唉!这些年来,你日夜登台高歌,风靡了长安,可是,你却是春闺深锁一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