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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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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燕料不到“天台魔姬”会自解穴道,变生突然,反使她惊愕后退。

黑面汉子快比电闪,不容“天台魔姬”有任何行动的余地.连出三掌,把“天台魔姬”

震得连连踉跄,口鼻溢血。黑面汉子轻舒猿臂,把她扣在手中。

殷玉燕怔在当场,手足无措。

黑面汉子目光一扫股玉燕道:“在我没有起意杀你之前,请便吧。外面还有活口,只是穴道被制。”

殷王燕一跺脚道:“本座与‘卫道会’势不两立!”

说完,一挥手,率残余弟子,匆匆而去,连死者的遗骸,都顾不及了。

黑面汉子扣牢“天台魔姬”移步徐文身前……

“天台魔姬”栗声道:“你想做什么?”

黑面汉子狞声道:“这小子毒手狠心,该毁尸以儆效尤!”

“天台魔姬”凄厉地道:“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

“我做鬼也不饶你!”

“哈哈哈哈,可人儿,你做不了鬼。”

眼光中,充满了邪意。

“天台鹰姬”脉门被扣,欲挣无力,同时对方的功力高出她甚多,即使不受制,也没有她反抗的余地。

黑面汉子掌朝徐文当头劈落……

“天台魔姬”双眼一闭,口里惨呼出声,三魂杳杳七魄悠悠。

“砰!”

“天台魔姬”魂儿全出了窍,芳心片片裂碎,恍忽中似被带得踉跄了数步。

“阿弥阳佛,‘卫道会’盗名欺世,竟然有这等天人不容的作风!”

洪亮的震耳的声音使“天台魔姬”从失魂的状态下清醒,一看,心上人好端端地躺在原地,面前,多了一个威严魁梧的大和尚。

黑西汉丁扣住“天台魔姬”的手,有些颤抖,证实他内心已有怯意。

“大和尚如何称呼?”

“贫增痛禅!”

“在何庙清修?”

“痛禅和尚”双目精芒毕射,迫注在黑面汉子脸上,声色俱厉地道:“放了这女施主!”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

“当然是会主。”

“贫僧要施主放人!”

“如果在下不放呢?”

“贫僧不惜破戒出手。”

黑面汉子目珠一转,道:“大和尚请露一乎,在下也好据以复命?”

“痛禅和尚”沉默了片刻,撮口朝五丈外的一盏琉璃风灯吹了一口气,“嗤!”

的一声,灯罩被破击破了一个小孔,灯火随之而死。

黑面汉子栗声道:“先天罡气,大和尚好功力!”

话声中,把“天台魔姬”朝“痛禅和尚”身前一送,弹身飞逝。

“痛禅和尚”宣了一声佛号,横步一让。他本意不愿与女人肌肤接触,焉知“天台魔姬”的冲势极猛,他这一计,“天台魔姬”冲出一丈之外,仆地栽倒,口里嘶喊了一声:

“毒!”便没了声息。

“阿弥陀佛,好毒辣的手段,贫僧失算了。”

“痛禅和尚”疾步上前,用手一探,顿足道:“完了!

身形一弹,像一只灰鹤,向夜空中追去。

就在“痛禅和尚”飞身追敌之后不久,徐文呻吟了一声,回过魂来、他睁眼怔视了半晌,才算恢复了神智所经的一切,重映在脑海之中,深深地吁了一口气,道:“人心如此诡诈,我是覆辙重蹈了!”

目光转处,任什么人影没有了,两盏风灯照着地上不会移动的死尸。

他缓缓站起身躯,并未感觉什么痛楚,试一提气,功力仍在,他骇然了,自己分明遭了致命的一击,为什么没有受伤的感觉,这现象已非一次。

为什么?

他转动目光,想为心中的悬疑寻求答案。

“呀!”

他惊叫一声,目光直了,他发现两丈之外,躺着“天台魔姬”。

莫非是死了?他心里如此想,疾步上前伸手……他打了一个冷颤,缩回了手,原来他情急之下伸出的意然是那只“毒手”。

他换了右手,探察脉息,只觉生机未泯,脉息似断还继,但已微弱得不易觉察。他板转她的娇躯,破裂的胸衣,隐露出鼓绷绷的两团白肉,白肉上,各镶了一粒熟透了的鲜红樱桃。他心里下意识地一落,一股热流,涌上了面颊。

他闭眼,定了定神,再睁开,用手先探鼻息,然后翻开眼睑。

“毒!怪事?”他感到骇异的,并非因了“天台魔姬”中毒,只要她生机不灭,任何毒他都能解,而是因为这毒是一种他所熟悉,但又罕见的奇毒,他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会有人能用这种奇毒?

忽然,他想起了“卫道会”中有一个毒中圣手崔无毒,黑面汉子既是会中“总巡”,说不定是“崔无毒”的传人,对方不但不怕“毒手”还会施毒……

至于黑面汉子,何以冒充父亲形象,三番两次要致自己死命,就猜不透了。

他取出“解毒丹”纳入“天台魔姬”口中,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

半盏茶工夫,“天台魔姬”缓缓睁眼,待看清了眼前情况,才一跃而起,激动万分地道:“兄弟,你……还活着?”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徐文也关怀地道:“大姐没事吧?”

“我……还好啊!那和尚呢?”

“和尚?什么和尚?”

“一个自称‘痛禅’的大和尚,若非他历时现身,你已毁在那‘卫道会’总巡的掌下了。”

“我醒时已不见人……”

“那他可能离开了。”

“大姐说他法号‘痛禅’?”

“是的。”

“天台魔姬”忽然感觉胸前惊嗖嗖的,低头一看,不由面红过耳,急忙把胸衣裂缝拉好,故意转了话题道:“兄弟,原来你的手没有残废?”

秘密既已被当众拆穿,掩饰已无必要,徐文坦然道:“姐姐,我这只手含有剧毒……”

“天台魔姬”惊叫道:“什么,剧毒?”

“是的,这是一种武林失传已久的毒功,练成之后,一般人只要被触及肌肤,立即剧毒攻心而亡,因为毒只攻心脉,不走旁经,所以死后无痕。但懂得毒的人,仍可以察觉出来的。”

“哦!兄弟,这就是你的杀手?”

“不错。”

“难怪你不许人碰你!……对了,我想起一个人,一直没有告诉你。”

“谁?”

“一个面目慈祥的黑衣妇人。”

徐文剑眉一蹙,困惑地道:“黑衣妇人?她叫什么?”

“不知道,我想你可能知道。”

“为什么?”

“那次你遭‘卫道会’总巡冒充的锦饱蒙面人毒手之后,突然来了一个黑衣妇人,她为你伤心落泪,但不肯道出与你的关系,只说这是‘孽’,最后她说不能久留,要我替你收尸,一再嘱咐不许我碰触你的左半边身,当时我不懂,现在才明白,她是怕我误触你的‘毒手’而丧生……”

徐文的面色凝重得像铅块,久久才激动地道:“她面目慈和?”

“是的,像春日的晖光。”

“中等身材?”

“嗯”

“难道会是……”

“谁?”

“家母!”

“令堂么?”

“可是不对,她不会弃我而走。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徐文深深地想,一面想一面摇头,知道自己“毒手”秘密的除了父亲只有母亲,但母亲平时不穿黑色衣服,爱自己如命根,即使误认自己已死,决不会托人善后,弃尸不顾。她是谁呢?

又是一个困恼人的谜!

“天台魔姬”惑然道:“你想不出她是谁?”

“想不出来。”

“如果再次碰上,我会认得出她的。”

徐文又皱眉苦思了片刻,依然毫无头绪,只好废然一叹道:“罢了,暂时不管这些吧。

大姐你我就此分手!”

“天台魔姬”粉腮一变,颜声道:“兄弟你要与我分手?”

“是的。”

“你……不屑与我为伍?”

“不,大姐,你会错意了,我有事要办……”

“我不能和你一道么?”

“不能,你犯不着跟我去冒生命之险。”

“冒险么,我更要跟你了,你说,上哪里?办什么事?”

徐文心中大是为难,他对她的观感,业已有了改变,他发现她并不如当初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坏,几次磨难,把他与她销距离拉近了。

所谓日久情生,虽然这情只存在于下意识中,但他此刻起的确是出于内心,不愿她跟着冒险。

奇怪,红衣少女方紫薇的倩影会在此时浮上心头,他已知道她是仇家的一分子,他已下过决心斩断这意念但,她的影子,总是不断出现,这使他非常痛苦,她并不爱他,而他却念念不忘,开封道上不期邂逅,想不到这一面之缘,会种下如此深的根,他该恨她,仇视她,可是,他竟然升起这意念,他自己也找不到解释。

难道这是宿命论者所谓的“缘”?

但家门血案犹在目前,那些熟悉的人的尸体,血,“七星八将”之六的惨死情壮“七星帮”的瓦解,父亲亡命,母亲下落不明,这些仇,不共戴天,而她是仇家的一分子,这岂是“缘”呢?是“孽”啊!

心念之中,他吐了一口长气。

“天台魔姬”幽幽地道:“兄弟,告诉我,你准备做什么?”

徐文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天台魔姬”黯然一叹道:“兄弟,不必为难,你……去吧!”

徐文歉然地望着对方想解说几句,又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幽怨的眸光,使他回肠百转,最后他还是硬起了心肠,道:“大姐,原谅我有不得已之苦哀,如我不死,我们会再见的!”

说完,投入暗夜之中。

第七章武林双怪

徐文不愿“天台魔姬”随自己去冒生命之险,硬起心肠与她分手,漏夜朝桐柏山阴“卫道会”总航方向奔去。

一路之上,他心绪起伏如潮,鉴于冒充父亲形貌,两次向自己下杀手的,是“卫道会”

总巡,再加上“卫道会主”在立舵大典之日,无缘无故地把自己当作贵宾,极有可能,自己的身分已被对方发觉,如果事实如此,自己已无保守秘密的必要,干脆叫明索仇,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报仇并非易事,一着之失,可能遗恨终生……

如果继续隐秘身分,事实上已毫无意义。

思来想去,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尽天明,徐文到了桐柏山北峰之下。这里,正是不久前参加立舵大典接受招待的地方,过此,便是入山孔道。

他本满怀恨毒一鼓作气而来,现在却有些犹豫了,他还没有想好行动的步骤。

他须要冷静地再想一想,于是他避开主道,向荒野里奔去。

一口气向反方向奔出了十来里,在一座幽寂的林中停了下来,选了个隐蔽处所,枯坐苦思。

环境使他变得深沉,不久前那股锐气,已消失殆尽。他像一个赌徒,在明白了自己赌本不多,只能赢不能输时.必须谨慎下注一样。

他估量自己目前的功力,对“丧天翁”等一干高手,单扫独斗,当无问题,对“轿中人”与“卫道会主”则在未知之数,但如碰上对方联手,后果就难以逆料。

如果用智,问题在于自己的身分可能已为对方知悉,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着手,而更可虑的是自己一旦抖露身分,开明索仇,对方势必不择手段来对付自己……

情况似已迫使他走上孤注一掷的道路。

他想到父亲,不见行动,也不与自己联络,使他只能在暗中摸索。

就在他心结难解之际,一阵女子的嘤嘤啜泣,隐隐传入耳鼓。

是谁,在这荒林之内哭泣?

他本待不理,但一颗心已无法再安静下来,于是,他站起身来,向哭声所传的方向行去。

渐行渐近,哭声也更加清晰。突地,一个红色身影,映入眼帘。

徐文一窒,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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