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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许人跟踪。过路人”。
徐文把字条就灯上烧了,心中震骇不已,东西刚刚送到,“过路人”便已知晓,的确有些神出鬼没,要对付这类人物,实在不容易。
他慢慢地啜着酒,幽幽思索着今晚的行动步骤。
在双方交换完毕之后,出手制住对方,追究谜底,只不知对方会不会玩什么花招,从对方以往的行为判断,这一点不可不防,但又觉得防不胜防!
佛心得失,与自己无关!
方紫薇的安危,也属另一档事!
主要的是取回翠玉耳坠,与揭破对方的真面目!
“卫道会”毫不迟疑地交出佛心,没有任何部署么?这一点似乎不可能,放着这多高手,不会乖乖吞下这口气的。可是那村姑打扮的少女,仅提奉命送物,不及其他,实在令人莫测高深,对方竟毫不对自己怀疑么?如果自己吞了佛心,一走了之,对方岂非人宝两失……
这顿饭,足用了一个多更次,小二收拾完毕之后,徐文闭门就寝,三更初起,他带着佛心,启窗而出。
徐文一路向西落荒奔去,沿途他十分注意是否有人盯梢尾随,但奔出了三里远近,仍毫无异动。
“过路人”只约西行五里,并没有指定地点,足见对方狡诈多智。
看看五里将尽……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不远的林中传出:“‘地狱书生’,东西带来没有?”
徐文刹住身形,分辨发声的方位。那声音又道:“你最好别打什么主意,否则交易难成!”
徐文心头涌起了无边杀机,栗声道:“‘过路人’,不敢现身么?”
“我们只谈交易!”
“东西带来了,开始交换吧?”
“你可以把东西放在你现在立身的左方石上……”
徐文心中一惊,道:“什么意思?”
“老夫自会来取。”
“阁下该交出的人与物呢?”
“折向东行,你将看到一间土地庙,东西与人全在庙中。”
徐文恨极地咬了咬牙,道:“阁下不想当面辨明东西的真伪了么?”
“过路人”嘿嘿一笑道:“老夫倒是信得过你。”
徐文无话可答,看来对方根本不打算与自己照面,这机会如果失去,以后就别打算再找到对方了,他默然估计对方的位置,和彼此间的距离,准备……
“过路人”的声音再起,但已换了方位:“‘地狱书生’,依老夫的话做吧。
老实说,凭你的身法,还不能逼老夫现身,那妞儿被老夫特殊手法制住穴道,再等一刻时间不解,即成残废……”
徐文怒声道:“你够狡猾……”
“就算是吧,老夫的目的只在完成交易,不计其他!”
“在下有些信不过你!”
“那就随你的便了,此番交易不成,老夫尚可直接与‘卫道会’另行谈判,你那耳坠,可就别想得回了。”
徐文气得七窍冒烟,可就奈何不了对方,他原先的盘算,看来又要落空了。
“如何,快些决定?”
“好!”
好字声中,徐文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发声之处射去,但,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看到,声音却从相反的方向传来,充满了嘲弄意味:“小子,你别再耽延时间了,如果那妞儿变成废人,你如何向对方交代?”
徐文恨恨地回到原地,心中一百个不甘,但又无可奈何,这时,才后悔自己不该太自傲,该接受“妙手先生”的建议,说出事实真相,如果有他暗中援手“过路人”将无所遁形,但后悔终竟于事无补,只有认栽了,好歹先取回翠玉耳坠,然后再从方紫薇身上追索仇家,失此得彼,也聊堪解嘲。
心念之中,取出佛心,放在身旁石上,栗声道:“‘过路人’,算你狠,咱们成交了!”
“过路人”得意地打了一个哈哈道:“你可以去提货了!”
徐文猛一跺脚,憋住满腔恨毒,弹身向东奔去。
三里距离,转眼即到,果然,在荒林土丘之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间土地庙,黑黝黝的有些鬼气逼人。
徐文担心的是受骗,推开虚掩的破门,欺身而入,香火台下,一条蜷曲着的身影,不错,正是红衣少女方紫薇。那翠玉耳坠,平放在香火台上的正中央。
他先拿起耳坠,审视果是原物,才放了一半心,把耳坠纳入怀中,然后俯下身去,探视方紫薇。
只见她玉颜憔悴,双目紧闭,状类熟睡,呼吸倒也均匀,这才放下了另一半心。
“过路人”到底点她什么穴道,必须探试才能知道,这又使他踌躇了。
虽然她是他的仇家,他可以毁了她,但却不愿触摸她的娇躯。
然而事实上,他没有其他考虑的余地……
他硬起头皮,用手探索经脉,滑腻温软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全身,加上淡淡的处女幽香,顿时使他的心起了荡漾。
她本是第一个进入他心扉的影子,然而情随势易,残酷的现实改变了一切。
他这时从心底升起的异样感受,不知是酸是辣,简直无法形容。
遍查各大经脉,了无异状,再看脸色,不由猛省她是被一种麻醉之毒所制,根本不是穴道被制,“过路人”所说一刻时间不解穴道,将成残废,竟是一句诳话。
解毒,在他根本不是难事,取出一粒随身携带的“辟毒丹”,纳入方紫薇樱口,只眨眼工夫,方紫薇悠悠醒转,嘤咛一声,翻身站起。
“呀!你……”
显然她很惊异眼前的情况。
徐文强力熄灭意识中升起的那一丝情感之火,冷冷地道:“方姑娘没事么?”
方紫薇困惑地凝视了徐文片刻,声寒如冰地道:“怎么回事?”
徐文藉着天井透入的漠漠天光,看出她还是被“过路人”劫持之前那副颓丧的神色,虽遇大敌,似乎仍无动于衷,但他无意探索这隐秘,直接了当地道:“贵会付出代价,由在下经手换回了你的自由。”
“你……说什么?”
“姑娘业已自由了。”
“你说代价?”
“是的,‘卫道会’付出了代价。”
“什么代价?”
“以‘石佛’之心,向‘过路人’换取姑娘!”
“佛心?”
方紫薇大叫一声,冷漠呆窒的面目,起了变化,像是十分激动,颤声又道:“你说……
佛心?”
“不错。”
“是赎回我的代价?”
“正是。”
方紫薇一把抓住自己的秀发,绞扭着,凄厉地道:“佛心无价之宝,我不配啊……
我不配……”
徐文不禁被勾起了好奇之念,脱口道:“不配?为什么?”
方紫薇答非所问的自语般地道:“我的罪孽深重了,百死莫赎!”
徐文一怔神,根本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并不想探索对方的秘密,但仍忍不住道:“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紫薇玉靥一片铁青,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是该死的人,值不得义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义父?姑娘的义父是谁?”
方紫薇略一犹豫之后,毅然道:“‘卫道会主’”!”
“啊!”
徐文这才明白,当自己第一次上桐柏山,她曾说过是半个主人,原来她是“卫道会主”
的义女,这就难怪了,但,她为什么说该死呢,起初,认为她是“白石神尼”的传人,结果不是,但以“石佛”的公案来说,“卫道会主”与“白石神尼”
之间,必有渊源,不过,这已不是自己需要了解的事。
他把话拉回正题:“姑娘说该死是什么意思?”
“因为……因为我糟蹋我自己,也污辱了义父,更辜负了所有关心我的人,现在,加上这件事,死不足赎我的罪愆!”
“在下不懂?”
方紫薇突地面色一肃,以激越的口吻道:“我可否求你一件事?”
“求在下……什么事?”
“请你代我杀陆昀!”
徐文大惑不解,她曾爱他,曾受过他骗,而又为他求过情,现在她要杀他,为什么?疯女田蓉蓉那一幕,闪现心头,他似乎有些明白,不由追问道:“杀陆昀那小子?”
“不错!”
“姑娘不是爱过他么?”
方紫薇粉腮起了抽搐,眸中涌出一片恨毒的光影,厉声道:“是的,我爱他,但现在我要杀他,他毁了我
“毁了你?”
“不错,他糟蹋了我的清白!”
徐文俊面为之一变,内心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他曾经发狂地追求过她,形殊势易,这份初恋的感情被埋葬了,但潜意识中,并不能消除这仙露明珠般的影子,现在白壁有瑕,红颜蒙污,她,已木是当初的她。
怪不得她失神丧志,对陆昀那小子表现出那样复杂矛盾的行为。
下意识的妒与恨,使他毫不考虑地道:“这一点我答应,我本来是要杀他的。”
方紫薇惨然一笑道:“相公,小女子愧无以报,谨此谢过。”
骤然改变的称呼,使徐文觉得极不顺耳,但又有一种酸酸的感受,讪讪地道:“这不值言谢!”
万紫薇顿了一顿,憔悴的粉腮,浮起了一抹红晕,苦苦一笑道:“相公,有件心事不得不吐,我知道你以往的心意,只是囿于你的名声,我没有接受,现在,迟了,也太晚了……”
说完,痛苦地垂下了头。
徐文百感交集,血行阵阵加速,他真想也说出心里的话,想说虽迟但未晚,他能原谅她,但,他没有开口,一切都不可能,仇与爱是无法并存的,何况,她已非云英未嫁身……
方紫薇厉叫一声,举掌拍向自己的天灵。
情况发生得太意外,太突然,徐文连转念头的时间都没有,本能地挥出了一掌,“砰”
地一声,方紫薇栽了下去,樱口汩汩冒出鲜血。她想开口,但仅只樱唇翕动了数下,便晕了过去。
徐文拭了额上的冷汗,千钧一发,他挽回了她的生命。
“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的佛号,起自身侧。
徐文心头剧震,迅快地一挪身,横开数尺,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和尚,不知何时竟已到了身边,仔细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功高莫测的“痛禅和尚”。
“痛禅和尚”的双目,在暗夜中如两粒明珠,射出蒙蒙青光,十分惊人。
徐文倒吸了一口凉气,拱手为礼道:“在下见过大师!”
“免了!小施主算是救了她一命。”
“痛禅和尚”口里说话,目光却射在方紫薇身上。
徐文想起当日桐柏山中,“五雷宫”宫主“震九天”殷止山率众寻仇,“痛禅”
不速而至,原来是含敌意而来,却不知为什么与“卫道会主”攀上了关系,现在,他是否是“卫道会”一边的呢?如果是,自己要索仇,他便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心念之中,忽然瞥见“痛禅和尚”手中托着一个布包,不由脱口惊呼道:“佛心!”
徐文全身一震,惊悸地退了一个大步,自己与“过路人”交易的东西,怎会到了对方手中?
“痛禅和尚”悠悠地道:“不错,正是经你手的那颗无价之宝佛心!”
“大师……怎会……”
“凶险贪婪之辈,岂能任其横行无忌!”
“莫非‘过路人’已被大师……”
“咳!可能是对方大限未至,贫僧在你放置佛心离去之后,一时性急,末待对方现身,便径取佛心,对方知机而遁,终未露面!”
“哦!”
徐文这才省悟,“轿中人”在派人送了佛心之后,安下了这一着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过路人”虽狡,但仍无法得逞,只是事实说明,“痛禅和尚”业已是“卫道会”一方的人了。
他本打算要从方紫薇身上逼出仇家实况,想不到事实全出意料之外,“痛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