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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已是“卫道会”一方的人了。
他本打算要从方紫薇身上逼出仇家实况,想不到事实全出意料之外,“痛禅”
现身,这想法算落空了,心里懊丧又愤恨,的确有些哭笑不得。
“痛禅和尚”俯身探了探方紫薇的脉息,道:“苦了这丫头!”
这语气,充满了亲呢之情,听在徐文耳中,更不是味道,从语气中,他判断“痛禅”与“卫道会主”,关系不浅。
据父亲生前遗言,血洗“七星堡”是“卫道会”一帮人所为,而据“卫道会”
所说恰好相反,完全与该会无涉,上官宏寻仇,也属个人之事,这就煞费踌躇了。
事实真相如何,到现在仍是一个迷雾。
父亲与“七星故人”的被杀,凶手是否上官宏或“卫道会”中人,也是一个谜。
如果一直暗中摸索,恐怕永难求得真相,如果照数日前的决定,敞开来索仇,对方的实力未可轻估,仇报不成,岂非遗恨千古?
摆在目前的事实,单只这“痛禅和尚”,自己就应付不了……
心念及此,直如冷水淋头,那炽烈的复仇之火,被浇熄了一半。
“痛禅和尚”已着手为方紫薇疗伤,片刻工夫,方紫薇悠悠醒来,惶惑地道:“我……
没有死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她转动着目光,逐渐,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禁栗声叫道:“大师父,您……
是谁?”
显然,她不认识“痛禅和尚”,“痛禅和尚”到桐柏山时,她本已飘流在外。
“痛禅和尚”慈祥地道:“丫头,贫僧是你义父好友!”
“哦!你……”
“现在随老衲回山。”
“我……不!我没有脸见任何人!”
“傻丫头……”
“啊!我不……”
她掩面痛哭起来,凄切的啼声,哭出了少女失足的愧悔。
徐文觉得自己已无再呆下去的必要,他感于“痛禅和尚”曾对他有过援手之德,礼不可失,恭谨地抱拳道:“大师,在下告辞!”
就在此刻——
方紫薇突地尖叫一声,娇躯腾了起来,又栽回地面,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徐文大惊之色,收回了跨出的脚步。
“痛禅和尚”也大感意外,悚然道:“怎么回事?”
话声中,俯身探视,细察脉息,除了微弱之外,了无异状。
徐文也大惑不解,如果说有人暗算,不说自己,放着“痛禅”这等高手在侧,蚊蚋飞过,恐也瞒不了他的耳目,到底是什么原故呢?
“痛禅和尚”显然也查不出究竟,口里连道:“怪事!怪事!”
徐文忽地心中一动,暗忖,以“过路人”的诡诈狡狯,岂能不防这一着,莫非他在方紫薇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心念之中,道:“大师,容在下一察?”
“嗯!”
徐文以他独到的经验,检视了一遍,骇然惊呼道:“毒?”
“痛禅和尚”双目射出了电炬似的熠熠光芒,栗声道:“你说毒?”
“是的!”
“听说小施主精于毒道,她中的是什么毒?”
徐文略显激动地道:“不知道,这毒前所未见。”
“能解么?”
“可以一试。”
说着,取出三粒“辟毒丹”,交在“痛禅”手中。“痛禅”捏开万紫薇下巴,把丹丸塞入咽喉,复用指一点喉结穴,丹丸顺喉而下。
久久,毫无反应。
徐文忍不住再视察了方紫薇的眼睑、口唇、舌苔……等显示中毒征候的部位一遍,骇然惊怪道:“没有用,这是什么毒,如此霸道?”
蓦地——
门外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道:“这叫‘阎王令’,普天之下无人能解!”
徐文闻声知人,大喝一声:“‘过路人’!”
身形似脱弩之箭般射了出去,快得有如电光石火,但到了门外,却不见丝毫人影,口里恨恨地哼了一声,飞身上了庙顶,展目四望,仍一无所见,只好落回庙中,只见“痛禅和尚”仍守在方紫薇身边寸步未移。他心想,这和尚倒沉得住气,以他的功力,如果行动,对方将无所遁形。
“痛禅和尚”似已知道他的心意,淡淡地道:“对方是有为而来,你不迫他,他也会现身,对方现在庙后!”
徐文剑眉一挑,道:“大师何以知道?”
“对方发话之时,最后一个字音偏向左方,已非原地,证明他从左方绕到庙后,声落人已不在原地,小施主再快也没用!”
徐文大是赧然,心中却极佩服对方的经验老到。
果然,后面屋顶上传来了“过路人”的话声:“痛禅,你很精灵!”
徐文怒声道:“有种的现身说话,何必效鼠子之行?”
“过路人”哈哈一笑,枯叶般飘落阶下院地之中。
徐文目中冒出了火,额上鼓起了青筋,脚步一移,正待……
“过路人”一抬手,阴森森地道:“‘地狱书生’,你最好别动,老夫只要一句话,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徐文冷极地一哼道:“你就说这句话看?”
“过路人”嘿嘿一笑道:“小子,你不愿公开身世吧?”
徐文一愣,栗声道:“什么意思?”
“过路人”道:“如果你的身分揭露,小子,你知道有多少人要你的命?”
徐文心头飘过了一阵寒意,大感悚栗,听口气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委实太可怕了,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呢?对了,他既冒充父亲向自己下过杀手,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不足为奇,但他数度向自己下杀手的原因何在呢?
“痛禅和尚”沉缓地开了口:“施主就是‘过路人’?”
“一点不错。”
“说你的来意吧?”
“你应该知道的。”
“目的在这颗佛心?”
“不错,以佛心换取解药。”
“你认为贫僧会答应吗?”
“会的,除非你不要那小妞儿的命!”
“你是否想到贫僧要杀你并非难事?”
“哈哈哈哈!‘痛禅’,老夫也想到你不会下手。”
“为什么?”
“你不会眼望着她死。”
“痛禅和尚”冷厉地道:“她死不了,‘毒道’高手并非只你一人!”
“过路人”阴恻恻地一笑道:“话虽不错,但这‘阎王令’之毒,江湖失传已数百年,老夫敢夸当今天下无人能解,别以为‘崔无毒’可恃,他差得远了!”
“痛禅和尚”一字一顿地道:“如果贫僧以她的性命换你一命,为武林除害又当如何?”
“过路人”丝毫不为所动地道:“老夫相信你不会如此做,否则你早出手了。”
“贫僧随时可以出手?”
“可是你不会。”
“施主坚信如此么?”
“当然。比如说,你想制住老夫,迫交解药,但解药不在老夫身上;想以老夫生命换取解药一样办不到,因为老夫只是受命行事。”
“施主……受何人之命?”
“这一点恕不作答。”
“贫僧相信无人不怕死,施主不会例外吧?”
“可是老夫的生命已交与别人,自己作不了主。”
徐文业已忍无可忍,口里微哼一声,扑了过去,掌力随着涌出,这扑击之势,犹如迅雷疾电。
“砰!”
徐文震落实地,“过路人”却踉跄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身形。徐文略不稍停,再次挥拳猛扑……
“过路人”身形朝侧方一划,口里大喝一声:“住手!”
徐文一击落空,身形不期然地停了下来。
“过路人”栗声道:“小子,真要老夫抖出你的身分?”
徐文业已恨到极处,把心一横道:“说吧,本人已不在乎了,反正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过路人”呵呵一笑道:“你考虑到你母亲的安全没有?”
徐文如中雷击,震惊莫名地退了两个大步,自“七星堡”被血洗之后,第一次听到母亲的讯息,对方不但熟知自己身世,而且可能与母亲失踪有关,显见这内中大有文章,这一条线索,决不能放过,心念之中激动万状地道:“你知道家母下落?”
“当然!”
“人在何处?”
“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懂得这意思的。”
“你休想再耍花样……”
“小子,现在你与老夫退开一边,事了之后再谈另一笔交易!”
徐文无可奈何地退后丈许,母子情深,他不能做任何于母亲不利的事,只要母子能重见,他会不惜任何代价。
“过路人”说是受人之命行事,他身后隐着的,是何等样的一个恐怖人物呢?
当初他暗算自己,莫非也是受命行事?
这会不会关系到家门被血洗,以及父亲的惨死?
他想着,不由出了神,只是全身的血液却在阵阵沸腾。的确,这种种离奇可怖的情况,复杂得使人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
“过路人”转向了“痛禅和尚”,冷冷地道:“‘痛禅’,愿否交出佛心?”
“痛禅和尚”目瞪如铃,射出栗人青光,沉声道:“施主先说出受何人之命行事?”
“这一点办不到。”
“看来贯僧只好破戒取你性命了……”
“老夫不受威胁。”
“这并非威胁。”
“‘痛禅’,再半个时辰,这妞儿将骨化形消,不信等着瞧!”
“痛禅和尚”回头看了方紫薇一眼,只见她四肢抽搐,粉腮已呈紫酱之色,但双目紧闭,张口无声,似乎极端痛苦。
“解药呢?”
“你愿交出佛心了?”
“贫僧暂时认栽。”
“好极,现在先把佛心交与老夫。”
“解药呢?”
“自有交代。”
“贫僧能相信施主吗?”
“最好是相信,因为你别无路走。”
“别迫贫僧改变主意?”
“老夫受命行事,一切不在乎。”
“包含死在内?”
“一点不错。”
“贫僧不冒这个险。”
“过路人”沉思有顷,道:“这样好了,仍由这小子居间,你把佛心交与他,由他随老夫去换取解药,你在此地等候,半个时辰之内他必回转,如何?”
“痛禅和尚”不再开口,脱手把佛心掷与徐文,徐文接在手中。“过路人”哈哈一笑,道:“小子,来吧!”
话声中,人已飞登屋面,徐文跟着起身,两人一先一后,奔出了数里,眼前是一片密林,“过路人”径直穿入林中。
此际,远远传来村鸡啼唱,东方已现曙色,距天明已不远了。
徐文紧跟着入林。
“过路人”在入林三丈之处停下,口里道:“小子,止步!”
徐文停定身形,狠狠地瞪着对方,恨不能把对方撕成碎片。
“小子,你似乎有话要说?”
“不错,你曾化身锦袍蒙面人,数度向本人施杀手,也是受命行事么?”
“你错了,老夫一向独身行事,所谓受命,只是应付那秃驴的一句话而已。”
徐文猛一错牙,道:“你够卑鄙!”
“过路人”嘿嘿一笑道:“随你小子如何说吧。”
徐文恨毒至极地道:“你究竟是谁?”
“这一点恐怕你永难明白了!”
“找死?”
“记住,别任性,咱们好好谈,你母亲的安全操在老夫之手。”
徐文打了一个冷颤,一颗心顿往下沉,这等于是咽喉被人扼住,想反抗也不成。
“家母怎会落入你手?”
“这点你不必问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没有什么,聊备一格,以维护本身安全。”
“当初谋算本人,又为了什么?”
“同样的理由,为了本身安全!”
徐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根本不明白对方语意所指。
“你把家母怎么样?”
“她很安全,只要你不与老夫为敌,他便无事。”
“你以此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