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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中人被花逸尘掌间的力量缓缓引起,席地而坐,双目紧闭,长如蝶翼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眉间的朱砂越发鲜艳欲滴。
“既入六界三生路,不如一梦引归途!”花逸尘淡淡开口,随即在原地盘坐下,捏决起,封神印径直从凤汐额间打入,淡蓝色的光瞬间消失,伴随着所有有关于神界的记忆。
缓缓合上双眸,指尖的灵力注入阵中,桃花纷纷落入,绕着凤汐打转儿。
“梦中若遇桃花劫,九重天上何人归?”
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造梦之术华丽开启:琼楼玉宇,玉冠华服,各式各样的人儿,凤汐的脑海在一瞬间浮现过无数的场景,从白昼到漫天星辰,一天一夜的梦境最终只停留在花逸尘悠悠一句:“从今后,你便是风国长公主凤倾华!”
阵法的余光散去,凤汐额间带了细汗,秀眉微微皱着。
一片空白的记忆里,只有“风国长公主凤倾华”几个字深深印在脑海中。
“谷主,你没事吧!”眼尖的花念上前扶起面色有些发白的花逸尘,幽幽埋怨道:“今日带着封神印的昊天雷定时冲着那些私自下凡的神仙去的,也不知这凤族的小丫头怎的这般运气,竟让她躲了过去,害的谷主如此大费周章!”
后者起身,宽慰道:“不妨事的!”
“如今您亦是肉体凡胎,何以自损天命开启如此庞大的造梦之境?”后者略带担忧的提问道。
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着实不是自家主子的风格啊。
花逸尘捏了一片艳丽的桃花瓣,望着无边无际的漫天繁星淡淡笑道:“定是挽挽又犯了迷糊,竟让她从三十三重天的三生路下来,若不让她大梦一场,怎么对得起在这漫漫三生路走上一遭!”
看着自家主子略带宠溺的唤着的那个叫做“挽挽”名字,眉间掩不住的宠溺,花念忽然有些羡慕了。。。。。。。。。。。
花逸尘看着谷外云淡风轻的三千世界,忽的叹道:“这人界啊,真的是平静了太久了。。。。。。”
凤凰入尘世,谪仙落凡间,管你前世种种,如今都入这一念间。
微微桃花色,滚滚红尘路,忘却天上人间,天命之卷正式开启……
我和你的三生劫,谁弥足深陷?(四 6000+)
两年后,春风吹绿湖光山色,风国都城正是梨花遍地时。
恰逢,芳名远播的风国倾华长公主十六年华,冠绝四国的及竿礼前半月,四国凡是有些名望的贵族男子都已齐聚于此。
风国本就是女主天下,虽说凤凰早逝,如今掌权的是帝后,可这膝下也只有凤倾华这一个女儿。
得凤倾华者如得风国江山,像这种江山美人两者皆的的好事,谁也不愿错过。
这倾华长公主容颜绝世虽是众口相传,天下皆知,怎奈风国有个煞风景的传统,凡是贵族女子未出嫁前,皆以白纱遮面,以示少女贞洁瑚。
美则美矣,谁也没见过这个长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这可愁煞了这些个爱美之人。
“我家主子说了,谁要是能画下长公主的容貌来,黄金百两,重重有赏!铄”
“一边去,就黄金百两也好意思出来嘚瑟,大伙儿听好了一千两黄金,只要倾华长公主面纱下的容颜一幅画!”
“听我说听说,谁能画下倾华长公主容颜,我家主子许他功名利禄、一世荣华……”
皇宫外探听人声鼎沸,各国王侯公子不惜千金换画师笔下倾华长公主朱颜一笔。
宫外探听人生鼎沸,而此刻长安殿内,跪着的锦衣女子,背影单薄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主位之上的凤颜卿面无表情,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震慑之力,让人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从晨露初唏一直跪到烈日当空,凤凝澜已然开始头昏脑胀。
“你真的想好了。。。。。。。。”偌大的宫殿,只有凤颜卿一人的说话声,低沉的让人如坠深渊。
“儿臣。。。。。。。”柔弱的女声慢慢低了下去,凤凝澜忽的抬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起来:“儿臣真的想好了,此生非公子谨不嫁!”
柔柔弱弱的女子,眼神却是异常坚定,非君不嫁!
“好,甚好。。。。。。。”前者忽然笑了起来,下一刻却让殿内气流瞬间凝固:“看来真的是本座宠你太久了啊,你想嫁他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后者闻言,眼中难以置信的现出隐隐期盼来。
这么好说话,着实不像是帝后的风格,可她十分希望出现那么一次奇迹。
“若你要嫁他,就以民女之礼嫁吧,我风国郡主之尊,怎能嫁给区区一个云国质子!”凤颜卿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白玉扳指,说的随意,
民女之礼,凤凝澜惊恐的睁大了双眸:“儿臣虽爱慕公子,但对父后绝无二心啊,请父后明察!”
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那神情叫一个委屈啊!
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美貌是留不住,一旦失去了尊贵的身份,来日若是跟着公子谨回了云国,也不可能是正妻,一想到这凤凝澜就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愚蠢!”凤颜卿轻视的瞥了她一眼:“你以为区区十座城池,本座就会让公子谨离开云国,你就能当云国的三皇妃了!”
“儿臣不敢揣度圣意。。。。。。。”后者脸色煞白的低了头,死咬着唯一还带着血色的唇。
不敢?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她凤凝澜不敢的?
一想到,那个纤尘不染的谪仙男子,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见到公子谨的第一眼开始,凤凝澜就发誓就算不折手段也要成为他的女人,就算他只是一个被风国扣留的质子,就算他无心流连风月,就算他从未多看她一眼,整整十年,她对他早已痴情至斯。
而如今云国来使,以城池十座换回公子谨,此事迫在眉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她仅存的一线希望,不惜拿自身前程,放手一搏!
若有幸,从此飞上枝头,得伴公子身侧,举案齐眉。
若无命,自甘此生缘浅,此后随波逐流,万劫不复。
殿内沉默……。
守在殿外的侍婢们惶恐的睁大了眼,来人一袭白色锦衣,轻纱遮面,唯有发间华丽精美的那支“凤凰于飞”表明了其身份尊贵:“奴婢(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
白影拂过,殿外有淡淡的梨花香携风而入,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只留柔和的一句:“免礼!”
“父后,急召儿臣回来,就是为了看这样的苦情戏么?”凤倾华漫步入殿,没有任何的客套话,看着主位上那人带了丝丝的不满。
岁月并没有带给这位传奇的风国帝后任何痕迹,厚重而华美的宫服穿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的尊贵无比。
“倾华!”凤颜卿缓缓抬眸唤了一声。
凤倾华仿若未闻般朝着殿中跪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的那人,伸出了芊芊玉手:“起来!”
奈何后者咬了咬唇,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不,更应该说是,帝后未曾开口,不敢领情!
前者了然的皱着秀眉唤道:“父后,她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她的父后就是这般无情,地上跪着的那人是曾是他最喜欢的义女,爱上了别国的质子,只不过想在临行前见那人最后一面,在殿里跪了三个时辰之久,凤颜卿依旧无动于衷。
“有些事,不是跪一跪就可以换来的!”凤颜卿瞥了地上那人一眼,开口训斥道:“在过半月便是你的及竿之礼,选亲在即却毫不自知,我风国堂堂长公主整日混迹江湖,成何体统!”
“驸马的人选,父后不是早就定好了么,这种走个过场的仪式儿臣在与不在又有何分别?”凤倾华抬眸,问的清浅。
她的父后心里,从来就只有这万里江山。
她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早就铺好了路,别无选择。
身前一股强大的气流随着掌风袭来,凤倾华一惊,随即运功相抵,两道掌风相撞,殿内无数的瓷器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风凝澜一惊,连忙匍匐在地上,头低的更低了,倾华长公主跟帝后一向不合,宫里人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却也不曾当着外人这般动手的。
三千青丝微乱,似乎有什么物体随着掌风打进了她的身体里,凤倾华白纱之下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却不肯示弱半分,两人对面而立,眼神一样的傲然。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掌,接的牵强,却仍旧是一声不吭。
凤族女子决不能在男子面前示弱,即便这个人是她的生身父亲。
“倾华。。。。。。”。凤颜卿转生,负手而立,忽的幽幽叹了一声:“你同她还真是像!”
凤倾华愣了一愣,她记忆中的母皇只是一个为了父后爱到痴狂,不惜以风国万里江山困住心爱之人,却始终不得所爱的可怜女子。
她同母皇没有一丝相似,若她不是像她的母皇,父后所说的女子又是何人?
心中有太多的不解,有太多的前尘往事是她无法去探索的。
可是凤倾华心里在清楚不过,父后并不喜欢她的母皇,甚至不喜欢她这个唯一的女儿。
“父后若无要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微微一颔首,凤倾华没有等后者开口,转身离去。
凤颜卿头也没回,拂袖冷声道:“没有本座的吩咐不许离开流云殿半步。。。。。。。”
前者的脚步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的风凝澜,心下忽然就释然了几分。
她的父后需要的只是这种心甘情愿匍匐在脚下的棋子,而不是她这种桀骜难驯的女儿。
可是,能让一颗死心塌地棋子这般火急火燎的想要跳出棋局,那个云国质子又该是怎样风华绝世的人呢?
倒真是要去会会他了呢,凤倾华美眸中略带一丝笑意。
方才的不适感几乎只是一闪而过,凤倾华漫步穿过看不到头的九曲回廊,步入梨花园。
在这片风国女皇唯一留给她的梨花林里四下无人,她倚在梨花树下,闭上眼感受着春意盎然,淡淡的梨花香总是给人心安的味道,对着树枝喃喃道“母皇,儿臣今日又和父皇顶嘴了,您不知道他连儿臣的名字都忘记了,他只记得风国的长公主叫做凤倾华,却忘了他自己的女儿叫做什么名字。。。。。。”
“母皇,他硬要儿臣嫁给轻歌,可儿臣不喜欢他,你不要怪儿臣不听他的话好不好。。。。。。”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像极了母亲的手。
那个已经在凤倾华的记忆中愈来愈模糊的母皇,在此刻就像依旧陪在她身边,从未离去过一般。
在这里她便可以什么都不想,把自己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没有那么多责任与权力之争。
“母皇。。。。。。”
不知为何,凤倾华此刻心中竟变得无比敏感起来,平日那个高高在上,一身傲然的长公主,此刻卸下了所有伪装,像个孩子一般静静的倚在树上。
有人。。。。。。。
梨花园中一向无人,而此时却有脚步声路过,凤倾华猛的睁眼,还带着些许的茫然之色。
刹那间,美眸中满满的只有那一身白衣如画的谪仙身影,满目春色在他面前尽失颜色。
他墨色的瞳孔,只一眼,却像是望进心里最深处一般。
误入梨花园中的那人没有一丝狼狈,感受到凤倾华此刻的目光,冲她微微的一点头。
“我。。。。。。我一定是见过你的!”没来由的肯定,凤倾华从未为谁的出现,跳动的如此剧烈的心房,在面对他的时候忽的一紧,就像什么硬生生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一般。
又似是前世所牵绊的刺痛感,目光仍旧不舍离开他半分。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何处与君曾相知?
云谨与她擦肩而过,扫过她额间如同鲜血染就的朱砂,脑海中有那么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