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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厉在十几把纸扇中拨拉了半天,才拿起一把纸扇,向摊贩道,“怎么卖?”
“有眼力。”那摊贩中气十足,喝声令凡真皱了皱眉头。
“请看!”那摊贩抬手一指,点在扇面地落款上,“天下第一名家,陈大先生早年作品。整个太州,也就我这有此收藏……”
凡真那见过市井的这套,她看着那巴掌大小、铺在地面的摊位,实在难和什么天下第一联系起来。
“看这!”那摊贩抬手,将敖厉手中的扇面一转,指着背面一方指甲大小的红印道,“这里,看清楚,江湖第一高手,太白剑仙的印,千金难求,世间仅存。”
那摊贩见敖厉翻看着扇子,觉得火候已成,“这把宝贝,我不求利,只为给宝物找个主人。有缘,您给上五百两金子,但今日,您不光有缘,而且有分,冲这个缘分,我割肉、放血,三百两,您将宝物请回家……”
敖厉翻转着扇子,看了半天,才向摊贩笑道,“我没钱,送吗?”
凡真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偶尔开心下,似乎对修为并未影响。
那摊贩愣了,看了敖厉半天,才颓然道,“送,拿去!”
凡真嘴角的笑意凝固,她虽很少在俗世走动,但并不觉得这很正常,送了?这个世界怎么了?
第162章 扇子的秘密
厉甩达着手中的纸扇,在街面上,毫无目的的闲逛着看了看摊贩,那摊贩一脸衰像的,目送着他们离开。送的?凡真的目光,刚刚落在有“剑仙印记”“天下第一名家署名”的扇子上,还没等她开口,敖厉先一步问道,“凡真,那摊贩心中所想,你有多少办法知道?”
凡真不明白敖厉的意图,但她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至少有七百三十种方法,其中有五百零七种至死,一百二十三种至残,还有一百种方式能让他毫无察觉。其中二十六种需要点环境配合,勉强会产生近五百个方向性变数。”
普通人只会觉得凡真啰嗦、认真,但敖厉却知道,如此肯定、近乎于精确的结果,来自于凡真对自我的透彻了解,“既然有了疑问,为何不去窥探那摊贩的心?疑问很容易得到答案。”
凡真愣了愣,一时竟无法回答敖厉。一把纸扇,莫名的送,虽然荒谬,但这还不足以让一个大乘期修真,去窥探普通人的心灵。
“窥探他人心中所想,在普通人来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于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来说,却不是非常困难。”敖厉顿了顿,向街边的墙壁上一靠,接着道,“我一直在想,江湖人的一些普通算计,方式,行为,对修真者是否有效,这也是我带着你的目的。”
敖厉说完,将纸扇递给凡真,做了个动作,示意凡真将纸扇对着阳光。在阳光透射下,凡真发现,纸扇中模模糊糊出现了几行字,但这字,她却不认识。
“这是古时,太雍族的文字,现在很少有人懂了。”
凡真明白了。当她再次去找卖纸扇的摊贩时,却一无所得,强大的神识,在瞬间渗透了整个市集,但那摊贩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凡真眉头微蹙,她不相信那摊贩能快过自己的神识,但人去了哪里?
敖厉似乎清楚凡真心中所想,他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向凡真道,“在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你记住的只是个摊贩,但他现在也许是行人中的一个书生。”敖厉说完,微微一叹,“事实上,连本体都能重塑的修真者。易容太过浅显,但。为什么很少有修真去利用这一技巧?”
凡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似乎这些在修真界是一个常识。很少有人去细细琢磨,“修真者相互间的记忆,很少凭借相貌。元力特点、个体独有地气息……等等,这些才是辨识的根本。”
敖厉点了点头。随后向凡真道,“你为什么没有记住,摊贩除相貌外的特征?”敖厉是一边在想,一边在问。从他的神色看,这不是玩笑,更不是讽刺,而是一种对结果的探究。
“他只是个普通人。”凡真想也不想,就给出了答案,话刚刚出口,凡真心中已是苦笑连连,那摊贩明显不够单纯。
“他是大威府、外堂的眼线,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依附的是大威。也不知道卖纸扇的意义,一年年,他做着同样的事,直到将纸扇送出去。纸扇中地消息,在不断更换,它只记载近一月的重要事件。”
凡真还能说什么?在她眼皮子底下,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敖厉就已接到外来的消息……凡真心中颇为苦涩,面对那些普通人,她站的很高,不想也有失手的一天。她早已感觉那个摊贩不正常,但她心中根本没有“传消息”之类的概念。
“我一直在想,是否要解散了大威外堂,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敖厉缓缓地声音,打断了凡真的思绪,她静静地听着,“所以,这次我带你在身边,看看普通人面对修真,到底有多少作用。”
凡真苦笑道,“敖厉,修真也是人,不是神。”
敖厉笑了笑,“所以,我已有了决定。外堂,还是外堂,它会一直存在,而且还会不断扩大,直到将益、幽、太三州完全网罗。”
敖厉心中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凡真却还有不少问题,她靠在敖厉身边,看着不远处一个个摊贩,心中多少有些怪异,她无法在将这些摊贩当成普通人,因为她根本没法分辨。
“你第一次接触他们,是在哪里?”
“我说过,大威重要成员背后,都会存在一个巢穴,但我又如何知道,哪些人在巢穴中?事实上,我们没有走空一个。”
凡真想了想,心中突然窜起了一丝寒意,她孤独了万年,第一次体会到势力地可怕,无声无息的渗透、无声无息的布局,身在
却不知所措,即便敖厉将一切告诉了她,但她依旧无堂到底在哪,这街面上一个个普通行人中,到底哪些和敖厉有关系?或者在没有了?
“记得竹林外的集市?”
凡真地胸口微微起伏,半天才透出一口浊气,“从‘沧海一角’出来, 凡真看了眼敖厉,不自然的笑了笑,“我记得,除了我,你并没和什么人说话。而且,任何形式的传音,都难以在我面前完全隐匿。”
“你曾对一个瓷瓶感兴趣。”
瓷瓶,凡真回忆着,那似乎是一家瓷器店,门口摆放着近一人高的瓷瓶,制作地很精致。如同流云般的线条和图案,至今,凡真还有点印象。
突然,凡真眼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她面对敖厉,越来越不在意情绪上的控制,“你是说,那个瓷瓶告诉了你,哪些巢穴有人?”
敖厉有意让凡真慢慢接触大威的核心,他笑了笑,“人类最原始的记载来源于图案,图案能隐藏不少信息。那个瓷瓶上的图案,也同样如此,它不光告诉我了巢穴的事,而且,对大威撤离修真界后的分布,也有着大体描述。让我能对全局,能有个大概的了解。”
“他们怎能知道,你会经过益州,会去那个集市?”
敖厉摇了摇头,“没人知道,甚至连瓷器店,都不清楚门前瓷瓶的意义。同样的瓷瓶,分布于益、幽、太三州,二百余个集市。只要我路过,一定会看到。而且,瓷瓶上隐藏的信息,不一定是我想知道的,但却是近期最重要的事。”
凡真愣了片刻,突然轻笑道,“好吧,我承认了,在太、益、幽三州,修真空白地带,你有着惊人的势力,而且,这隐匿很深的势力,是修真宗门所无法比拟的,不是他们无法做到,而是不需要这么做。但现在看来,一个庞大的网络,实在令人震惊。大威外堂,我对大威的长老,有些期待了。”
听到凡真的轻笑声,敖厉心里松了口气,大乘期修真,心境几乎圆满,但却不是毫无破绽,在很大程度上,他们的心结,更难开解。这些能够翻天覆地的修真者,有着他们的骄傲,敖厉很担心凡真会因此生出心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忘了?我们一起研习过‘摩诃大禅经’,这些小事,很难撼动我的心境。”
除了在修行上,外在事物,真能令凡真生出心结。我有些太在意她的心境了,大乘期。和凡真相处的太久,敖厉对大乘期修真的神通,有着深刻的认识。别看在杀戮上,敖厉能和凡真打个不分上下,但以凡真的能力,能将山丘横移八百里,如果是敖厉,也许能粉碎山丘,却没有那种移山的神通。
凡真摇了摇手中的纸扇,“这个又告诉了你什么?”
敖厉将心中的思绪甩去,指着远处的九华山,道,“很有意思的事。天地间,有太多的危险,修真者,也不敢时时将神识外放,不是吗?”
凡真心中一动,以她为中心,神识如涟漪般延伸而出,“太真道宗。”
“我的一个老朋友,占据了太真道宗的一个道场,本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太真道宗竟对这个道场如此上心,出人意料啊。”敖厉对凡真笑了笑,继续道,“如果这些太真弟子,死在九华山,你说我那朋友会不会很头疼?”
凡真抬起扇子,对着阳光,微微叹道,“这些普通人,怎能分辨出太真道宗?”
敖厉从墙壁上弹起,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向凡真道,“他们不用分辨,一个猎户,发现了几个奇怪的道士,听到了一些不小的动静,看到了不少有趣的光影。而我那朋友不是道士,他很狡猾,也不会故意弄点动静,引人注意。”
凡真将扇子递给敖厉,她看着远处的九华山,“如果我知道你的目的,也许不用这么麻烦。”
敖厉将扇子向墙壁角落一扔,“我们的事会越来越多,你不可能帮每个人,处理每件事。有多少修真,可以如你一般毫无顾忌的以神识覆盖千里?”
敖厉说完,向凡真笑道,“这段距离,还需要你的帮助。”
凡真点了点头,碧色的长纱一扬,带着敖厉出现在了九华山脚。短短的距离,对于大乘期修真来说,瞬息及至。
第163章 风雪路
太州,九华山不算什么名山,除了附近靠山生存的人姓很少有人知道,在太州,还有个九华山。
同样是人,不同人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有的人,走上九华山顶,不会看到什么特别的景物。但有的人,则会发现,在山顶之上,有着一圈淡淡的云层。
登高而上,凌空而起,走入云层,又是一段山峰。
很简单的幻术禁制,欺骗了很多人的眼睛。山顶,即便是在九华山,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很难相信,在山顶之上,还有着一段山峰,它才是九华山的巅峰。
这段山峰,在禁制中被称为“风雪路”。简单而好听的名字中,蕴含的却是无尽的阴郁和冷冰。山风卷起的冰粒子,在空中相互撞击着,再砸于山体,粉碎。风是由山巅呼啸而下,直通整个山峰。要登上九华山巅,必须逆风而上,穿过这条风雪路。
风和雪,遮挡了一切,除了脚下的路,视线很难透出一米。几个人影,在风雪中隐隐约约,但那层土黄光幕却很是清晰。光幕抵挡着风雪,带着他们逆风而上。
一个看似年轻的道士,青色道袍上蒸腾着缕缕青霞,不断分解着四周的寒意,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由出言提醒起一个体态有些发福的道士,“弘岳师叔,这风雪路好像又出现了变化,和以前不一样了。”
四周浓郁的土黄光幕,显然是由弘岳指间的法诀引动。
在灵山,执掌沉土峰的弘岳,脚下一缓,眼中透出了几分凝重,“你也发现了?风雪路,一般只有四个变化,我们上来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