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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毫无影响,我即是我,杀戮由心,慈悲由心。”
凡真想了想似已明了,但脚步却停了下来。
树林边,一个青衫女子,仿佛从细雨中凭空而现。她看了眼树木上的尸体,眼中的悲意一闪而逝。
凡真碰了碰敖厉,“弘雨?”
“弘雨,是我外婆。”
凡真吃惊的看着敖厉,再看了眼弘雨,只是摇头,沉默不语。
“太微要旨”的星光,阻隔了敖厉的话。树林边,弘雨表面看似平静,心中怒火已起,死了的道士,是她最得意的弟子,“为什么要杀他。”
敖厉看了眼凡真,凡真会意,她抬手一点,“太微要旨”化为点点星光,融入了整个露雨峰,隔绝了露雨峰与外在的一切气机。此时,就算露雨峰毁灭,太真金钟也不会响上一声。
“师傅……”一个敖厉的熟人,带着几个道士从树林中腾于弘雨身边。
那人没注意到敖厉,倒是先被树木上的尸体吸引,厉声道,“周师弟,师傅,谁杀了周师弟。”
“我的杀。”敖厉上前几步,看着萧逸,淡淡的道。
“你,废物,你还是知道了。”萧逸看着敖厉,吃了一惊,苦笑道。
第248章 从未恨过
萧逸会认识杀人者,出乎了弘雨意料。但人死在露雨峰,弘雨心中有愧,“萧逸,你的义弟……”
萧逸看着被钉在树上的尸体,苦涩的笑了笑,“师傅,他要杀人,也只能死了。”修真数百年,萧逸再也跟不上敖厉的步伐,他的心机、狠毒慢慢在敖厉面前收敛。
“义弟?”敖厉淡淡一笑,“跛子,我心情不太好,怎不记得你还有个义弟。”
敖厉很少说废话,也很少开玩笑。萧逸知道,敖厉既然说了,是心中杀机已起。可萧逸冤啊,能在弘雨身边修行,却不是他的算计,只是巧合,但敖厉会信吗?
萧逸心中急转,没有任何犹豫,敖厉话音一落,他已干脆的接道,“周通是萧家头陀总管。”
“哦……”敖厉的目光从尸体的光头上掠过,又看了几眼萧逸身后的几个光头道士,“萧家灭亡,难得五百血头陀还活着。”
萧逸太了解敖厉了,知道现在说错一句,敖厉即会暴起杀人,“是侥幸,当初你扬威荒原,小弟也没闲着。因小弟修习黑水魔经,拜入太真后,弘真指点我们跟随弘雨师尊修行。”
萧逸话虽转折的勉强,但毕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弘雨身边。至此,萧逸一直凝固的心跳,终于重新恢复。在敖厉杀心已起后,还有机会解释的人,毕竟不多。
敖厉沉默了一瞬,“你确实侥幸。既然有了机会,就在弘雨道长身边好好修行。除了露雨峰,我不想在别处看到血头陀。”
萧逸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苦涩的应道,“能有机会跟随弘雨师尊修行,那是萧家的造化。”
“跛子,从小你就聪明。至今未变。”
萧逸和敖厉的对话,令弘雨频频皱眉,她没想到天资聪慧的萧逸,竟会认识个魔头。弘雨之所以至今未动,就是看不透凡真,更看不透敖厉,也在顾忌着凶魄缭绕的血色旗杆。
在露雨峰杀人,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弘雨见萧逸还想继续“聊”下去,出言打断道。“萧逸,你认识他。”
敖厉突然上前了几步,萧逸将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
透过雨幕,敖厉看着弘雨,“我叫敖厉。”
弘雨眼中杀机一起,无尽的雨幕,似突然有了生命。细雨仿佛化为了一根根银针,洞穿了无数岩石、树木,直袭敖厉。
敖厉未动,凡真心中一叹。抬手一招,一根根雨丝在空中爆成了一点点水花,消逝。
“敖厉,你叛出太真,宗门还未追究,你敢再占珞珈山。”弘雨从小在太真道宗长大,对宗门地感情很深。她是真怒。
敖厉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似对弘雨轻易而怒有点失望,他好像没听到弘雨的喝问,“我父亲叫敖无愧。”
“敖无愧……”弘雨心中一震,定定的看着敖厉。
敖厉再道,“我母亲叫纳兰幽幽。”
弘雨在雨中晃了晃,几乎跌倒于地面。突然,弘雨似想起了什么,转身想叫萧逸等人离去。
“不必了,他们不敢多嘴。”
萧逸身后的几个秃头道士。眼神一凝,掩饰已久的杀机,从瞳孔中外溢。萧逸脑后仿佛长着眼睛,他陡然回身给了几个道士一人一个耳光。“啪啪……”的清脆,好像是在肯定敖厉的话。
萧逸的反应让弘雨一愣,但目光转而暗淡,她看向敖厉,看着自己的外孙,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敖厉在雨中静静地等着。因母亲离去,而得到的残酷人生。敖厉需要弘雨先开口。
“厉儿,对不起。”弘雨的话,打破了细雨中的宁静。
凡真心中一松,她知道,仅凭弘雨这句话。敖厉就能原谅弘雨。否则堂堂的露雨峰主人。怎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女儿,怎会让自己女儿囚困于“冰火九重天”。
“现在。宗门的地位在亲人之下了。”
弘雨看着敖厉眼中的平静,一丝痛苦从眼中一闪而逝,“厉儿,当年宗主派人拘拿幽幽,我确实不知,他们瞒着我……”
“母亲回到太真,你不便坏了宗门规矩,妄入冰火九重天。”敖厉代弘雨说了下面的话。
为女儿的事,弘雨一直痛苦着,但她是太真弟子,断然不能违背宗门规矩,宗主地吩咐。
“母亲回到太真,你从没想过她的丈夫、儿子。”
“想过!”敖厉的平静,让弘雨有些失态,“我不知幽幽有了儿子,我了解过敖无愧,他有七个女人……”
敖厉不想让弘雨说出下面的话,“外婆,你修道数千年,我在杀戮中打滚至今,我们不懂爱,都没资格评价父亲。”
一声外婆,驱散了弘雨愧疚而怒的情绪,“厉儿,你原谅外婆了?”
敖厉有点苍白的脸庞微微抬起,任凭细雨落在脸上,“从未恨过,何来原谅?我只是不解而已。”
纳兰幽幽,本是弘雨双修的意外,她微微一叹,“也许你是对地,我不懂凡尘中的爱,没资格评价你的父亲。”
看着敖厉在雨中的单薄,弘雨有些担心,“厉儿,露雨峰潮湿,我们上去说……”弘雨看了眼凡真,“你的朋友?”凡真向弘雨微微行礼,“道长,我叫凡真。”
弘雨的瞳孔,陡然一凝,“万世血妖!”
“不想道长也知道我的过往。轮回间,不堪回首,一切源于仇恨,到头来一场空。”
弘雨修道太久,很多观念已渗入心底,她看了眼敖厉,似在怪敖厉和邪魔为伍。
敖厉笑了笑,“血妖真经,源自于佛宗上乘经文涅心经。天地正邪、道魔本无分界,以修行过程划分,更是错上加错。”
万世血妖造了多少孽,杀了多少人,她每次出世,对修真界都是一场浩劫。成魔,岂会无因?弘雨不想和自己的外孙敖厉争辩,她上前拉着敖厉,却不看凡真,“厉儿,我们上山说。”
敖厉看了眼凡真,凡真会意,她微微一笑,留在了山下。
敖厉和弘雨走入树林,萧逸总算松了口气,但凡真这个万世血妖,令萧逸也不敢怠慢,他谄笑着走到凡真身边,行礼道,“萧逸见过大师。”
萧逸的脑子倒也活络,他听敖厉说,“血妖真经”源于佛宗的“涅心经”,就称呼凡真为大师了。
在凡真眼中,萧逸连蝼蚁都算不上,她淡淡一笑,“敖厉口中地跛子。”
“是,是,弟子从小和敖厉一起长大,称呼上,随意了点。”
“有事?”
萧逸言语一窒,他打着套近乎的主意,哪有什么事。但萧逸的脑子毕竟很快,心绪一转,夸张的四下看了看,低声道,“烦请大师告诉敖厉,一个叫劫儿的元婴,是弘真的儿子,好像和敖厉有仇。”
凡真意外的看了眼萧逸,“你怎么知道?”
萧逸贼兮兮的一笑,“大师,黑水宗有点偷窥的小技巧。”
凡真凝视了萧逸片刻,突然轻笑道,“不简单,初具道体,恩,倒是灵劫夺舍的上好肉体。”
萧逸心中一震,双膝跪地,似要流泪痛哭地样子,“请大师救弟子一命。”
几个血头陀面面相觑,他们怎也想不到阴险、狠辣的萧逸,还有孙子的时候。
凡真大大咧咧的受了萧逸几个响头,她看着一脸泥泞的萧逸道,“救是不必了,灵劫元婴从鲭蛟妖王地呼啸声中逃遁,必遭妖煞侵蚀。”
萧逸宁可给活了万年地凡真下跪、磕头,也不想拉下面子去求比自己还小的敖厉。
不顾一脸泥泞,萧逸急声道,“大师,那弘真以灵药为元婴固本,不惧妖煞侵蚀啊。”
凡真“呵呵”一笑,“弘真还真舍得,但鲭蛟妖王地妖煞,岂同一般?它不急着吞噬元婴,怕是借妖煞吸收灵药精华呢。弘真倒是给那妖物养了颗大补丹。”
萧逸心中一喜,恭恭敬敬的给凡真磕了个头,“多谢大师赐教。”
凡真纤手微抬,凌空将萧逸托起,“罢了,收了你几个响头,提醒你句。被鲭蛟妖煞侵蚀的元婴,已算妖王分身,它可能凭妖煞指引,吞噬元婴记忆中的宿主……”
萧逸双腿又开始发软,但在凡真的约束下,却跪不得。
“御妖煞,吞噬宿主,要消耗大量妖力,谁也不清楚妖王会如何取舍。”
五五开?这他妈是赌博啊!
萧逸哭丧着脸,向凡真道,“请大师救我,给弟子指条生路。”
凡真指了指露雨峰,“据我所知,修真界只有弘雨的法器为鲭蛟内丹炼制。只要你不离弘雨千里,在内丹干扰下,妖煞根本找不到元婴记忆中的宿主。”
萧逸一愣,喃喃道,“妥了,不必五五开,那该死的什么妖煞,一定会找我麻烦。”
凡真笑了笑,“事实上,敖厉已给了你生路。”
第249章 茅屋、天心灯
露雨峰巅,细雨比山下更密,朦朦胧胧的雨丝,将万物润湿。
小小茅屋,已伴随了数代长老。它早已和露雨峰的环境相融,哪怕是昏黄的灯光,在雨中也是那么自然。
敖厉随着弘雨走入茅屋,木桌上的灯芯升起了几分,一股贴心的暖意,充满了整个茅屋。
“厉儿,来,和外婆说说你的事。”弘雨在桌边坐下,指着身边的木椅道。
敖厉从进屋,目光就没离开那盏油灯。
灯芯燃起的光,不是很亮,和普通的油灯并无区别。但火心中央的淡淡七彩,却很是漂亮,流转间,似在诉说的某种神奇。
敖厉走到弘雨身边,坐下。
弘雨在灯光下,看上去比敖厉还年轻,但敖厉并没因此而感到别扭,“外婆”二字,称呼的也是非常自然,“外婆,灯,由鲭蛟内丹炼制?”
弘雨略感意外,“天心灯”早已被师祖以道法荡尽了妖气,少有人能看出它的本来。
“厉儿,你来修真界多久了?”
“三百多年。”
“三百年……”弘雨轻声一叹,“以你的见识,说三千年,怕也没人相信。”
弘雨指了指油灯,“它是外婆的师祖,留下的唯一法器天心灯,的确是由鲭蛟内丹炼制而成。上万年地燃烧。它也快耗尽了……”弘雨说着说着,眼神慢慢暗淡,天心灯毕竟是师祖给她留的唯一,她舍不得。
敖厉点了点头,“用道法内炎萃取鲭蛟内丹精华。虽将内丹效用提升了百倍,但却不免损耗,得不偿失。”
弘雨愣了片刻,心中苦笑,修行了数千年,竟不如自己的外孙。好在弘雨道心已经坚实,否则只此一端,就能将她的心境毁于一旦。修道,最怕心魔横生。
敖厉凝视着油灯。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