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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误,趁此机会也可大肆搜罗一番。
“师傅,那个人还在身后。”姬辛允刚拐过一个转角,就听到前面传来的对话声。吓得她以为是王府的人发现她此时不在府内派出人手来了,于是身影一闪翻身上墙,现在她身体特殊,做事还是有些顾忌的。
最先传来的是童音,回答他的却是个老而沉着的声音,“无妨,随他去吧。”
“可是师傅……”小童不依不饶,不知为什么突然卡住了声音。
以姬辛允此时的角度,很快就发现了迎面而来的人影,眉毛忍不住挑起。真是好巧,她刚才才回顾这老头的话来着,下一刻他就好端端出现在她面前了!
姬辛允正要跃下身去打个招呼,毕竟人家一路上也算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只是她正要有所动作,黑夜里那老头身后面走出来一个绛红色影子,姬辛允顿住身,一动不动看着那个算不上陌生却并不熟悉的人。
他……怎么会跟在老头后面?
姬辛允不由自主想起了之前他一直怂恿自己从宫漠倾那里取得狸玉的事,心下立即沉了几分,这人阴森莫测,还是少惹为妙!想到此处,她转了个方向,准备悄无声息离去。
结果还没迈出阵势,背后一个爽朗的笑声唤住了她,“嗨,小丫头,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这清脆一声呼唤,而且还是在夜里,再耳背的人都能清楚听见了,更何况玄镜师这个堪称神人的一国国师了!当下抬头,正好对上墙上那个黑色人影的背影,眼目一动,像是有些诧异和激动,就连刚才深皱的眉头都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这让看完墙上人回头后无意扫过玄镜师脸上色彩的小童心底异常好奇。这让从出现到现在一直就跟着师傅,也不说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想问,但是这人总是深皱着眉头,一脸冰霜,脸上很明显写着,生人勿近的招牌语,所以接连几日里,他虽百般好奇,却还不曾接触过。怎么也没想到此时会在他脸上看到松弛下去的眉思,甚至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错觉了,竟然还看到那人脸上闪过的一丝柔光?!
姬辛允僵住了背,不敢回头,背对着身后三人罢了罢手,“是啊,好巧啊,那啥,我散完步了,现在也该回去了,你们请便啊。”
破阵子老人好不容易找到能转移身后人兴趣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她呢,于是身形一闪,姬辛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自后抓住了衣领,老头没有扳过她的身子,呈现出拖拉式将人从墙上拖了下来。于是寄希望于脚下摩擦力去克服老头力道的姬辛允双脚下狠狠勒出两道痕迹,心中是无限悲催,老头啊,我都说了您请便的,拉我下来做什么?!
“小丫头说的什么话呢,自从踏入花间,一别之后也有好久了吧,今日是个好日子,来,我们说会儿话叙叙旧。”
才几天就算好久了?姬辛允几乎可以认为他这么做绝对是故意的!而且,老头,我什么时候跟你熟了,叙个毛旧啊!
当然,这些话姬辛允是不敢吼出来的,应为要是真的硬碰硬,她绝对不是这老头的对手!于是任由他拖拉过去,嘿嘿一笑,试着商量着,“老头,现在都三更半夜的,还是等天亮以后我们再会,您看行不?”
“天亮之后我就要走了。”
“走?”姬辛允回过神后激动地就要拍一把大腿,但是,表面上对决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掐了把腰,做出一副不舍的样子,“你才来花间,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老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啧啧了几声,“太假了。”夜夜意层倦。
姬辛允眼皮垂了下来,抛开假面皮说道,“那你快走吧。”
老头一听,在她小脑袋瓜子上轻轻敲了一阵,姬辛允装模作样叫呼了起来,“嗷嗷……好狠!你谋杀啊!”老头瞥了她一眼,不留情揭她老底,“别嚎了,我自己下的手,难道不知道轻重的?”
姬辛允见他道明,也不好意思继续装下去了,眼神一转,突然就转到了后面一直沉默的绛红色身影上,硬着头皮挥了挥手,“大师,你怎么也在这里?”
额……玄镜师今天怎么没戴面具了?姬辛允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忍不住凑近几步探个究竟,就在她离人只剩下三步之遥的距离时,对方突然抬起头来,一张俊俏冰冷的脸顿时呈现在月华之下,淡漠如梨花一样,鬓眉双^飞,英鼻高蜓,一张薄唇紧抿成线,绝对是一个不亚于宫漠倾美色的男子,但是……
姬辛允震惊了!
不是因为美人迷乱了她的双眼,那是一种恐惧和深寒的惊呆。她全身僵硬,想要立即掉头逃走,但是脚下悬若千斤,根本迈不开一步。
老人在一旁像是看出了什么,走过去拽住她的肩,往后一拉,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只有姬辛允和当事人才知道,那只停在她领子后拽住她肩膀的手掌正源源不断为她体内输送着真气,姬辛允即刻回神,老人好奇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姬辛允呆呆地望着前方,良久才开口,却是问着对面人,“姚月国君竟然还有这个爱好?”
一句话,道破了所有玄机,饶是破阵子这见过大风大浪的也不免震惊了片刻,几秒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不动声色看着两人。听这语气两人倒像是认识一样,而且他刚才并没有错过玄镜师脸上一闪而过的窃喜和柔和,心中更像是明了了几分。
亓玄锦动了动嘴唇,“好久不见。”
“不久,才一个月而已。”那赶路的一个月在姬辛允眼里除了最初的辛苦,如今更多的是自嘲。她千辛万苦不辞万里黄沙奔赴而来,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场景,岂不是很可笑吗?!亓玄锦看出了她眼底的一抹黯淡嘲意,心下一痛,“你不快乐?”
姬辛允一惊,回头笑道,“我怎么不快乐了?”说罢还扯出一丝笑,她自己没有看到,那笑在那张明显瘦下去的脸上有些苍白。亓玄锦心底一暗,姬辛允转而言道,“你……”你不是姚月国太子吗,怎么会跑到花间来,还做了这里的国师?这句话被姬辛允卡在喉见,她后知后觉发现,这显然是一个大问题,大到她根本就不能探寻,或者不敢探寻!
于是转了个方向问道,“你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破阵子老人站在一旁,像是很不满被她突然忽略一样,代替他作答,“这小子一路跟来都有好几天了,谁知道什么心思。”然后目光在姬辛允和亓玄锦两人见流转,最后定在姬辛允的小腹处。
姬辛允稍微瞥了老头一眼,给了他一个,“就你话多”的眼神,沉默在地的亓玄锦走上前一步,“长……白夫人,我和破阵子打算三日后去龙玉山,到时候,你来吗?”
姬辛允听了这话着实一惊,像是陷入矛盾一样,她此行本来就是准备去龙玉山的,但是计划里可没有这么些人,老头倒好,就不知道亓玄锦高深莫测,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她绝对不会天真到认为亓玄锦是觉得好玩才来花间当起这边的国师的,而且,就算他的这边的国师,为何会在七王爷出生之时预言他是个灾害?亓玄锦这么做是站在哪一层身份?姚月太子,亦或是魔界之君洛尘风?
老头见她犹豫了解释道,“小丫头,你不是没什么事儿吗?既然那么闲就一起去吧。”
“谁说我没事的!”怎么说得她堂堂一代除妖师现在完全沦落到游手好闲一类的无业游民身上去了?
老头垂下眼,打量了她一阵子,摆明了是不相信,“师傅。”小童突然上前提醒了一句,示意天色真的很晚了,不消半个时辰都该鸡鸣了!老头明了点了点头,对姬辛允问道,“你最近没什么异常吧?”她莫名其妙看着他,“你才有异常呢!”乌鸦嘴,竟说些不好听的!
老头脸色一黑:“我问的是你肚子里那个还宁静吧?”
“宁静得很!”一说到孩子,姬辛允就满脸微笑,流露出淡淡的温馨,亓玄锦看得有些刺眼,移开了些许视线。姬辛允有些好奇,“怎么了?”之前说这孩子闹腾,他就很不高兴,现在人家学乖了,不折腾了,他怎么反而更担心的样子了呢?11pbo。
老头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关心一下。”
“莫名其妙!”姬辛允低啐了句,“对了,你去龙玉山做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落在身边的亓玄锦身上,难道他对那狸玉还不死心?
“当然是寻找乾坤镜了。”
姬辛允一惊,“寻找乾坤镜?!”
“怎么了?不妥吗?”
姬辛允一听就要吐血了,好个毛啊!“你怎么也想起了要去寻找乾坤镜?!”而且还是带了个对那东西觊觎已久的亓玄锦!就不怕找到之日被人背后捅刀子吗?!姬辛允想到这里,就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毕竟之前在姚月国亓玄锦倒是没怎么亏待过她,但是那也不能说明一个对别人好过的人就不是坏人啊!
老人却不甚在意笑着罢了罢手,“自然是受人之托才去寻找了。”不然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干找着苦事?!姬辛允继而问道,“受谁之托?”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知道乾坤镜的人不多,目前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位,剩下一个就是……
她双眼张大了几分,“你的意思是?”
老人点了点头,望着天空姣姣月色挥了挥手,“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三日后会从迎尘客栈出发,到时候你要是想起了一起去,就到那里找我吧。”说完唤了已经久不耐烦的小童,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叮嘱了一句,“白夫人现在身怀有孕,还是不要在潮湿的环境里久呆,最好不要去阴气过重的地方。”
姬辛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潮湿的地方?……难道是在说地牢?可是,阴气过重这一句她就不明白了。
亓玄锦定定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姬辛允摸了摸鼻子,“那啥,你……”
“他对你不好,你却还要留在七王府,这究竟是为什么?”亓玄锦没来由的一句打断她未完的话。
她笑了笑,斟酌了半天才说出句,“也不是不好啊。”至少还有无水关心她不是吗?没他说得那么悲催吧。亓玄锦上前一步,高大绛红色身影笼罩着姬辛允,给她来带一阵无形的压迫,逼得她直觉要后退,只是亓玄锦先一步抽出手拉她入怀。
姬辛允正要破口大骂,就听到微弱颤抖的声音传入耳际,“小允,我想你了。”
她全身一僵,抽不出身子,也顾不得语言,静静地僵硬在他怀里,感受着入鼻之间那灼热的呼吸,还有对方虽然高大却因为过于小心翼翼而颤抖的身子。
她叹息了一口气,“亓玄锦,我不是长春,你的长春,她已经死了。”虽然这话真的很伤人,但是姬辛允却不得不告诉他这个事实,她看得出来亓玄锦用情至深,但是她毕竟不是长春啊!
“你……”亓玄锦靠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口气,那个你字后留下悬念留人猜想,但是姬辛允没有那个空闲时间去猜这些和她不着边际的话。太多果决推开了亓玄锦的手,“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亓玄锦这回没再拉住她了,只是在姬辛允走出好久之后才唤住她问,“小允,倘若你是她,你会不会爱上我?”
姬辛允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我不是她!”这要她到底说上几遍他才听得懂啊!
“我说倘若。”
“这世界没有如果!”
“倘若是!”
姬辛允终于受不住他的固执了,随意挥了挥手,“会的会的!”说完之后生怕他又说些什么刁钻的话,于是她加快了脚步离去。
姬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