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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慢慢移动,幕后工作人员,抖着铁皮,举着雨篷等制造“风雨雷电”的道具。
镜头内,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两具尸体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雨水缓缓流淌,蜿蜒成一条小河。
特写镜头,雨点落下,滑过陈笑棠那雪白而又冰冷的脸颊,他的眼里似乎有泪水在滚动,望着身首异处的“父母”,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镜头移动,从他的寒冷悲痛的双眸,移动到他的手腕,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镜头微微晃动,大雨漂泊的画面竟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茅草屋的四周,七八个朦胧的身影缓缓向前移动。他们头戴草帽身披蓑衣。
镜头转换。从陈笑棠到那伙人的头领。那头领用手中刀轻轻地顶了顶草帽,吴镇宇龇着牙,脸上露出狰狞的疤痕,恶狠狠地用目光看着陈笑棠,道:“你就是那个狼崽子?”
陈笑棠没有回答。镜头一闪,他握紧了手中刀。
……
幕后灯光师急忙打灯,抖动铁皮。
……
电飞闪。霹雳雷鸣。
电光照亮了苍穹,照亮了大雨中的丛林。
照亮了陈笑棠高大而修长的身躯和被雨水淋的棱角分明的脸庞。
导演招震强打手势,让道具师再加把力。
雨篷,铁皮,灯光全部开动。
镜头内,行雷,冷,风骤。
两个身穿蓑衣的强盗咆哮着朝陈笑棠冲来,特写,手中刀发出死亡的寒芒。
突然,陈笑棠腾空滑行……
……
后面几个龙虎武师奋力拉动威压。
……
镜头内,陈笑棠从两人中间穿过。
镜头停顿,两个蓑衣人站在那里,手持长刀,静止不动。
特写镜头,他们身躯抖动了一下,表情诡异。
紧接着,喉咙一股血雨喷出。随即伏尸在地。
这一连串的镜头,导演招震强借鉴了日本武士电影中常见的场景,而此类镜头也多出现在邵氏拍摄的古珑电影中。手起刀落,人死毙命。强调了一个快字。
“点子厉害,大家一起上!”吴镇宇饰演的强盗头子抽刀大喊道。
闪电照亮长空,照亮了纷涌而至的人群。人群向陈笑棠涌来。陈笑棠面无表情地注视这群人……杀死他父母的人!
特写镜头,陈笑棠挥动手中的砍柴刀,一刀下去,鲜血飞溅,一把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眉头皱也不皱,像死神一样,继续挥动手中的刀。
那刀犹如死神镰刀,收割着生命。
大雨混合着血水,哗哗地流淌着,整个场景充满了血性和凶戾。
……
“多泼些番茄汁,给多啊!”导演招震强大喊着。
……
鲜血变得更加浓了,陈笑棠喘着气,鲜血从他身上流淌着,从砍柴刀上滴落地上。
吴镇宇面色变得灰白,脸上的疤痕更是皱得像蚯蚓一般难看。他胆怯了,他害怕了。他恐惧了。
他在后退。
陈笑棠一步步紧逼。
吴镇宇被逼到了茅草屋的墙角,退无可退。
轰地声雷鸣,闪电照亮了陈笑棠那复仇的脸。
吴镇宇知道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他像野兽一样,猛冲上前,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陈笑棠一刀劈下!
特写镜头,吴镇宇脸上肌肉抽搐着,扭曲着……
“你这是……什么刀?”
“砍柴刀!”
噗嗤,一股血箭从吴镇宇胸口射出,他跪倒在地,死不瞑目。
大雨继续下着。
遍体鳞伤的陈笑棠一步步走到父母的尸体旁,忽然手中刀掉落地上,他跪下,仰天嘶嚎,犹如悲恸的野狼!
……
“CUT……!演得好!演的实在是太好了!尤其阿棠,你演的简直棒极了!”导演招震强兴奋地喊道。
拍摄结束,演员们纷纷吐了一口气,幕后的道具工也收云住雨。一直在旁边学戏的周星驰拿着干毛巾急忙走到陈笑棠身边,道:“阿棠,别跪着了,已经结束了!”
陈笑棠低着头,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哽咽声传来。
“我挑,已经杀戏了,你还演?”周星驰把毛巾递过去,马上他愕然:“不会吧,你真的哭了?!”只见抬起头的陈笑棠双眼通红,很明显,刚才他真的流泪了。
“真的假的。这泪水……”周星驰沾了一下尝了尝,咸的。
那一刻,周星驰彻底愣住了。
陈笑棠却努力做出一个笑脸,用毛巾擦擦脸面道:“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了!”
周星驰:“……”须臾大叫,“你,我,偶像啊!”
那一刻周星驰算是知道了自己和陈笑棠最根本的差距在哪里。
……
这一幕的武打戏一结束,整个剧组就开始行动起来,导演招震强吩咐人把场景重新归置一遍,因为时间问题,像很多电视剧一样,做出一个场景后,要尽可能地多方面利用,把剧本中能“凑合”的戏份串在一起拍摄,这样就不用再大力气地花费人力物力进行布景。
而目前这个荒山野林的茅草屋场景,正好能用来拍摄接下来的一段戏份。
对于拍摄武打戏,陈笑棠已经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了。在接下来的拍摄中,并未遇到太大的困难。
……
随着时间的转移,眨眼间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期间,【中神通王重阳】的拍摄进行的还算很顺利。作为这部戏配角的周星驰这些天表现的也很不错。
尤其作为前世的“喜剧之王”,周星驰在陈笑棠的提醒下,不再刻意掩盖自己身上的痞子味,而是将这种小市民的痞子气息,融入到“老顽童”周伯通这样的角色中。
原著中,周伯通天性好玩好动,颇具一些搞怪风格。而周星驰呢,就将这种风格夸张化,比如在戏中有一段他追逐玩具风车的戏份,周星驰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拍摄看到风车的那一瞬间,是将脑袋夹在双腿下,用自上而下的目光看风车的转动。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审视自己心爱的玩具。
还有一段戏,讲的是老顽童与敌人交手。按道理是刀来剑往,可是周星驰却给自己设计了一种很风趣的打法,那就是我站在那里,你打我一拳,我不动;你再打我一拳,我扑上去就咬你,口里还大叫:“我是小老虎。老虎要吃人了,哦哦!!!”
周星驰可以说在拍摄中充分发挥出了自己“搞笑”的天赋,以至于拍摄过程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直说他是个开心果。
第158章·马屁精
拍戏绝对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过大家苦中作乐,倒也过得很是惬意。尤其周星驰在这段时间没少喝陈笑棠老妈李淑珍煲好的靓汤。原本就很壮实的他,拍戏中不仅没有体形变瘦,反倒胖了起来。别人问起,他就说这全都是珍嫂的功劳。
这一天下午,李淑珍又煲汤过来,周星驰离老远就瞧见了,忙不迭地跑过去,道:“珍嫂,你怎么又来了?来来,让我帮你拿着这些汤水。”
李淑珍也很喜欢周星驰这个人,说来也奇怪,周星驰在谁面前都喜欢口无遮拦,因此经常得罪人。说的再直白点,就是嘴巴太贱,见了人不会捡好听的话说。偏偏对于珍嫂,那周星驰是竭尽全力伺候着,显得很是“恭敬”。
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这个猴子般的家伙怎么会这样呢?
也只有陈笑棠知道,周星驰这个人有一种很深的“恋母情结”。他父母离婚早,可以说他是自己的老妈一手带大的,对于星妈他可谓孝顺之极。前世的时候周星驰之所以不肯结婚,有人猜测他就是因为有着这种深刻的“恋母情结”。
不管这些是真是假,周星驰对于李淑珍那绝对是“服务周到”,因此也能常常喝上珍嫂煲好的汤水。
“珍嫂,几天不见你似乎变得更年轻了,你看你珠圆玉润,红光满面的,如果走在大街上,人家还以为你和阿棠是姐弟俩呢!”周星驰拍马屁道。
“你这个阿星,就会捡好听的说!”李淑珍嘴巴上这样说,心里可高兴极了,难得有人夸自己年轻,哪像家里面那个死老头,就会打击自己,说不管自己用什么化妆品,也不能抵挡住岁月这把杀猪的刀。
“呵呵,不是我捡好的听,是事实如此……哦对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我想如果阿棠和你看起来像姐弟,那么你和你女儿就是姐妹了!”
“你说的是笑笑吧,这傻丫头整天只会工作,说起来还没我会打扮呢!”李淑珍骄傲道,“阿星呀,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到底显不显老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怎么感觉上面这褶子还这么多呢?”
“怎么会多呢?我还是少了才对!不信,你等一会儿问问阿棠,看他是不是这么说。咦,说曹操曹操到,阿棠过来,珍嫂有话要问你!”周星驰把陈笑棠拉了过来。
陈笑棠还没卸妆,依旧穿着戏服,被周星驰拉扯着长长的衣袖,郁闷道:“什么事儿啊,这么关紧?”
“乖仔,阿星说你老妈我原来越年轻越漂亮了,是真的吗?”李淑珍很“天真”地问道。
陈笑棠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事实胜于雄辩,阿星那是在安慰你,这样说岂不是欠揍?老妈揪耳朵那一招可是很厉害的,于是陈笑棠马上笑脸道:“阿星说得当然是真的啦,我老妈漂亮的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一样!”
一听自己的儿子这么说,李淑珍当即眉开眼笑,高兴地合不拢嘴,直赞自己儿子和阿星有眼光。
眼看老妈这么开心,陈笑棠也很高兴,毕竟说几句好听话就能让她高兴半天,这可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喝完李淑珍煲好的猪脚心肺大补汤,周星驰抿了抿嘴对陈笑棠说道:“阿棠,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什么怎么感谢你?”
“我哄得你老妈那么开心啊!”
“挑,是你自己愿意哄的,又不是我逼着你哄的,再说,你也没少喝我老妈的靓汤!”
“哎呦,看看你说的,好像我很欠喝这汤水似得……”用舌头将碗上剩下的汤水舔了舔,“我这是为了让老人家开心!知道吗,一个厨艺好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人家把她煲好的汤喝得干干净净!若不是我帮忙,你能喝得这么干净吗?”
陈笑棠快无语了,这反过来他似乎还是在帮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让我怎么感谢你?”
“呵呵,你是男的,就不用以身相许了……不过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挑,我警告你哦,可千万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什么呀,我连见都没见过她,谁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说不定是丑八怪来着!”
“谁说的,我妹妹很漂亮的!”
“可是你老妈说她不会打扮。一个漂亮的女人,就算再资质过人,如果不会打扮呢就要扣掉七十分的!”
“扣你个头!快喝你的汤吧!”陈笑棠给他一记栗子。
“哈哈,早喝完了,再来一碗!”
陈笑棠晕倒,这个周星驰是属猪的,这么能喝!
……
当天,拍完戏以后,看看时间才不过晚上八点左右,陈笑棠便主动约了自己的死党刘德华,梁朝伟去夜总会玩儿。一来,忙了这么久,难得放松一下,二来,自己要感谢大家的帮助和鼓励。
对于陈笑棠请客买单,大家当然都却之不恭了。尤其周星驰更是大嘴巴嚷着要去绮梦歌舞厅消费。
绮梦歌舞厅在香江娱乐场所位列前茅,不仅装修奢华,服务一流,最重要的是够档次,因为那些宝岛来的阔佬来到香江后都喜欢在这里消费。
刘德华带了自己的女朋友俞可欣,梁朝伟则带了自己正在拍拖的女友曾桦倩。周星驰呢,这家伙原本也想勾搭一个过来,反正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