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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兵?那很好啊。”谢灵运称赞道,应该有很高的灵药俸禄吧?又能得到很多的性命历练。
何无忌的脸容却生起一些不悦之色,这少年分明对北府兵缺乏尊敬,什么叫很好?何止是很好!?
北府兵!这是一支百战百胜的雄兵,组建这支军队的人,正是当今的谢氏家主、北府兵主、“冠军将军”、“康乐公”谢玄。
可曾听闻过“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之词?
十七年前,狂风暴雨骤降,蛮荒化外的妖魔邪人又起了贼心,百万魔军来犯北境,一路势如破竹,就要直入中土神州!那时候天下哀声一片,大黎仿佛要完了,好不容易有的上百年安稳,又要被搅得山崩河溃、生灵涂炭!
那时候上一任的谢氏家主谢安无心问政,整天就在会稽的东山游玩和修炼,而不愿为官。
以前就算了,那时就要亡国亡天下了,满朝的文臣武将、高道名士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流传着一句悲语:“谢安不肯出来做官,这叫百姓、这叫天下怎么办啊!”
因为这个大劫,谢安终于愿意再度为官,这就是“东山再起”的由来,不过他没有自己去前线打仗,而是调兵遣将,派了几个子侄带领他们的八万北府兵去救援,正是侄子谢玄几人。
康乐公不但是前线的总帅,也是先锋部队的统帅,当时北境的大军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了,然而北府兵一到……
康乐公竟以八万之数,把一百万气势如虹、实力超然的魔军击溃,打得它们争相逃命回去蛮荒,那是怎么的一种狼狈!?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贼胆全都吓破了,能不怕么,谁也不知道哪根草木突然就化作北府兵来夺命,谁也不知道那些风鹤声音会不会灭魂!
如果不是有康乐公如此反败为胜,现在的中土,也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凋零样子……这一战,着实是功烁千秋!
北府兵,何止是勇猛?何止是很好?
当年,当大胜的军书飞传回了京城相府,正和客人下棋的谢安看了之后,面无表情、了无喜色,继续下棋。客人脸都吓白了,紧张的问他:“军情怎么样?不好?”他只是徐徐的答了一句:“小儿辈已经破贼了。”
何等的豪气!对魔军又是何等的轻蔑!不就是几个小儿辈打了场大胜仗么,我都没有出马呢,有什么好紧张?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也许之前是装俊,也许谢公对于几个后生的发挥、对于这场大胜,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实在高兴得不得了,下完棋,走回去内室,过门槛的时候,太过用力,以致木屐的屐齿都折断了,自己嘿嘿傻乐,这又是“屐齿之折”的由来。
谢安、谢玄,英雄如此,豪迈、狂狷、潇洒!
成了北府兵的一员,真是天大的荣耀!
想着这些史事,感受着那份英雄气慨,何无忌就热血沸腾,有些不能自己的微微颤抖,结果现在有个人不以为然的说“很好啊”,什么态度!!
热血所至,他不禁志气冲天,高声的道:“我加入北府兵后,誓要建功立业,荡平天下的妖魔!不负舅父的期望,更不负康乐公的威名!”
“无忌族兄的舅舅是刘大将军。”何长瑜又加以解释。
“呃……”谢灵运却不太清楚刘大将军是谁,只好问道:“恕在下孤陋寡闻,是哪位刘大将军?”
“你!”何无忌的怒意霍地又起,亲自答道:“刘牢之,康乐公手下的第一员大将!”
刘氏也是当朝的大族,在北府里是中坚力量,像他舅父,是康乐公慧眼识才,一手选拔上来的;听舅父说刘氏又出了个叫刘裕的年青猛将,他倒想能快些会一会。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谢灵运严肃的拱手,真的无意冒犯,他当然知道康乐公的一些威风事儿,却又刻意的不去做什么了解,所以知之不详,刘牢之似乎正是当年那支北府军的一员前锋将领。他直言道:“我对北府兵了解不多,何兄见谅。”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师傅,你是不是当过北府兵打过仗?师傅笑呵呵说不是。但忠叔应该是吧。
“这……”别说何无忌了,连何长瑜都有点无语,那可是威震天下的北府兵啊!
就人族里头,不说那些神仙真人,只说活跃在世俗上的,家族门阀、四海船队、教门祖庭等等,谁的力量比它大?难以比肩,因为北府兵来自这些地方,但是“一入北府,小儿破贼”!
当成了一员北府兵,无论你从哪里来,对前辈来说都是个小儿,不只是自己破贼,而且到了自己的儿侄,也会破贼,这是一种代代传承的无上荣耀!
为江山社稷,为万民百姓,为一身的破贼热血,为那颗心,军心即道心!
不然朝廷为何是朝廷,王谢之家为何是王谢之家!?
“没什么,但你应该多去了解的。”见他真诚,何无忌没多计较,正言道:“蛮荒妖魔始终是中土的心腹大患,一旦邪强正弱,它们就会来犯。大丈夫,修一身武艺,当为彻底的除魔破贼而尽力!谢兄弟,我看你的确是个可塑之才,何不以后来北境找我,我招你入军!”
“无忌族兄!”何长瑜闻言情急的睁大眼睛,失声道:“那我的参军一职!”
“你什么时候不再整天谑浪,马上是我的参军!”何无忌声音重重,何长瑜无奈叹气:“那不如杀了我。”谢灵运挠头:“其实我也喜欢谑浪。”
何无忌立时气道:“谢兄弟,康乐公的三孙子也是你我的年纪,名叫谢公信,乃是绝顶天才,曾经孤军深入蛮荒历练,放眼天下,同龄人之中没谁比得过他,这就是将来的北府兵主!我辈应当见贤思齐啊!”
看着他又是崇敬又是奋昂的样子,谢灵运微微耸肩,真是个军痴,不过,他哂然道:“就算我要入北府,恐怕康乐公不会收我。”
“岂有此理!”何无忌的怒气又生,这话什么意思,刚才就罢了,康乐公!岂容别人对他有半点的不敬!他大怒道:“有心破贼,康乐公为什么不收!”
“族兄,误会,误会!”何长瑜连忙劝解。
谢灵运认真的点头:“是的,何兄误会了,我很尊敬康乐公,只是觉得以自己的资质,入不得他老人家的法眼而已。”
他也不动气,因为看得出何无忌这人并不是高傲,也不是迂腐,恰恰是个性情中人,没什么坏心眼,心里藏不住话的,是那种忠直的武人,直得有点可爱。
“不会,你资质很好。”何无忌说着又打量了他一番。谢灵运打哈哈:“是么……”
“族兄,入军之事待会再说,还有一个消息没告诉你呢。”见谢灵运不情不愿,何长瑜解了围,笑道:“龙女设宴!”
何无忌对龙女的风采没甚兴趣,却同样对那株千年龙须草兴致盎然,就答应一同去赴宴。
时辰也差不多了,三人当即前往宴会的举行地贝珠宫。
第242章 南天师道
贝珠宫距离十方坊有一段路,三人凭着玉牌可以畅通无阻的到达,远远就见得一座华丽堂皇的宫殿,殿顶由一颗颗硕大的贝珠铺砌而成,珠光流转、美轮美奂,着实是令人惊叹。
“三位公子,这边请——”
几个身着绡绮的俏丽的玉虾宫女把三人带了进去,进得大殿后,只见宫女成群,而来参加宴会的少年人真不少,粗略的数数就有上百人,他们几乎都是东海至江南一大段沿海的门阀宗派的少主,要不就是少主的左膀右臂,修为都十分不错。
此时有人已经入座,也有人三三两两的站着相谈。
谢灵运扫视了一圈,瞧瞧都有谁跟自己争那株龙须草,最后目光停在前方不远的三个少年那里,准确而言是中间的那个!
那人十七八岁的年纪,高长的身形不彪悍也不文弱,穿着一套玄黑色道袍,绣有太极和祥云的图案,有点像天师道的风格。他眉长目狭,却有着一股锐利的光彩,相貌俊朗、神情成熟,而修为亦是深不可测……
这人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如果说殿内所有上百人之中,谁让他觉得最厉害最神秘,却是这个家伙。
而他身旁的两人,同样的玄黑道袍,同样令人顾惮……
没想到,对方也是望来!
目光碰撞,似有火花溅过,心神难言地一振,仿佛有什么灵通,知道彼此必不是过路客!
是友?是敌?
那少年双目一敛,就大步的径直走来,朝他作了一揖,微笑说道:“在下孙恩,孙灵秀。”
“谢灵运。”谢灵运拱手回应,依然揣摩不出敌友,但是心头有另一份讶然,从这孙恩的平稳步伐就可以看出,他的命功可能上了道胎境,甚至比何无忌还要高强……
何长瑜、何无忌都自报姓名和身份,然后孙恩的两个友人也做自我介绍。
“在下徐道覆。”那少年十九二十的弱冠年纪,却是孙恩的姐夫。
他蓄有短须,神态显得最是沉稳,修为也不低,应该有着结丹后期接近道胎境,亦是难得的天才,相比之下因为大了几岁,没那么惊艳罢了。
“在下卢循。”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笑说,虽然还没完婚,但他已经和孙恩的妹妹有了婚约,是孙恩的妹夫。
大概因为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他的神态则很是活泼,又流露出一丝心细。他的修为堪比孙恩的惊艳,命功似乎已是结丹后期!
他们又自报了家门,原来都是南天师道祖庭“明师宗”的真传子弟。
所谓南天师道,是一个创立不久的新兴宗派,始于五斗米道,由“杜明师”杜炅开创,他对五斗米道做出了很多改革,比如最重要一条,入门信徒不需要上交五斗米!
因为祖庭在钱塘,故被称为南天师道,它在钱塘一带甚有威望,信奉者无数,尤其是广大的低层穷苦人家多奉此道,而且近年来越发的得势,连很多当地的家族豪强都叫杜炅一声“明师”,正是包括了孙氏、徐氏、卢氏等,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新生势力。
不过自然的,这明师宗和龙虎宗的关系势成水火,我天师你明师,还不收米,那置张天师于何地!岂不是真成了米贼?
杜明师这个“叛徒”,那是绝对的不被天师道所容,若不是有朝廷一直以来的出面维护,恐怕他早已死去了。但话说回来,朝廷让南天师道发展壮大,又何尝不是对天师道的一种制衡呢?
孙恩、徐道覆、卢循,正是师承于杜明师!
拉起宗门不过数十年,膝下就有着如此之多的天才,修为更比得上何氏的未来家主,也比得上张承宗等“龙虎宗小三杰”,由此,则可以看出杜明师的惊人实力,明师宗对天才的培养,真不是一般的祖庭可比。
虽然好像都不爽龙虎宗,可成朋友,然而谢灵运对他们三人依然没什么好感,并不是因为孙恩、卢循是明年群英会的潜在对手,却是……
如果说张承宗的性情冷傲自负,那么孙恩,他看不透,这个人看起来和和善善,他却直觉这只是个面具,隐藏在面具之下的是另一张面目。
这是个擅于伪装自己的人,有朝一日,不是英雄,而是个枭雄。
“金陵、谢灵运……打牛英雄!”这时候,孙恩忽然想起什么,挺直了双眉,惊道:“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谢道友,怎么也来了东海龙宫?”
谢灵运答道:“也是机缘巧合,跟着一个东海岛主来的。”
何无忌和何长瑜同样对这三人不觉得投缘,何长瑜笑问道:“三位怎么也来了?”
“山门受了龙宫的邀请,又言明了要年轻子弟前来,就派了我们来。”孙恩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