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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陈景境界可以说是已经进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境界之中。
自河浪冲卷到霸陵城时,神禁被一冲而破,而他的心间则是莫明的一松,仿佛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石头突然融化,神念在那一刻就像是能上感周天星辰,下应九幽地府。这种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却让他的境界刹那间跃进了一种神而明知的境界之中。
河水沸腾,就像是一锅被煮开的水。
沸江煮海!
这种场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想不到今天居然重现于世间。
河面上在这一会儿也开始燃烧起来,焚烧着河域之中的灵力。河面上的火缓缓朝河的下游蔓延。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这种焚江煮海的趋势却让人感到震惊。而就在许多想着陈景将怎么应对时,大火的前最前沿的河中一座神像缓缓地升起,神像一出现,那火势便停了下来。在许多人看来,这不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神像,而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陈景,是整条泾河的灵魂所在。
神像一动不动,但是在他们的眼中,神像却已经动了,神像上浮现一个虚影,虚影就像是河中倒影,双手在身前划动着,同时又有声音响起,同时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声音伴随着波纹传递。
第一六九章 无命石像聚真灵
这声音并不能用肉耳听到,因为这是玄音咒文。当一个修行之人能够沟通天地,并沉浸到那种忘我的感觉中时,随着心中所感而自然而然的发出来的声音一般都称之为大道玄音,有人称之为法咒。
神像上浮现的虚影所掐的法诀与法咒没有人能听懂,但是在这里的都是修行之人,都能感受到法咒之中蕴含的意义。
“他在凝聚泾河灵力。”
随着这念头在许多人心中升起,只见河域之中那无形灵力自下游汹涌而上,这些灵力并不能用肉眼看到,但是却能感受到那澎湃之力。不光有泾河灵力,就连周边天空之中游离的天地山川灵力都向神像汇集而去。陈景不知道,这一刻的他就很像他在秦广王城之中见到的那个画像上的吞吐天地景象。
别人不知道陈景的法咒是什么,但是他自己却一清二楚,在他看来,自己的所念的不过是最简单、最诚心的话。就像是在对着一个人说,又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心说。
“泾河啊,你将要被人焚烧至干涸,在世间湮灭,在永恒的历史中沉沦。如果你不愿意在就此消逝的话,那就随我一起,将威胁你生命的一切存在都消灭吧,无论仙佛,无论神魔……”
没有人知道陈景念出的法咒居然是这样的,这是在他神念散于虚空,融于泾河时发自内心的话语。
泾河灵力汇集,自下游而下,周边的山川也有灵力朝神像涌去。灵力从神像身体之中涌入丹田里,漩涡越转越快,最终心一点的灵力越来越浓郁。
泾河灵力不断的压缩,不断凝聚。随着灵力的不断凝聚,原本无形的灵气便慢慢的显化出来,陈景的心中觉得那里可里灵力可能要凝结了,在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那时却怎么也无法凝结,而这次却在陈景生出这种感觉之时,那里便出现了一丝灵露。
这灵露微小,却处于灵力漩涡的最中心,随着灵力涌入,那丝灵露慢慢的变大,最终成为一滴露珠大小蓝色水滴。
这是他对于泾河的契合度的体现,自他成为河神以来,已经近二十年了,现在又冲破了神禁,在霸陵城中受到了一次洗礼,心境已经有了一次升华。
这灵露一出现,陈景心念动间,那灵露已经顺着那隐约被雷霆贯通的背脊朝上升起,最终从嘴里喷出。
才一出现,便有蓝色光华显耀。
这一滴闪耀着蓝光的清水一出现,却让隐在暗黑空中看着这一切的纳兰王大吃一惊,如果说番天印上的三昧真火让他不敢轻举枉动的话,那这一滴从无形到有形的清水滴就则让纳兰王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真灵之水。”
天下间有三味之火,此火及火中之精融合丹火而成的三昧真火,只要火的主人法力足够,天下间将无物不焚。而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有着三昧真火,自然就相克的真灵之水。这直灵之水是灵力凝结,最让大的作用便是融万法,可化无数法术。
陈景不知道自己凝聚的是真灵之水,他只是感应泾河的灵力,召唤着泾河的灵力朝自己汇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也不过像之前一样形成浪涛,只是这次泾河灵力汇集后,陈景心中清晰的明白,这灵力太过松散,必须再凝炼一些,要不然的话,一定会被那大印上的火焰燃烧了的。而他又觉得应该凝结在一起,他有这种感觉,心念动时,泾河灵力便快速的凝结着。
这看似简单,做起来也确实简单,但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大道至简,当境界到了的时候,不用人教,不用人说,自然而然地就会知道怎么做,而且做起来格外的容易,若是境界没有到,即使是有人将凝结真灵之水的法诀咒印都说出来也无法做到。
就在这时,一只蝴蝶凭空一闪,消失在水滴之中。紧接着,似有淡淡的剑吟响起,这剑吟声极为淡,淡的就像是雾气,有一种梦幻的感觉。而就在许多人隐隐听到剑吟声起之时,那一滴出现在神像虚影上的真灵之水已经消失了。
而天空之中突然闪耀出一点白光,这白光如流星划空的光芒,从天空之中朝大地上坠落,所坠落的方向正是泾河的源头番天印所在的位置。
抬头看去,那光芒居然有些令人目眩神迷,但是依然有人看清楚了,那光芒就是一滴水,一滴晶莹的水,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那水滴之中多了一只蝴蝶,蝴蝶很小,被水滴给裹挟封禁在里面,就像是琥珀。
那光芒从九天之上落下,如是流星,越近大地则越亮。同时虚空之中响起了绵绵不绝的剑吟声,剑吟刺耳,仿佛那滴下来的不是一滴水,而是刺下的一柄剑,一柄刺破了虚空的剑。
“叮……”
水滴落,穿过虚空之中燃烧的火焰,滴落在如山的大印上顶端,水花四溅,亮光与火光之中能清晰的看到水雾飞散。天空之中掐着法诀的元真道人在水滴落在番天印上时,只觉得有一道无法抵挡的剑气如水渗入土,渗入了番天印中,击在了他种在番天印之中一缕神念,他心间一痛,就像是被刺了一剑,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喷了出来。同时之间,那番天印上的火焰却也应声而灭。
小小的一滴水,相对于那如山的番天印来说小得不能再小,相对于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来说,也是微弱的不能再微弱,但是就是这么一滴水,滴在番天印上,那番天印火焰瞬间熄灭,灭的毫无征兆,就像是水落在蜡烛上一样。
番天印的顶端一只淡蓝色的蝴蝶立在那里,翅膀微动,就像是立于花瓣之上。
元真道人嘴里喷出的鲜血在空中还没有散去,元真道人手指已经在虚空之中点点划划,而那而本要散去血雾瞬间化为一道血箭,朝番天印上的蝴蝶射去,速度极快,血影突闪。然而,那血箭刺下之时,蝴蝶轻轻地扇了一下翅膀,顿时有剑吟声响起,河浪凭空而生,在血箭射下之时将番天印淹没。
血箭射入其中,消失无踪。
而河浪则是翻涌着将番天印吞噬,只一会儿,那如山一样的番天印便已经消失在了水浪之中,显然已经被陈景以泾河灵力给镇封收取了。原本出现在河面上的神像已经消失在了水中,泾河再次恢复平静,除了河浪滔滔声之外,没有一丝的声响。
那滔滔奔腾的河浪映在黑暗中的众人眼中,就像是一阵阵的刺耳嘲笑。
天空之中元真道人脸色铁青,深深地看了泾河一眼,转身便走,只走几步便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周围的山巅或山谷或大树下,升腾起各色的光芒,光芒一闪又消逝。
纳兰王站在那黑暗的山巅,看着泾河,心中叹气。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霸陵城中拼一把,后悔在陈景刚从霸陵城中出来之时没出手,更后悔刚刚陈景真灵之水出手时自己没有出手。
他这一生中后悔的事很多,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谨慎才活到现在,曾有那么多比他法力高强的人都死了,唯有他还活着。
“天下间,又多了一个可封神立神道之人了。”
纳兰王深吸一口,抬头看天空,重整心境,心中想道:“他虽然冲破了神禁,以后将会控制了整条泾河,但是要走的路还很长。当此神道重立之时,我又怎能退缩,怎么也要争一争,争个万世香火不灭。”他想到这里,转身之间便已经消逝无踪。
在那些最终没有出手的人走了的时候,绣春弯之中冲出一座神像,神像仿佛御风而行,周身灵气翻涌,来到神庙的上空落在神台上。
在神像从绣春弯中的河浪之中冲出之时,神庙废墟中的虚灵化为一道黑烟消散在虚空之中。大红虾、贝壳、九阴、夜莺、山猴都抬头仰望着。
神台上之前被他镇压在那里那个道人依然还在,在神像离开这里时,他依然被陈景留下的一缕念力驱动着灵力镇压着。
在神像落下的时候,有水浪自神庙废墟之中凭空而生,裹挟着那些已经坍塌在地上砖瓦随着神像一起飞起,隐隐间,有无数符咒在水浪之中浮现印入神庙中,在神像落下之时,神庙也重新立好。
那些神符不过敕符之中的一种名叫“神邸化灵符”的符法,以前秦土地的土地阴府也是用这种符法而建成的。他的种阴府是纯粹的以信仰愿力建成的,霸陵城中的城隍府也是这样的。而陈景这个则是以灵力、愿力再上原本的砖瓦融合在一起而成。
这种专门用来建神邸的符法施法条件并不需要多高,只要有信仰就可以开神府,但是想要真正变成那种显化出来能收禁妖魔的神府却要很长时间。
只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那神庙有着异样的光彩,定然有真神在。
而几乎同时之间,河前祠堂的门缓缓地打开了,虚灵倚门而站,整个人看上去虚幻了许多,仿佛一阵风都会将她吹散。
第二卷:一朵浊浪映天地
第一章 尘世犬马
春暖花开。
古道长亭边,青山相映。
红墨染青屏,白烟凝仙行。
一条山间石道延伸到山顶,在山顶上那一圈山顶并没有树木,而是灰麻大石,山顶正有一座小亭,这小亭极简单,如果下雨时亭子的里面一定会飘进雨来。亭中也极为简单,一张粗糙的石桌,石桌上有着一片残破青叶随风落在桌面上,南北两个方向各有一个石墩子做成的石凳,只有两个,并不是四个。
而山东面居然是临海,朝下看去才会发现这座山的东面竟是如刀切一般陡峭。而亭的一边栏杆几乎与山壁成一线。而在粗糙的栏杆上则坐着一个道装女子。
这道装女子远远地看上去,一只脚垂在崖外海风之中,一头黑发没有一刻停止,一直飞扬不休。但是那飞扬的黑发让她在海风中亭栏更显孤独与冷莫。
走得近了,会发现她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却有一张极为干净的脸,脸色极白,乍看上去就像是剑白,又似雪白。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那尖俏的下巴,和那一对不算大却格外锐利的眼睛。那眼神不似叶清雪的那样清静中透着看透一切的深遂,不似虚灵的谨慎与灵动,不似颜落娘的纯真中带着坚毅,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莫与骄傲。
她的这种骄傲与冷莫仿佛是以生俱来的,不带半分装饰。
海天相接之处波浪汹涌映出一片金鳞霞光,突然有十数点灵光飞逝而来,乍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