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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进来?放心好了,这第一层就我一个人,只要打败了我,就可以通过。”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塔内传了出来,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想不到还是被发觉了。
塔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大汉当门而立,看了看我们,退后几步道:“看样子李老板所交代的需要注意的几个人全来了,进来吧!群殴还是单挑,我齐某人都接着就是。”
这种情况,我们也用不着客气,一齐涌进了塔内。塔内挂有照明灯,倒也看得真切,扶梯就在左手边,那大汉正站在扶梯口,拦了个结实。
那大汉身高体魁,面色刚毅,剪着板寸头,目光转动之间,隐现狠色,穿的一套红白相间的运动装,脚踏牛筋底云尖头的运动鞋,双拳分别缠了块白色绷布,相当的利索,举手投足之间,隐有大家风范。
那大汉双手又一抱拳道:“各位兄弟的事情,我也听范前辈说了一些,对各位的为人,齐威远敬佩得很,今夜与各位为敌,实在非我所愿。我先把话说在前面,齐威远和各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纯粹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存在故意和各位过不去。”
“我也知道各位今日来,是为了救人,按道义来说,挟持一女人确实算不得好汉,但我即拿了人家钱,就得做做样子,不然也说不过去。所以,各位不管是群殴还是单挑,只要赢得了齐某人一招半式,齐某立马让路,这样既不会和各位兄弟伤了和气,我对老板也好有个交代,还请各位手下也留点情面。”
这齐威远一上来给我们的印象就不错,礼数也全是按道上的规矩来,再加上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办多了,只要马四哥能赢一招半式,这一关就算过去了,既不伤和气,也不会有危险,是最好不过的了。
当下马四哥也双手一抱拳道:“多谢齐兄弟,齐兄弟这番情义,马正刚必牢记于心,待此处事了,马正刚必有厚报。至于齐兄弟说的走个过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马正刚就来陪齐兄弟过几招,还请齐兄弟多多指教。”
说完走上前,两人对面而立,互相又一抱拳点头,算是做足了礼数,分别拉开了架势。这两人几乎一般的魁梧,一样的威风凛凛,只是马四哥略显粗豪,齐威远更为刚毅,这往一起一站一拉架势,当真是一时瑜亮,难分伯仲。
两人礼数一毕,双方刚一拉开架势,齐威远就猛地冲了上来,左右双拳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砸向马四哥,什么直拳、勾拳、摆拳,花样百出,招招不离马四哥的面门。
马四哥倒也不慌,连拨带挡,连消带打,也守了个水泄不通,还不时还上几手,顿时场中只见拳影如飞,只闻拳风呼呼,两人不断挪换身形,你来我往,激战迅速上升到白热化。
两人都是速度奇快,转眼间已经数十个回合,仍旧不相上下,当真是拳逢敌手将遇良才,斗了个旗鼓相当。马四哥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这齐威远竟然能和马四哥斗了数十个回合未露败象,这一身本事,也当真了得。
马四哥拳随身走,身形围着齐威远越转越快,齐威远则不住跳跃双脚,调整角度,这样一来,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我一见大喜,虽然我对这齐威远印象不差,但心里还是希望马四哥赢的,眼看齐威远慢了下来,当然心中欢喜。
果不出我所料,马四哥围着齐威远又转得几圈,绕到齐威远背后,忽然大喊一声:“中!”猛地挥出一拳,直击齐威远后背。齐威远猛然转身,拳头已到了胸前,哪里还来得及格挡,只好气运前胸,准备硬挨一记。
马四哥的拳头岂是好受的,这一拳如若实打实地击了上去,这齐威远必受重伤无疑。但马四哥却只将拳头递到了齐威远的胸前,就硬生生收住拳势,只是在齐威远胸前轻轻一碰,立刻后退两步,双手一抱拳道:“承让,承让。”
齐威远本就是大行家,哪里不知道这是马四哥手下留了情,也给他留了颜面,当下也双手一抱拳道:“马兄弟不必谦虚,齐威远输得心服口服,如此甚好,我也好交代了。”说完一伸手,向扶梯处一比画道:“各位请吧!齐威远任务已尽,就此告辞,但愿日后相见,能和各位把酒言欢。”
说毕衣衫一整,就向塔外走去,走得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我们道:“各位,此塔防守除兄弟以外,尚有山东范中恒范前辈和其高徒海东青海大哥以及一个叫付海的黑道人物和一个全身都罩在一件金袍之内的神秘人物。”
“山东范前辈和海东青海大哥,都有难言之隐,还望各位能手下留情。至于驻守第三层的付海,此人出手狠辣得紧,为人也不讲什么道义,各位还需当心一点。那全身金袍的神秘人物,听说是林五通林老板重金请来的,李光荣对其都十分的恭敬,各位千万小心。”
“另外,兄弟曾听见李光荣和林五通密谋,欲借今夜之机,将各位一网打尽,似乎你们内部有内鬼泄露了你们的行踪,所以各位只要一得手,此地千万停留不得,还是尽快离去为宜。”
说完又一抱拳,也不等我们回礼,即转身步出塔门,悠然而去。待到齐威远走远,叶红衣即一挑大拇指道:“好汉子!”赫连百病也赞道:“此人倒也是一条好汉。”
我们几人一齐点头附和,我们虽然认识齐威远这人时间不长,前后总共不过二十分钟,但此人行事光明磊落,倒是极对我们几人的胃口,尤其是叶红衣、马四哥和赫连百病三人,更是赞不绝口。
黄裕文却一挥手道:“走!齐威远说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想来李光荣已经设下了埋伏,此地不宜久留,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九层,救了秦姑娘后迅速离开,越快越好。”说完率先踏上扶梯,向第二层冲去。
赫连百病边跟了上去边说道:“我刚才就已经觉得奇怪,按我们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我们一冲进灵谷塔,外面盛世的兄弟就该动手,清除了李光荣留守在这里的人手,再来接应我们才对,怎么马四兄弟和这齐威远打了十几分钟,也没听到外面有个声响呢!”
黄裕文沉声道:“我们能在李光荣的手下安插眼线,他也能在我们盛世之中安排内鬼,我们的计划即已经泄露,李光荣何等样人,怎会不做出反应,只怕我们的兄弟已经遭了李光荣的算计,能否逃得了性命尚且难说,哪里还能来接应我们。”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冲上了宝塔第二层,奇怪的是,第二层塔室之内,竟然空空如也,别说守卫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我心中记挂小辣椒,一见第二层没人,想都不想,直接奔向扶梯,向第三层冲去。
赫连百病喊道:“老七慢点。”但我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直上九层,救出小辣椒,哪里听得进去,“噔噔噔”一口气爬到三层,刚一露头,眼前就寒光一闪,一把单刀对着我的脑袋就直劈了下来。
我可没有赫连百病等人的身手,只是本能地将脑袋一缩,但这哪里躲得过去,那单刀可是对我的脑袋直劈下来的,就算我再缩头,也免不了挨上一刀,脑袋准被开了瓢儿。
就在此时,腰带上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抓一扯,整个人“哧溜”一下被拉了回来,顺着扶梯滑了好几阶,又被马四哥一把抓住,一带劲一提,站了起来。我这才看清,原来是紧跟在我身后的叶红衣,在紧急关头,将我扯了回来,不然我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叶红衣一把将我拉了下来,反手一甩,一把短刀已经顺着扶梯口疾射出去,另一只手单手持刀,挽出数道刀花,双脚一顿,身形向上一纵,已经顺着扶梯口蹿了出去。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叶红衣在上面沉声道:“出来。”大家知道叶红衣已经控制了场面,急忙顺着扶梯鱼贯而出,进入了塔室第三层。
一进入第三层塔室,就看见叶红衣正和一精壮汉子对峙着,不用问准是付海了。这付海头秃无毛,虎目狮鼻,面露狂傲之色,上身没穿衣服,就打着赤膊,一身腱子肉闪着油光,下穿一条僧裤,脚穿千层底的布鞋,乍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武僧的味道。
一见我们都进来了,那付海就叫道:“怎么?一个不行想要群殴吗?你们这群丧家之犬,就一起上吧!海爷一个人全都接着。”
马四哥几人见他刚才偷袭于我,心中本就火大,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一顿乱拳打死,要不是叶红衣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动,只怕早就有人冲上去了。
付海见叶红衣阻止了众人,心知叶红衣是要独力对付他,目露喜色,单手持刀,也不说话,缓缓向叶红衣逼了过来。叶红衣静静地看着付海,冷冷地道:“你不配用刀!”
付海乍闻之下,猛地一愣,随即狂吼一声,一刀向叶红衣的脑袋劈去,快若疾风,势沉力猛,这一下要是被劈着,任是谁也难逃活命。
叶红衣却不躲不让,对着迎面扑来的付海走了过去。众人一齐大惊失色,叶红衣这是什么打法?分明是在玩命嘛!自己的脑袋再硬也会被劈成两半。付海却是大喜过望,目带狠毒之色,手中单刀直劈下来。
但我们都错了!就在付海一刀即将劈中叶红衣的脑袋之时,叶红衣及时将身形一移,手中长刀飞起,一刀对准付海的前胸扎了过去。付海顿时大惊,再想收刀回防,已经来不及了,手中单刀一刀劈在叶红衣的肩胛之上,而叶红衣的长刀,则一刀将付海扎了个透心凉。
付海至死都没明白过来,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会有这种打法?抬头看了看叶红衣,又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前的长刀,一脸的不相信。叶红衣肩胛上被劈了一刀,伤得也是不轻,却丝毫不管不顾,将手中长刀一拧,付海如遭雷击,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叶红衣依旧静静地看着付海,冷冷地说道:“我说了,你不配用刀。”抬起一脚踹飞了挂在长刀上的付海,虚劈一刀甩去长刀上的血迹,才反手抓住镶嵌在自己肩胛上的单刀,一用力取了下来。
苏色桃早就扑了上去,双目含泪,手忙脚乱地帮叶红衣包扎起来。我心中却是震撼无比,一招,仅仅一招,叶红衣仅仅一招就杀了付海,自己也中了一刀,如果时机把握得稍微慢一秒钟,现在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这哪里是高手过招,分明是拿命在赌。
赫连百病沉声道:“以血拼血,以命搏命,一刀在手,生死无惧,这才是刀的精髓所在,付海虽然可能刀法耍得不错,但缺少了这股狠劲,他确实不配用刀。”
叶红衣正在让苏色桃包扎伤口,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冲赫连百病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懂什么刀剑,但我却不能赞成叶红衣的这种做法,刚想说话,塔外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不由得身形一顿,转头向塔外看了看,但塔外一片黑暗,哪里能看见什么。
黄裕文身形一振,轻轻叹了口气道:“是齐威远的声音,想来是遭了李光荣的毒手了,赶快走!迅速上五层。”说完转身踏上了扶梯。马四哥一顿足,也跟了上去,其余几人个个面色沉重,低头不语,默默跟在了马四哥的身后。
说实话,刚才我对那齐威远的印象就挺不错的,没想到这转眼之间,那么龙精虎猛的一条汉子,就遭了毒手,想来是因为我们的事,遭到了李光荣的嫉恨,心下惋惜不已,但眼下情势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疾步跟了上去。
有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