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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塔坪寺是一座和尚庙,以前曾经被土匪破坏过,不过庙中有个铁塔比较奇怪,是三教合一的。”老曾开了一瓶酒,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今天两件好事,每个人至少喝两杯,小敏也不例外。”
小敏端着杯子很苦恼:“曾伯,我不喝啤酒,会长小肚子的,我最多喝点红酒。”
“那难不倒我,酒柜里有一瓶人家送的红酒一直没有开呢,天棒娃儿去打开,今天要喝个痛快!”
阳台上,夜空晴朗,一轮月亮升起,看不到周围的云彩。
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失踪的上清寺(八十九)
从来没有在老曾家的沙发上睡过那么踏实的觉,是被电话声炒醒的,公司来的电话。原来已经早上十点过了,公司有事找我,想着今天就要去解开最终藏宝的秘密,马虎地把工作在电话中安排了一下。
听到我的电话声响,大家都起来了,商量着什么时间出发。潘天棒毫不犹豫地打电话又请了假,说道:“现在就走嘛,免得堵车。”
老曾说:“去塔坪寺的路可不好走。据说塔坪寺那里很灵验,如果心不诚,车是开不拢的。”
潘天棒说:“放心吧,我车子的底盘高,啥子烂路去不了?”
老曾嘿嘿笑了笑,没有接口。
我们下楼来,从市区沿高速公路到北碚后,再向静观走,路面质量就不好了,特别是进了静观的范围,还有几段路发生了大塌方,整块山体塌了下来,要单边放行,耽误了很长时间。
车到一个高架公路的施工现场,路面非常烂,路上几辆底盘很低的车都陷在了烂泥地中,潘天棒得意地开过他们身边:“看看,这就是越野车的威力。”
话音刚落,前面出现一块泥水坑,潘天棒一看,呆了,那个坑他的车根本过不了!他连忙停车,问周围的路人能否绕过,都说只此一条路。
我们不禁傻了眼:难道是因为我们过于顺利,老天爷不让去塔坪寺?
肖老师想起去年才去世的塔坪寺方丈,那位他陪伴过的喜饶俄热活佛,在车里念了起来:“喜饶师傅,我们不是去塔坪寺做坏事的哈,你老在天之灵保佑一下吧。”
突然间,一辆大拖拉机带着个拖斗迎面开过来,压过了深深的烂泥塘。高大的轮胎把周围的泥土带了进坑,填出了一条路,我们正在考虑那条路能否让我们用,紧跟着拖拉机后面,一辆长安面包车也顺路跟过了大坑。
“哇!那个大拖拉机太神勇了!”小敏赞叹道。
“是啊,神奇,威猛!我们有路了!”潘天棒马上发动车子,沿着拖拉车开出的这条路越过了烂泥坑。
老曾不停说道:“真是显灵了,显灵了。我说塔坪寺很灵验吧,我们去塔坪寺,千万别乱动东西。”
我不禁有些担心,如果藏宝真的放在塔坪寺的石塔中,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下午一点多,终于到了塔坪寺,大家已经饿得心慌,还是直奔庙里。
把车停在山门外,穿过山门,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片水塘,穿过水塘,立刻有一对像碑坊的立柱,老曾说那是华表。华表中间,有一条石板路,似乎是规则的弧形。
石板路左侧是一个新庙,右侧是老庙。整个庙里,见不到什么游人。
路过华表,老曾说:“这对华表上面以前还有赵朴初的题刻,但可惜被水泥抹掉了,这里很多痕迹说明这里的主人身份不低啊。”
我问:“不对吧,这里是庙宇,难道还有什么主人?”
“嘿嘿。你们注意地上石板路边,有个弧形的墙基,就像是陵墓的痕迹。这个大墓就紧贴着旧的塔坪寺庙,新庙实际上也只占了以前大墓的小部分而已。你们见过寺庙有紧贴着大型坟墓建的吗?我分析过里面一些线索,很可能塔坪寺在最初,就是一个孝子建来送给母亲的私庙。”
我明白老曾说这些的目的,能修建那么大的陵墓,加上一个名寺的人,必定是当年显贵。如果塔坪寺曾经藏宝,一点也不意外。
旧庙的大门是一个石碑坊,上面许多刻字已经不清楚,有一些工人在院里忙碌着,看来这里的整修工作还没有完毕。
老曾带着经过一排长殿,殿中佛像正在上色,殿上有几位雕刻师正在做佛像的木雕,神情专注,基本没有理会我们,其中一位穿迷彩服的胖师付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老曾已经穿过长殿侧门,到了内院,内院中就是线索里提到的宋代石塔了。我正在跟着老曾出殿进院,突然心里一惊,刚才那个做雕像的胖师付,不就是在老君洞素斋厅的胖跑堂么?!
他怎么突然从市区到了这里?怎么又从道观的跑堂变成了佛殿前的木雕师?
我急忙回头看他,他正在看着我,目光对视,他对我嘿嘿一笑,然后又接着雕自己的木头了。
石塔就在眼前,我顾不得胖师付的事情,走到了院中。
这座石塔大约有二十米左右,上面雕刻很丰富,虽然破损不少,但看得出来当年及其精美。塔基周围围着一圈铁栏杆,栏杆中还摆了一圈花盆,栏杆中有铁门锁住,显然不让人进入。
院里不见僧人,只有两个居士婆婆。见我们来到很热情,把屋檐下的长凳让出来给我们坐。其中一位居士婆婆认出老曾是陪喜饶活佛来过的人,连忙给他倒开水:“阿弥托佛!你真是稀客啊,好久没有来了。走热了吧?快来喝口水解渴。”
老曾问:“婆婆,这座石塔可以上去不?”
年长的那位居士婆婆说:“不行啊,现在只有大年初一才能上去了。”
老曾说:“我这里有朋友从外地来,很想上塔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呢?”
居士婆婆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等我们另一位居士婆婆回来,她负责管这座塔。她刚才还在呢,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等她回来问问看。对了,你们一路从市区过来,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是啊,这里有没有东西吃?”潘天棒不客气了。
“给你们下几碗面吧。”居士婆婆热心地说。
“好啊,阿婆,那就麻烦你了。”小敏没有跟着我们叫婆婆,听起来有点怪。
趁着居士婆婆给我们煮面,我们围着石塔看了一圈。从外面看,确实看不出什么与藏宝有关的线索。石塔旁边的老楼,有一座铁塔,我走到铁塔边,问老曾:“大炼钢铁的时候,这座铁塔怎么没有被搬去炼钢?”
老曾笑道:“那也要搬得动啊,据说这里已经毁了很多,铁塔和石塔要不是因为太沉重,早就被毁了。”
铁塔是中空的,周围有不少小神龛,我敲了敲,声音很闷,铸得很厚实。
潘天棒说:“惨老!要是铁塔中藏着宝,还真不好取出来!”
小敏瞪了他一眼:“线索中讲的是石塔,和这铁塔没有关系的。”
这时,一阵风刮来,四周一遍铃响,原来是石塔每一层的角上都挂着一只铜铃,铃声在风中轻响,四周显得份外宁静。
老曾带着潘天棒和小敏在庙前庙后打量,我突然想起那个胖师付,就一个人来到长殿。
正在雕刻的胖师付看了我一眼,马上停下手来,对我笑着。我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是那位在老君洞的素斋厅里的师付吧,怎么到了这里?”
“认出来了?真是有心人啊!”胖师付笑起来,似乎一点机心也没有。
我不好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在跟踪我们,于是说:“什么是有心人,什么是无心人?”
“说得很好。那何必问为什么在道观,为什么在佛堂。”
这句话把我梗住了。
胖师付见我接不上口,摇摇头,笑了一下,转身自顾自地继续手上的工作,不再理我。我问不出个名堂,只好离开。
刚走回院中石塔前,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快来人啊,这里出事了!”
声音是从后院那边传来的,是潘天棒的声音!
失踪的上清寺(九十)
我急忙向后院跑去。穿过一扇开着的小门,门外是一片长着荒草和树木的空地。老曾和潘天棒正蹲着,在他们旁边,坐在地上的小敏扶着一个人。
冲到面前,看见小敏的怀里躺着一个老婆婆,闭着眼睛,额头上冒着的血染红了白发。
老曾已经给老婆婆检查了伤口,说:“还好,是皮外伤,一定是被打晕了。天棒娃儿,你快去车里取我的急救包,在登山包里面,有绷带和伤药。”
潘天棒应了声,急匆匆地跑了。
“老罗,你马上检查一下附近!她的伤不太要紧。”老曾接着吩咐我。
我连忙站起身来打量四周。这个后院,其实是一片敞地,草地前是几块水田,再向前就是公路了。举目望去,四周到公路都没有一个人影。
老婆婆身边,那些长得很高的草已经被踏倒一片,有人不久前从这里跑过!
我沿着倒塌的杂草向前寻去,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根粗木棒,染着血,血痕还没有干透,那定是打倒老婆婆的凶器!
我没有动那根木棒,而是从路边拾起一根树枝向前直追。
足迹在田坎边消失了。我一直跑到公路边,路边还有模糊的刹车痕迹。看来那个袭击老婆婆的人并没有藏在四周,而是上了公路逃跑了。
我站在公路边,向老婆婆出事的那边看去,已经围着好多人。既然已经找不到凶手,我也只好丢下树枝沿路返回。刚到那根凶器旁边,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胖师傅,他对我点点头,这次没有笑,说道:“还不快点过去帮忙!”
我答应了一下,急忙向老曾他们奔去,路上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胖师傅好象掏出了一个塑料袋把木棒拾了起来,然后继续向公路边去了。
“醒了醒了!”老曾他们那些围着老婆婆的人群一阵欢呼。
围观的人是几位木雕师傅和两位居士婆婆。我探头进人群里,那个受伤的老婆婆头上已经扎好了绷带,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她开口说了声:“阿弥托佛,好疼啊!”
老曾马上说:“放心,李婆婆,你的伤不重,我已经给你上了白药。你稍稍休息一下,我们有车,马上带你去医院检查。”
原来老曾认识她。
旁边几个木雕师傅和居士婆婆见她醒来,急忙七嘴八舌地问原由。一位居士婆婆告诉我们,这就是管石塔的居士婆婆,怪不得刚才不见她,却原来在这里。
李婆婆告诉我们:“有个坏人抢东西,把我打晕了。”
“抢的啥子东西?”
一个老婆婆,又是居士,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相信情况一定不简单。
果然,李婆婆喘了口气,说道:“抢的是一个盒子,是上师留下的东西,托我保管的。唉,都怪我轻信人啊,阿弥托佛,阿弥托佛。”
我说:“大家别问那么多了,老年人受伤不是小事,我们开车送她去附近的医院检查一下。”
大家把李婆婆扶起来,我背上她就向山门走,潘天棒急忙跑到前面去启动车。那位帮我们煮面的居士婆婆说陪我们去,她和老曾、小敏走在我的身后,还一边走,一边说:“唉呀,有你们帮忙就好了,李婆婆的家人都在外地呢。”
可是到了车前,才想起潘天棒的车装不下那么多人。
老曾见李婆婆已经清醒,问清她能够指示去医院的路,就建议那位居士婆婆留个电话联系,我们四人送李婆婆去检查。
在去医院的路上,李婆婆已经好多了,她以前多次见过陪喜饶活佛来的老曾,很信任地把经过告诉我们。
原来,喜饶活佛有一次来塔坪寺检查重建寺庙的进度时,觉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