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看出了君兄的功力,才如此而为。不瞒君兄,在下亦是如此通过的。”君自傲恍然道:“原来如此,只是在下如何能与龙兄相提并论呢!”龙紫纹温婉一笑道:“君兄也太爱高抬在下了。”当晚吃罢晚饭,众人纷纷请君自傲弹奏一曲,君自傲当下取出短琴,来到院中,此时天色已暗,客店已挂起了风灯,院内被照得一片通明,众人在下首坐定后,君自傲抚琴轻弹起来。
这次他弹的是一曲︽寒风孤雁︾,此曲乃是他离开羽林城后,在流浪途中所创,曲风于平淡中透出无限寂寞哀伤,音如其名,宛如一只寒风中独行的孤雁,身处逆境,无人关怀疼爱,无人嘘寒问暖,孑然一身,不知该飞向何处。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声声长叹,人人脑海中均浮现出孤雁独飞于凛冽寒风中的景象,不由心为之伤,泪为之垂。
正弹奏间,一阵歌声忽然响起,与琴音配合得恰到好处,无丝毫突兀之感,令人只觉得此处就该有此歌出现,故而众人只是倾心聆听,却并未循声而望。
君自傲却是心中大奇,他手指不停,循声望去,只见龙紫纹从堂中缓步而出,轻唱道:“雪无住,风未停,我自茫然独行;羽未折,心已老,我自寂寞独行!”君自傲心中一颤,琴音倏止,起身抱拳道:“龙兄,你……”龙紫纹一笑道:“君兄,咱们出去走走如何?”君自傲点头道:“正要和龙兄倾谈一番。”二人向院内众人打个招呼,便并肩走出院外。
柴飞搔了搔头,冲言雨澜笑道:“哪天你也和着琴音唱上一曲,君兄弟定会邀你出去……”未及说完,言雨澜已嗔道:“尽说些没用的话,今后再不理你了!我又怎能和龙公子相比?只要一听到琴声,我立刻就什么都忘了,哪还有轻唱相和的本事?”柴飞笑道:“那你就赶快拜龙公子为师好好学学,不然将来怎么夫唱……”未及说完“妇随”二字,言雨澜已满面通红地嗔道:“乱说什么,看我不扯烂你的嘴!”柴飞一跃而起,转身向堂内跑去,边跑边叫道:“救命啊!不得了啦!言大小姐要大发雌威啦!”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天色大暗,明月东升,不觉间长街上车马渐稀,行人渐少,君自傲与龙紫纹二人缓步前行,漫步街头。
龙紫纹道:“在下未想到君兄琴艺如此高绝,简直可称音中圣手,只是在下觉得君兄的琴音中隐有茫然之意,不知为何如此?”君自傲轻叹一声道:“不瞒龙兄,在下确是感到有些茫然,一点也不知这样活著有何意义。我娘还在世时,我只想着好好干活,将来让娘过上安乐的日子,可娘死之后,我突然间失去了一切,只觉世界虽大,却无一席容我之地,只有四处飘泊,却也是毫无目标的流浪。
“后来我遇上了言家班,才来参加这真龙武术大会,可今后要做些什么,却还茫然不知,方才在下所奏琴曲便是在下心境写照。
“唉,在下真觉得如寒风中的孤雁,不知该飞往何处,却又不得不一路前飞……”龙紫纹轻叹一声,道:“咱们二人真是同病相怜啊。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不得不前进,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不知要达到何处,只觉活得如草木禽兽一般毫无滋味。那感觉,真是折磨人……”君自傲奇道:“龙兄亦有此感觉?真令在下不敢相信,龙兄现在又如何呢?”龙紫纹微微一笑道:“现在只比从前好一点,但也如君兄一般,参加这大会后就不知再做些什么才好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边走边看吧。”君自傲叹道:“唉,你我二人真是同病相怜啊,当年和师父学艺之时,只觉每天过得都无比充实,天天期待着明日可学到新的本领,天天都在为了练好新学的功夫而努力练习,可现在呢?我真不知要去期待些什么,要努力去做些什么……”龙紫纹亦叹道:“我比君兄还有所不如,君兄学艺时还有期待之心,还有努力之意,可我却连为何要学这些东西都想不通,只觉得毫无用处,每天都是在爹督促之下练这练那,练功对我来说枯燥无趣,提不起我一点兴趣,更不用提有所期待了。
“唉,有时真觉得自己就像一盘磨,不住地被带动旋转着,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君自傲问道:“龙兄是家传的武学么?”龙紫纹道:“正是。我长这么大,每天要做的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真是烦也烦死了。如果爹不让我下山来历练一番,此刻说不定我早已闷死了。可出来又如何?我还是一片茫然……”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冷哼从后传来,二人均是一怔,急回头望去。
第八章乱弦倾心
只见背后丈多远处,一个年龄似在廿卅之间的黑衣人倒背双手,岿然而立。
这人眉如利剑,眼闪寒星,面庞虽苍白而消瘦,却给人一种强悍刚毅之感,让人不敢小瞧半分。
这人冷哼一声道:“本以为发现了两个高手,不想你们却是这种胸无大志之辈,枉我跟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这种人根本不配让我注意,更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比武大会,早早滚到一边去吧!”君自傲闻言冷然道:“阁下是否注意我们是阁下的事,在下可从未想要引起过谁的注意。我们是否苟活于世,是不是行尸走肉,就更不关阁下的事。比武大会比的是真本事,我们配不配成为阁下的对手,到时一试便知。”龙紫纹则微微一笑,拱手道:“这位仁兄也要参加真龙武术大会吗?若是如此,在下倒很希望能与兄台一战。在下龙紫纹,敢问兄台高姓大名?”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们这种虚度生命的人也配来教训我吗?我会让你们知道,成功永远只属于心怀梦想的人!记住我的名字李狼!”言罢一转身,大步离去。
二人注视着他远去,一语不发。
良久,龙紫纹才长出一口气,问道:“君兄,方才你可曾察觉到被人跟踪?”君自傲摇头道:“我根本没有任何被盯住的感觉。”龙紫纹道:“我亦是如此……这人竟能在一丈距离内跟踪我们而不被发觉,实在是厉害得可怕。如果大会中多几个这样的家伙,那就太有趣了。”君自傲道:“只是这人太过嚣张,不免让人厌恶。”龙紫纹笑道:“恐怕高手都会有些怪脾气吧,我现在对大会越来越充满期待,这种有所期待的感觉,真的令人感到无比的充实呢!”君自傲道:“我却只觉得这大会越来越可怕,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怪异的人出现在其中。”龙紫纹微笑不语,只默默与君自傲并肩同行,半晌后忽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与君兄格外投缘,好像多年前便已相识一般的亲切,不如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君自傲闻言一怔,随即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不想龙兄却先说出来了。”龙紫纹喜道:“好,那明日我便着小二买好香烛米酒……”不及说完,君自傲便抢道:“何用明日?那些东西要来何用?连着兄弟的是情义,又不是什么仪式!不如咱们现在就对天盟誓,结成兄弟如何?”龙紫纹笑道:“还是君兄来得洒脱,好!咱们现在就对天盟誓!”言罢一撩衣襟,跪倒在地,仰天说道:“苍天明月在上,在下龙紫纹,愿与君自傲结为异性兄
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地不容!”君自傲亦跪倒在地,仰天说道:“在下君自傲,愿与龙紫纹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不分彼此,为兄弟抛头颅撒热血永不言悔,若违此誓,天诛地灭!”龙紫纹笑道:“兄弟,我今年十九岁,你呢?”君自傲道:“如此你是大哥,我今年十八岁。”龙紫纹道:“咱们年纪相仿,大哥小弟的叫着未免别扭,不若你就叫我紫纹,我叫你自傲如何?”君自傲道:“好,如此正合我意!”二人不由相视而笑。
二人一路谈笑着回到客店,只见言雨澜正独自一人坐在院里发呆,君自傲见状,上前问道:“言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呢?”言雨澜见二人回来,急站起身道:“我……我睡不着,就……出来坐坐……”君自傲道:“天黑夜冷,小心别着了凉,快回房休息吧。”言雨澜赧然点头,望着君自傲微微一笑后,缓步走回房内。
龙紫纹温婉一笑道:“言姑娘怕是在等你回来呢!”君自傲道:“别胡说,她等我做什么?”龙紫纹笑道:“等你回来好看你一眼,不然就睡不着觉啊!”君自傲道:“紫纹怎么也如柴兄一般爱说笑起来了?”龙紫纹道:“不是说笑,言姑娘对你可是深情得很呐,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君自傲一怔道:“什么?”龙紫纹笑道:“果然是当局者迷,你没见方才言姑娘看你的眼神么?既温柔又多情,分明是喜欢上你了!”君自傲怔在当地,半晌无语,龙紫纹笑道:“言姑娘是个好女孩,能被这样的女孩喜欢,那可是天大的福气,自傲,我都有些羡慕你了!”君自傲沉吟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龙紫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想想吧,莫要辜负了佳人美意才是。”君自傲摇了摇头,轻叹道:“我现在全乱了……”夜色已深,明月高挂天上,整个世界一片静寂,人们均已进入梦乡,唯有君自傲,仍凭窗而立,心潮起伏不定。
往事一幕幕从心底翻开,从初见时言雨澜的赧然垂首,到今夜她那深情的微笑,无一不在透露着她心底的秘密,无一不在向君自傲表达着她越来越深的爱意。
那一言一笑,一垂首一回眸,此刻想来竟蕴藏着那么多含意,君自傲不由以拳捶头,暗骂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言雨澜确是个可爱的好女孩,但君自傲却无法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喜欢或是爱。
他不禁想起了云紫烟,想起自己甘心情愿地在暗地里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想起临别时自己那痛苦矛盾的心情,和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而这一切,都是他与言雨澜之间所不曾有的。
他清楚地知道,和言雨澜在一起,自己并没有与云紫烟共处时的那种感觉那种将感情深埋在心中从不表露、却又无时无刻不浓烈弥漫出来的感觉。
猛然间,他惊醒到自己对言雨澜的感情,竟似极了对母亲的感情,言雨澜在他生病时的细心照料,让他忆起了母亲的关爱,所以才不自觉地拉近了与言雨澜的距离,希望能多与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对她的依恋,也许只是一种对母亲的思念。
但他却又不敢肯定确是如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言雨澜的感情远不止这么简单,他虽然仍思念着云紫烟,但却不可能和她再相见,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结果,人生的路还很长,他也必会有自己的爱人,但那人会是谁,并不是他所能知晓的。
他忽然觉得若那人是言雨澜也很好,她喜欢他,而他对她亦有好感,这样配成一对,不也很合适么?
君自傲只觉头痛欲裂,他越想就越理不出个头绪,想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言雨澜,不明白应不应该接受言雨澜的爱。
一种郁闷的感觉在心头涌动,让他不安、烦躁、只想仰天狂喊到气绝。
他就这样在窗边站了一个晚上,却什么都没能想清楚。
不觉间天色大亮,店内众人起床梳洗完毕,都到大堂内用饭。
言雨澜环视四周,向柴飞问道:“师兄,君大哥怎么没有出来?”柴飞笑道:“我又没日日想着他,怎会知道?你自己去找他问问不就知道了?”言雨澜瞪了他一眼,低头用饭。
言真见状轻咳一声,道:“也是,君兄弟一向早起惯了,今日怎么却迟迟不出?澜儿,你去看看吧!”言雨澜心中一喜,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