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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们苗寨的人,是不是真的会长生不老啊。”
“嗯。”安心忽然抬起头,郑重的点点头。
“像我,就快一百岁了。”
“真的?”
“是啊,还不快叫奶奶!哈哈。”
“你真讨厌!看我不打你个小丫头片子。。。。。。哈哈。。。。。。”
。。。。。。
一个阴沉的雨天,临近后山的小树林内,周晓雪静静的望着正躺在地上昏迷了的安心。
“安心,你不要害怕,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让自己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就好,我不想像我妈妈一样,如果她能够一直像当年那么漂亮,爸爸也不会抛弃她。。。。。。我也恨,我很恨男人,我真的很恨,这个蛊放到你身上,我就可以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周晓雪像是被注射了什么兴奋剂一般,对着昏睡的安心“咯咯”的笑着,然后拿起手中的小刀,轻轻的割开了安心的左脚踝,慢慢的将手中碗里黑褐色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上面,然后又取了一只碗,伸出手指,用针刺破,慢慢的向另一只碗里挤着鲜血,双手合十,闭目默念着什么。。。。。。
忽然间,安心双眼大睁,一抬手打翻了面前的两只瓷碗,周晓雪惊呆了,一时间瘫在了地上。
“周晓雪,你究竟在做什么!”
“啪!”安心站起来,朝着周晓雪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周晓雪应声倒在了地上,嘴角竟然渗出了丝丝鲜血。
“周晓雪,你以为从我这里偷偷的学来些半生不熟的破铜烂铁就能立牌坊了吗?”
安心瞪大双眼,对周晓雪厉声说。
“安心。。。。。。他把我甩了。。。。。。妈妈不要我我爸也不要我难倒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周晓雪一下子爬了起来,抱住还在挣扎的安心。
“安心,你从小就接触毒物,应该也是百毒不侵的呀,我现在这个蛊,只要成功了,我们都可以永远活在这个世上,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对不对,对不对?”
“你放手!”
安心望着一脸痴迷相的周晓雪,
“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现在还是快点醒醒吧!”
安心甩开周晓雪的手,转身向树林外面走,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
“周晓雪,你以后离我远点,虽然我知道很多人知道我是从苗寨过来的对我有偏见,但是我也不想再和你这样的偏执狂在一起惹人笑话。”
“安心。。。。。。你是认真的吗?”周晓雪站了起来。
“哼,你拿我当试验品,你也真能想得出,什么叫百毒不侵?我有这么说过吗?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哪天我连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听好,从今天起,我们谁都不要再和谁谈什么交情,惹急了我,有你好看!”
安心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心。。。。。。呵呵,你真的可以。。。。。。安心,我错了,安心。。。。。。”
。。。。。。
“周晓雪好像失踪两天多了!”
“天哪,不会是想不开吧。”
“听说被阿明抛弃了,其实一开始他也没真心吧。。。。。。”
雨中,一袭红雨衣下的安心停住了脚步,她刚刚从老家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安心径自走向后山,来到那片曾经被下蛊毒的小树林,忽然发现有一片草地上长满了鲜红美丽的蘑菇。
“这是。。。。。。毒蘑菇。”安心摘了一株放在手里打量着,雨还没有停,脚下大片的毒蘑菇长的相当旺盛。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毒蘑菇呢?这应该是有什么蛊毒催发的吧!正想着,忽然左脚踝处隐隐作痛,
“奇怪,难道说,是她下了蛊?不过,当时那个蛊,以她的水平,根本做不成什么事情,而且,事后自己检查也把毒排出来了,为什么现在会痛?”
安心在平时常常依靠的一株枫香树下坐了下来,弯腰看着自己的脚踝,忽然,一双脚直直的从她头上垂了下来,安心冷不丁的惊叫一声翻到在地——
周晓雪竟然吊在树上,可是奇怪的是,她没有像往常的吊死的人的模样,而是双目紧闭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像是非常满足非常得意的样子。
“这。。。。。。”安心仔细瞅了瞅,
“安心,你终于还是来了。。。。。。我无法永生,但是死至少还能做得到,我用生命在你身上下了一个蛊,你加上我的阳寿,可以活得比别人多很久,可你死后一定要好好的陪我,我们一起在黄泉路上,也比在这个世界要强的多。。。。。。安心,你不能离开我。。。。。。。”
一个声音在安心的心底回响,原来是这样。。。。。。
安心屏住气,不再去看吊在树上的周晓雪,
“原来你给我下了“离魂蛊”,让我死后去陪你是吗?周晓雪,你学习好,在做蛊上还真的很有天分呢,难不成我哪天死你都算好了?我确实小看你了,只可惜,你这个蛊下的还是不够完整,抱歉,我死后还是想轮回,不想和你一路呢。”
安心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轻轻的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手上,回身对着树上的尸体一扬,粉末瞬间变成了一朵朵鲜红的花瓣,紧紧的包裹住周晓雪,一瞬间,整个尸体立刻变成了一堆白骨哗啦啦的散落在了周围。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把你埋了,你好好的往生,投一个好人家,不要再这么纠缠不休了,你记住,你活着的时候我不怕你,你死了我更有方法治你,呵呵。”
安心边说着边拿出一个小包,把白骨向包里收拾着,忽然脚踝处更痛了,她忍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脚踝处忽然变黑了,并且在持续扩大。
“奇怪,怎么会呢?为什么蛊毒还是发作了呢?”安心望着黑紫的脚踝处,回头望望了手中的白骨,
“难道这是。。。。。。”安心仔细的瞅了瞅白骨上的纹路,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随即脸色暗了下来。
。。。。。。
“安心,难怪你的蛊这么厉害,你从哪里找到怨气这么重的药引!”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安风,不要多嘴。”
“安心,一般像下这种蛊,用兽骨就可以了,你这个蛊可是很珍贵的吧,孕妇的骨头,作蛊的人可是永生不能轮回的。”
“这些骨头都被用作各种各样的蛊毒了,她本身已经也算是受了自己下的蛊的反噬,再加上我现在这样,她应该已经不是六道之内的东西了。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就会死的,你懂吗?”
“你。。。。。。”安逸的脸色非常难看。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已经受到影响了,只能说,周晓雪的怨气的确很重,何况竟然怀着身孕。。。。。。”
安心一边说着,一边冷冷的望望窗外,不远的地方,后山的轮廓似乎又显露了出来。
“周晓雪?”安风望着安心凝重的脸庞,低下头。
“如果说,天地都不容她了,那周晓雪现在在哪里呢?”安逸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安心正在将一小段骨头慢慢的磨着,一只蝎子顺着安心的头发爬到了她的手腕上,她那纹着罂粟花的手腕,在蝎子的映衬下仿佛是活了一般的绽放,蝎子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忽然就像受到指令般自动掉到了眼前的坛子里,黑暗中,安心身旁一件一直常带的雨衣,发出幽幽的如血的光芒。。。。。。
特别篇 拍花婆婆
我曾经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童年时光。
那时候我在苗寨里,因为那一年全村只有我自己出生,不对,应该说只有我在因为祭司之战引起的蛊毒和诅咒的双重压迫下顺利活了下来,所以寨子里那几年也因为这件事情很多女子过了三四年才敢生孩子,所以在我三四岁刚刚记事的时候,也是最受村子里所有人宠爱的时候。
那时我并不懂蛊,却也会一些小蛊术,纯粹闹着玩一样。因为是爸妈的心头肉,所以也看的紧,难免有时候就会受到约束,可我的天性是非常喜欢自由的,于是常常趁父母不注意跑到一些所谓的“禁区”玩,也就是在那时候,发生了一些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也都让我难忘的故事。
那天是阿催(即阿伯)出任新祭司即巫蛊老司的日子,一清早,我就被打扮的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像是布娃娃的似的被阿妈穿戴的整整齐齐,阿妈说,我要去祭坛,我们苗寨的规矩,新上任的祭司一定要举行很隆重的祭拜仪式,而他的身边,必定也要有童男童女,而我,则最合适不过了。和我一起去的小男孩比我大两三岁,我叫他阿土。
在路上,阿咪(即阿妈)一路抱着我走向祭台一路叮嘱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天的阿妈现在回想起来叮叮当当的穿了好多,由此看见大人们对这件事情是极为重视的,我们是苗人中最纯正的苗人,这个奠基传统直到现在依旧是如此,可是,我终究只是个小孩子,三分钟热度,难能听进去那么多呢?
后来,我终于找机会从阿咪怀里挣脱开,站到了地上,适逢附近的“苗婆娘”(对擅长蛊术的苗寨女子的俗称)正要找阿咪有事,我手拿着阿约(即叔叔)送给我的挂在脖子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摇着,和一旁同样终于摆脱大人纠缠的阿土玩的不亦乐乎。阿土是男孩子,玩起来每天没地,我年龄小,只知道跟着他到处跑,就这么一路跑一路走,渐渐脱离了大人们混乱的视线,跑到了村口,说到村口,我还是很熟悉的,但是我的天地,也就仅限于此了,至于村子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那是我十五岁之后才知道的事,可是,我其实很想往村外去看一看,每次看到从村外回来的哥哥姐姐们都带来了很多漂亮好玩的东西,有很多我甚至于见都没见过,这对于凡事都好奇喜欢研究的我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诱惑了。
此时,我站在村口,摇着小铃铛,看着一屁股坐到地上的阿土,他显然也是跑累了。
“安心,你别再摇那个铃铛了,再摇让大人们听见了,我们就不能这么玩了。”
阿土看着我,不满的说,我忙把小铃铛捂了起来,也是,今天是个特别的大日子,村民们现在基本上都去祭坛那里了,经过村口的很少。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还是不想参与啊,难得能自己和小伙伴一起跑到这个村口,往常阿咪总不让,怕我丢了。
“阿土,村子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你去过外面吗?”我好奇的问阿土,
“没去过,阿爸说再大一点会带我去,到我长大了我哪里都能去,村子外面算什么,那边的林子我也能进!”阿土撅着小嘴,骄傲的站了起来。
“瞎说,吹牛,我不信!”我撇撇嘴,他说的那个林子,就是连村民若是没有得到老司的同意都禁止进入的禁区,里面据说有很多险恶的东西,擅自闯入整个寨子都会有危险。
“我没有瞎说,我长大了肯定能进去,那里面还有宝贝呢!”
“真的?你见过?”一提到宝贝,我来兴趣了,
“我没见过,不过听邻居阿妮(即阿姨)说,那里面有宝贝,是了不起的大宝贝!但是小孩子不能碰,只能长大了才行。”阿土神秘的看着我。
我半信半疑的望着阿土,他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在告诉我对于那片禁区里的宝贝他将来肯定会志在必得一般,忽然,我手中的铃铛自己响了起来,叮叮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口显得格外清晰。
我忙去捂住它——奇怪,我没有动,怎么会自己响了呢?正这么想着,周围忽然雾渐渐的变得浓重起来,远远的,一个身影离村口越来越近了,我和阿土呆呆的望着渐近的人影——是一个老婆婆,她佝偻着身子,穿着当地的一身蓝色衣服,光脚穿着一双布鞋,在这个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