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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后,我又问她:“你……一直就没开过火?”
女人晶亮的眼眸盯着我,笑容更是酸涩,点头道:“嗯。几年来我一直都早出晚归的,这里也就是我睡觉的一个窝罢了。”
我将瓶中饮料饮了大半,起身看看手表道:“都十点多了,我走了!”
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我,忽然道:“嘉伟,你……对我曾经有过一丝丝的好感吗,除了友情之外?”
我心中一震,呆愣良久才迟疑着低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随即我瞄了女人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女人垂泪苦笑道:“没什么……我在想,我这辈子好可怜,从来就没有人曾经真心对我好过……”
我呆了呆,闷声道:“这个……嗯,一辈子还久远得很。凤吟,什么事情都得向前看,别被暂时的苦痛蒙敝了自己的眼睛。”
说着我准备出门,不料走得几步,头脑竟然一阵眩晕。我有些奇怪地止住脚步,但眩晕的感觉却不断朝头脑涌来。
我不由一惊,转头朝女人看去,却见到她用一种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盯着我。
还待责问女人,但一股更加巨大的眩晕袭来,我不由自主地昏厥过去。
良久,我终于有了知觉,但脑袋却有些昏昏沉沉的。稍稍清醒一些时,我忽然警觉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芳香袭人的大床上,而一具绵软之极的女人赤裸胴体竟然紧紧地依偎在我怀里。
我大惊失色,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和俞凤吟竟然紧贴着睡在她的床上。女人长长微卷的睫毛覆盖着她的秀目,圆润性感的小嘴还时不时眨巴几下。
就在我恍然如梦时,女人竟然伸出赤裸修长的玉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惹火之极的玉体更紧密地朝我靠来。
在心神巨震之下,我没有感到香艳,却浑身一颤,一把推开女人,从床上跳了起来,慌乱地穿起自己的衣物。
女人被我那么一推就从甜蜜的梦乡中倏地清醒过来,呼的坐了起来,露出她那高耸粉嫩的美丽酥胸,呆呆地凝视着正急忙穿衣的我。
我胡乱将衣物穿好之后就准备冲出去,忽然女人幽幽道:“嘉伟,难道我就那么令你不屑一顾?”
我一怔,随即背对着她冷冷道:“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你都干了些什么?难道和我上了一次床,就能捕获我的心?俞凤吟,原本我对你还颇有好感,但现在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说完我就决绝地朝外走去。
大约知道我此去绝对是沓如黄鹤,女人不顾自身赤裸裸体,突然从床上呼地跳了下来,猛冲过来抱住我的后背大哭道:“嘉伟,你……你原谅我!呜呜,我也是无计可施了!我,我的生活都毁了,求求你可怜我吧!”
我坚决地扳开女人的手指,走到门边准备打开防盗门。但令我惊讶的是,数控防盗门竟然被反锁了!我转头对依旧赤裸的女人冷冷道:“俞小姐,请将门打开。我必须回去了!”
说着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靠,竟然已是午夜三点多了!我掏出手机,却看到手机屏幕一片黑暗。
女人却并不理会我的言语,赤裸着傲人的娇躯颤抖在冰冷的空气中。
我有些烦躁起来,胡乱地扭动了几下门锁。
女人忽然疯了似的扑了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胳膊,哀哀地哭求着,让我不要离去,不要抛下她。
我沉默良久,心底却渐渐蕴酿起一股无名怒火。终于,我猛地转过头来,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将她猛力推开,指着她的额头吼道:“俞凤吟,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经过这么多的磨难,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生活吗?”
女人被我推搡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她满脸震惊地凝视着完全陌生的我,晶莹的泪珠不自禁地如涌泉般迸出。
忽然无意中看到她那被我刚刚抓拽过的赤裸的粉嫩玉臂上那一大块乌青,心头不由一软。长叹一声,正准备温言稍稍抚慰几句,突然女人呜呜大哭着朝阳台方向冲了过去。
我一怔,她往那里跑干什么?难道换洗的衣物在阳台上晾着没有取回来?
但随着可疑的声响之后,一声闷响自楼下传来。我的心顿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似乎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死命压抑住晕厥的强烈感觉,我几步冲了过去。
阳台已经不见了女人那赤裸的娇躯!
颤抖着将头伸出窗外。只见楼下黑色的地砖上,一具白得耀眼的美丽胴体摊开着,就像一朵在暗夜中盛开的昙花。
娇躯正在抽搐,女人的生命在迅速地流失……
我的眼睛一黑,差点瘫软在地,随即鼓劲朝大门处冲过去。但该死的防盗门却挡住我的去路,令我绝望地哀嚎!
第二九三章 蒙冤含屈
猛力踹了防盗门几下之后,我又朝阳台冲了过去,看准一处草坪跳了下去。虽然脚胫疼痛欲折,但我依旧冲到俞凤吟的身边。
“凤吟!凤吟!”抱着女人我肝胆欲裂地惨呼道。
虽然看不到她哪里有伤口,但女人却已经连抽搐都没有了,整个人没有丝毫活的迹象,身上冰冷一片!
我没有时间继续伤痛自责,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包住,搂起她朝保时捷跑车冲了过去。
打开车门将她固定在车上后,我猛踩油门,让这辆著名的赛车像火箭般冲了出去,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万幸深夜的车流很稀少,我驾车横冲直撞,虽然引得公路上一片混乱,但却并没有造成恶果。
到了医院门口之后,我迟疑了一下,脱下自己的长裤替女人穿上,然后抱着她朝急诊室疾奔而去,一边大叫道:“医生,救人啊!快救人啊!”
我那比恐龙怒吼还有威力的巨吼登时惊得一群白衣人从各个房间冲了出来。
当然,广州的医疗人员素质较之北京还是不一样,他们没有质问我为何如此胡乱大吼,却立即安排急诊,一边将女人从我手中接过放置到手术车上。
随着手术车迅速被推入急救室,我整个人脱力地瘫坐在地上,揪扯着自己的头发,酸涩的热泪自眼窝中迸流而出。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要是俞凤吟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脑袋一片空白,直到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木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颇为秀气的小护士拿着我的衣物站在我身边。
抹了一把自己那酸涩温热的泪水,缓缓接过衣物穿上。
小护士盯着我看了良久,忽然小声道:“这位先生,刚才大夫吩咐,请您先去将急诊费给交了……”
我点点头,取了一张卡交给她道:“我现在不想离开这里。请问您能替我交费吗?密码是×;×;×;×;×;×;。”
女孩子迟疑了一下,接过卡问清我和患者姓名后,迅步离去。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唯有呆呆地站在急救室外如木头一般。良久之后,我才想起应该通知家里,但手机却没有电了。
稍稍迟疑一会,却见到那个小护士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将卡还给了我。
我看着她问道:“请问,您能将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我的没电了。”
女孩子点头取出一部极其精致的粉红色直板三星手机递给我。
我谢过之后拨通了小云的电话。铃声才响得几下电话就被人接起。
听到我的声音后,小云惊喜中透着焦急的声音穿越话筒传到我的耳边:“伟子,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在哪里?”
听到爱人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我差点哽咽难语。压抑良久我才道:“小云,俞凤吟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
话筒那边沉默良久,随后小云道:“知道了,我立即和语柔、小颜过来!”
和小云通过话之后,我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将手机还给小护士时,她并没有离去,却用一种令人奇怪的眼神瞧着我,良久小声道:“你,不是坏人吧?”
我苦笑着盯着天花板喃喃道:“或许对于上帝来说,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但做事还得凭着自己的良心……”
女孩子迟疑了一会,忽然凑近我小声道:“刚才我缴费时经过主任的房子,听到他在打电话报警。他……好像怀疑你是杀人犯……”
杀人犯?我是杀人犯?!
我呆愣了良久,苦笑道:“由他去吧!我杀没杀人,有事实作证。现在我只担心她的生命能不能挽救过来……”
看着急救室依然亮着的刺目红灯,我痛苦地蹲在地上,处于无言哽咽中。
女孩子沉默地陪了我良久之后,正准备离开,突然一阵警笛划破医院安谧的夜空。女孩惊悸地向我望来。
我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恍若脱离了现实中的世界。
很快,几名警察快步奔过来,看到我之后立即如临大敌,拔出佩枪冷喝道:“立即背对墙壁,双手放在背后站好!”
我沉默了一会,苦笑着依言站起来,转过身去将手背到身后。
“咔嚓!”冰冷生硬的手铐凶狠地卡住我的手腕,随即两名警察全力扭着我的胳膊,并用力在我背部猛推了一下,喝道:“走,跟我们去警察局说清楚!”
我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默然朝前走去。俞凤吟,你用自己的生命来控诉我对你的冷酷,这样羞辱的遭遇就算我还给你的一点公道。
但我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转头对小护士道:“这位小姐,等会有我的三位朋友过来,请你替我给她们解释一下,好吗?”
小护士点点头,扁着小嘴都要哭出来了。出于女人本能的直觉,她认为我是被冤枉的。
在小护士黯然的目光相送下,我满怀着伤痛和悔意在警察的押送下离开医院。走出急救大楼时,阴沉的天空竟然开始洒落冰冷的雨点。
身后警察粗鲁地将我推搡着塞进警车,随即朝东山区公安分局驰去。
来到公安分局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对我进行提审,而是将我直接关押进号子里,然后径直离去。
这间号子原本已经羁押着八个人,看到我进来立即一个个盯着我不放,似乎我是一块大肥肉似的。
想到尚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俞凤吟,我心力交瘁地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老天,我做错了吗?难道我拒绝一份没有爱情的情感错了吗?我该怎么办?她竟然以生命为代价来报复我对她的冷酷无情!
想到过往的一切,我不禁颤抖着流下悔恨的泪水。
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没有动弹。随即有人猛力一脚踹在我腰间,那人大骂道:“我靠,你个烂仔还不搭理老子啊?!”
我身子只是稍稍晃动一下,对于我这样强横的肉体来说,这些垃圾用拳脚对我的肉体打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人见我依旧不理他,更是勃然大怒,在我脑袋上拍了重重的一巴掌,随即又踹了几脚,骂道:“仆你老母!你还敢跟你秦大爷硬啊!”
被人肉体虐待其实倒也符合我痛悔之极的心情,但这人竟然污辱到我的母亲,我几乎就想立即一拳将他揍扁。
但我咬咬牙,还是隐忍下来。
不料那人却得寸进尺起来,随即吩咐另外两人道:“阿彪、阿迪,将马桶拿来!敢跟老子不说话,老子要你食屎喝尿!”
那两个人竟然真的将一个臭熏熏的马桶抬了过来。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那个“秦大爷”道:“你想干什么?”
满面麻子坑的“秦大爷”指着我哈哈大笑,道:“我靠!老子还以为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