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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不错,但这是什么意思?
迷藏的游戏、钢铁的树、空中的透明罩子,还有地狱、天堂,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这是先锋派的散文诗吗?
为什么发到我的邮箱里?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邮件很快发送出去。等了五分钟,并没有收到回复,我开始做其他的工作。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完成了一个合同的草案,再次打开邮箱,里面已经有了一封新邮件。
打开收件箱,是从“153@***。”这个邮箱发来的。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你玩过捉迷藏的游戏吗?
我回复:
当然玩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邮箱地址?
为什么不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五分钟后再次收到新邮件:
我们再来玩捉迷藏的游戏,找到我,我就告诉你。
要是找不到的话……
我立即回信问:
找不到怎么样?
你究竟在哪里?
捉迷藏也总有一个范围吧,否则我怎么找得到你?
回信: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在钢铁的树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疯狂的兽性与欲望伴随,吞食智慧与良知。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人和灵魂都在追逐,奔向无尽的罪的深渊之底。
你找到了没有?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同第一封信的内容一模一样,对方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我回信:
为什么把第一封信的内容再重复一遍?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至少要有一个范围,这样我才能找你。
是不是我找到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找不到又怎么样?
这一次的时间很久,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收到回信:
你找到了没有?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我就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看不到我,只因为属于你的游戏还没有开始。
不用着急。
当游戏开始的时候,你将是其中一员,所有人都没有选择。
结局只有两处,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这封信依然说得不明不白。
我继续回信:
为什么我的游戏还没有开始?什么时候才会开始?
地狱和天堂都是什么意思?
什么才是地狱,什么是天堂?
可是这次那边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我关闭了邮箱,开始注意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就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看不到我……”
我环视着整个办公室,公司里算上老板至少有四十多个人,而跟我同一间办公室的也有六七个人,难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虽然关闭了邮箱,可是那些奇怪的文字和对话却始终充斥在我的脑海里。
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奇怪的邮件也都未曾再出现过。而我也始终没能够从身边的人中,找到那个给我发邮件的神秘角色。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令人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二
周三,晚上十点。
我还未曾睡熟,便被手机短信的声音吵醒了。拿起手机,是黄磊发给我的短信。
黄磊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来到公司工作,而现在我们两个都已经是业务经理了。
短信内容很简单:
公司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人?
我皱了皱眉头。
公司在商务楼租了一整层楼,少说有十间房间,每个地方都可以躲人。从睡梦中被吵醒,我的心情有些糟糕。我按着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
你有病啊?公司里哪都能躲人,从仓库到食堂,少说有几十个地方,难道你让我都说一遍?
我埋头继续睡觉。
黄磊的短信也没有再来。
三
周四,上午九点。
如往常一般,我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是从“153@***。”发来的: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在钢铁的树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疯狂的兽性与欲望伴随,吞食智慧与良知。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人和灵魂都在追逐,奔向无尽的罪的深渊之底。
你找到了没有?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和昨天的那封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在最后多了一句:
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一幅画?什么画?”
我正自言自语,办公室的门突然“砰”一声被重重撞开了,老板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力拍着桌子,大声吼:“黄磊呢!他人在哪里!”
我摇头,说:“我今天没看到他,可能还没有来吧。”
“还没有来?”老板继续吼:“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他,叫他马上去死,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我胆怯地“嗯”了一声。
他又把手里的一份文件狠命摔在我的面前,说:“还有,你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份计划书做好。要是明天早上我看不到东西,你也跟他一样不用来了!”
我点着头,又“嗯”了一声。
老板说着气呼呼地从门口走出去,临出门时还用力踢了一下门板。
我开始打电话给黄磊,手机已经关机了。打电话到家里,接电话的人是黄磊的母亲。
黄磊的母亲告诉我,黄磊昨天晚上在公司加班,到现在还没有回去。
我放下电话,眼睛再次望到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文字。
心里的烦躁好像突然涌上来,大力地敲打着键盘,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没事做为什么不去死,搞这么无聊的东西惹人烦!
邮件发送出去,我的情绪也平静了一点,才拿起面前的计划书翻了翻。
这几乎只是一份计划书的构想,离实际成形还差得很远,就算我不停地干,至少也得忙一天一夜才行。
我叹了口气。
这时门又一次被“砰”地推开,老板又走进来。又是走到我的面前,将一张纸狠命拍在我的面前,怒吼着:“你立刻告诉黄磊,叫他回来收拾东西滚蛋!还有,叫他把这东西也带走!”
他说着又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消失在走廊里。
我瞅了瞅桌上的纸,是一张普通的A4型复印纸,朝上的一面是空白的。
我掀起来,才看到背面的内容。
是黄磊的的脸。
黄磊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有些变形,双眼显得木讷无神。看样子是把脸贴着复印机的曝光板,才会印出这样的图像。
这时几个同时都靠过来看我手里的图像。我问他们:“老板今天是怎么了?你们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涛是一直跟着我的大学生,他说:“听说昨天晚上黄经理本来是要加班做一份计划书的,可是今天早上老板来的时候,非但计划书没做好,连黄经理的人都找不到了。”
“后来老板又在复印机上发现了这个。”刘涛指了指我手里的图像,继续说:“火气自然就更大了,今天几乎每个经理都被他骂过了。”
黄磊不见了。
可是昨天晚上他还发了短信给我,为什么会突然就不见了。
我朝着身边的人挥挥手,叫他们都去工作。然后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电脑屏幕上还保留着“邮件已经成功发送”的字样。
“迷藏……”我嘀咕着:“你找到了没有?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我从手机里找到了昨天黄磊发给我的短信:
公司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人?
他为什么问我这个?难道昨天晚上黄磊是在玩捉迷藏?
那么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难道就是指我手中的这个?
那么黄磊现在是去了地狱,还是天堂?
忽然电脑的音响里发出“嘀嘀”两声,我立即刷新页面,邮箱里又有了一封来自“153@***。”的新邮件。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四
周四,晚上十点。
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
那份该死的计划书已经折腾了我整整一天,现在至少还要加一个通宵的班。跟我一起加班的刘涛出去买夜宵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伸了伸懒腰,放松一下已经开始僵硬的脊背和脖子。
忽然一丝淡淡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我靠在椅背上,一整天的疲倦一下子涌上来。
眼前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曲线、数据和文字,几乎都一起旋转了起来。一阵迷迷糊糊之后,我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叫醒我的人是刘涛。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端着一杯咖啡,已经差不多喝干了。
我笑了笑,说:“我刚才忽然觉得很累,就睡着了。”
刘涛也笑着说:“那正常,老板说得轻松,这些东西一般都要做一周左右。一天内做完,当然要累得不行。”
我看到自己的面前也放着一杯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但只喝了一口就又放下来,对刘涛说:“你知道我喝咖啡一向都不放奶的,怎么今天忘了?”
刘涛看着我,说:“不是啊,这咖啡不是你自己冲的吗?”
我说:“我自己冲的?”
刘涛说:“是啊,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咖啡放在桌上了。我桌上也有一杯,我以为是你冲给我的,我就喝了。”
刘涛又说:“你一定是睡糊涂了吧,连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
估计这小子是怕我责怪他,才不肯承认,我也懒得再问,说:“不管咖啡的事情了,我们得快工作了,不然明天一定又要挨骂。”
刘涛点着头走过来。
我们刚要开始工作,突然间本来亮堂堂的办公室一下子暗了下来。不仅灯都灭了,连电脑都“吱——”一声停了。
“停电了?”刘涛说。
我摊了摊手:“可能是吧。”我继续说:“你去把窗帘都拉开,里面能亮一点,等电来了,我再开始工作。”
刘涛立即走到窗口,把厚厚的绒布窗帘都拉开了。
窗子是很大的落地窗户,月光照进来,还算很亮。看着窗口的月光,我的脑子突然想到了两句话: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在钢铁的树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
——在钢铁的树里。
很多人把都市比喻成“钢筋水泥的丛林”,那么“在钢铁的树里”应该就是指在高楼大厦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
现在的样子岂非正是如此,在半空中的巨大落地玻璃窗,那不就是“空中的透明罩子”?
还有今天上午看到的“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邮件里所说的话,竟然都在生活中一一地应验了。
那么“疯狂的兽性与欲望伴随”和“吞食智慧与良知”又代表了什么?
我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陈脚步声。
脚步声很清脆,是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走廊里,显得特别清晰。
脚步声停在办公室门口,“咄咄”的敲门声响起来。
我和刘涛互相望了望。
我们还没有说话,门已经被缓缓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的阴暗中。
玲珑修长凹凸有致的身线,在淡淡的光亮下显得更加突出。白色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脸色苍白。
看到她,我的喉咙口已开始有些燥热。
我问:“小姐,你找谁?”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说:“这里好像停电了。”
我还没有开口,刘涛已经抢先说:“是啊,这里停电了。”
黑衣女人说:“停电了也很好,我们可以做些黑暗中更适合做的事情。”
我问:“什么是黑暗中更适合做的事情呢?”
黑衣女人说:“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