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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我女儿是为情自杀跳的楼,而我这个老太婆没有什么用,不知道害死我孩子的那个杀千刀的到底是谁,我想让你帮我抱抱纸人,我去起个坛,问女儿个清楚。”
钟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实在无法丢下一个刚失去女儿的老人,也无法拒绝一位悲伤的母亲的请求,他点点头答应了。
接过了两个纸人和一些冥钱,才知道为什么老人要自己帮忙了,这些东西虽然是纸做的,却重的出奇,而且老人反复说了不可以接触地面,不然的话就会沾了地气,女儿带不动。
钟原双手努力的把纸人给抱住,像抱一个真人那样的费力,他不敢看纸人,只怕看到那纸人会眨眼。
第一卷 第六章、七婆 2
老人从怀里摸出一把米来,在地上撒一点米,声音凄惨的喊道:“儿啊,,你回来吧!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娘呢?我年轻轻就守寡,好不容易把你扯拉大,你怎么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孝啊。。。儿啊。。。你不要娘了吗?你不知道娘这么大把年纪失去你的心疼啊,,,,儿啊。。我是天天都睡不好,吃不下,恨不得也跟你去了算了。”
老人趴在地上老泪长流,钟原侧过眼去不忍见这一幕,心里也责怪这个女儿的不孝,如果女儿知道自己的亲人如此痛苦,还会不会选择这条路呢?
忽然只见阴风一吹,那些纸人纸钱的被吹动,老人大喜:“儿啊,你肯收了,好好。。”
老人两眼发光,忙跑来从钟原手中接过纸钱,放在撒米的那些地上,钟原忙从衣服里摸出打火机点上火,顿时火风冲天,纸人纸钱烧的极快。
老婆婆喜极而泣,只是掩面抽泣着,钟原过去安慰,忽然见不远处似乎跪着一个人影,人影模糊,远远跪着,对这边磕三个头就消失不见。
钟原怔住了,老人抬起头问钟原:“你也看见了?”
钟原僵硬着点点头。
“没关系的,是我女儿,不会害你的”老婆婆似乎想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去了。
老婆婆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那目光像是看进了他的骨头里。
“你气色很差,可能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要小心啊!”
“我要怎么办?”钟原几乎是请求。
“小心为上,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啊!小伙子,应该来的会来,注定的是躲不掉的。”
老婆婆慢吞吞用手指一指不远个的一个小层,似乎还亮着红烛,说句:“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我的家里,我会帮你的,我叫七婆,记得了。”
钟原忙点头,七婆慢慢的走了,而钟原却一刻也不敢停留,飞奔回苏怡家,如果他能停一分钟回头望望,可能会看到七婆那歹毒的笑,可惜,他太害怕了,逃得跟个兔子似的,一只自投罗网的兔子
这日,苏怡正在店里忙碌着打扫卫生,准备下午开店,忽然远远看到有人走近,仔细看了一眼,忙跑去把门给关上。
钟原在吧台里吓了一跳:“你发神经啊,一会儿就天黑了,客人要来了,现在关什么门啊!”
“那个革命警察又来了,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反正每次看到他就没有好事,就装不在好了。”
“八成是看上你了。快开门,妨碍警察公务是要吃官司的你懂不懂啊?算妨碍司法公正。”
苏怡不屑的望着他:“文盲,你就吹吧,看你好像还懂法律似的。”
不过,一边骂钟原,一边还是把门给慢慢的拉开。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想做一个好公民,开开小店,挣挣大钱,上上市,过幸福生活罢了,并不想和警察过不去。
张伟军好像已经料定她一定会开门,已经站定在门前等着。苏怡满脸堆笑,张伟军也好像她没有关过门一样,两人都礼貌客气而且互相问候,只有钟原在吧台里大翻白眼:“都是做戏的人材。”
“安离弦家里有人死了。”
张伟军好像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婉转。
苏怡端在手里的杯子叭的掉下来了,落地开花,四处都是玻璃的碎片。连钟原都动容了,从吧台里跑出来,一手拿着扫帚。
“谁?”苏怡问。还能有谁,一定就是王琼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问,真是笨蛋。钟原暗想。
“不知道。看不出来,得鉴定后才知道。”
“怎么死的?”这一句是钟原问的。这才是大出意料呢。
“死因不清楚,得鉴定。”
苏怡这才回过神来:“那安离弦呢?”
“也死了,看样子应该自杀。”
钟原好不容易递上一杯水,手已经抖的只剩半杯了。
“安离弦和王琼是不是在你们酒吧里过夜过?”
钟原忙诚恳的坐下来。连他从前第一次对暗恋的女孩子告白都没有这么真诚这么认真这么急于表白自己。
“警察同志,这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睡我们这里还没有给我们房租,是他们自己说要等洛美回魂的,你们要查清楚啊!”
苏怡也明白形势了,看到自己和杀人扯上了关系,忙帮钟原的腔:“是啊,警察同志,安离弦和王琼只是在我们这里住过一晚,别的什么都没有啊!我们是清白的啊!”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个人在这个黑乎乎的店里讨论着死人和疯子,却猛的听到这样的声音,全身都涌出一阵寒意,吓出一身鸡皮,同时扭过头去。
愤怒的眼光如果可以杀人,那么那个不识相提问的女生早就已经死掉几万次了。
钟原把灯调到最亮,还是只能看清那个女人的眉目。不是特别漂亮,不过眉目里那种认真的劲头,还是让人过目难忘。
她看到大家都回头望着她,很镇定的拿出一个证件:“我是城市晚报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这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到这里来的?”苏怡问到。钟原拿过记者证开始翻看,盯了一会女记者又低头和手里的记者证对照。
“我只是接到爆料,从王家跟着这个警察来的。本来早想打招呼,可是,你们店太黑,而且你们说话太快,我插不上话。”她倒是很有道理,还顺手抽回了钟原手里的记者证。
张伟军听到自己被跟踪,居然还一无所知,老脸上都是火,要不是灯太暗看不清,这个记者也会吓一跳。
“我叫易平安,。我想来采访一下你们。”
“采访我什么?”苏怡又问。
“鬼吧啊!鬼吧引发的血案。曾经在这里过夜的人都或死或疯,难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吗?”
“等等。”张伟军制止她。“目前还没有确认那个死者是王琼。”
“无论如何,有三个在这里过夜的人,目前两人一死一疯,这是没有问题的了。是吧,老板?”易平安对着苏怡微笑。
苏怡很惊奇的望着易平安。她发现这个女人长得不难看,可是就是觉得很讨厌。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有时候也会很凶,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说酒吧的坏话。
钟原开始担心易记者的安全问题。
“这件事情警察会处理,需要公布的时候自然会通知媒体。”张伟军说的很嘴硬,可惜易平安一点也不卖他的账。
“你不是警察局的发言人。我有权知道事情真像。”
“真像?真像就是我的酒吧里有鬼吗?要是影响了我的生意,我就会告你诽谤!”苏怡怒极而笑。
“有鬼或者没有鬼我不知道,不过这会是一个好题材。而且,即使影响你的生意,也会是正面影响。”易平安笑得像一只狐狸。“这会提高你的酒吧的知名度呢,苏老板。”
“是啊是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苏怡气鼓鼓的说。
“错了,客人会感觉到很新鲜很剌激,你的生意就会越来越红火。你觉得现在谁还会相信有鬼呢?”
易平安似乎打动了苏怡,她开始认真考虑起来。钟原却莫名紧张,因为上次的事情,让他已经差不多相信有鬼了,他可不愿意冒险。
张伟军也不同意。
“胡闹,做记者怎么可以为了读者的猎奇,而这样不负责任的乱写,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你能负责吗?”
“能出什么事情?我的职责不过是报道事实,又不会鼓动什么。而且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怕什么?”
苏怡明显已经动心了,也不反对,只有钟原和张伟军坚决不同意。
两方都僵持不下,易平安突然说:“这样吧,我今天在这里过夜,如果明天我没有出事,是不是就可以报道这件事情了?”
“不行。”张伟军和钟原同时站起来。
“你们怕什么,这世界不可能有鬼的。我想在这里过夜而已,我可以给你们钱的。”
钟原定定望着苏怡:“你要敢收她钱,我现在就不干了。”
这句说的很有力,是从来没有的坚决。苏怡心里刚刚泛起的小小贪念马上就消失于无形,只好送客。易平安看似很温顺,借用了一下洗手间,然后客气的和每个人打了招呼,走掉了。
快打烊时,没人注意到有个人偷偷溜到了吧台后。
听见关门上锁的声音,那个人在吧台后冷哼一声:“我易平安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呢。”
平安打开小手电筒,从吧台后面站起身来。整个酒吧黑漆漆的,只有这一束昏黄的光柱晃来晃去。地上一片狼藉,桌子和椅子横七竖八,到处都是酒瓶和杯子。看起来他们是打算明天开店前再收拾吧。
大胆记者找到了电灯开关,按了几下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便知道是电闸关了。她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次也没有找到电闸在哪里,只好作罢。在洗手间洗漱过后,钻到吧台后面的小房间里去了。下午来的时候早就观察好地形,现在自然是轻车熟路。
床虽不大,躺着倒也舒服。平安关掉手电,和衣躺在床上,想起稿子的事情来。鬼吧奇异死亡事件。不好。人又不是在鬼吧死的。鬼吧灵异事件。也不好。反正要和鬼吧有关,这才是吸引眼球的办法。
其实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可是为了第一手资料,总得吃点苦头。报社有些小女孩为了拿新闻什么都做过,自己虽然不屑于像她们那样,可是看看自己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却还没打拼到有保障的位置,也够头疼的。虽然一直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不过的确在这个酒吧过夜的人到现在都没什么好下场,目前所知的就是一死一疯。平安想象不到什么能使一个人一夜之间疯掉,那得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来这里过夜虽然也是一念之差,不过却也是暗合了自己的愿望。虽然在报界也算小有名头,但是记者这种职业,也不过几种结果。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单位,也没有什么能力能拉来大广告,只有靠笔头吃饭。就得像鬣狗一样天天疲于奔命,闻到哪里有素材就狂奔不止。偏偏又跟上司关系搞不好,指望天天清闲坐在办公室可能性渺茫。眼看着自己同期的几个现在一个个都挺着腐败的肚子在办公室喝喝茶聊聊天也能过一天,只有自己还得天天在街上跑新闻,心里真是不平衡。
真的有了能拿奖的新闻,跳槽的本钱也多了一分。为了这个,在这里过一晚上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易平安叹了一口气。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像河流到了瀑布,日子过得愈发快了。自己飘来飘去,现在只有一个落脚之地,心里却还一直空着。只能全心扑在工作上,以此来慰籍。在镜中看见自己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出现了浅浅的鱼尾纹,也只能徒自伤心。就算再努力,做到主编,做到出版署署长又如何,生命也是不完整。不过缘份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