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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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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了瞧欧阳逍遥,欧阳逍遥历喝一声,道:“木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木头看了看欧阳逍遥,壮壮胆道:“掌柜你别说了,张大哥于我有恩,我木头是决不会见死不救的。”

欧阳逍遥又气又急,道:“辛公子和大夫人又不会要了张屠户的性命,你来救什么?”

木头支支无声,老朱却道:“那地上躺着的人,她若死了,辛家可愿负责?”

辛竹道:“她死不死,关我们何事。”

老朱道:“本来是不关你们的事,但倘若她死在了这里,只怕辛家有口也说不清吧!”

辛竹不屑道:“那有怎样,辛家有钱有势,还会怕了不成。”

老朱吸上一口烟,瞟了眼他,道:“看来辛公子对辛家的势力很有自信?”

辛竹道:“那是当然。”

话声刚完,老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辛竹一阵莫名其妙,凑上欧阳逍遥,道:“很好笑吗?”

欧阳逍遥道:“不好笑。”

辛竹奇怪道:“那他笑什么?”

欧阳逍遥低低道:“辛公子,恕老夫多言,公子还是把张屠户放了为上策,不然。。。。。。”

辛竹道:“不然什么?”

欧阳逍遥道:“不然辛老爷回来,知道公子得罪了这么多街邻,定是饶不得你。”

辛竹微一震,暗想:“父亲为人一向公正严明,本来就不太看重于我,如再闹出点什么事,那今后在辛家的地位,可真就危险了。”一念至此,额角无不涔出数滴冷汗,低声道:“我是想放了他,但恐怕大夫人。。。。。。”

欧阳逍遥道:“人是公子带回来的,如要放了他,也是由公子说了算,辛家有谁敢不从。”

辛竹思忖片刻,瞧了眼祖宗牌下搁置着的一尺红鞭,咬了咬牙,走过沈珂雪身旁,道:“嫂子,我看还是莫把事情闹大,就此算了吧!”

沈珂雪笑笑道:“二弟说放,那就放吧!不过。。。。。。”她一扫众脸,笑嫣如花道:“临走前,他得必须给你大哥敬三碗孝茶。”

曾老头立时道:“万万不行,敬孝茶乃孝子孝孙所为,你这不是变着法儿让我家兄弟难堪吗?”

沈珂雪目光微动,道:“那依曾老板,该是如何?莫非真想硬来不成。”

木头一扬手上的刀,截口道:“硬来又怎样,我木头第一个就不怕。”他跨前数步,刀头直指着沈珂雪。

曾老头赶紧拦着道:“木头兄弟莫心急,其实我与辛老爷还薄有交情,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张老弟没事,一切俱要好说。”

木头狠狠瞪了眼沈珂雪,随手一刀砍在辛府大院的一棵大石榴树上,只见碗口粗的老榴树,刀刃直入进三分,簌簌的枝叶颤抖不停,纷纷如雪花一般飘落,四五个拳头大小的石榴,左右在树上摇动片刻,便都‘砰砰砰’掉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木头拔出刀锋,冲一干家丁破口道:“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快给我张大哥松了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众家丁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看着自己的主子,要知道,辛府的下人可从来不被外人当面这样羞辱过,只要哄得主子开心,哪怕是在辛府提尿壶,那出了门也是身份不浅。

三碗敬孝

辛竹气得怒从心来,这打狗也得看主人,但此刻他却没有说话,心里直在后悔昨夜不该出城,落得一夜未眠不说,还惹回这么个麻烦,本想依仗辛家二少爷的名号,显露一下风头,主要还可在沈珂雪面前表露一番,省得她总是说自己整天无所事事,咋料。。。。。。唉,他叹气一声,道:“嫂子,我看还是让他们走了吧!”

沈珂雪面如冰镜,冷冷道:“二弟,你先给他松了绑再说。”

“是是。”辛竹点着头,一瞧自己的心腹家丁,道:“还楞着干吗,还不快去给张老弟松去绳索。”此时此刻,他竟然把杀猪的都改称张老弟了。

家丁赶紧前去松开了张大胆,沈珂雪看了看他,道:“张大胆,你考虑清楚了吗?”

张大胆一愣,道:“我考虑什么?”

沈珂雪道:“你是愿意给我夫君敬茶,还是想瞧瞧这里等下会发生点什么?”

张大胆怔了怔,尚在迟疑,却见从四方廊下‘蹭蹭蹭’整齐跑出数队人马,个个面容剽悍,腰悬半月弯刀,瞬间就把整座院子都围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心下一震,特别是辛竹,暗自忖道:“这些人是哪来的,怎么我身为辛家二少爷,却不知辛府还藏有这样一票人马。”

沈珂雪又道:“张大胆,想清楚没?”

张大胆瞧了眼曾老头、老朱、木头他们,又复瞧了辛竹与那些黑衣人,然后转向沈珂雪,道:“我愿听夫人的。”

曾老头急忙道:“张老弟,此万万不可。”

张大胆道:“曾兄,别再说了。”

“好。”老朱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管斜插腰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张老弟,我老朱第一个佩服你,但是。。。。。。”他看向沈珂雪,接道:“我也有一个条件,敬茶可以,但不只是敬给辛家大公子,而是要敬辛家的列祖列宗,夫人看如何?”

沈珂雪沉吟半晌,同敬辛家的列祖列宗,她当然拒绝不了了,她道:“好,就依你。”

曾老头眉头微皱,心念转处,很快便暗自一笑,因为他已经明白老朱的想法,张兄弟与辛大同辈,虽说死者为大,但假如单敬于他,还是显得矮去了三分,可此时却不一样,面对辛家列祖,辛家不但挽回了面子,张兄弟也不见得受了委屈。

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于敬孝长者尊为美德,西汉早年,贤士张良三次下桥给老人拾鞋,而不躁不怒,三国始初,刘备屈膝三顾茅庐,而不急不弃,此不正体现了晚辈与长辈、传统敬贤礼教的中华美德吗?更何况,张兄弟此举或许还是应该的。他心念微转,看向正堂前。

只见堂前三柱青香已经燃起,辛大的牌位也已端正,辛竹与一干家丁护住大门,不许外人进入,而那些黑衣刀人则手握钢刀,凛目站着,一动不动。

张大胆跪在一面薄团上,怜儿侧立一旁,手上托着三碗清茶,沈珂雪面目一正,道:“敬孝开始。”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喊道:“一碗茶,敬辛家香火永盛。”

张大胆深鞠一躬,接过清茶,然后一口饮尽。

那人接喊:“二碗茶,敬辛家门楣永耀。”

张大胆又鞠躬,接茶,饮茶。

那人再喊:“三碗茶,敬辛家福寿永康。”

张大胆。。。。。。

三竿日过,已能感觉到了几分热气,但闻一阵‘骨碌碌’的车辙声由远而近,夕阳客栈的小伙计狗毛停下满车的酒肉,擦了把汗,嘴中咕哝道:“真他娘的见鬼了,以前光买肉,现在连酒也要外捎了,唉。。。。。。看来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三娘蛮腰

他哀叹一阵,歇息片刻,复又推上车子,赶回客栈去。

经过柳氏绸缎庄时,忽见飘飘院的大丫鬟翠梅领两小丫头捧着四五匹缎子出得门来,他不觉停了停,只听两小丫头边走边低声交耳道:“你说后天来的江公子是何许人?咋连飘飘院里的梅、兰、菊、桃四朵金花和花嬷嬷都要亲身迎接。”

“据说很少有人知道江公子的来历,但他的管家出手却不俗,想必定是慕名远来的哪位富家公子。”

“不知江公子比起辛公子来,谁更有钱?”

“这可难说了,咱们都没见过江公子,而辛公子有钱又风流,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喜欢的很。”

“你不会晚上梦见和辛公子那个了吧?”

“去你的。”她脸红了红,道:“难道你没有吗?”

“我。。。。。。”她的脸也红到了脖子根。

突然,翠梅回过头来,瞪了两人一眼,冷冷道:“飘飘院的规矩,下人在外头不得乱嚼舌根。”

两个小丫头脸色一瞬,恭敬道:“是,翠梅姐。”

柳三娘倚在门口,着一体薄薄的蚕丝罗纱,眼看着翠梅三人进了飘飘院,才回过眼来,却发现狗毛在一旁直楞楞的看着自己,她吃吃一笑,道:“狗毛兄弟,你觉得老娘今天的腰如何?”

狗毛一楞,道:“好好,柳老板的腰可比掌柜家的白面细多了。”

柳三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你倒挺嘴甜的。”

狗毛目不离视她的胸前,道:“那是那是。”

柳三娘道:“都说四平街第一号美人习娇娇够妖艳,可惜她已为人妻。”叹气一声,接道:“再说辛家媳妇沈珂雪够娇美,可惜她深居大院。”又叹了一声,接着说:“还说飘飘院的飘红够会伺候男人,可惜她只认钱不认人。”她一拂鬓角的发丝,连叹三声,最后道:“我的腰生来就是给男人看,给男人疼的,就算我心里不愿意,它也不会去拒绝。”

狗毛楞楞的笑了笑,声音兴奋道:“那。。。。。。那。。。。。。”

柳三娘靥面一红,道:“狗兄弟也想试试?”

狗毛光芒四射,猛点了点头。

柳三娘道:“那今晚三更时,狗兄弟愿来。。。。。。”狗毛直直看着她,直恨不得此时就把她给生剥活吞了。柳三娘一笑,接道:“凤凰落等我。”

狗毛一听‘凤凰落’三个字,微微颤了一下,顿时就如晒死的黄瓜,午后的老狗一般,精神立马变的不振。他气语声短,失望非常道:“柳老板这不是在开玩笑吗?那地方除了死人敢去,活人谁敢上去。”说着,推上木牛车,连叹数声,悻悻地离了去。

柳三娘望了望他,脸现一丝哀怨,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始终找不到能令我心动的男人,难道真正的英雄,除了他,果真没有了。”她摸了摸柔软的腰枝,眼神陷入一片迷茫。突地,她眼帘微微张了张,顿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咦,曾老头家。。。。。。”她一阵奇怪。

原来,对街的活人寿衣店,伙计正忙着收铺子关门,她不禁喃喃道:“午时还未到,咋就要歇门了呢?莫非曾老头家出了什么事?”

曾家伙计瞧见柳三娘吃吃看向他们,慌忙胡乱收拾一般,‘擦擦擦’,八九块门板,不到一转眼的功夫,便已插的死死的。

柳三娘皱了皱眉,看着紧闭着的不露一丝缝隙的曾家铺门,暗暗道:“曾家会出什么事呢?”

曾老头愁容满面,曾夫人捧着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细心喂进习娇娇的嘴里,但是,一直昏迷不醒的习娇娇,汤药总是进去的少,出来的多,曾夫人看了眼曾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曾家躬身驼背的老仆人跑了进来,道:“老爷,朱老板问,她怎么样了?”

曾老头眉头微皱,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老仆人走后,他走过去,看了眼习娇娇,说:“她怎样了?”

曾夫人将还剩的半碗药搁在床沿,拿起手巾擦拭着习娇娇嘴角的药汁,轻叹一声,道:“恐怕快不行了。”

曾老头微一震,半晌才道:“夫人先看着她,我去和朱老板商量商量。”

曾夫人道:“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好好看着。”

曾老头叹气一声,急急出了房门。

令其心动

行过一段不算太长的径廊,眼前就到了曾家会客厅。

烈日炎下,厅门小院里的数株老桐树,大片的叶子不堪暑热,耷拉着脑袋,俱失去了坚挺的光彩,几缕侥幸的阳光,躲过树木的遮挡,斜穿在大厅的门柱之上,只见上面赫然留着一副清雅的对子:‘清风细雨风阳下,日新月移品茶香。’

此时厅内一片静寂,张大胆、活眼神算、老朱、木头、王匠头俱都未作说话,有的默语饮茶,有的则焦急在脸,似乎都在担心或等待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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