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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青田，这个淳朴的孩子，如果死在这里，他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孩子！回来！”
他脚下健步如飞，三两下就赶上了青田，
“跟我走！进山谷！”
“大叔？”
青田愕然的看着男子，
“您不是让我回村吗？”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了，你如果回村，就会把他们引进村子，那会是一场灾难。”
男子冷冷的看了远处那些，已经听得到一阵阵嚎叫的部族中人一眼，
“这些人都是灭绝人性的强盗，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只要进了山谷，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那集市中的人呢？”
青田想起了集市，那可离这里不远啊……
“这里这么大的声势，那边也有我们的同伴，会安排大家避难的，不用多说，跟我进谷。”
第十一章 入谷
“首领，看，前面有人！”
隔着老远，男子和青田的身影，就已经全部落入这群部族中人的视野。
内战时期，他们曾为一位失败的水大名竞争者所服务，可惜站错了队，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开始转行当了土匪。
不过他们也算小有实力，不然也不会被招安了。
现任水大名的招安方式很简单，小规模的，直接剿灭，所传承的忍技尽收入大名府府库，有一定规模的，则先揍一顿，再以钱财招揽。
“嗯，我看到了。”
被称为首领的人，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他的外表看上去，不像是匪徒，倒更像是一个读书人。
但那双阴晦的眼睛出卖了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着阴狠和残暴。
“看来水大名赦免了他们的罪行之后，他们真的重新聚集起来了。”
“附近还有集市，看来是这里的贱民帮了他们，要不要……”
说话的手下比了一个咔嚓的动作，脸上也露出了以往少杀劫掠时才会露出的兴奋表情，而附近听到这句话的同伴们，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蠢蛋！亏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听的这句话，首领的脸色就是一变，他抬手就是一记马鞭，狠狠的抽在了这名部下的身上，
“你想把弟兄们都害死吗！？”
“可是首领，弟兄们难得出来一次啊……”
部下很委屈，
“咱们出来，不就是为了求财吗？”
“那也看得怎么求，我们现在已经投靠水大名了，还像以前一样随便洗村，你疯掉了？”
首领收起了鞭子，冷冷的看着周遭的手下们，
“管好你们的手，现在不比以前，没有充足的理由，我们已经不能随便向那些贱民出手了，你们想被府军或者是雾忍军找上门吗？”
这句话一出口，他周围的部族忍者们顿时齐齐打了个冷颤……
雾忍，对于这些部族来说，就是噩梦，他们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天地间最凶残的人，但见过这位主，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尤其是雾忍军，那简直冷血残暴的让人发指，曾经水之国有一支颇为势大的部族，宁死也不愿归降，结果雾忍军将他们全员捉拿后，全族上下不分男女老少，被统统抽筋剥皮，钉入路边木桩，暴晒至死。
因此相比雾隐那群个心理变态的，部族反而不怕府军，被府军逮到了，不过是一刀死，总比被雾忍逮住了好，那时候死简直是一种幸福。
“他们入谷了。”
又有手下说道，
“要追吗？也许能够直接找到他们的巢穴。”
“用不着。”
首领下了马，
“就这么个屁大的地方，他们能藏多深？如果要逃，反而会引来更多人，他们只能在里面防守，我们先休息，吃饱喝足再做事。”
他冷笑了一声，
“今日的水无月，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有上百高手的豪族了，他们现在只是一群比贱民好不到哪里去的可怜虫，就让他们在恐惧里多活一点时间吧。”
不论是曾经多么强大的族群，一旦失去了传承，下场往往就极惨，如今的水无月显然便是如此。
可惜，这位首领却不知道，在他眼里已经是昨日黄花的水无月，还有一个叫辉月祁的疯子后裔，非但完完全全的继承了水无月一族的忍技传承，还在火之国混的风生水起，而且现在已经带着一票被称为“根”的杀人狂到了水之国，正朝这里扑来。
如果知道这一点，他绝对不会有心情说什么吃饱喝足再做事，而是赶紧带着部下们掉头跑路。
于是在他的命令下，整支部族，推进到了谷口之后，便开始安营扎寨，就地休息。
这一路，他们也确实跑的够累的，一顿吃喝下肚，不少人就已经忍受不住疲乏，钻进营地睡觉去了。
他们确实是一帮乌合之众，除了数量还算过得去，和忍者村的忍者军相比，简直一无是处，难怪只能当土匪，要不是水之国已经到了伤不起的地步，水大名还真没兴趣招安这么一群人。
这一休息，就是整整一天，第二天大清早，睡足了的部族忍者们，纷纷出营，开始集合，这个时候，他们也总算有了点军队的样子。
“弟兄们！”
看着这一群依然是队列不清，但却精神甚好的高级混混们，首领大手一挥，开始了干架前的士气鼓励，
“告诉我，你们最擅长的是什么！”
“杀！杀！杀！”
混混们都高兴的大吼了起来，他们很熟悉首领这一套，每当首领要这么干时，就表示他们有大买卖可以做了。
“很好！”
首领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一指身后的谷口，
“这里面，就是水无月那些杂碎后裔的居所，想想以前水无月对我们做过的事，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杀！杀！”
混混们的兴奋度更高了，他们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按照往日的习惯，首领的下一句，应该就是让他们冲进去烧杀劫掠了。
可惜，这一次，他们想错了，他们的首领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杀人来的……
“杀个屁！”
站在队列之前，首领差点被眼前这群流氓气死，心中暗道幸亏他知道这帮人的德行，不然今次真是亏大了……
“一群蠢货！都杀了，那还拿什么卖钱？”
他第一次觉得，带着一群只会搞破坏的手下，实在是鸭梨大，什么都得他来说么……
“水无月的女人，小孩，还有青壮，那都是很值钱的，不许随便杀！”
他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不过老人就没有用了，全部杀掉，当然，你们还可以留下一部分女人，让她们传你们的种！”
“嗷嗷……首领万岁！万岁！”
听得这一句，混混们刚刚才涌起的不满情绪，顿时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们反而比之前更加的热血沸腾了。
杀掉水无月的后裔作为报复，固然是痛快，但让水无月的女人给他们生孩子，那岂不是让人痛快？
等生下孩子，这些没用的女人，那就再卖掉，虽然不如年轻女人来的值钱，但也算是一笔收入啊……
“很好，你们这群蠢货，既然已经懂了……”
首领狞笑了一声，将身子正对着谷口，伸出手来，以掌为刀，朝空中狠狠的一劈，
“那就开始办事吧！”
第十二章 攻与守
“加把劲！快！”
往日还算幽静的山谷深处，一座营寨坐落于其中，就此地而言，这座木质的营寨，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防御建筑。
但现在，它正被上千人马围攻，各种攻击，正以个人力量无法达到的高频率，覆盖着它。
地面上，已然是一片汪洋，被莫名力量所操控的水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这个异常坚实的木墙，而空中，被绑上了起爆符的投掷兵器，不断的落下，犹如放烟火一般，点缀出一朵又一朵火莲。
“出乎意料的坚强嘛，人到绝境，还真是不可小窥。”
看着眼前建造粗陋，但却出乎意料的坚实的营寨，统帅着过千部族人马的首领似乎并没有小说中身为反派的那种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模样。
本来嘛，这世上哪有什么反派正派，好人坏人都是出来混饭吃，至少在同职业者的世界里，这种区分是不存在的。
一名匪徒，在外固然是恶徒，但在亲友的眼中，那依然是他们所熟悉的亲人，人的善恶，原本就不会因为职业不同而显的有所差别。
非要区分的话，也就只有有能力的，和没能力的，强的，和弱的，前者自然继续活着，后者则化为黄土。
昔日水无月动辄灭人全族，今日其残族却被人所围困，遭到往日被他们消灭的人的待遇，也无非是强弱互转，风水轮流转罢了。
“不过首领，他们还真能撑啊。”
一名刚退下来部族忍者抹了抹汗，走到自家老大身边，叹道，
“没想到一群残族，还依然懂得使用结界。”
“无妨，下等货而已，水无月的战技精华都在当初被灭掉的冰遁使用者们手里，这些雪姓的人，只不过学到了一些皮毛罢了。”
首领摇了摇头，
“虽然是仇人，但不得不说这一族很有韧性，受到了这种灾祸，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战斗力，如果是一般的家族蒙此大难，几年时间过完就基本上散了，更不用说还能重新聚集起来，并维持住系统的忍术技巧传承，哪怕那只是他们原本看不上眼的低劣货。”
“动了！动了！”
忽然，四周传来了欢呼声，
“他们支持不住了！”
只见对面的营寨外墙空气中，一丝丝裂痕，已经开始出现……
上千部众，攻打数百残族，这样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些人可不是以往那些通晓冰遁的水无月。
“让兄弟们准备好进寨，记住，以活捉为主，如非必要，不要杀人，死人是没有价值的。”
首领眼神淡然，朝一边的部下吩咐着，部下应了一声，便传达他的命令去了。
当匪徒也是细致活，人一旦扎堆，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纪律约束，想要干成任何事都基本上是扯淡，匪徒，也有匪徒的一套程序，至少，服从命令这一点是没有差别的。
却说寨中，那气氛则和外面截然不同，当空气中的裂痕开始出现后，一股按捺不住的绝望感，就已经开始在寨中蔓延……
“族长，结界快破了！”
一人气喘吁吁的从木墙上下来，跑进了寨中最大的房子，这里是水无月老一辈人所居之所。
“已经支撑不住了吗……也是，对方蓄势而来，自然不会放过我们。”
被众人推选为族长的，也不过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但他眼下却是一脸无奈。
要人没人，要高超的忍技也没有，外面也没有什么活路，他们这一群人窝在这里，其实老早就是把自己的未来交给老天爷了。
“既然如此，准备战斗，让族人们从第一道墙上退下来，之前支撑结界的人，正好休息一下。”
他挥了挥手，
“告诉其他的族人，若是我们无法阻挡匪类，他们便进入那条山道，封死道口，从山谷的另一边逃离吧。”
“族长，为何不像附近的官员求助啊？我们已经不是罪族了啊。”
报信之人听到这里，不由不满的问道，很显然他对这种被动挨打的方法很不喜欢，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就算被动挨打，一心防御，现在的水无月也不见得有能力保全自己，
“就算部族势大，他们敢对官府出手不成？”
“傻孩子，水大名的平反只不过是做个样子，民众不再怨恨我们已经是一场造化，你还指望官府真为我们出头？”
族长一个劲的摇头叹气，
“面对现实吧，上一代水无月已经全部灭绝，我们这些雪姓之人，即便有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