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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行的,把身体交给我,去睡吧,我会让你舒服的,再也不必醒来。她冷漠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我不知道自己走向哪里,走不完的长廊,推开一扇門接下去又是一扇门。
不理会伊旎的威胁,我吃力地抵抗着。走廊尽头拐角处的落地窗子开了一扇,窗帘被风吹得鼓涨,胸膛里两颗心脏此起彼伏地跳跃消耗着我有限的体力。
我扶住窗框,看着燃烧了半边天空的夕阳,经历着伊旎一阵一阵的冷热冲击。
“伊旎。”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我一惊,心跳漏了一拍,那一刹那伊旎占了上风,我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我没有想要转身却已经转过身去。'奇+书+网'卢休斯?马尔福微皱着双眉“你是要去看它么?”
我不要失去自我意识!不要!我怒吼着,此刻的伊旎要么专心对付我,要么专心跟卢休斯讲话,犹豫的空隙我伸开手,扯下了窗帘。
我又控制了身体!卢休斯惊奇地看着我。
可是伊旎迅速收复失地,我听见她说“……已经长得很好了。再过些日子便会醒来了。”
她说得是什么东西?
我还在思考!奇迹!我没有失去意识!
我此刻和伊旎同时清醒着,只是我没有行动能力!
“那么定下个日子吧,我可以制作你和德拉科的订婚请柬了。”
“安希廉(Ancilian)。他不是德拉科。”
“那只是代号而已。我正打算跟他说,你要和我一起么?”
“不,我想要散散步。”伊旎优雅地一笑,那笑容,我从来做不出。
卢休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幻影显形了。
我嚎叫起来“你要跟谁订婚!不许你跟德拉科订婚!”
伊旎快步往前走着,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心中跟我对话。
“他不是你的德拉科他是安希廉。你不会了解。”
“他确实不是我的德拉科但他也不是你的安希廉!连长得也不一样!他们的眼睛颜色不同!你的安希廉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不会再回来的,你清醒点吧伊旎。”
她不回答,走得越发快了,我忽然觉得这走廊似曾相识。
直到看见走廊尽头的门,我才想起这是那一年夏天,我和尼古拉斯一起遇到哈雅拉奇的地方,当时他们就在那扇門里,而我等在外面数着门上的花朵。
“我低估了你的力量。没想到你会这样强大,可是不要再负隅顽抗了米希尔,你斗不过我的。”
“那就这样,身体一人一半,我也不介意。”
伊旎没有理会我,夕阳下我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抚摸着门上的牡丹花,耳边响起的是那一晚在这门前尼古拉斯脱口而出的表白
『我的爱比命运更强。』
而我也曾在这里对他说过:
『我从现在开始预定你;生生世世跟着你;到时候踢爆地狱的大门;相信魔王也不会介意;那时候再相见吧。』
物是人非。
“哈雅拉奇(Hierachy)是安希廉送给我的玩偶精灵,它却死在这里。”伊旎突然开口。
“哼,它长得还真是很玩偶。”我抛开回忆的痛心疾首,冷笑道。
“尼古拉斯?马尔福杀了它,对么?苏格兰的马尔福,是我最讨厌的马尔福。我还真想见他一面。”我的心瞬间抽紧。
“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从不在乎无所谓的人。”伊旎依然没有温度的声音在空气中互相碰撞。“如果你敢伤害他,伊旎,你不会再有活头。”我的心恢复成坚硬冰冷的水晶,也是那时,下定了一个决心。“走着瞧吧。”她淡淡答道,面对斜阳而立。接下来的许多天中,我没有再拥有完全的独立时间。总是间歇性地在伊旎脆弱或者疏忽的时候恢复意识,不可以拥有行动力。
她确实很厉害,可以在我的意识挣扎着清醒时做到不动声色地压制。
那一天我再次奋战,顽固地袭击她的神经中枢。彼时她正在和卢休斯讲话。
我听见卢休斯说“……就快要到了。胜利不会在别人手中……”可伊旎感觉到我的苏醒及时地转移了话题。“一会儿请人把礼服送到我房间吧。”“自然。”卢休斯扯了一下嘴角“祝你今晚玩得愉快,苏格兰并无太大变化,希望它不会勾起你太多不愉快的回忆。”
我这才知道一个星期只是弹指一挥间,今天晚上她便会跟着德拉科出现在尼古拉斯面前了。
不可以……我绝不允许!
“你的心痛么?”伊旎淡漠的语气让我厌烦“你要跟着我么?会更心痛的。”
我不发一言暗中积攒力气准备抢夺回我的身体。
伊旎毫无防备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小精灵为她收拾头发。胸前挂着的,本该是我的戒指和胸盒,却早已无影踪。愤怒来临的这样汹涌,我爆发的那一刻却没有料到伊旎其实暗中也在积蓄着力量。
我只觉得忽然一凉。然后是无穷尽的轻松愉快。
我自由了!是的我自由了。
伊旎完全地占据了我的身体,露出胜利的微笑。
而我,难道,只是一具脱离了躯壳的灵魂么?
我呆立在伊旎身后,听着她自言自语般跟我说着“再见米希尔。”
看着她换上礼服,镜子中的人明明就是我,可事实上那并不是我……
我无力地想要捂住眼睛,却听见敲门声。
进来的是德拉科。
我扑过去想要寻求帮助,却惊恐地发现德拉科直直向我走来,躲闪不及我闭上双眼。
他穿过了我……
“怎么了亲爱的?”伊旎问着,整理好德拉科的领结。
“刚才……好像被雨淋了一样。”德拉科皱着眉头。“又湿又凉的。”
“外面下雨了么。”伊旎明明知道原因,却故意打岔。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算了没事。”德拉科弹了弹礼服“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出发了。穿暖些,我的堂兄刚刚还特意来信叮嘱说苏格兰在下雨,气温很低。”
我想要冲回身体里,可德拉科在她旁边我无论如何接近不了。
我跟着他们走出房间,却被一楼大厅的防护咒挡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怎么办,我不能这样……不能什么都不做……我要去见尼古拉斯,但我不要以这种谁都看不见的灵魂去见尼古拉斯!
我转身往回跑,反正我已经不是一个实体了,那些墙壁,闭上眼睛就穿过去了。
灵魂是不会流眼泪的,也不会发出任何可以被人听见的声音,还不如一个幽灵……
我绞尽脑汁,依然是束手无策。
一直以来在这里,我和德拉科互相支持才走到现在,可是此刻,他丝毫不能感知我的处境。
没有人可以帮我。
这个美得如诗如画的庄园,在我眼中只是埋葬我的墓地。
生,不,如,死。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知道别人看不见我,也不想去躲闪。
却听见低沉的男声响起,拖着慵长的调子“我也希望那一天赶快到来,至少你该把女儿还给西尔维斯特了。”“对此我也感到十分抱歉。第一次看见希尔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会选中韦恩的女儿。”
“那种幻术我们都不了解,卢休斯你要精心,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牺牲的。”院长大人的话只换来卢休斯敷衍的笑。
他们就站在我身边,离得那样近,我激动得不能自己。院长大人最擅长的便是大脑的封闭与感应。我也许可以让他感受到我!
“老爷,夫人在到处找你。”一个小精灵冒出来。
“哦?那么西弗,失陪一会儿,我去看看。”卢休斯看着院长点头,转身离开。
這是個好机会!我不能浪费。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站在湖中心,四周一片静谧,什么也没有……
我一遍遍地给自己催眠,等待着在精力集中的顶峰念出召唤咒。
“院长大人,我是米希尔,你可否感觉得到……”
我稳住阵脚向身边的高大瘦削的黑发男子默默念咒。
这个曾经在霍格沃茨湖边让我感受到天鹅宿命;曾经耐心劝慰我好好学习魔药不要糟蹋自己天赋;曾经在北欧的茫茫雪原给我留下绿色字条的斯莱特林,是我现在所有的希望。
我等待着,终于听见院长沉静的回问“我听得见,希尔,你现在在哪里?”
“就在你旁边,院长。我已经失去了实体,只是个魂魄了。”
院长忽然转过身来举起魔杖,他嘴唇嗡动,魔杖尖喷射出强烈的金色焰火飞至我的头顶,却幻化成银色的流光,我惊诧地感觉到自己的头部显现出来。
“你并不是魂魄,希尔。”院长停止了咒语。我随着那些光芒的减弱又渐渐隐入空气。
“帮我院长,我不能没有身体。”我恳切地乞求着。
“不必惊慌,你还可以回到你的身体里去,瞅准机会冲进去就可以。”
“现在来不及了,她和德拉科就要去苏格兰了。我不能等她回来,我也要去。”见院长沉思,我苦苦央求“请帮帮我吧,院长,什么代价都可以,我都愿意。”
“我对东方的幻术不甚了解,因此没有过多把握,一个差错也许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今天我若不去,必会立即死在这里。”我的坚持没有余地。“院长,他们要去的,是我的家。那个女人,顶着我的身份,我不能让她伤害……”我不想再说下去
院长明白,斯莱特林的真爱,都是破釜沉舟的。
“你待在这里,别走。等着我。”
感谢梅林,差一点把我逼上绝路,就此自决。
我仰望着天空,空中黑色的云在暗蓝的苍穹中疾速地移动。是在朝苏格兰的方向移动么?
那是……家的方向啊……“只有四个小时。”院长握着手中的玻璃瓶,里面是殷红的液体,像鲜血一样浓稠。“你可以拥有自己的身体,跟我来。”
我跟着院长走进德拉科生日那天我遇到卢休斯的那个洗手间。
命中注定,它会看着我一步步地变化。
“这东西是被诅咒的。”院长深沉的黑色眼睛盯住我“如果有人认出你,并且喊出你的名字,希尔,你便会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再也回不来了。”他握紧瓶子“你真的……要冒这个险么?”
我大概知道了他拿的是什么。那种魔药叫做,撒旦的契约。
与魔鬼做交易,往往会是万劫不复。那是必须要有的代价。
一旦真相泄露,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变成幻象。
“我一定要去。”
“好吧。”院长叹了口气,把一包东西扔进隔间“那是你的衣服。”
说罢他举起魔杖念动咒语,又是和刚才一样强烈的金色火焰,我再次感到自己的头部变成实体。
“张开嘴。”院长命令,我照做,他拔开瓶塞,那黏稠的液体流入我的口中。
刹那间感到一股灼人的暖流,我转身奔进隔间。
身体充实的过程并不是我想象得那样疼痛和难以忍受,而是一种非常愉悦的感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拥有真实的身体时几乎喜极而泣。
两个多月以来我终于完全占有了自己的身体!
久违的自由畅快!
虽然此刻我赤身裸体,却全身暖洋洋,像是刚刚沐浴过。
我扯开包袱套上衣服,袍子,感叹着院长的细心,虽然也许这些衣服都是些纸片变的,反正只有四个小时,不在乎了。
我弯下身子系紧鞋带,头发垂落在黑色的素面袍上。我和以前一样将它们拂开。
却突然止住动作。
头发。我的头发?为什么是这种颜色!
拉开门我冲到镜子前面,彻底呆住了。
镜子中的女孩有着一头垂到腰际的麦芽色淡金长发,深凹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