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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叶姑娘’的模样,又要如何与他们解释呢?”
流徵仍未应答。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解释?
她本就是个“叶姑娘”,又有什么好解释的。更何况,此时更重要的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南宫雅,而根本不是什么虚无的“解释”。
流徵叹了口气,将南宫雅轻轻放在了地上,自己则终于站起身来。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让他们把南宫雅带走。”
章承轩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反应不及,跟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说得没错,他们未必有本事赢你,可你……”流徵淡淡看他一眼,又道,“也未必有本事轻松解决我们三人。”
章承轩微微一怔,却又笑了。
“你说得……对极。”
章承轩这人十分聪明,一点便通,此时想明白了,便发出一声叱令让那两个手下住手。那两人虽然一直闷声不响,但功夫却是极为厉害的,听到命令之后,都是运起幽冥府那诡异的寒气内功猛力一击,趁这一击的功夫跳出了战局跃至一旁。
南宫风和南宫颂急急避让开,却还是感到一阵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南宫颂是最耐不住的性子,一挥手便大骂起来:“怎么?打不过就想跑?胜负未分,我们再来斗上一场!”
章承轩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十分客气道:“两位南宫公子实在好身手,所以……倒也不必打了。”
“什么意思?你认输了?”
“就当是在下认输吧。”章承轩也不在意。
“再打一场论输赢!”
章承轩却指了指地上的南宫雅道:“这位南宫姑娘被雪狼所伤,受伤不轻,若还不赶快送下山去医治,只怕有性命之虞。南宫公子还要在此与在下比斗?”
“什么?!她……她怎么会被雪狼所伤!”
之前,南宫风与南宫颂二人离得远,恍惚看见流徵抱着南宫雅坐在地上,章承轩又带人站在身前,他们只以为南宫雅是被章承轩所伤,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多想就冲了出去,想着只要解了这困局便能给南宫雅看伤。但此时听了章承轩所说,再看南宫雅的面色,她的状况竟然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差。
南宫风只看了一眼,便将眼神落在一旁的流徵身上。
“叶流徵!你……你将她带出去的时候是怎么与我说的?你说你会待她很好,可她现在算是怎么个好法?”南宫颂一下就怒燥起来,然而他才将头转过来,又被吓了一跳,“叶流徵?你……你怎么穿着女装!”
流徵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章承轩却替她答了:“叶姑娘是个女子,当然应当穿戴女子的装束。怎么?你们不知道此事?哎呀,可南宫姑娘却是知道的……”
南宫颂的面色一下就变了:“你真是女人?”
“是。”
流徵这次却认真回答了。
“那你们……你们怎么还……”
“女女相恋,的确有违天道,不过……天下间,这等奇事却也并不是没有的。”章承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流徵,又道,“依在下看来,她们两人情投意合,却也并不比……”
“够了!”
南宫颂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他看也不看流徵一眼,蹲□去将南宫雅扶了起来,将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南宫风亦上前帮了一把,让南宫颂将南宫雅背在了身上,接着两人便要往山下走。可才走出两步,南宫风又停了下来,转身走了几步。
“我们此次前来,是我爹的意思。将这剑带给你。”
南宫风从背上解下了一个长布包,想了想,却没递到流徵手中,而是扔在了地上。
流徵明白,那应当就是她放在南宫家的凌云剑了。
“原本我们接到消息说上官鸣找到这儿来了。”南宫风顿了顿,又道:“我爹这人虽然待人严苛,但心却极好,想到他一己私心让你留下凌云剑,懊悔不已,生怕你没了这宝剑而吃亏,令我们兄弟日夜兼程赶来送剑,若有用得上的地方,自然鼎力相助。却没想到,叶姑娘给我们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流徵并不说话,只静静听着。
南宫颂却早已不耐烦起来:“还跟她说那些干什么?”
南宫风不予理会,接着道:“小雅我们带走,剑还给你。其余得失也不必再计较,毕竟小雅自己也有错。那么,自今日起,南宫家与你两清。”南宫风看向流徵的眼神之中尽是冷意:“这点主意,我南宫风还是可以拿的。”此话说完,南宫风也不等她反应,转过身与南宫颂一道下山。
这过程中,章承轩一直留意流徵的神色反应,可看了半天,却让他失望了。
流徵根本就无动于衷。
见南宫兄弟下山,流徵俯身捡起了地上的凌云剑。
“想要杀我,夺剑……”流徵看了一眼章承轩,“只怕我们还要再打一场。”
章承轩笑了:“以寡敌众,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便是半分都没有,也总要试一试。”
流徵已抽出了凌云剑。
从前流徵也遭遇过不少幽冥府的敌手,他们都不用武器,只是运起那诡异的寒毒内功来对敌。可眼前这个章承轩却是有武器的。
他亮出一条九节鞭。
九节鞭由鞭把、鞭头和中段八个钢节组成,每节用三个圆环连接,这与流徵的软剑一样属于软武器,可缠于腰间,方便携带。但也正因为其软,所以要将钢节之硬发挥到极致却是非常难的。
只见章承轩轻斥一声,鞭结抖开来,圆环在半空之中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流徵自然不敢轻敌,执剑迎上,一招未完又变作另一招,只求轻与快,行云流水一般将凌云剑法施展开来。章承轩不慌不忙,见她变化繁复,竟然十分开心,手上九节鞭舞得更烈,直朝那剑招的中心——凌云剑缠上去。
流徵再变新招。
章承轩亦随招而上,缠得更紧,更快。
流徵连连退步,跃出战局,已是气喘吁吁。战到此时,虽然两人之中还未有任何伤亡,但流徵心中明白,再打下去,她必输无疑。
章承轩当然更明白这一点。
他见流徵力有不逮,轻笑一声,欺身而上。九节鞭被他舞得更快,流徵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深吸了口气,执剑再上!
哗啦一声。
九节鞭已紧紧缠住了凌云剑。
流徵挣脱不得,却感觉到一阵寒意正从那九节鞭上传递过来,那寒气渐渐包裹剑身,在其上凝结出一阵冰霜。
这一回,比流徵从前遇到所有的幽冥府的人使出的寒气都要厉害,眼看就要将凌云剑凝结成一把“冰剑”,而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也正源源不断地借由凌云剑侵入流徵身上。只不过那寒意刚至,流徵体内真气便飞速流转,将那绵绵寒意不断炼化,到最后,竟好像不断在吸食一般,连凌云剑上的冰霜也单薄了几分。
“咦?”
章承轩亦有所觉,惊讶一声。
但流徵的真力毕竟不是自己修习而来的,虽然力量不小,但用到最后她的体力却跟不上了,渐渐开始出现颓势,眼看便要支撑不住。
章承轩又笑了一声,手上一动。只不过这一次,他却并非进攻,而是……
回身撤力,扯开了手中的九节鞭。
流徵浑身虚脱一般,坐倒在地。
“你输了。”章承轩收了九节鞭,笑道,“不过,竟然比我预料中要坚持得久一些。对了,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怎么能吸食寒毒?”
“既然我已输了,你又何必再问。”
流徵虽然输了,面上却无半分沮丧颓然之色,神色仍是淡淡,好像这世上什么事也不能撼动她身上这种淡薄半分。但章承轩又很快想起,方才南宫雅被雪狼所伤的时候,似乎这个总是一脸漠然的流徵,突然就有了正常人该有的喜怒情绪。
看来,南宫雅是她的死穴。
章承轩得出了结论,心中不由得更是佩服起流徵来。易地而处,自己绝不会比流徵做得更好,也更不可能保持她这样的冷静和淡然。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章承轩想了想,这么说了一句。
流徵抬眸看他一眼,眼中仍是一片平和。
“我有点不舍得杀你了。想想,倒不如……”章承轩道,“带你一起上山。”
☆、067。心绪
自半山腰往上;路又变得难走了。
原本宽阔平坦的路在拐过两个极为惊险的弯道之后;又变成险峻的山道,窄得几乎只容一人通过。章承轩那两个属下,一个在前探路;另一个断后,将流徵与章承轩护在中间。流徵也懒得费神去猜测章承轩的想法,反正她原本的计划便是上山,此时不过是多了几个同路之人,所以她只是低头仔细看路;慢慢跟着往上走。
可章承轩却忍不住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上山;为什么又放过你;”
流徵淡道,“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又何必问。”
“……”
“看来你是想说?”流徵似笑非笑,“那我听一听也无妨。”
章承轩有些无奈,却又还是说道:“这么说吧,我家府主在山上,所以我原本便打算上山。”
“哦。”
流徵神色未动,仍然专心爬山。
“你竟然一点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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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承轩反倒是被问住了,一时倒无话了。等走了一段之后,他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愤然道:“我们幽冥府也并非你们所想那般真是什么歪魔邪道,大家只不过武功路数不同,性情行事不同,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便以此来区分正邪,未免太不要脸。”
流徵听了,只道:“我并非名门正派,你这话不应与我说。”
“都差不多。”
章承轩这话的意思大概是说中原武林在他们幽冥府的人看来都一样,不管是叶家这样亦正亦邪的人物,或者是四大世家那种极有名望的大家,都是“不要脸”的“名门正派”。这话倒是说得有些冤枉了,只不过流徵也懒得争辩。
章承轩却似是不太满意她的反应,又问一句:“那你来说,我们幽冥府是否邪道?”
流徵思索一番。
“算是。”
“怎么个算法?”章承轩口气有些生硬。
“我与幽冥府的人有过几次交锋……”流徵一边回忆一边道,“每一次见你们,不是在杀害无辜,便是在欺凌弱小,抢夺宝物……即便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开武林大会,商定对付你们,但他们还未动手,你们便将整个锦葵山庄杀光烧尽。这么算来可有错?”
章承轩先是一愣,却仍辩解道:“不错,我们北冥之人生性便是如此,为人处事的确有些阴狠毒辣,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从前一直都在北地隐居,与中原正派从未有过纷争,为何如今突然侵入中原,出手狠绝不留余地?”
流徵突然想到:“有人对幽冥府做了什么?”
她竟然早没想到这一点。
此时一想,流徵又觉得的确只有如此才算合情合理。听章承轩的口气,似乎还是有人触到了令幽冥府极为不快之事,才招惹出这一系列的麻烦。
然而章承轩听了她的话,却突然面色一冷:“叶姑娘何必还在我面前装无辜?”
这话倒是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但偏偏流徵却突然想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惹了幽冥府的人是我爹,叶霖风?”
章承轩冷哼一声,算是应答。
流徵总算对这件事有了兴趣,可看章承轩那样子,却好像根本不打算继续说了。那么刚才引她说话又绕了这么大一圈,只是为了讽刺挖苦她?
流徵哑然失笑。
“我的确不知道。”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山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