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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性颇感无奈,只得追随在后。
此时远处临街的酒楼的窗台边坐着一位男子正对着窗外翘首观望,远远便看到了那师徒二人。他二人湮没在人群之中,虽无华服加身,却风姿隽爽,在人群之中格外引人注目。男子回头对着旁桌同行之人轻笑道,“今日皇城里来了两位妙人!”
……
炼缺兴致勃勃的走街串巷,将墨云华甩在了身后也不自知,无意间竟来到一处烟花地。红楼上正倚着几名轻纱隐透的曼妙女子,见到街面上来了位韵纵天资,如玉无双的青衫男子,纷纷朝他挥袖示好。
炼缺活了几十载,从未涉足红尘,并不知人世间还有红楼女子,这等当街被人示好的仗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立马顿足,臊得满面红霞无处遮掩。楼上众女子见他比之未出闺阁的女子还要娇羞,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示人,观他面容不过二十出头,想必是哪家家规严厉不曾出门风流的公子哥儿,便起了戏弄之心,娇言软语的冲他喊道,“小哥,看姐姐这里!”
一名倚在栏杆上打扮得有些风骚泼辣的女子更为直接,冲炼缺调笑道,“小哥,你长得好生俊俏,竟把我们这群姐妹都比了下去。来姐姐这处吧,让姐姐好生j□j你,定教你乐不思蜀。”
炼缺不曾料想这里的女子竟如此豪放,脸一怔,不知如何自处。
墨云华随后跟到这里,见炼缺一脸难堪的杵在街道中央,轻声斥道,“炼儿,你怎的走到这处来了?”
炼缺看到墨云华,如同见到救星,欢喜道,“师父,你来了,这是哪处?”
“烟尘之地。”
那群倚在香阁的红楼女子见街面上的又多了一名相貌俊美的男子,更热情了些,纷纷抛出手中的绢帕。墨云华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转过身领着炼缺从原路折回,只留□后一片追捧呼唤之声。
炼缺默默跟在身后,无所适从。墨云华见他这般不自在,淡声道,“你初入人世,心无尘垢,这等红尘俗事莫要上心,只管心中清静就是。”
正值正午,两人离开此地前往一处酒楼。酒楼的小二迎面见到两人人,将他们客客气气引到了二楼。二楼原本是个雅厅,依着名仕之风布置得清雅古朴。厅里有四张桌子,三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正在高谈阔论。炼缺心知墨云华喜净,见楼上人多,对小二说道,“此处人多,可否替我们换个地方?”
厅里靠窗台边坐着的一名男子彬彬有礼的说道,“这两位公子,我观你们面容不俗,若有雅兴,何不就座,趁此交个朋友,我们今日得闲正在此处论道,你若愿意,也可参与。”
墨云华打量了一眼说话之人,见他身着绛色窄袖长袍,脚踏蟒纹靴,梳着文士髻,髻上穿插一根紫玉笄,两端各垂下一颗允耳,腰间佩挂一枚通透碧玉,妙有姿容,气宇轩昂,谈笑间自有一分雍容贵气,知他定是人间贵胄,出身不凡,又见小二一脸难色,想必先才小二是受此人所托将自己迎上来,墨云华不欲为难小二,对着小二说道,“勿须劳烦,就在此处吧。”
小二见状匆匆拜谢。
随后,墨云华与炼缺落座。那名为首的男子含笑示意。墨云华略一回礼,点了一壶清茶,三道素菜。小二得了吩咐径自去了。
不多久,小二风风火火将菜布上。墨云华辟谷多年,并无口腹之欲,只随意吃了几筷子,兀自喝起茶来。
炼缺还未辟谷,对酒楼的小菜倒是赞不绝口,吃得滋滋有味。
墨云华道,“炼儿,你入世之后,莫要生出太多贪玩之心,需怀着一刻悲天悯人之心,时时体察世间冷暖,与人施惠,不得心生歹念,更不能杂尘拂心,扰了自己清静。”
“谨听师父教诲。”
“吃吧。”
此时,旁桌的十多名男子正聚在一起清谈治国之道,这群人端看装扮便知皆是文士之流。
其间,一名男子起身朗声说道,“舜问尧天子之道,尧曰,‘不敖无告,不废穷民,苦死者,嘉孺子而哀妇人。’舜不敢苟同,曰,‘天子之道,以天地效法足矣,天德而出宁,日月照而四时行,若昼夜之有经,云行而雨施矣。’天地,自古为尊,治国之道,效法天地无为足矣。”
话刚落音,先才那名为首男子捧起酒杯轻啜一口,道,“无为之道,修身自省可为,治国治军却稍嫌软弱。”
另一名男子附和道,“我亦不能苟同,天地之内,万物皆有法度,皆按各自的法则运行,怎可说是无为?治国之道,亦在这天地道法之内,须得因道全法,才能君子乐而大奸止,成就至安之世。”
“何为因道全法?”
“古之全大体者:望天地,观江海,因山谷,日月所照,四时所行,云布风动;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己;寄法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不逆天理,不伤情性;不吹毛而求小疵,不洗垢而察难知;不引绳之外,不推绳之内;不急法之外,不缓法之内;守成理,因自然;祸福生乎道法,而不生乎爱恶;荣辱之责在乎己,而不在乎人,此为依天道而法治。”
为首那名男子侧耳倾听,良久起身,道,“说的好!治世之道,智者先行,勇者其次,普天之下若都是些无为无欲之人,如何成就国强军勇之势?”男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巡回走了一圈,晃身来到墨云华桌前,轻巧笑道,“这位公子好面生,是才来到大燕城的?”
墨云华点点头,并不作答。
“既如此,这杯清酒算在下为公子接风。”男子随之一饮而尽,“在下宋席殊。”
先才还谈论得热闹的一群人见宋席殊转到那两个陌生人桌前,皆是一惊。他们这一日下午得到宋席殊的召令前来此处聚会,本来相谈甚欢,哪知宋席殊突然吩咐小二将两位陌生人引上二楼,此后更是亲身示好,频频回望。而来的两人衣袍素净,一看便知不是高门子弟,至多就是个乡间秀才之类,对宋席殊此举颇为不解。
那厢,墨云华对宋席殊的示好十分冷淡,仍兀自喝着茶。宋席殊不以为意,转身替炼缺倒了一杯酒,道,“这位公子远道而来,还不知名讳,这杯酒算在下为公子接风。”
炼缺对宋席殊的友好不知如何推拒,喝过那杯清酒,道,“在下名炼缺。”他侧一眼见墨云华微微皱了皱眉,知道墨云华不喜他饮酒,垂下了头。
宋席殊早在他师徒二人踏入酒楼之前便在大街上见着了他们,只觉得这两人长相俊美,气质甚是出尘,加之一身素衣素袍,铅华洗尽,若飞仙登临,让他忍不住一再观望,心生结交之意,遂不在意墨云华的冷淡,径直问道,“炼兄,还未请教你身旁这位兄台的高姓大名?”
炼缺看了墨云华一眼,见他并没有生出反对,道,“这位是我师父墨云华。”
宋席殊又替自己倒了杯酒,浅酌一口,掇了把椅子坐到墨云华跟前,笑道,“既是炼兄师父,我便叫一声墨先生吧。我先才从窗口望去,一眼便见到墨先生,气宇高华,让人见之忘俗,敢问墨先生,对我们先才的治世之理有何评断?”
墨云华淡声道,“治世之道,有法有度,择一适者即可,毋须强辩。若以无为之道治国,需以天地为宗,以道德为主,以无为为常。先明天而道德次之,道德已明而仁义次之,仁义已明而分守次之,然后才有因才受任,辨明是非,赏罚分明,各司其职,各安天命,这才是上古所言的无为之道。”
宋席殊略一思索,浅笑道,“墨先生主张无为之道,定是出世之人吧。”
墨云华点点头。
宋席殊继续道,“二位来京城所谓何事,今日相逢也是一场缘分,若是有难处,不妨说说,我说不定能帮衬帮衬。”
炼缺道,“我们只是途经此地,并不打算久留。”
宋席殊闻言挽留道,“既来到京城,何不好生游玩几天,大燕城也算的上是当今世上第一大都城,炼兄错过此地就不觉得遗憾?”
炼缺心中一动,他何尝不想观观人世百态,便朝墨云华望去。
墨云华点点头。
宋席殊见师徒二人有此意图,趁热打铁道,“二位若不嫌弃,可去在下舍中暂住,我观墨先生是个好清静之人,客栈酒楼还是嘈杂了些。”
墨云华拒绝道,“不劳宋公子费心,我们自有去处。”
宋席殊本欲与墨云华相交,哪里肯轻易放过,自然是摆出自己的各种便利之势加以游说,将炼缺说得心意浮动,频频求望墨云华。
墨云华最终点头同意。
宋席殊此举倒是让与他同来之人纷纷侧目,虽然宋席殊素来好风雅,在名仕之间风评不错,待人又十分随和,可像今日这样百般示好大家也是头一回见到。
此刻,这群人接到宋席殊的眼色,纷纷借口离席,不多久,二楼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宋席殊见事成,忙唤来车马请这师徒二人上车,打道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治国的道理
我是不赞成无为之道的
我更认可法家的思维,所以我赞成文里宋席殊的观念我偏向于韩非子对人性本恶的说法
觉得人出于一种本能,是自私自利,好逸恶劳的就是人性的弱点,谈不上好坏,仅此而已提醒:41…45章因为争议较大
我这里提醒一下,要是看到这一章不是很耐这个小故事的,自行略过,不要买,直接跳到46章看下一卷就好,不影响故事的连贯性
第41章 肆拾壹天道帝业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驶入了一处幽静的深巷。待下了车,便见一扇高大朱门矗立眼前,两侧停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巨大石狮,门前立着两名小厮,见到来人恭敬的迎了上来,唤了声,“王爷。”
原来宋席殊是皇族!
宋席殊见这车里面师徒二人不因知晓他的身份而诚惶诚恐,对他二人更高看了一分。
随后,宋席殊将墨云华引到车下,领着师徒二人进入王府内院。院内一派皇家气象,碧瓦朱檐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交相掩映,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影影绰绰,看得出主人一番精心建造。
三人从花厅穿过,走过长长的回廊去了院落深处的一处小院,宋席殊将师徒二人引了进来,热情说道,“此处是本王府中最僻静的一处小院,墨先生喜好清静就请住在这里吧,炼兄随我去另一处小院看看?”
墨云华道,“炼儿随我住在此处即可,不劳烦王爷再做安排了。”
宋宸鸿一怔,“如此岂不是怠慢了墨先生?”
炼缺温和笑道,“王爷盛情,我与师父相伴多年早已习惯,无妨。”
宋席殊见师徒二人主意已定,不便多说,道,“那二位先稍作歇息,待晚饭时我再遣婢子过来唤二位,这便先离去了。”
炼缺点点头,将宋席殊送出门去。
却说宋席殊离开小院便直往书房走去,唤了贴身侍从将他三王兄宋宸鸿请到王府。这两兄弟为衍周国的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份贵重,在朝中也颇有些势力。衍周国现今的国君是他们的二哥宋凤轩,大哥早年在外征战已身殒。朝中现今除却这二人还有两位王爷,分作两股势力各自为政貌合神离。宋宸鸿与宋席殊一母同胞,与宋凤轩自幼一处玩耍,感情十分亲近。
宋凤轩原本也是一代明君,信赏必罚,综核名实。在位的头十年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对内修堤筑坝治理衍水水患,减纳苛捐杂税,鼓励百姓垦荒,对外亲自出征数十次抵御外敌侵扰,开阔疆土,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算得上功光祖宗,业垂后嗣。
可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