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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是失魂落魄、为难之际,德礽、珞琳还有宛馨都匆匆赶了来,听说额娘吐血,个个吓的魂飞魄散。进得厅来,见德煊神色凝重,愁眉不展的,就更着急了。
德礽急着问道:“大哥,怎么回事?额娘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呢?”珞琳也是满脸焦急的看着德煊。德煊低头不语,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是被我给气的?心乱如麻。
宛馨看他如此狼狈,如此痛苦,心里好恨。来时路上,玉容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她,起初她还有些不信,德煊最孝最敬额娘,从不违背,忤逆额娘的话,现在她完全信了,他真的为了雨梦把额娘给气的吐血了。这说明什么?他真的爱上雨梦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爱。那她算什么?他说过: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我决不负你。呵呵!真正的妻子却不是真正的爱人,她要的名位他不能给她,她要的爱情他也给了别人,这就是他所谓的:我决不负你。哈哈!这可真是天底下最美丽的谎言。而她就像个傻瓜一样,深信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你说不出口是吗?你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德礽和珞琳,额娘是让你给气吐血的,是不是?”宛馨的话语冷冷的,像屋外的寒风,吹的德煊打了个冷战。
德煊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的消息来的好快。再看她身后的玉容,心中了然,玉容是她的人,怪不得会找雨梦的茬。听她的口气,她心里也必是恨及了雨梦。哎!她该恨的不应该是雨梦,而是他呀!是他辜负了她。他曾说过他只要她,可那时他并不知道爱情的力量是这样的强大,让他无法逃避,无力抵抗,什么叫“除却巫山不是云”,什么叫“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里枝”,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叫“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都在他爱上雨梦的那一刻深深的体会到了,他的心不再属于他自己,他的世界里不再孤单寂寞,都只因为有了雨梦……宛馨,是我负了你。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宛馨说的是真的吗?”德礽急道。
德煊无奈的点了点头。
“为了雨梦?”德礽猜测道。若是大哥把额娘气的吐血,那就一定是为了雨梦。大哥终于正视自己的感情了,这才是我敬佩的敢爱敢恨的大哥啊!
珞琳一旁扯了扯德礽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在宛馨面前说这个,不然宛馨心里又要不好受了。
德礽却不管不顾,继续问道:“你跟额娘是怎么说的?我很好奇也,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你也不用担心,额娘气一阵子也就好了,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嘛……”
“二哥,你瞎说些什么呀!咱们快进去看额娘吧!”珞琳拦了德礽的话,这个没脑筋的二哥,他没看见宛馨都快哭了吗?真是的。拉了德礽就赶紧往内屋去。
见珞琳他们走了,宛馨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德礽的话更刺激了她,想到德煊的薄情、德礽的不友善,若是真有一天额娘也接受了雨梦,那她在这个府里还算个什么?
德煊见她身形日渐臃肿,很是辛苦,再哭的如梨花带雨,心里更加愧疚,劝慰道:“别再哭了,若是伤了身子你让我怎么安心嘛?”说着便要去帮她拭泪。
宛馨转过身去,不肯理他。德煊再要上前拉她衣袖,宛馨退开只顾也进内堂去了。德煊知道她也恼他了,哎!不管怎样德礽有句话是说对了,长痛不如短痛,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现在只求额娘能快点好起来。
第五十六章 争执(四)
雨梦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只觉浑身酸痛,特别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昨儿个自己好象见到德煊了,可又想不起什么来,莫不是又晕了一场。环顾四下,也无人在一旁伺候着,这才想起香绮她们也和自己一起受罚呢!想必也好不到哪去了。
正待起身,却听得屋外有人道:“你知道吗?昨儿个夜里,王爷跟老夫人起争执了,听说就是为了大福晋受罚之事……”
“嘘!小声点儿,别惊扰了福晋……”是小喜的声音。
“我还听说老夫人气的呕血,吓的大家都赶了过去,现如今老夫人跟王爷还呕着呢!杜太医开的药也不肯喝,任凭谁劝也没用,可把王爷急的……”那人的声音明显放低了,雨梦立耳倾听,依然听的清楚明白,原是雁儿。
雨梦听罢急的就要起身过去看看,怎奈双腿一沾地便发了软,摔倒在床前。小喜和雁儿听的屋内声响,忙推门进来,只见福晋摔倒在地,连忙扶了起来。小喜慌道:“福晋,您醒了怎么也不叫唤一声呢?哪儿摔疼了吗?”
雨梦摇头,只管拉了雁儿的手问道:“王爷他现在在哪?”
雁儿犹豫的看了眼小喜,低头不语,来的时候格格交代了,不可在福晋面前透半个字的。
“你们还要瞒我吗?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快说啊!”雨梦急的脚下一阵踉跄。雁儿见瞒不过了,只好吱吱唔唔道:“王爷,王爷在老夫人那呢!”
小喜气的直跺脚,埋怨道:“哎呀!你怎么就说了呢!真是的,回头格格定饶不了你。”
“小喜,快帮我更衣,我要去老夫人那。”雨梦说着便要去柜子里拿衣裳,巍巍颤颤的差点又摔一跤。
小喜扶住劝道“福晋,您还是别去了,王爷让奴婢好好照顾您的,看您现在站都站不稳呢!再说您去了也……不是有二贝勒和格格他们在的吗?他们定会帮着王爷的,您就放心吧!”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道:福晋啊!王爷正是为您才跟老夫人呕上了,你这一去不是更糟糕吗?
雨梦心里却想着,德煊现在一定为难极了,他的情谊让她感动,只是怎可为了她跟额娘呕气呢?要是额娘有个好歹,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德煊也会不安的呀!所以,她一定要去,她去跟额娘认错,求额娘原谅,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当雨梦在小喜和雁儿的搀扶下来到“宁寿堂”时,德煊正端着药碗跪在额娘病榻前求额娘喝药,德礽、珞琳还有宛馨等都在一旁劝着呢!惠敏就是紧闭双眼,来个眼不见,耳不闻,脸色苍白,神情木然,大有哀漠大与心死的之态。
众人见雨梦前来,都甚是惊讶。德煊见到雨梦就更着急了,她不好好呆在“沁秋苑”养伤,怎么过来了呢?看她步履蹒跚,憔悴不堪的样子,就心痛极了,她实在是不该来的,额娘正在气头上,只怕会对她更不利了。
珞琳盯着小喜和雁儿,看她们两心虚的样子,便在心里狠狠的责骂起来。
雨梦见德煊跪着束手无策,心里难过。轻轻放开小喜和雁儿的手,艰难的走到德煊身边,又艰难的跪下,立时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微微渗出汗来。
德煊见了就要制止,她到底要做什么呢?她是要陪他一起求额娘吗?可是她昨天刚受罚,这样跪着岂不是要痛死了?
雨梦轻轻摇头,淡淡一笑,眼里却透着决然,叩头道:“额娘请息怒,都是雨梦不好,都是雨梦的错,额娘教训雨梦是应该的,德煊他只是一时糊涂,请额娘原谅德煊!千万保重身体,雨梦甘愿受罚。”
惠敏听见雨梦前来告罪,心里的哀痛顿时又化作无名怒火,你现在来请罪算什么?装无辜,装可怜吗?好让德煊更心疼你?让人觉得你是深明大义,而我是个刁钻难缠,不通情理的糟老太婆?你可真够虚伪的,哼!这样想着,胸闷气喘,又不停的咳了起来。秦嬷嬷忙又搓又揉的,珞琳赶紧斟了茶递上,惠敏一面推开,一面喘息着厉声道:“你来惺惺作态给谁看呢?德煊糊涂,你可不糊涂。”
德煊听额娘话中有话,只怕又将所有过错归结到雨梦身上了,自己又不便替她说话,怕是越说额娘气越大,越发不可收拾了。只好给珞琳和德礽使眼色,请他们周旋着。
珞琳会意,上前柔声道:“额娘,雨梦是诚心来向您认错呢!您就原谅了她吧!”
“就是,就是,大哥也跪了好半天了,昨夜他急的一夜没睡呢!”德礽在一旁帮腔。
惠敏原见德煊跪了半日心中已软,只是这口气又难以咽下,再看雨梦眼中带泪也是哀哀的看着她,心里又气又痛又疑又恨,要是就这样作罢,怕以后就更不好管束与她,便又硬起心肠,道:“谁让他们跪着来的,我是死是活与他们何干。”
德煊见额娘口气不软,也坚定道:“若是额娘不肯原谅,那孩儿和雨梦就一直跪着。”说着握住雨梦的手,紧紧的。
雨梦痴痴的望着他,眼中溢满感动,他这是要和自己共进退了。
宛馨见他们这样情深意重,心如刀绞,这中间可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惠敏听了,更是堵得慌了,看来德煊是铁了心要帮衬着雨梦,这场较量自己是彻底的输了。
珞琳见大家僵持不下,再这样下去,怕是更难缓和了。也走到雨梦身边跪下,哀求道:“额娘,您就原谅了大哥和雨梦吧!您若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办吗?”说着嘤嘤哭泣起来。
德礽也一同跪下道:“额娘,您若是病了,我的婚事该怎么办呢?若不然我去退了这门婚事罢了,一辈子也不娶了,就孝敬着额娘。”
宛馨见大家都跪下哀求,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也不得不一同恳求道:“求额娘保重身子,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个,哪一件是离得了您的,我们做子女的有什么错事儿,额娘您尽管教训,那也是为着咱好,有什么不懂的,您也慢慢教咱们,可千万别跟自个的身子过不去,这样岂不折杀我们这些个做晚辈的?您看大家都给您跪下了,您就息怒吧!”
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不仅暗指了德煊和雨梦的不是,也宽劝额娘不用操之过急,来日方长呢!惠敏琢磨着宛馨的话,心下也渐有了注意,既然德煊铁了心,硬碰硬自己未必能有胜算,是啊慢慢来吧!
秦嬷嬷带着一干下人也跪了下来,齐声恳求,惠敏也只好顺着台阶下了,接过德煊手中的药碗道:“罢罢罢,等张罗了德礽的婚事,我就回盛京去,眼不见,心不烦。”
第五十七章 德礽大婚(一)
转眼到了德礽的大婚之日。惠敏尽管身体不适,仍强打精神,细细的张罗着,生怕出了一丁点差错。她对这门亲事可是相当的满意,也算是弥补了德煊婚事上的不如意。所以一早又带了秦嬷嬷和几个喜娘去“畅意居”再布置一番,看看还有什么不妥和遗漏之处。
“畅意居”里一派喜气洋洋。只见红灯高挂、彩绸飘飞,四处门窗柜子上都张贴了“喜”字。桌案上摆放着一对龙凤喜烛,各式吉祥如意果,花开富贵糕,一把金耳雕花酒壶,一对小巧金杯,且用红丝线缀连。再看喜床上,一顶水红鸳鸯喜帐,高高叠置的大红喜被,有鸳鸯戏水,百子图,如意祥云等各式花样,很是喜气。环视各处皆打扫擦拭的干干净净,不染微尘,布置的也是十分的停当。惠敏满意的点了点头,几个喜娘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二贝勒的喜袍也备好了吗?那褂子稍长了些,可曾改了?”惠敏想起了这件要事便问喜娘。
一位年纪稍长,体态略丰的喜娘答道:“回老夫人,二贝勒的喜服已经备好了也改好了,二贝勒此时正在东院试穿呢!”
哼!这个臭小子平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倒是上心了,急着做新郎了。想想真是快啊!阿布泰走了都十一年了,德煊快做阿玛了,德礽也要成亲了,哎!要是咱们能一块看这儿女成家立业该有多好……这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