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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闲的时候,也不自己下厨的,想到要下厨,也许是因为上一次夏榛吃过他做的饭菜,赞扬他做得好吃。
其实庄籍不觉得自己做得多好,不过夏榛的赞扬,的确让他十分开心。
出生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庄籍是个典型的摩羯座男人。
刻苦,隐忍,坚韧,沉稳,强烈的进取心,还有深沉的心机,这些都在他的身上找得到。
特别是坚韧和隐忍,在他身上最明显。
虽然对夏榛满腔爱恋,但他可以忍上一辈子不说。
庄籍听着音乐,并不在意还在响的手机,他想,要是能够和夏榛保持这般美好的友谊,一辈子不捅破,也并无不可。
捅破了,有什么好处。
夏奕博的事,让他难堪,难忍,但人们却总是要在他面前提起,让他不断去回想那些难堪,让他甚至痛恨起来。
但庄籍不想让自己陷入一个不配的人带来的负面情绪中,所以,他还是尽可能不要去想。
庄籍电锅中炖了保姆阿姨处理好的猪蹄,饭锅中煮着米饭,他则切着西红柿,要做西红柿炒蛋。
手机还在响,门铃也响了。
庄籍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洗了手,又擦干了手,才走到门口去,他以为是钱清,没有多想,就将门打开了。
夏奕博站在门外,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服,看起来是好好打理了自己才来的这里,所以头发一丝不乱,整个人精神奕奕,很有上场谈判生意的架势。
庄籍看到是他,愣了一下,又回头去看了一眼饭厅里还在响的手机,看来来电话的,已经不是夏奕博了。
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庄籍对夏奕博可不会有好脸色,他没有让他进屋,说,“夏总,有什么事?”
夏奕博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一束花,说,“给你打电话,你是不会接的。不过,我还是很荣幸,你没有将我拉入黑名单。”
庄籍卡在门口,说道,“夏总,我们何必闹得这么僵。你回去吧,要是有娱乐记者跟着你来,说不定又该有不好的传闻了。你的名声本来就臭不可闻,倒是不在意,但是,我却很在意我的名声。”
夏奕博道,“我不知你的名声竟然是好的。”
庄籍坦然地道,“我行的端做得正,名声怎么会不好。”
夏奕博目光紧紧盯着他,庄籍在家里穿着厚实的黑色长袖衫,下面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休闲而散淡,看起来一下子就年轻了很多,宛若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时代,明眸嫩肤,神色单纯。
至少在夏奕博的眼里是如此。
夏奕博眼神里带着些许痴迷,但他很快回过神,又笑了,说,“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庄籍说,“想想你带给我的那些难堪,我没有告你毁坏我的名誉已算不错,我为何还要请你进我的屋子招待你。”
庄籍在以前,虽然也从来没对夏奕博客气过,但也没有这次这般,句句都是呛人的话。
庄籍的房子,门口有一个台阶走廊,门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盆花,夏奕博将自己手里的花束扔在了桌子上,伸手就去抓庄籍的肩膀,庄籍好歹是演员,而且经常有形体训练,还受过武术指导,反应自然不慢,他已经抓住了夏奕博的手,把他往外推了一把,道,“夏奕博,你要我忍你到什么时候,以为我庄籍好欺负是不是,你最好给我滚,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庄籍好歹是个男人,力气并不小,而且用的是巧劲,夏奕博被他推得一踉跄。
他的脸黑到了底,这时候天色早就黑下来了,路灯光和走廊上的灯光交映着,映在夏奕博的脸上,割裂出阴郁残暴来。
夏奕博骂道,“不就是傍上了夏榛那小子,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这样和我说话了!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让人操的兔子,你只管在我面前装清高,以为自己就是真干净了。”
庄籍怒得冲上前就去揍他,夏奕博当然不是好惹的,两人已经肢体接触,这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在别墅前刹了车。
车的灯光让庄籍和夏奕博一时都没法适应,夏奕博往旁边退了一步,避开了庄籍的拳头。
而庄籍不会在第三人面前和夏奕博打架,他已经朝那辆车看了过去。
夏榛从车上走了下来。
夏奕博的车是停在前面路上的,因为车很骚包显眼,夏榛的车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而且认了出来,他知道夏奕博会把车停在那里,肯定是来找庄籍的,所以他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将自己的车开到了庄籍的家门口。
庄籍看到夏榛,第一反应当然不可能是向夏榛寻求帮助,二对一痛扁夏奕博,而是转身就进了屋,嘭地一声,门关上了。
夏榛因庄籍的这个反应一愣,然后就看向了夏奕博。
夏奕博也看向了夏榛,两人的脸色都不好。
叔侄二人为争男人而发生大战,这不算什么新奇的新闻,父子二人为争男人发生大战的都出现过,但是,总归,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夏奕博其实满肚子的火气就如在不断冲撞的熔岩,要爆发出来,但他却一直克制着。
以前庄籍虽然也不买他的账,但好歹面子上是好看的,他总是用各种原因推脱他,这样对他口出恶言,是第一次。
其实只是因为夏樽的出现,勾起了庄籍对夏奕博深刻的痛恨,他才不再和夏奕博打太极让面上好看。
但在夏奕博看来,是庄籍傍上了夏榛,所以才对他这样不客气了。
夏榛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和两位叔叔关系并不亲近。
君腾集团本来有好几个投资意向,是夏奕明和夏奕博主持的,但因夏榛上位,作为控股人,他投了反对票,让夏奕博竹篮打水一场空。
再说被侄儿压着,心里总归憋闷。
因此种种,夏奕博和夏榛之间,本来就矛盾深重,现在又遇到庄籍的问题,他怎么不会对夏榛厌上加厌。
夏榛瞥了一眼门口桌子上的花,先说道,“三叔。庄籍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你这样强人所难,未免太过分了。你以后不要再找他了。”
夏奕博冷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我是你三叔,你又凭什么管到我的头上来。庄籍和我的事,你插什么手。”
夏榛脸冷了下来,“你的生活作风那么乱七八糟,不过是爷爷奶奶死得早,没有长辈管教你。你这样欺负人,完全是为富不仁,毫无道德。我也不是管你,只是作为一个后辈,觉得你的行为把夏氏的名声都带坏了。”
夏榛说得正气凛然,夏奕博气得哈哈笑了两声,道,“夏榛,老子告诉你,庄籍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冰清玉洁白莲花,他十八岁,就知道爬我的床,你那时候在做什么,小屁孩一个。”
夏榛恶狠狠地瞪着他,刚才是忍着才没有上前打他,此时则彻底被夏奕博激怒了,他抬手就揍夏奕博,“你简直是个老流氓。”
夏奕博当然不会任由他打,于是两人在庄籍的门口打了起来。
庄籍进了屋什么事都不想管,甚至准备继续去切西红柿,但心中实在不安,只得又来看情况,就看到夏奕博和夏榛打了起来。
他上前叫道,“都滚,不要在我家门口打。”
夏榛将夏奕博狠狠攘开了,夏奕博恨恨看了两人一眼,摸了摸被擦到发疼的脸,转身走了。
☆、第三十九章
夏榛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头发只是随意梳着;没有用发蜡;刚才又和夏奕博发生冲突;自然就显得更加狼狈。
他看向庄籍,眼神里带着难过和受伤。
夏奕博虽然为人混蛋流氓;好色,但是;也正是因为阅人无数,身在高位,倒是不会编造什么庄籍十八岁就爬他的床的谎言;既然他这样说,那就是真的。
夏榛怎么可能不在意这句话。
庄籍皱眉看着夏榛,“你不是明天才回S城吗?”
夏榛满腔郁闷痛苦之气,实在不想回答庄籍,但他还是忍了,说,“有时间,就早些回来了。”
原因实则是被庄籍那个微博和他手指上的戒指勾住了心神,而且很想庄籍,在公务重要部分都解决完了的时候,就直接乘了时间最近的飞机飞回来了。
一直赶路,甚至没有来得及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庄籍叹了一声,道,“进屋来吧。”
说完转身进了房子,夏榛也跟着他进去了。
在门厅处,他只是将鞋子脱掉了,没有换拖鞋,穿着袜子踏上了庄籍家的木地板。
庄籍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默默地去拿了医疗箱出来,从里面找出云南白药的喷雾,看到夏榛并不坐下,只是站在客厅里,他就道,“怎么不坐着,我给你上药吧。”
夏榛没有怎么受伤,但是嘴角却被磕破了,已经红肿起来。
夏榛在公事上,倒是十分成熟稳重,面对感情和庄籍,却像个稚嫩的大孩子,大约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面对庄籍又一直患得患失,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故。
即使夏奕博说庄籍十八岁就爬他的床,但夏榛是不可能就此讨厌起庄籍来的,所以他只是郁闷,委屈,难受。
他个子高大,杵在客厅中央,在庄籍说过他之后,他才忍着满腔憋闷地坐在了沙发上。
庄籍来到他的面前,弯下腰,白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夏榛红肿起来的嘴角,夏榛动也没动一下,庄籍问,“痛不痛?”
夏榛没有回答,还是直直地坐着。
庄籍不知道夏榛到底在想什么,便说,“这个药,是不能吃的,不能喷在你嘴边上,不然你不小心吃进嘴里就不好了。你哪里还有伤吗,我给你喷药。”
夏榛这时候才说,“没有了,不用了。”
庄籍站在那里,说,“真没有了?”
夏榛语气很冲地说,“没有了。”
庄籍皱眉道,“你发什么火啊!”
夏榛抬头,目光紧盯着庄籍,“你和夏奕博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籍冷笑了一声,“我和他能有什么事,你觉得我和他是怎么回事?”
夏榛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大团火,火一直在烧,简直要把他从内到外都烧得沸腾起来,但他却要将这个火憋着,“大家都传你们两人之间有事,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你自己就不注意吗,为什么还要和他有来往。”
庄籍将手里的云南白药的喷雾一把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夏榛,他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气势铮铮,“随便你相信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和他来往,我为什么要和他来往?这由得我选择么,要是我能选择,我恨不得让他去牢里。你要是觉得我的确就是那么差劲的人,何必要来找我,何必要来和我做朋友!”
夏榛因为怒气满脸发红,“我根本不想和你做朋友!你这样子,你这样子……你让我很难受……”
夏榛又愤怒又痛苦,眼眶几乎就红了。
庄籍因他这话几乎如遭雷击,脸一下子发白,瞬间又发红,这大约是他遭受的最大的侮辱了,比夏奕博当面骂他那种难听的话,还让他觉得侮辱。
他怒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求你当我做朋友,我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难堪,不要你的抬举,滚你妈的。”
庄籍死命地把夏榛拉扯了起来,把他往屋外攘。
夏榛被他推得几乎要摔倒,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来得及问,“夏奕博说的都是真的吗,十八岁,你十八岁的时候才高中,你为什么要去找夏奕博。”
庄籍根本就不回答,反而狠狠地把他推了出去,让夏榛直接在门厅处摔了一跤,庄籍并不理会他,这时候才说,“我的确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