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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籍不希望吸引周围邻居的注意,赶紧开了门进去了,夏榛随在他的身后进了屋。
这是一套很小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
庄籍将钥匙仍在一边的鞋柜上,正要换鞋进屋,夏榛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得几乎摔一跤,他正要发恼,夏榛将他按在了门口的墙壁上。
庄籍没有像夏榛想的那般找他发火,只是很冷静地看着他,“做什么?”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点不耐烦,又有些无奈,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让夏榛更加生气,他说道,“你说呀。你和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或者,你有想过希望我相信你吗。”
庄籍无奈道,“你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往我家里跑了。你怎么找过来的?”
当然是找钱清要的地址,但夏榛没想到自己到了,庄籍还没有回来,还以为庄籍在等孟璃,夏榛想到两人在一起,心里便焦灼不已,于是要到了孟璃的电话,亲自给孟璃打了过去,孟璃的声音温柔活泼,很讨人喜欢,但夏榛听着只更加厌烦,不过孟璃倒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说庄籍没有和她在一起,而且两人这一天就没有联系过。
既然如此,夏榛自然知道庄籍在他家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撒谎。
夏榛现在十分苦恼,他根本无从判断庄籍什么时候的表现为真,什么时候只是在逢场作戏应付他。
夏榛根本不应庄籍,他的手上力气十分大,死死地把庄籍按在墙上,让庄籍动弹不得,他的眼里是带着怒火的审视神色,又问了一句,“你说啊,你说你哪句话是真的。你的谎话,我一句也不想听,你就说你对我说过什么真话。”
夏榛这么恼怒,庄籍却一直很冷静平静,被夏榛按得骨头疼,他也没有皱一下眉,道,“其实我的话,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你和我,本来就可以像山上的走兽和海里的鱼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我们并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我想,你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你做你的事业,我做我的事业,我们是两个可以完全没有联系的个体。所以,我说什么,我做什么,你又何必在意呢。只要你完全不在意,我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又有什么关系。你将那些话,全都当成假话好了。”
庄籍的这些话,就像是刀子,一刀刀地割在夏榛的心口上,他震惊地看着庄籍,庄籍却是平静地回视他,好像不明白他说的那些话有多么心狠。
夏榛在震惊之后,果真冷静下来了,他放开了庄籍,直直站在那里,静静盯着庄籍。
庄籍将脸转开了,然后换了鞋,对夏榛道,“要坐一会儿吗,我为你泡茶。”
夏榛没有回答,庄籍已经要走过门厅,这时候,夏榛又把他拉住了,庄籍不得不又回头看他,夏榛这次没说话,只是盯着庄籍。
庄籍要说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夏榛将他拉到了怀里,然后将他抱住了,庄籍推他,“放开吧。”
夏榛并不放,只是把他抱住,连声音也不发出一点来。
这种拥抱,让庄籍百感交集,眼里和鼻子里的酸涩像是从心底在往上翻涌,要淹没他所有的神志,他只得又推了推夏榛,却说不出话来。
夏榛这样的拥抱,简直像是一种告别,庄籍心里觉得是这样,他于是不再推他。
夏榛总算把他放开了,庄籍对他勉力笑了一笑,“是要走了吗?”
夏榛却说,“我想和你睡一晚,可以吗?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庄籍愣住了,眼睛瞬间睁大,那一瞬间,他脸上的震惊和不可思议那么明显,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要是是任何别人对他说这句话,庄籍都不会对人客气。
但现在却是夏榛说。
庄籍居然没有和他生气,只是无言地看着他,然后他笑了起来,人走到了沙发边上去,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上。
房间那么小,夏榛几步就赶上了庄籍,从他身后将他抱住了,庄籍的胳膊肘一肘击向夏榛,夏榛反应很快,手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压了上去。
庄籍被灭顶的悲哀袭击,根本不想和夏榛说话,夏榛把他翻过来就去亲他的嘴唇,庄籍抬手就要给他的脸一巴掌,但夏榛反应总比他快一步,将他的手抓住了,按在沙发上。
夏榛的吻,慌乱而热烈,对着庄籍一通乱啃,毫无章法。
庄籍开始还挣扎了一下,之后就由着他亲了,只是眼睛大睁盯着夏榛,夏榛将他的嘴唇咬破了,刺痛和血腥味让庄籍更难受。
但他马上就感受到了咸涩的味道,夏榛居然哭了,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出来,滴落在庄籍的脸上。
他不再亲庄籍被他啃得嫣红的唇瓣,而是珍而重之地亲他的眉心,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额头上。
温热的眼泪,像是一滴滴地滴入他的灵混里一样,让庄籍心痛。
庄籍是不生气的,只是觉得悲凉,现在又增加了对夏榛的可怜。文人小说下载
夏榛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庄籍便抬手抱住了他,手指抚摸他的面颊,然后欠身亲吻他的嘴唇。
庄籍的吻温柔又甜蜜,柔软的唇瓣和舌尖含/弄舔/吻着夏榛的唇,夏榛张开了嘴,两人舌尖相触,便如水入油,氛围瞬间就热烈了起来。
两人开始深吻,不需要什么技巧,只不断地要接近对方,更加近地接近对方,夏榛不再压在庄籍的身上,而是欠身坐了起来,但他却搂住庄籍不放,和他不断唇舌纠缠,亲个没完没了,即使被牙齿磕碰到了嘴唇和舌头,带来疼痛也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庄籍则半捧着他的脸,眼睛也闭上了。
两人互相感受着对方的灼热的呼吸,柔软的唇舌相交,带起濡湿的水声和含糊的点点□□喘息。
夏榛的手开始抚摸庄籍的身体,庄籍这时候按住了他的手,也睁开了眼睛,低声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么低贱的吗?你又有多少钱买得起我。”
他的眼神里还带着被挑起欲/火之后的激情和迷离,甚至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喘息,语气和动作却很是干脆,不容人质疑。
☆、第五十一章
夏榛很干脆地说;“对不起。”
他的眼神很坦诚;道歉得十分利落。
夏榛会从家里跑到庄籍家里来找他;是他并不愿意相信庄籍对他没有感情。
庄籍之前表示过喜欢他;这种表示对庄籍来说,可没有什么好处;但他却这么说了,说明他的感情是真的。
但他之后却想要变卦;这只能是有了其他变故,他才想做缩头乌龟。
夏榛并不想和庄籍这么简单就完了,两人还没有好好开始;怎么能够就断掉原来的关系。
他之前不确定庄籍的感情,怕贸然向他求爱会让庄籍反感,觉得自己冒犯了他,但既然庄籍表示过喜欢他,他怎么能一直缩在壳子里,不好好向庄籍表达自己的诚意。
所以他来找庄籍了,想要和他说清楚。
其实他已经有了打算,不管庄籍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心意和决定。
他刚才是被庄籍那过分冷静的模样所刺激了,所以才口不择言,说了那样的话。
说完他就有了悔意。
在和庄籍之间的关系上,夏榛觉得总是庄籍在掌握节奏,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夏榛完全无法在这段关系上占上上风,不仅如此,他还无法完全明白庄籍的心思。
夏榛是不喜欢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感觉的,但是,爱情的事情,忐忐忑忑,心里七上八下,一半期待欢喜,一半忐忑不安。
又能怎么办呢。
庄籍倒没想到夏榛居然会这样直接道歉,他本来满心悲伤,觉得夏榛那样说他,简直是拿刀子扎他,但夏榛居然哭了,哭得庄籍已经没有办法对他产生怨气。
说起来,这还是庄籍第一次看到夏榛流眼泪,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事。
庄籍看夏榛已经收起了刚才那几近崩溃的情绪,自然不会再提。
一提便是让两人都尴尬。
庄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说,“你先把我放开。”
夏榛不放,带着欲/望的热情的暧昧氛围还在两人之间环绕着,夏榛嗓子有些哑,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庄籍,我刚才那话,是胡说的,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无价之宝,我买不起的。”
说着,还拿着庄籍的手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脸上,“你消消气。”
庄籍有些傻眼,心想夏榛居然还有这种时候。
夏榛又问,“原谅我了吗?”
庄籍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比刚才接吻还怪。
“你先让开点。”
“你说你有没有原谅我?”夏榛深邃的眼眸看着庄籍,像是他的全世界只有庄籍了。
庄籍被他看得不自在,“很多时候,人无意识说出的话,最能反映他潜意识里的意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我不可能忘记你刚才的话。”
夏榛紧紧扣着庄籍的手,将脑袋低了下去,“既然你这样说,我想,我大约的确很介意,我很介意你和夏奕博之间的事,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人。想到你是不是和谁有过不一般的关系,我心里就难以忍受。”
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冷下来了,房间里又还没有来暖气,夏榛一向干燥的手心里,此时却起了一层汗。
庄籍的手被他的手紧紧扣着,便是一种滑腻的感觉。
庄籍因他这话心情复杂,夏榛像只在他面前臣服的大型犬,垂着头的样子,尤其像。
庄籍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
夏榛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坦诚,坦诚到没有一点秘密,丝毫不掩饰他的任何心思和想法。
他用这样热情又干净的心思爱着自己。
庄籍哪里会不明白这一点。
“我不值得你这样待我,你走吧。”
庄籍要把手抽出来,但即使他这样说,夏榛还是不放手,他脸上有了痛苦之色,但却坚定地并不愿意放开庄籍。
庄籍那么说,是暗示他,他的确和别人有过关系。
夏榛抬起了头来,像只受伤的大狗,“我不相信。再说,这种事,没有值得不值得。你只告诉我,你爱我吗?”
庄籍道,“要是谁对我说了那种话,我还爱他,那我是不是太没有自尊了?”
夏榛皱了眉,说,“我已经道歉了。或者,你也对我说一遍。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胡言乱语……”
庄籍的眼神复杂,却带着坚定的拒绝意味,“你走吧。”
夏榛不走,痛苦地说,“庄籍,我的心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完全了解,但我真的很爱你。你明白吗?”
庄籍不敢和他对视,想要脸转开,夏榛又说,“你一直以来便对我这么狠心,高中的时候也是,一毕业,你就不理我了,无论我给你打多少次电话,你都不接。现在又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才好。”
庄籍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只得和夏榛讲道理,“你是夏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处。你应该找个女人结婚,生几个孩子,才是最好的。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夏榛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会和我讲这种道理。难道我自己不明白吗。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通过努力办到,只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么多年,我只喜欢过你,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喜欢一个人了,更何况还要和她结婚同床共枕。我不想听你说其他,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爱我。如果是的,这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夏榛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他之前流过眼泪的痕迹,但庄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