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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150份调查问卷没有完成。”她的话语，又执着又倔强。
我摇头笑笑，想了一会儿，对她说道，“沃尔特斯克鲁维尔的版权项目，我会努力拿下来。”
“干嘛突然说这个？”她疑惑地看着我。
“不想看你受苦。”我轻声说道。
程璐望着我，愣了几秒，接着再埋头吃饭。
“接下沃尔特斯克鲁维尔的版权项目，安墨出版的版权业务量，至少在全国排名前三。你这个部门经理每年的分红，应该有50万。”我说道。
程璐转过头，看着我。
“不想去看看你那个老同学？”她突然问我。
“你说顾倩？”
“嗯。”
“去看看吧。”我拉着她站起来，把饭盒扔进垃圾桶里。
这次南北两边都要搞苏拉卡尔的小说，无疑是业界里的“乌龙事件”，这不仅是圈内的一场好戏，更是整个书市的一场好戏。
我带着程璐到六楼，很想看看顾倩操作的那套苏拉卡尔的小说的市场预期反响如何。
果然，苏拉卡尔的那三本小说的样本，被放在重要位置，过来打听消息的书迷的人数不少。如今，安墨出版和北京出版集团公开摆起擂台赛，以小搏大，书未出，声先响。
我在六楼找了半天，却没看到顾倩的身影。
“找她啊？”程璐略带一点醋意，问我。
我笑笑，不置可否。
“这种小场面，她应该不屑来的吧。”程璐带着更浓的醋意，转身走向楼梯。
她的后背被汗水稍稍印湿，有一点小性感。她昨晚吃了不小的“亏”，今天又不能明说，小女人的心态，一览无遗。
“程大经理今天火气不小。”我跟着走过去，陪着她下楼。
她瞥我一眼，做出生气的表情，又不知该说什么。没办法，谁让昨天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掏出手机，意外的看到是巧玲学姐的号码。而等我接通电话的时候，手机那边却是宋一多前辈的声音。
“梁珉，你也在北京吧？我和阿玲已经在北京了，今天顾倩带着我们游长城，谈起很多你的事情。哦，晚上我一个朋友在他的私家花园有一个30人左右的小型聚餐，你也过来吧，我们几个聚聚。”
宋一多在电话里说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私人聚会
“前辈，我能不能再带一个人过来？”我想了想，问道。
“你女朋友？”他问。
“我是这么和顾倩说的，其实不是。”我说。
“你小子，何必骗她呢。行，带来就带来吧，没关系。”宋一多爽快地回答我，然后告诉我地点和时间，挂掉电话。
“程璐，我们回去的火车票是什么时候的。”我放下手机，问她。
“明天下午的。”
我算算时间，问她，“有朋友约我晚上去西城区参加一个小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以什么身份？”她立刻问我。
“女朋友身份。”我实话实说。
“不去。”她摇摇头，“晚上我约北京的几个朋友出去吃饭，你自己去吧。”
我知道以程璐的性格，勉强她也没有用，所以只是笑笑。
“她也去的？”隔一会儿，她突然又问我。
“嗯。”我点点头。
如今，程璐所说的“她”，往往已经特指顾倩。
程璐沉默几秒，想了想，“你还是自己去吧。”
“好大一堵挡风墙。”她轻轻的丢下半句，充满自嘲和讽刺，再转向两楼。
我知道她心里在顾虑什么，一方面，我们两个相处的越来越自然，另一方面，她又在不断抵触这种趋势。可是，人心的变化，岂是意志能够改变的？就连我，不知不觉之中，也慢慢发现程璐倔强里的那份可爱，难以释怀。
会展中心，依旧是人山人海。各个楼层都有不同的活动，学者作家络绎不绝，发传单发优惠券的美女们穿梭不止，真是一场书业的盛事。
这样的盛会，持续到傍晚六点才落下帷幕。人群们渐渐散去，留下满地的传单、饮料瓶。
各家公司都留人整理自己的展台，明天周日还有上午的小半场展览，不过已经是书展的尾声，我和程璐都没打算过来，留那几个小编照料。
那几十个兼职的女学生排队过来领钱，程璐负责发钱，我在里面帮忙收拾东西。
明天就要回平海市，在北京三天两夜，外加火车上的时间就是五天四夜，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望着略显荒凉的楼层，再看看门口的程璐的俏丽的背影，我想，发生昨晚的事情，她心里不会没有半点变化吧。
她柔美的模样，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而我想象中她拿着衣裤放在窗外吹干的情景，也确实觉得好笑。
那些女学生结伴而走，程璐发完所有的钱，回到我面前。
她额头的汗水已经蒸干，肤色白嫩，重归清秀可人的光彩。而窈窕的曲线撑起她的粉色玫瑰衫，仔细瞧瞧，身材确实不错。
“哼。”她看着我，冷哼一声。
“又怎么了？”我诧异地看着她。
“问你自己吧。我发钱的时候，好几个女生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她们想泡你。”她瞥瞥我，说道。¨wén rén shū wū¨
“我又没怎么，不就给她们发了几瓶水么？那你给她们没有？”我问她。有时候看她略微“吃醋”的样子，比看她生气的样子更好玩。
“我说你是基佬，就把她们吓跑了。”程璐淡淡说道。
“你……”我目瞪口呆。
程璐再哼一声，昂起头，走到外面。
好吧，就让你逞口舌之快，也不知昨天是哪个家伙，突然忍不住要抱我这个“基佬”，把我拖进浴池里，简直就是鳄鱼。我心里暗暗反驳。
来到大门之外，程璐向左转弯，估计去宾馆换衣服，而我向右转弯，打一辆计程车去西城区。
北京堵车厉害，我按照地址来到宋一多前辈所说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透过人工修葺的灌木丛，我听到小花园里的欢声笑语。我推开门，走进去，冷不丁，正好看到顾倩来门口取酒。
她今天穿着一条深色旗袍，搭配着她细腻嫩白的皮肤，典雅而柔和。流水般的面料自上而下，尽显她的好身材。
旗袍的开衩不高不低，正好露出她优美细长的双腿。而一双小巧的高跟鞋，让她的身材更加挺拔，逼得我都几乎不敢正视。
而她看到我，目光里略略一闪，慢慢地走了过来。旗袍的绸缎面料，展现着自然的性感。而她手腕上的那一个极具民族风的大手镯，则是她全身装扮的点睛之笔，明媚又耀眼。
“一个人？”她看到我身后无人，试探地问。
“嗯。”我避开她略显灼热的目光，含含糊糊的回应。
她睫毛上翘，发丝向后盘起，颇有几分古典之美。她确实还像大学里一样，穿什么都漂亮，是每个人眼里的天然美人。
她打量着我，撅撅嘴，“瞧你穿的像什么样儿，前辈看到，估计又要不高兴了。”
“我从书展直接过来的，要是这打扮不行，那算了，我回去了。”我说道。
看我转身要走，她急忙伸手扣住我，“嗳，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水平，见不得大场面，前辈要聊天，明天约个时间出来吧。”我冷冷说道。也不知道为何，看她穿得如此漂亮，我突然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总觉得，她这样的打扮，会招到太多的蜜蜂。
顾倩瞄瞄我，“我不就随口说一下，用得着对我发脾气么？”她拉着我，自己也走到门外，“附近有几家店，我陪你去挑几件吧。算我的。真是的，两年不见，脾气一点都没变。”
第一百七十八章 爱亦是怨
顾倩拿起她的小包，轻轻拉着我，把我引到外面。
我跟着她，向左转弯，再走几步，就是一条小街。北京的胡同旮旯，时常都会给人惊喜，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胡同里，就可能藏着几家颇具品位的店铺。然而，如果不是熟悉北京的人，很难领略它的韵味。
顾倩拉着我，行走在这样的小街上。她深色的优美旗袍和姣好的身姿，几乎引起所有人的回首注目。
她带我拐进一个男装的服饰店，一边挑衣服，一边问我，“她今天怎么没来？”
我知道她说的是程璐，笑笑，“她陪北京的几个朋友吃饭，不想过来。”
“你来这里，她不吃醋？”她回过头，问我。
“不会。”我摇摇头。
“不用骗我了，她不是你女朋友。”顾倩取下一件银色的风衣，比量着我的身体，说道。
“为何这么说？”我站直身体，问她。
“女人的直觉。”顾倩一边说，一边绕到我身后，将这件风衣披到我的衬衣外面。
我无奈的笑笑。我很不懂，为什么女人都很自信于她们所谓的直觉？
“就这件吧。”顾倩拿掉衣服上的牌子。她轻巧的和我谈话，像是多年来互相熟悉的朋友。
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何当初没有和她谈恋爱。曾经有好几次的机会放在我和她的面前，但是我们都视而不见。
曾经，她不满于我的“花心”，我不满于她的“骄傲”。而如今我们都毕业一年多，见惯社会的险恶，渐渐的学会包容，却突然珍惜以前的那份感觉。
看着她拿着那张标价3000多的标签去付账，我抬起手，将衣服穿起来。镜子里，这件银色的风衣很贴合我的身材。镜子里的男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如果当年我向她表白，情况会是怎样？我有时候会这样问自己。
“这次苏拉卡尔的新书，你打算怎么操作？”付账完成，她回到我的身边，问我。
“这是商业机密。”我走到服装店的门外，想了想，问她，“你怎么会认识苏拉卡尔的。”
“苏拉卡尔来北京旅游，肯定需要找一个向导，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他。”她踏着端庄的步伐，悠悠地走在我的身边。
旗袍的剪裁，确实很凸显她的身姿和气质。陪在这个我曾经喜欢四年的女人身边，说自己不心动，绝对是假的。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她突然又问我。
她心不在焉的向着四处张望，脚下却似乎故意放慢脚步。
“就那样。”我说道。
“没有再找女朋友？”她接着又问。
“有几个，时间不长。”我看到众人的目光都向着我和顾倩射过来，知道他们一定是觉得我和顾倩十分般配。这样的说法，在大学里已经盛传已久，我和她哪怕走在学校外面的路上，也经常会有人这样说。
“你怎么不在银行做了？”我问她。
“在银行里做，拿很高的工资，朋友都很羡慕。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自己欠你的。后来知道你在做出版，我就想来这个行业试试。也不是为别的，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行业，能够让你这么有兴趣的做着。”她缓缓地说道。
我转头看着她，不知该说她什么。
两边的路灯依次亮起，而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似乎突然间就蒸发了。我和她都避而不谈大学时候的那些事情，也不想谈工作。
生意场上必须针锋相对的我们，就这样安静地配合着对方的步伐，在渐沉的天色和渐亮的灯光里慢慢地行走。
短短两分钟的路，就好像走了两个小时这般漫长。
回到举行聚会的别墅，这里灯火通明。花园里挂着几盏灯笼，烧烤的香味穿过灌木丛，扑面而来。
“怎么才来？！”宋一多前辈见到我，欣喜地喊道。
“梁珉刚才就到了，我陪他出去走了一会儿。”顾倩笑着放下她的包，对着宋一多说道。
“哦？是不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