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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做了那么多;早就该遇到数不清的好事了;哪里还有刘镇东表现的机会?不过现在他却希望;梦和现实相反的说法真的存在;因为他的身体真的在诡异的,像梦里展现出的那样变化着。不论他怎么努力,他的肚子确实在变大,就好像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成长一样。一开始抱着平和的心态看待变胖的问题;现在变成了抱着慌乱的心态去看待他的肚子,因为肚子上的软硬度清楚地告诉他,这不是变胖了,绝对不是。那些平淡开心的生活好像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他开始忍不住节食,甚至神精质地频频去观察自己的肚子,称自己的体重。
天气越来越冷了,加的衣服越来越多,在他的刻意掩示下外人还看不出来。可是二叔却多少察觉出了异样。
“小飞,去医院看看是怎么回事吧?给自己吃个定心丸也好啊,就算你真的要减肥也不能这样强制节食,科学点的方法才会好点。”二叔总觉得身体有问题还是早点上医院看看好,哪怕是异常变胖,医院也总能找出个原因吧?再说虽然做完体检还不到半年,但有些病不是急性的么?
“我知道了二叔,等我空下时间就去。”单飞没什么底气地说完回了二号楼的家里。他知道二叔是想歪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二叔白天自然是要看着超市的,他会来也只是不想自己在家里胡思乱想而已。可是来了之后才发现并没有改变什么,他的脑子里仍会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闹得他夜不能寐。尤其是中秋那晚在刘家做的梦,他几乎天天都在反复着做。刘镇东质问他的声音仿佛用刀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不断重放,弄得他很痛苦。
他开始借着要帮以前的同事画图的理由将自己长时间关在屋子里,没事情几乎很少出去。一开始为了多运动以达减肥的目的,只要是超市里的事情他都做,搬东西、擦地、清点货架上的物品等等,可在发现不论他怎么做他的肚子都不会变小之后,他就放弃了,转而请了个人给二叔帮忙。那个人是小区里的一个年过五十岁的阿姨,早年老半就因工伤去世,她一个人带着个儿子。那儿子如今在外地念大学,很少回来,她在超市里帮帮忙,虽然工钱不多,但活不累,也算是打发时间。
单飞乱七八糟的想着近来的事情,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关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可效果却总是不尽人意。他不是没想过跟二叔坦白,但是坦白的时候他要怎么说呢?说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个奇怪的东西在不断长大?那还不把二叔吓出个好歹来!
如果他没有对植物的特殊感应和头发怪异的生长经历他或许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但是一结合这两点,再加上梦里的“妖怪”二字,他就总是忍不住往坏处想,更遑论他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他打哪儿来?生他的人是谁?这些问题排山倒海地冲进他脑子里,却连个答案都没有。问二叔,二叔也知之甚少。
第无数次按下开始播放的按键,单飞就像着了魔一样听着手机里传出的一成不变的手机录音,然后愣愣地握着刘镇东离开时送给他的玉坠子,脑子里不断思考。录音是约三个月前某次和刘镇东通话时偶然录下来的,并不长,却让他眷恋。
已经快一个半月了,刘镇东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半点音信都无。如果不是刘家的人待他如往昔,刘珍北偶尔会过来找他聊聊天,他真的会以为他认识刘镇东只是个错觉,是个他凭空织就出的梦。
为什么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
对了,就是在刘家住了一晚之后,好像一切都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着……
是不是刘镇东的父亲不喜欢他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跟了他那么优秀的儿子?单飞近乎疯狂的想着所有的可能性,但仍是对眼下的问题毫无改善。
又是干瞪眼在床上抱被坐了一宿,单飞目光无神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并时不时地看手机一眼,好像只要他这样做,下一秒刘镇东的电话或者短信就会进来。可他都等到眼里起了红血丝,手机也没有任何声响。
七点半,二叔来找单飞吃早饭。单飞在屋里应了声,缓慢地给自己套了件厚外套。事实上还没有冷到要穿这么多的地步,但他忍不住总是想给自己多套两件以遮盖肚子上的变化。
二叔皱眉看了单飞一眼,用几乎可以称得上严厉的语气道:“你这样下去不行,今天超市不开了,我说什么也得带你上医院!多大个事儿啊,看把你弄得!”
单飞吓得回神,马上道:“不用了二叔,白天我还有事要忙。”
“不行!你这状态越来越差了,我怎么能放心?去不去这回由不得你说了算。”
单飞正想再说些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电话并不是刘镇东打来的,而是陈宁。她今天要结婚了,希望他能去参加。
以前二叔在监狱里的时候得了陈大夫不少照顾,即便他不认识陈宁,冲着陈大夫的面子他都该去参加这个婚礼,更遑论陈宁本身也帮过他不少忙。
“二叔,我要去参加陈宁的婚礼,医院的事回头再说吧。我就是想镇东了睡不着,你就当我没出息得了,哪需要看什么病。”单飞话毕勉强挤出个笑容,连早饭都没吃便出去了。
陈宁也是犹豫了好久才给单飞打的电话。她喜欢单飞,也知道单飞不喜欢她,但是人的感情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好在她还算理智,知道所求不得便择优而嫁了。但一个姑娘的婚前最后一个愿望,她还是希望能得到满足。
单飞出了家门直奔车库,开着小虎就往陈宁说的地方驶去。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开车了,坐在驾驶座上,那种异样的感觉便特别明显。肚子大了开车都跟着不舒服起来。
因为太早的关系,酒店里的宾客到的并不多。一般来讲怎么也要到十点了才会陆续有人往酒店来,毕竟开饭时间都得是临近中午时。
单飞一个人也不好这么一早进去等着,便去旁边的快餐店要了份早餐。他并不是不饿,只是不敢吃,所以拼命地告诉自己不饿。如今胃又开始疼起来,他必需吃些东西缓和一下才行。
温热的豆浆进了胃里,叫嚣的疼痛才算止住了一些。单飞付了钱离开,开着小虎盲目地在外环路上瞎转着,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路过某家超市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是要去参加婚礼的,他得买个红包包礼金才行。还好刘镇东给的附卡带在身上,不然他连礼都随不了了。
买了红包,就在超市内部的自动提款机里取了钱,他给包了份大红包,然后看看时间,确定还够他多转悠一会儿之后,他就去了301团。开车的时候没太过注意,现在看着周边的风景方知,他居然下意识地就往301方向开了好久。莫明的,他又怀念起那片菜地来。关了音乐仔细聆听,好像刘镇东的心跳声就近在耳边。
小虎缓缓停在了301团大门口的不远处。单飞知道,只要给赵山他们打电话,他进去坐一会儿也不是不行,这么想着,他的手指头就像有自我意识一样,已经拿出手机把赵山的电话拨了出去。
赵山这会儿在擦试枪械,冷不丁收到单飞打来的电话还挺意外的。他拉着同样跟他在忙活的厉于民和陈啸一起去了大门口,就见小虎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停着。
单飞没想到一出来就是三个人,下意识的有些退却。他不由自主地瞄了眼自己的肚子,确定应该没什么问题之后才下车。他穿的外套是那种宽松板的黑色呢子大衣,两排大大的牛角扣和两个大兜,很能起到掩盖作用。
厉于民笑着对单飞点了点头,陈啸则憨厚地叫了声“嫂子好”。
赵山相对两人性子要更活一些,玩笑道:“团长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我等罪过啊。”
“一大早贫嘴。”单飞笑了笑,问赵山,“我能去菜园子里坐坐么?不会太久的。”
“就这个?当然没问题!”赵山还以为什么事呢,只是进去呆会儿,这有什么不行?
“嫂子把车开进去吧,一会儿让赵山去打个招呼就行。”厉于民见单飞脸色不好,遂道。
“那也好,谢谢你们了。”单飞说完坐回小虎上,等着前方的电拉门拉开。
天冷了,菜园子里已经看不见任何绿意。单飞找到他曾经靠过的那棵大树,静静地去靠了一会儿。他这几天一直在犹豫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去医院的勇气他没有,在不确定肚子里到底是什么之前,他不敢冒那个险。可是继续在家里留下去迟早要被发现异常的。二叔倒是还好,可外面的人会怎么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能瞒一辈子么……
“我说头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嫂子好像不太好,这才多久啊,怎么瘦成这样?”陈啸直白劲儿又上来了,有什么说什么。
赵山和厉于民闻言皱起了眉,谁都回答不上来。连憨呆如陈啸都看出单飞的异样,他们又怎么会没看出来,那下巴尖得跟刀削过一样,只是这次他们也无能为力啊。
厉于民本来想问问单飞,刘镇东有没有来过电话,但是一见单飞的样子他的话就没能说出来,卡在嗓子眼里了。
“粮票去哪儿了?”赵山打了个电话没打通,突然问道。
“今儿他在弹药库当职,你找他干吗?”陈啸问。
“一会儿嫂子走的时候我送他,你们见到粮票让他赶紧给我来个电话。”赵山说完就往菜园子走。
厉于民几乎当下便明白了赵山的意思,于是想都没想便去找粮票。
赵山到菜园子的时候就见单飞靠坐在一棵大树上闭目休息,眉头轻皱着好像被什么事情深深困扰一样。
“嫂子?”赵山小心地走近,见单飞没反应便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单飞缓慢地睁开眼,茫然了好半天才道:“赵山?”
苍白的肌肤血红的眼,让赵山不自觉地拧了下眉,下意识地就问:“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就是睡着了。你找我有事?”单飞拍拍衣袖上的灰尘,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看你好像没休息好,回去的时候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离开就行。”单飞笑着回道。他以为赵山是婉转地在表达让他离开的意思,却不知赵山并没那么想。
赵山本来想将实话说出来,但天气冷,这里四下又没什么强有力的遮挡物,风挺大的,万一着凉就不好了,所以觉得还是想办法让单飞回到车上或者回去比较好。
单飞坐到车上,突然问赵山:“以后我能不能天天来这里呆一会儿?”
赵山有些为难,一天两天还好,但是天天……这让其它士兵们看见了怎么想?难道他要解释说单老师对他们团里的菜园子和某棵树有着异样的感情么?
“我只是说笑的,你还当真了啊?”单飞笑道。他只是一时抽疯提了个想法而已,因为靠在那棵树上他能睡着,能得到短暂的平静。
“一周两三次还好,天天肯定不行啊嫂子。万一头儿回来误会你移情别恋上一棵树,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赵山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单飞“恩”了一声,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树影出神起来。
赵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或许下一秒,这个人就会从这里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这种想法太可怕了,也出现得很诡异,但是居然像疯长的野草一样止都止不住。最令人感到惊怵的是单飞的举动。他明明说要自己开回去,却又主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