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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
一盘将棋摆到了皇帝的面前。坐在对面的商平,一边克制着打哈欠的冲动,一边看着兴致勃勃的索兰。艾德里希,万分怀念房间中柔软的大床。
当被板着脸的侍从官从被子中挖起来时,商平一直闭着眼睛听着侍从官的话,皇帝需要放松一下,已经深夜,不适宜外出,所以请他陪皇帝下将棋。
商平无法拒绝,只能依靠咖啡和水果维持精神。但也在哀悼自己可悲的人质生涯,这算不算名副其实的躺着也中枪?在抵达霍尔霍德前,他花费了整整三天两夜来了解霍尔霍德的历史,抵达之后,连休息一下都无法做到。他不是索兰。艾德里希的臣子或者士兵,他不明白,为何索兰。艾德里希会让他了解这个星系的历史,连历任领主的执政和权力更迭都被展示在他的面前。这个充满了阴谋与暴虐的家族,却统治着如此美丽平和的星球,不得不让商平惊讶。但是,这对他有什么意义?商平不认为自己今后会活在这种阴谋和暴虐之中。
“该你了。”
索兰。艾德里希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似乎是夜色笼罩下形成的沙哑,水晶灯照射在帝王如雕刻般的精致五官,在卷翘的长睫毛下形成扇形的阴影。
商平收起脑海中的天马行空,将精力重新投注到了棋盘上,这才发现,这局棋自己已经岌岌可危了。
商平并不喜欢将棋,只是在军校中学到了皮毛,棋路是标准的中规中矩。索兰。艾德里希则是棋道的高手,从小的皇族教育,使索兰。艾德里希不只成为一名合格的帝国统治者,而且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皇帝。
商平下棋并不在行,却依然能够看出索兰。艾德里希棋路的凌厉与气势,顽抗抵抗了一会,不得不举手投降。他实在不是对手,还扛着不认输,不是自己找虐吗?
商平的轻易认输,使索兰。艾德里希显得意犹未尽。
索兰。艾德里希也看出了商平的心不在焉,索性将棋盘推到一边,手肘撑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银色的长发没有束起,让他的笑容显得十分平易近人。这种平易近人让商平毛骨悚然。他永远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美人”是个多可怕的男人,他率领帝国舰队在星际驰骋,在战火中穿梭,他的一句话,一道命令,足以让一颗星球血流成河。
“你时常心不在焉。”
索兰。艾德里希对商平是感兴趣的,这个黑发的少年有着'文'极强的生命力,聪慧的'人'头脑,隐忍的'书'性格,带着恶作剧'屋'式的课程也能一丝不苟的学习,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这个在战场上顽强得可以的少年,在下棋上却是如此的意兴阑珊。回想一下,自己曾经两次俘虏他,也将他带入了谋划的棋局,但他竟然全都能够安然无恙,除了好运,头脑,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呢?
“陛下,我不是心不在焉,是很困。”商平的硬邦邦的回道:“如果您能让我现在回到床上,我会万分感激。”
“哦?”索兰。艾德里希突然眯起了双眼,随即笑了,商平不可避免的被闪了一下,但却被皇帝接下来的话噎到了,“回到床上?你的还是我的?”
商平不可避免的被咖啡呛到了,惊恐的瞪着好整以暇的索兰。艾德里希。
他听错了吧,是听错了吧,绝对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索兰。艾德里希好心情的捏着商平的下巴,拇指擦了擦商平的嘴唇,说道:“我对你很感兴趣,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商平平静的和皇帝对视了两秒,突然单手捏住皇帝的手腕,紧紧按在了关节的位置,将皇帝的手硬生生的扯开了。
“抱歉,我介意。”
第六百七十八惑星
商誉回到惑星之后,立刻接到了从商船传回的消息,马尔斯已经接受了商船的条件,双倍的价格,同接替奈拉。哈特拉的新船长罗德进行交易。马尔斯的远航舰队已经行到中途,处在一个有些尴尬的位置上,如果返回,将前功尽弃,由于本次远航牵涉到了赛斯,轻易放弃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可继续前行,将面临一定的风险。经过考验被信任的奈拉。哈特拉已经证实死亡,只有选择相信罗德提供的航路图是真实的,才能继续前进。
商誉不意外马尔斯做出的选择。
“一直是这样啊,人命,果然是最容易挥霍的奢侈品。”
商誉笑着关闭了视讯,靠向椅背,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罗德提供的是真实的航路图,不容置疑。不过,在这段航路上,星际海盗和每隔五十年一遇的陨石雨正等着他们。
已经得知远航船队全部信息的商誉十分期待生还者的到来,毕竟,那是将他儿子养大的老朋友了。
“埃德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强权和绝对的统治之下,强调自我将成为一种罪过。
商平从一本黄金帝国编年史上读到这句话,这种将偏执与强悍凌驾于自由之上,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商平久久震惊。
皇帝一行抵达霍尔霍德第二天,商平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拒绝了皇帝似真似假的邀请,商平甚至做好了再被关起来的准备,毕竟索兰。艾德里希是有前科的,当初那个透明的玻璃罩和金色的鸟笼,商平至今记忆犹新。
出乎预料,索兰。艾德里希并未对商平做出任何形式的责罚,尽管年轻的皇帝显得不太开心,依旧按照拟定的行程履行自己的职责。
商平松了口气的同时,仍不敢放松,保持着一种并不十分刻意的戒备,很难被人察觉。如果是之前的商平,绝对不会有这种处事方法,这种背弃了军人光明磊落的行为,一向是麦道夫军事学院所强调的无能与可耻。
坐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靠着镶嵌珐琅石的窗沿,商平沉浸在了一片空茫的思绪中,他很迷惑,对前路的未知,还有对自己不知不觉中改变的恐惧。
他开始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尽管这并不明显。
父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商平闭上双眼,无法说服自己,也明白自己无法回到从前,经历太多,硬生生将他从自我构筑的象牙塔中扯了出来,那个信誓旦旦要从事后勤运输的军校少年,早在第一次驾驶单人战斗机冲向敌人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接受现实吧……”
叹了口气,商平将阅读器随意丢到一边。
索兰。艾德里希忙于接见执掌霍尔霍德的尤加家族成员,一整天,商平都是自由的。不过,由于对皇帝安全保障的考虑,在霍尔霍德总督府内,电梯已经被完全停用,任何人想要靠近皇帝的楼层,或者是从这一层出去,都将被严格的检查。商平尝试过一次,试图说服卫兵让自己到总督府外去看一下,当然,他完全不奢望自己出去,可这十分合理的要求也被拒绝了。
“接受检查也不可以吗?”
“抱歉,您的身份特殊,需要皇帝的许可才能放行。”
商平只是想想,就放弃了,乖乖的呆在房间中,继续阅读帝国编年史。索兰。艾德里希知道商平已经将霍尔霍德的资料完全了解之后,略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之后他的侍从官将几倍的资料送到了商平的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两名出身大贵族的侍从官,这让商平十分伤脑筋,对于那两位一言一行似乎都用尺子丈量好的家伙,商平表示接受无能。他此刻才了解到索兰。艾德里希找给他的礼仪教师是多么的仁慈。
敲门声规律的响起,商平抬头望天,看到的却只有装饰华丽的天花板。
“您好!皇帝陛下邀请您共同出席今晚的宴会。”
商平暗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也只能微笑着请捧着礼服和装饰品的侍从官进了门,看,他表现得多好!商平开始嘲笑自己。
与此同时,诺维元帅已经开始着手制定关于同第六百七十八惑星的合作事宜,索兰。艾德里希的嫡系多为铁血军人,雷夏特伯爵等宫廷实权贵族也不屑这种交易,只有诺维及他身后的尤加家族才适合同商誉做更多的接触。
“野心,欲。望,理所当然的权力渴望,只要在允许的范围内,我将赋予你渴望的一切。”
索兰。艾德里希的承诺像是包裹着糖衣的剧毒,诺维却心甘情愿的咽了下去。
“陛下,霍尔霍德将为您献上所有的忠诚。”
诺维很识时务,就像培养他的家族一样。皇帝交给他的能量石,以及同第六百七十八惑星总督的交易,这些都被坦露到他的面前,他再没有后悔或者拒绝的机会。
“很好。”
索兰。艾德里希蓝色的双眸终于滑过一抹笑意,他不介意诺维对他的保留,只要这个男人忠于帝国,就会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
例行的接见与谈话告一段落,为皇帝举办的晚宴提上日程。当然,单身的皇帝总会受到众多瞩目,这与追逐意中人的热切完全不同,只要能被索兰。艾德里希带回伊凡夏宫,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情人身份,都将给自身和家族带来无上的光荣。
商平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与台面下的暗潮汹涌,只是秉持着一种完成任务的态度,将自己打扮得像模像样,然后跟在索兰。艾德里希身后走进宴会厅。他还无法准确定位自己的位置,他是人质吗?还是其他?索兰。艾德里希没有明确告诉他。皇帝允许商平站在他的身边,偶尔会拉起商平的手,甚至和商平跳了开场舞,就算商平再迟钝,也感受得到身后几乎要将他灼烧的目光,饱含着嫉妒,羡慕和各种莫名的情绪。
“陛下,您确定不是要杀了我?”
索兰。艾德里希轻轻晃动水晶杯,将鲜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即托起商平的下巴,被美酒染湿的嘴唇,一口一口将绵甜中带有辛辣的液体哺入商平的口中。
愕然的抽气声被音乐掩盖,却遮挡不住一个个似乎要掉落在地的下巴。
“那是谁?”
“皇帝的情人?”
“查清楚他的身份!”
“难道是德列家族的人?”
各种窃窃私语,各种猜测,都完全影响不到皇帝突然变好的心情,看着似乎被吓到的商平,索兰。艾德里希优雅的擦过商平的嘴唇,轻轻笑了,“这是两百年的沙尔多葡萄酒,味道好吗?”
商平还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实在很难相信这个看似冰川的男人会做出这种举止。他几乎快被落在身上的视线穿透了,这个男人真的想他死吗?
诡异的沉默被蛋糕香甜的气息打断,蛋糕上点缀的水果是出产于霍尔霍德主星的水果兰加,这种水果味道清甜,带有一种极其罕见的营养元素,可以增强人的体质和寿命。遗憾的是这种水果无法人工种植,只生长在霍尔霍德一处海拔极高的山峰上,每年的出产量也极其稀少,价格更是高得惊人,更显得珍贵。
出现在宴会上的这些糕点,价格足以匹敌一支中等规模的宇宙舰队。可见尤加家族对此次索兰。艾德里希的到来有多么的重视。
在宴会众人表示出赞叹时,商平的视线却被餐车后的糕点师吸引住,不是说那个男人有多么的英俊迷人,他长得很普通,中等身材,十分平常的样貌,浅灰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糕点师,但他的右手拇指上,却戴着一枚镶嵌宝石的戒指!
这很不寻常,没有一名糕点师会在制作糕点时佩戴这种首饰!
商平察觉到了不对,同样的,索兰。艾德里希的侍从官也不着痕迹的移到了皇帝的身侧。糕点师在突然间发难,他抽出了用作推动餐车的横轴,同时从蛋糕基座下取出了一块圆形物体,熟练的组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