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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因为刺激太大而彻底丧失意识,却没有崩溃。
灵魂清醒的时候,偶尔会有一小段时间没有梦魇出现,能够稍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苏庆生便努力回忆已经翻译出的那些口诀,念起来拗口之极,比文言文还要晦涩难懂。
不知默读了多少遍,亦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苏庆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精神压迫,差不多要崩溃时,他调动最后一丝意识,默念口诀,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念了数十遍之后,一丝凉意从头脑的地方传开来,极细微,却犹如醍醐灌顶,苏庆生最终抵御住那股精神压迫。
有了开头就有了希望,再不是无望的忍受,苏庆生有意识的时候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默诵口诀,期望能够重新看到阳光。
不负有心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丝凉意越来越明显,苏庆生甚至有种自己全身都冒着蒙蒙青光的错觉。
梦魇已经很少出现了,当苏庆生和尚一样喃喃念着口诀时,一个突兀出现的身影差点没把他吓得跳起来,看来这些日子有些松懈了,苏庆生暗自想,青面獠牙巨口利齿的怪物看多了,突然出现个长得正常些的人,的确有些奇怪,苏庆生给自己找借口。
突兀出现的人有些模糊不清,苏庆生却觉得很熟悉,不由得搜寻记忆里的印象,望了半天才回过神,那身影特像他的父亲苏承悦!
但那决不是苏承悦,虽然苏承悦也称得上是少见的美男子,可眼前人的风姿绝不是苏承悦那样的混蛋能够拥有的,就像云与泥的差别。
一个苏庆生熟悉的缥缈嗓音传来。
“我的世界。”
“……永远不要忘记!”
苏庆生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眼前人影并没有理会苏庆生,只是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各种姿势,很优美,同时口里低声诵唱,苏庆生看了半天,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放电影?那诵唱的也能听明白了,就是那些口诀,还有好些陌生的,估计是他还没有翻译过来的。
苏庆生百无聊赖之下便模仿人影的动作,当所有的动作与口诀都依葫芦画瓢硬记了下来,有些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苏庆生差点叫了起来,这不活脱脱苏承悦的年轻翻版么?!五官比苏承悦还要好看,点漆的眸子,如玉的肌肤,嘴角一抹懒散的笑,让人销魂。
苏庆生迷糊了,这又唱的哪一出?
人影赤足散发,一身淡青色衣衫,黑发如缎,长袖飘飘,很有些仙人风范,苏庆生看得入神,忽见这个仙人冲他做了个鬼脸,前后反差太大,苏庆生大脑差点当机。
回过神的时候人影已经彻底消失,任凭苏庆生如何呼唤就是不出来。
苏庆生睡着了,似乎这是他昏迷后第一次真正的睡觉,以前精神总是绷得紧紧的,现在彻底放松下来,很快就陷入了甜美的梦境之中。
梦里,苏庆生回到了他6岁那年,那时候丁秋桃和苏承悦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父亲苏承悦还偶然会带他出去玩,那次到县里去,他给苏庆生买了许多好玩的和好吃的,还带苏庆生去了儿童乐园,坐在旋转的木马上,苏庆生看见爸爸笑着拿了相机给他照相,相片里的苏庆生笑容甜美,眼睛很黑很亮,似乎所有的阳光都映照在眼里。
因为太难得太珍贵,苏庆生在艰难的日子里总回忆那段幸福的时光,没想到居然在梦里也能够重温,他满心欢喜。
“庆生!苏庆生!你醒了?”
缥缈的声音传入脑中,是谁在说话?苏庆生待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如有千斤重,陷入黑暗里的时间太长,睁开一条缝的眼睛突然见到光,被刺激得流泪,苏庆生反复几次,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一张长着乱糟糟胡子的大脸突兀地出现在视线里,苏庆生慢慢眨下眼睛,这谁啊?
“你真醒了!刚看见你笑了一下,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大胡子道。
像是睡得太久,脑子还是一片白茫茫,苏庆生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动不了,说不出话,唯一能动的眼皮也很沉重。
大胡子的脸埋在胡子里,看不出什么神态,眼里水光潋滟,语气有些激动,道:“你睡了整整三年!我是老钟啊,还记得不?”
苏庆生睁着眼,大脑如年久失修的老机器,生锈的齿轮发出咔咔的声响,缓慢而又坚定地转动起来。
老钟搓搓双手,絮絮叨叨道:“躺时间太长就会这样,别着急,慢慢来。那天你昏迷了,我以为和往日一样,过一半天就醒,谁知道一天天过去,喊也喊不醒,刚开始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怕你饿坏了,可什么都喂不下去,每天只喝一点水和汤,眼看着越来越瘦,不过心跳呼吸倒正常,你做噩梦了?老看见你一脸害怕的神色,有时候还流汗,连被子都湿透了……”
意识到苏庆生无法说话,老钟埋在胡子里的脸有些红:“醒来就好了,你躺着,我给你弄点开水,想喝水吗?想就眨下眼。”
苏庆生慢慢地眨下眼,老钟接到圣旨一般起身兴冲冲地走了。
苏庆生用眼睛余光打量身处之地,似乎是个山洞?洞里整整齐齐地放着许多两三层的木头架床,床与床之间塞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举脚难行。他所躺的木床在最里面,床前又堆了高高的东西,根本看不到对面。杂物间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处,老钟就是从通道走出去的。
很安静,除了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苏庆生听不到洞里有其他的声响,倒是从洞外传来细不可闻人声,似乎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哭闹的声音。
老钟不大会就回来了,脸上的胡子刮掉了,古铜色的脸孔衬着青色的胡茬,倒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汉子气概,眼角有了小小的皱纹,笑的时候更明显,却比以前多了分成熟魅力。
老钟慢慢把苏庆生的头扶起来少许,苏庆生就着他手里的勺子喝了几口水,水温正好,干渴难忍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些。
跟随老钟过来的还有几个人,三个少年和一个抱着幼儿的妇人,面黄肌瘦,穿着打扮都很落魄,身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少年好奇地看着苏庆生,不时低声交谈,那个幼儿可能是不舒服,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妇人把孩子抱走了。
老钟正对苏庆生说话,一个中年人过来把他喊走了,似乎说准备出猎?
老钟走后,那几个少年也跟着老钟他们走了,只有几个老幼远远地看过来,最后干脆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洞里很安静,偶尔可以听到隐约的婴儿哭声。
洞里光线并不好,各种不同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似臭非臭,闻之令人欲呕。
苏庆生觉得极度不舒服,尝试进入空间,他成功了。
这次魂体出现的地方居然是在湖边,想必是跟精神力有关,现今他能够随意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
苏庆生从发现种植植物会消耗空间里的那些雾状物后,就将一些植物种植在完全没有雾状物的地域,这一块地域跟现实世界一模一样,不具有雾状物区那种奇特的属性。三年过去,昔日种下的一些果树都已长大,郁郁葱葱,结满了青色的果实,树底下厚厚一层腐败的枝叶,很多小果苗从腐叶下长出来。
不远处是随手撒下的绿豆棵,当初不到10颗绿豆,现今已长成一小片,数百棵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东边形成明显的直线,好像有无形的墙壁阻止它们继续往东边扩张,东边就是雾状物区了。
另外还有些瓜果蔬菜,三年前喂养的那些家禽家畜可能因为饥饿,把苏庆生草草砌就的石头圈冲开了个缺口,几头老猪带领着一帮大大小小的猪到处拱,鸡鸭鹅满地跑,冷不丁看见苏庆生,吓得四处乱飞,一群猪也乱叫起来,一时间热闹非凡。
又到雾状物区溜达一圈,这里的植物保持在成熟的时候,结出的果实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好。这个发现真令人惊喜。
空间里的空气很好,让人心旷神怡,苏庆生这才有机会静下心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梦应该跟空间有关,而他能够昏迷三年而没有死去,跟空间、跟那些口诀脱离不了关系。
《生机诀》,没想到居然能够自动吸收外界的游离能量,补充身体的消耗,不吃饭也不怕饿死,莫非那是小说中某种修仙的法诀?
苏庆生不由得激动起来。
☆、第 6 章
吃晚饭时老钟给苏庆生端来一碗不知用什么煮成的烂糊糊,闻着挺香的,吃起来却难以下咽。
老钟看见苏庆生皱着脸,轻声道:“现在就这样,能吃到这个就不错了,很多人就连这个也吃不饱呢。”
不知道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看老钟和那些人的样子,似乎很不容乐观,苏庆生为自己的表现而有些羞愧,急急地大口吞咽,却被呛得连连咳嗽,差点翻白眼晕过去。老钟连忙给他顺气,一个劲责怪自己喂太大口了。
一个月过去,苏庆生已经能够在老钟的搀扶下慢慢走动,不过他很少跟另外那些人交流。艰难困苦的日子与没有光明的未来让许多人的眼睛蒙上了灰色,一些人虽然接受能力比较高,神经强韧,但依然面露菜色,皱纹过早地爬上了他们的脸颊。
这些人之中,有常年坐办公室的白领,有巧舌如簧的推销员,有在街头摆摊修车的下岗工人,有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也有颐指气使满腹算计的大老板,如今都为了每天的一口饭食绞尽脑汁,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每天都有各种矛盾发生,旧的世界坍塌,新的秩序尚未建立,正是混乱的年代,强大的头脑与力量依然是生存的重要要素,怪不得老钟凭借过人的速度与力量能够在这个防空洞的上层占据一个席位。
从气候异常开始至今已经三年过去,现在气候已经慢慢恢复正常,但地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灾,以及因为天灾引起的人祸,让地球面目全非,昔日将近百亿的人口锐减至不到20亿,所有的卫星被摧毁,现在很多地方传递信息只能依靠无线电与口口相传,听说有些地方已经恢复供电,但是离这里太远了,野外极度危险,短短三年的时间,地球上原有的动植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似是跨越了千万年,或许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散发的微香就能让一个壮汉倒下,悄无声息地死去。
老钟所在的这个防空洞距离A市大概有数十里,刚开始A市还能勉强维持秩序,后来食物短缺导致混乱,抢劫、杀人等犯罪越来越多,政府已经无法控制局面,直至动用武力,政府的威信降至最低点。虽然野外未知的物种增多,但野果野物总能找到一些,饥饿与随时可能降临的人祸逼迫许多人怀着未必会遇到危险的侥幸心理,往野外迁移,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老钟带着苏庆生是在冬天过去春天来临的时候离开A市的,算是比较早的一批。
如果不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奔跑的速度堪比飞人,身体的力量足能一拳打死一头牛,持久力也很不错,他决不敢带着昏迷的苏庆生离开,那样他和苏庆生最终只能落个横死野外的结局。
老钟与苏庆生在A市附近都没有亲友可投奔,便与一些同样希望能够在野外获得生存所需要的食物与饮水的人结队行走,一路上发生了无数的故事,老钟带着苏庆生这个累赘,两人的境况一直不太好,屡次徘徊在生死之间,最后老钟愣是坚持过来了。
两年前老钟和另外十多个人有惊无险地来到这个防空洞,这防空洞其实是一座石山改造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