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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后,拓跋庆生回到他自己的小窝。紫藤萝小区那套房子他还给轩辕正初了,包括当初欠他的那些债。当他将银行卡连同房本卡一起放在轩辕正初的书桌上的时候,轩辕正初没有询问他为什么,只是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过命的交情,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
轩辕正初拉开抽屉将两张卡都扔进去,然后带着他去建在深山的别墅中。
管家说那个别墅轩辕正初从未带过其他人过去,除了管家,就是那个厨娘和女佣,老细去过几趟,拓跋庆生是第六人。
拓跋庆生对轩辕正初来说是特别的,比任何一人都要特别。这是管家跟在轩辕正初身边十几年得出的结论,不过他从来不问拓跋庆生之于轩辕正初意味着什么,他向来本分,除了该做的该说的,别的一概不理会,看见不该看见的,听见不该听见的,他会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忘记。
管家,厨娘和女佣,都是很忠心的,这毋庸置疑。
拓跋庆生只是偶尔才会在那个别墅过夜,有时候去父亲家里,大部分时间还是回自己的家,只是两室两厅的房子,位置不太好,但是环境不错,安静不吵闹,拓跋庆生一向喜欢这样的地方。
可能是睡眠时间太少,头脑有些轻微的胀痛,拓跋庆生深深地吸了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再慢慢吐出来,穿过有些寂静的街道,走近小区大门。
值班的保安正在保安室外伸腰踢腿,看见拓跋庆生笑着打了个招呼,拓跋庆生冲他点点头,正要往里走的时候保安叫住了他:“昨天晚上有人找你,留下了这个。”
本来打算上午的时间用来补觉,不过未消的睡意完全被收到的东西打散了。
他被绑架的那段时间轩辕正初强行驾驶机甲,导致身体一度虚弱得厉害,进了疗养所,不过依然每天和拓跋庆生联系,拓跋庆生也会去看他,他们的行为很低调,就跟普通的朋友一样,但是显然有人不想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或者说不想让他舒坦。
很显然,那些的东西只是想让拓跋庆生看的。
录像,照片,一些见报或者没有见报的小道消息。
鼓鼓囊囊的一袋子,一些刻意忘掉或者无意记得的东西浮出水面,拓跋庆生一只手支着额头,另外一手翻看那些东西,有些是跟他有关的,有些是和他无关,但和轩辕正初有关系的,轩辕正初领养的孩童,现今都长大了,很多都成为他事业的得力助手,也有一些只是做一些很普通而简单的工作,比如说在他位于尚华都内的别墅做佣人,不过显然和普通的佣人有区别。
资料比较详细的是舒庆生和索图掳,还有谢庆生,这三个人是其中最突出,也最得轩辕正初倚重。
资料说那些人实际上都做过轩辕正初的枕边人,时间或长或短,只是因为轩辕家权势很强,因此并没有泄露。
都是一些表达很客观的东西,并没有加入搜集者的任何情感。
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提醒他还是警告他?
因为睡眠不足的头又隐隐作痛。
手指却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僵硬起来。
他的目光凝固。
他看见了什么?
☆、庆生下卷第六章
庆生第47章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忽然想找轩辕正初谈谈;拓跋庆生将那些资料照片和信息存储器都放入袋子里,提溜着出了门。
三天三夜里只睡了短短的4个小时,睡梦里还噩梦连连,任谁精神也好不了;拓跋庆生只觉得脚步轻浮;头疼得厉害,脑子里乱糟糟的,眼睛看东西都觉得有不真实的感觉。
他想先问下轩辕正初在哪里的;在等车的时候又退缩了,决定随意去一个地方,遇上了就问,遇不上;就继续做他的鸵鸟;埋着头当一切都不知道,眼不见为净。年纪小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只是随着年岁渐长,不再万事求个清楚明白,年纪越大,越喜欢装糊涂了,没有个性没有特点,成了万千个面目模糊的众生之一。
清晨人少,到达别墅的时候还不到7点,他只来过这里两回,但保安已经记得他,跟他说早安,目送他走进去。
他从树荫下走过,高大的行道树偶尔飘落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被脚踩过,无端想起那句诗,零落成泥碾作尘。无论对过去多眷恋多珍惜,那些深重的情感都会随着时间的逝去而变淡,浓烈的爱情会转为另外一种温和的情感,再强大的人也无法抹去时间的影响。
开门的是舒庆生,两人都有些愕然。
拓跋庆生站在门外问:“他在吗?”
舒庆生点点头,率先转身,拓跋庆生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不只是舒庆生,索图掳和谢庆生和老细都在,轩辕正初有些消瘦,但气色比前些天好多了,他们似乎正在商量事情,拓跋庆生因为缺少睡眠,耐性也差了,他正想着怎么开口,轩辕正初看见了他手里的袋子,问:“怎么这样早,有事吗?”
很淡的口吻。
拓跋庆生看看当前情况,似乎将轩辕正初拉开私下问他有些不妥,他很累,不想遮遮掩掩的,将袋子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昨天有人给我送这个来。”
轩辕正初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如果有预知能力,他一定会选择另外一种处理方式,正因为他没有预知能力,所以他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他眼神很好,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谁给你的?”
“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是保安给我的。”拓跋庆生把其中几份资料拿出来,包括一张特写的很逼真的照片,“这算是什么呢,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那张照片上是轩辕正初和一个女人共进餐的样子,如果换个女人,拓跋庆生反应不会这样大,只是那个女人太特别了,特别到无论拓跋庆生如何找理由,也无法抑制那种怪异的感觉。那个女人姓苏,是医学世家的传人,她长了张和苏庆生九分相似的脸。照片后面写了一行字:轩辕正初的第一个女朋友,正在交往中,很可能在未来半年内订婚。
轩辕正初一直在观察拓跋庆生的表情,拓跋庆生的语气有些急切,有些期盼,期盼轩辕正初能够否定他最不希望的那个答案。
但是轩辕正初只是看着他,没有否认。
那一刻,拓跋庆生觉得心跳漏跳了一下,有些闷,他说:“这叫什么事呢。”
“你拿我当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回不到过去。如果你还念着过去,那你干嘛要招我呢。”拓跋庆生顿了一下,“难道你没有要跟我说的话?”
轩辕正初将东西收起来:“我会跟你解释的,但现在我有事,你等等行不?”
“好。”拓跋庆生转身走了,“等你想好了跟我说吧,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他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径直出去了。那种气球打气过多的感觉又来了,他觉得再呆下去他的胸膛会爆炸。
回到家,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实际上不到十几分钟他就睡着了,连频频出现的噩梦也没有打扰他。
入夜,拓跋庆生睁开眼睛,眨了几眨,眼睛涩涩的,喉咙干渴,不想动,一个姿势躺了好长时间。也饿了,但是没有胃口,如果为了填饱肚子硬要往胃里塞东西那是虐待自己,于是他决定虐待自己的胃。
八点的时候雷根约他去酒吧,空腹喝酒绝对不是好受的事情,不过拓跋庆生连犹豫都没有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雷根选择的酒吧总是很有情调的,没有乱七八糟的音乐,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这次唯一有点特别的是这是家男同酒吧,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全是男人,雷根坐在角落里,面前一杯绿色的酒,总有人将目光投到他身上或明或暗地撩拨,统统被雷根无视了。
雷根在拓跋庆生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看见他只是做个手势,让他坐下,继续喝自己的酒。
侍应生将拓跋庆生要的酒端了过来,拓跋庆生给了小费,将酒放在矮几上,却没有喝,他估计自己想大醉一场的机会是没有可能实现了,雷根要醉得不省人事,俩酒鬼怎么安全回去?总得有个人清醒。
雷根将酒喝光了,空杯子在手里转着,他问拓跋庆生:“你说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呢。”
为什么?因为人都是寂寞的,总想着能够从别人那里得到抚慰,当那个人能吸引自己的目光的时候,荷尔蒙就冒出来,将那种情感揉吧揉吧加以发酵,于是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就来了。
拓跋庆生知道雷根喜欢那个叫季鱼的机甲驾驶员,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心里眼里只放得下那一个人,只是季鱼似乎是个异性恋,永远也无法回应雷根的感情,这就足够将雷根困在一个死局里走不出来了。
一转眼就是七年。
雷根哭了,这是拓跋庆生第一次看见他哭,以前即使是治病,那些只要是人都无法忍受的治疗他都从来没有哭过,现在却跟个孩子一样哭得肆无忌惮,眼泪鼻涕都蹭在拓跋庆生的衣袖上,又大力拍打桌子让侍应生拿酒来,大声叫嚷,许多人都往这个角落看来,拓跋庆生急匆匆唤了侍应生结账,连拖带拽地把雷根弄出酒吧。
雷根是开车来的,拓跋庆生开着他的车去了东郊守望山脚,雷根的工作室就在那里,隔着老远拓跋庆生就遥控工作室的智能电脑将所有的灯都打开,雷根在休息室睡觉的时候拓跋庆生就他隔壁里用车床造机甲零件,用的都是新合金,那些新合金液颜色很漂亮,流动的,在模型里逐渐凝固成型。
拓跋庆生坐在旁边愣愣地看,脑子里全是早上轩辕正初的脸和雷根的一声声“爱一个人怎么那么难”。
他是喜欢轩辕正初的吗?当然是喜欢的,不光因为他是老钟,还有许多许多的东西,他的样子,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的灵魂。回过头来看,轩辕正初是喜欢他的吗?答案也是肯定的,只是这喜欢,似乎参杂了一些很微妙的东西。让拓跋庆生如鲠在喉的东西。
似乎在轩辕正初心里,那个前世的苏庆生才是他最钟爱的。人都死了,早化土了,他偏偏死抱着过去不放,不能说他做得不对,只是他的做法实在令人不舒服……
拓跋庆生忽然隐隐猜到了轩辕正初对自己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源头了,他觉得有些冷,实际上工作室里一直是恒温的。
轩辕正初刻在灵魂里的是苏庆生,而不是他这个有苏庆生记忆,披着拓跋庆生外皮的人。所以他可以一边对他说“我喜欢你”,一边把那些有着苏庆生影子的人搜罗在身边,时而腻着他时而任他自生自灭,忽上忽下的比驾驶机甲做难度最大的组合动作还要刺激。
虽然一心二用依然很熟练,但做出的零件废品率达到百分之二十那么高。
一晃眼天就亮了,一直照顾雷根的医师到工作室将雷根接走了,拓跋庆生独自呆了会,将东西收拾好也离开工作室,回到拓跋鹤刚那里。
拓跋鹤刚正在厨房里做中式早餐,拓跋歌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旁,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眼巴巴地等着进餐,郑霜华从洗浴间出来,拉开椅子坐在拓跋歌身边。
拓跋歌看看他,大声喊:“爸,郑霜华没有洗手!”
拓跋鹤刚在厨房里接了句:“不洗手不给饭!”
郑霜华嘀咕着“小兔崽子”,不甘不愿地到水龙头下冲手,拓跋歌监督他,非得让他用洗手液,郑霜华不甘愿在这样一个小孩面前失了脸面,要检查他的手是否干净,拓跋歌伸出一双小手,还正反翻着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