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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刘细君自家的辈分而言,她实比刘陵低着两辈。不过后来拜了刘迁为养父,就从了秣陵候府的辈分,转唤刘陵为姑姑。
这些年,陈阿娇和刘陵都很是欢喜这位历史上温文多才命运坎坷却有凛然大义的细君翁主,对她颇加照料。只是有些性子大约是人天成的,丹阳候夫人多年的宠溺。亦不能改她温文多虑地秉性,无可奈何。
“既然皇后娘娘来了,细君想。皇后娘娘与姑姑许久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的。细君便先告退了。”
陈阿娇点点头,看着刘细君消失在帘幕的纤瘦身影,慢慢想,这样,也是好地吧。若是将刘细君宠成了如当年的自己一般骄纵任性地模样。刘细君还是刘细君么。
“嘿,阿娇姐在想什么呢?”不经意间,刘陵走到她身后,忽然吓了她一吓,这才含笑问道。
阿娇白了刘陵一眼,阑珊道,“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
“我在想,”她低下头。若有所思道,“既然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么。刘细君是不是不用再重复她那伟大但绝称不上幸福的一生?”
他们若有若无,凭着对历史的熟稔了解。不经意的拨动着历史。却在被他们自己拨动过地历史里迷茫。无法再拿自己熟知的历史来衡量这个世界,这。1……6……K…小…说…网到底是怎样一种悖论?
刘陵嫣然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由他们自去吧。不过按说,细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人相护的孤女,那么多宗室女子,陛下多半不会选细君的。”
“可是也没那么简单吧。”陈阿娇皱眉道,“和亲之人选肩负要务,要是刁蛮任性不分分寸,岂不是坏了两国邦交,反而不好。”
“阿娇,”刘陵吃吃笑道,“你是不是当皇后当久了脑子也不灵光了。记不记得大汉与乌孙和亲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了一想,哑然失笑,汉与乌孙和亲,相约共抗匈奴。如今匈奴早已没落衰无,还有必要和这门子亲么。她被脑中的历史给拘住,竟犯了傻。
可是,她脑中灵光一闪,若历史早就在他们到来之际全番改变,她拿着历史中的印象来看现实中的人,是不是,就出了偏差。
那不是一段冰冷冷地历史。如今,在她身边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哭,会笑,会爱,会恨,连司马迁都开始写新地《史记》了,她还执著的记着记忆中地历史,是不是,一直都在犯傻?
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相信,那个原来冰冷无情地刘彻,在她来到他身边后,渐渐的懂了真爱,真地有心,陪她到老。岁月弥坚,亦不褪色刘陵看着她淡淡变换的脸色,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淡淡笑道。
历史果然以他的方式在发生着变化,元封元年三月,乌孙国慕大汉天威,遣使臣往长安,欲祈联姻。
乌孙乃是大汉西域诸国最强劲的一个国家。游牧于天山以北伊塞克湖南岸至伊列河流域一带国都赤谷城位于伊塞克湖南岸,乌孙的南面与天山以南的城郭诸国相邻,西边是大宛;西北是康居,东接车师。东北域与匈奴接壤,元狩二年与四年汉匈漠南漠北之战,因为长信侯柳裔的加入,对匈奴的打击,远比史上为烈。陇西,漠南,匈奴势力为之一空,乌孙势力也趁隙发展,重回故土敦煌祈连,渐与大汉接壤。元狩四年以来,在刘彻的统治与阿娇桑弘羊的齐心协力下,大汉开疆扩土之余,国内民生亦未见凋零,国力强盛之处,直压周边诸国,在这样的境况下,乌孙君臣自请出使来朝,倒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刘彻因其胞姐南宫长公主刘昙一生之苦,对和亲一事,颇不欢喜。而且他生性高傲,亦不愿意将国家的安定兴盛之责强加在一介弱女子身上。
元鼎二年,乌孙使者第一次入汉,眩于汉都长安的繁华,回国后,盛赞大汉的广盛富庶。
元封元年,乌孙王昆莫(乌孙王号)猎骄靡遣王孙军须靡携王孙女阿莫提往汉,献乌孙良马,祈与汉和亲。
历史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转了一个角。
刘彻重视此次乌孙来使,在宣室殿接见。
无论如何,总要有一个人辛苦么?
晚上归长门殿,陈阿娇问刘彻,“乌孙和亲之事。陛下有何打算?”
“与乌孙邦交和睦,对大汉有好处的,所以不能辞。”刘彻叹道。“只是这人选,颇费周折。”
“是呢。”陈阿娇淡淡道。“乌孙遣女和亲,总不能辱没了她王孙女的身份。但是陛下膝下的皇子,不是已经成婚了,就是还没到年纪。唯一似乎还可以地那个,还被你禁到了北宫。”
刘彻微微皱了皱眉。道,“虽是乌孙王孙女,但毕竟……”
他没有说完,阿娇的心便凉了凉。刘彻最本质的身份,依旧是帝王。他可以为了联合他国,将宗室子女嫁到乌孙去。但本心里,他还是有些看不起所谓蛮夷女子。
而早早看中地金日单,却是不折不扣的蛮夷之人。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刘彻看她颇为烦忧。忽然起了逗弄地心思,“乌孙王最初的目的,可是打算把她的孙女嫁入……”他住了嘴。眼神却渐渐阴沉,女子再美。除了阿娇。于他不过是小节,他若真收下阿莫提。倒真是平白比那老头低了两个辈分了。
陈阿娇怔了一怔,方才醒悟过来,乌孙远在西域,并不知汉帝独宠自己之事,送来阿莫提,最初是为了献给刘彻当妃子。她一意按着自己的思绪看事情,竟连这样明显地迹象都忽略了。
“刘彻!”她瞪着他,恼怒喊道。刘彻大笑,抱住她,道,“朕倒是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娇娇这般恼怒的时候呢。”
她心中暗暗警醒,连日来犯的两个错误,是否说明,她已经渐渐的,真的希望能与他白头携手呢?
渐渐的,相信他的心意,信他爱己,重己,再也不会,伤害自己。或者,至少,希望自己能够相信?
元封元年四月,刘彻在未央宫设下大宴,宴请乌孙王孙与王孙女,同时请宗室子弟出席。
陈阿娇作为大汉的女主人,坐在帝王身侧,冷眼旁观,乌孙王孙军须靡进退之间颇有尺度,是个人物。而阿莫提高鼻深目,极是明艳地,亦有着塞外人的爽朗和敢爱敢恨,半分不看坐在对首的宗室子弟,反倒时不时地看着主座上的刘彻。
那目光,噎地陈阿娇心里头一阵一阵地不舒服,却发作不出来。
宴会散后,出了宫。阿莫提念念不舍的将视线离开金碧辉煌地未央宫,又兴致勃勃的看着繁华昌盛的长安街市,军须靡看的皱眉,拉着她回了驿站,径直道,“阿莫提,你给哥哥听清楚,今日里坐在你对面的那些汉家贵族儿郎,你喜欢哪一个,与哥哥说,汉帝多半能成全,至于其它的主意,你趁早少打吧。”
“我不。”阿莫提撅着嘴道,“我就欢喜他们汉家的皇帝。乌孙女子要嫁就要嫁给英雄,在我看来,他就是最大的英雄。之前你和爷爷都是说让我嫁给他。为什么如今要改?”
“可是你看不出来么?”军须靡忍耐道,“他今日如是安排,根本就没有意思要娶你。长安城的人都说,汉家皇帝最宠的是他的皇后。阿莫提,你不能那么任性。”
“可是……”阿莫提吃吃半响,却红了眼睛,“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乌孙有责任,所以要顾大局,不能任性。可是,我真的不能任性一点么?”
他们兄妹用乌孙语交谈,声音虽然不低,伺候差遣的汉人却没有听懂半句。军须靡被她问的怔了一怔,终于叹息,眼中透出一丝怜悯来,道,“我来长安城后,听得汉人有一句话,无情最是帝王家,你既是乌孙的公主,少不得要担点责任。哥哥代乌孙千万子民,谢谢妹妹了。”
元鼎二年与元封元年,乌孙来使是事实。其他,都是偶瞎扯。
我只是想改写下刘细君的命运。史上,刘细君与元封三年和亲乌孙,嫁猎骄靡,后又改嫁其孙军须靡。成就是斐然啦。但是,我不觉得幸福。
不过写着写着又有个小构想,要不要直接把刘细君和军须靡凑成对,我可以把写成因爱结合,不用走改嫁这步棋。不过,乌孙总是没有大汉繁华的。所以,怕慢待了这位翁主遭围攻。大家可以想想,时限一天,明天敲定。
关于我的五章说法,只是个概数。我本来打算一章结束乌孙,结果没结束。估计错误。
正文里只剩下三场戏了。乌孙,泰山封禅,和赵钩弋,不要问我,还有几章,不敢乱估计了。至于其它的线,会在尾声圆。
最后;洒泪求推荐票。为了赶这章;逃课中奖被点到名了。大哭。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四七:窈窕女子君子逑
出使间隙,军须靡亦极爱极了长安城的繁华,着了汉装,带了随从,随意在长安东市走着。东市熙熙攘攘,百姓安居乐业,面上都挂着和乐的笑容。
“单从此看,大汉皇帝,着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军须靡在心里慢慢道。
而为了避免日后乌孙与大汉可能会起的冲突,此次和亲,势在必行。只是,他念及留在驿站生着闷气的阿莫提,微微皱了眉头。论身份和年纪,阿莫提都是和亲汉家最好的人选,她也不是不懂事,只是少女的心思,总是看不清幻影和现实的区别,一意的不肯委屈将就。
“这位公子,”他虽着的是便装,衣料却是不凡的,眉宇间的气度亦英伟。长安商贩都是成精的人物,如何肯放过。热情唤道,“公子来看看我们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买回去送给夫人吧。”他笑着摇头,示意不用,望着满街琳琅满目的东西,慢慢向前走,忽然皱了眉,在东市少人注意的角落里,瑟缩着坐着一二流民,四月里,长安早进了春,早晚却依然有些冷,他们衣裳残破,过来过往的人冷漠的走过,习以为常。
“看来汉家治下,也不是一派承平嘛。”随从看见他注意那流民,便凑上前,轻轻道。
他淡淡一笑,水至清则无鱼。汉家天子再英明,也不可能保证治下所有子民都安康和乐。转身要走,却瞥见一座昵青色的女轿停在街边,十三四岁的汉家贵族少女掀开帘子,伸出洁白柔荑,递出半贯钱。轻轻吩咐道,“绵宁,将这个给那两个人。绵宁应了一声是。接过钱,走到那两个流民面前。慢慢道,“你们运气不错,遇到我家翁主,翁主心善,赏给你们的。”叮丁当当将钱扔在二人面前。转身回去。转眼,那轿便又前行了。
东市中人对流民并无兴趣,对那个惊鸿一现的翁主倒是极有兴趣地,窃窃道,“适才那位,便是那个好福气的江都细君翁主吧。”
本是罪臣孤女,一朝时来运转,又被收在圣眷极浓的丹阳候夫妻膝下,受宠恒逾。再无人敢看轻半分。谁能说不是福气不好呢。
卖织布地大娘霍的回过头来,大声道,“细君翁主人好心也好。好人有好报,有这样地好福气也是应该的。你不见么。那么多的贵族世家子弟经过东市。又有几个肯如细君翁主般施舍钱财的?”
她说的话是实,众人一时也没了言语。慢慢地。便不再提。军须靡身后的随从叹了半响,道,“这些汉家女子,虽然漂亮,惜乎太柔弱了。比如刚才那个什么翁主,到了乌孙,恐怕连一个冬天,就撑不过去。”军须靡回身看了他一眼,他就渐渐的没了言语。
军须靡天性聪敏,来使之前,便随熟悉汉家的人学了些汉话,处于长安街市中,大致能听的懂,若张口,却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