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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地眸中都染上些许笑意,望向李芷的目光,晕着难解的光彩。
所谓家宴,刘彻亦知,一旦他在场,除了母后,便没有妃嫔能尽兴。见时间渐晚,王太后亦渐渐倦了,便道,“今日到此,散了吧。”
于是诸妃嫔都细细应了声是字,缓缓起身,看着王太后搀着明达的手,往长乐宫方向回了。
“皇上。”卫子夫含笑温婉道,“今天夜里要往哪位妹妹处么?”
刘彻不由一怔,汉宫中虽无定例,但值此辞旧迎新之夜,皇帝多半是宿在椒房殿的,以示皇后乃是后宫最尊的地位。以方才刘清相邀,多半也是卫子夫借着这点,授意而为。只是在他这里遭到冷遇,不料卫子夫依然可以以一贯温婉的态度,含笑有礼。念及此,纵铁石心肠如他,亦有了一点怜惜,印象中,卫子夫一直是那样美丽温婉的女子,聪慧识趣到他觉得契合,契合到愿意将她扶上后位。然而皇后的位子太沉重,渐渐磨去了他喜爱的她身上的清甜纯美,日复一日,卫子夫成了皇后尊贵宝座后的一抹影子。就仿佛现在,依旧是当年的容颜,娇美如花,仿佛开在最盛的韶华,他却分明看见,隐隐约约透出的一抹凋意。
“子夫先回去歇歇吧,”刘彻含笑道,“朕在去宣室殿看看。”
“臣妾遵旨。”卫子夫完美的谢礼,含笑而去。
那华丽的群裾下,李芷分明看出,印在骨子里的悲凉。回了宣室殿,天渐渐飘起了大雪,长安地候干燥,到了冬季,那雪也像是撕裂的棉花似的,没有一点湿意。杨得意伺候在一边,看刘彻的脸在烛光中阴沉了许久,听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禀皇上,”杨得意躬身道,“近三更了。皇上该歇了。”
“唔。”刘彻沉吟道,忆起昔日这个日子,阿娇总是在宣室殿里。伴着他处理好所有事务,方陪着一起回椒房。彼时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元光五年之后,他不曾踏进长门半步,也将那些温馨的记忆,埋葬在心底。
卫子夫没有他与阿娇的情分。纵然后来登上后位,也只在椒房殿里,默默守候他的到来。
“往长门宫去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杨得意应了,并无惊讶神色。
刘彻在御辇上,并无感觉风雪,未央宫里夜色极静,连宫人琅琅地踏雪声,或是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听得都一清二楚。
远远见了长门宫的灯火。刘彻竟然无法抑制,从心底泛上地一抹心安。
原来,还是有心的吗?他冷笑自嘲。这么多年。其实绕了一个很大地弯,最终回到原点。
不。原来不是原点。彼时,她是冠盖京华的堂邑翁主。他却是在诡谲宫廷环境中求生存的受制君主。
如今,他是权握天下的帝王,她呢,却是长门宫里的世人所称废后陈阿娇,从来不是卫子夫。她聪明不聪明,但不会识他要地趣。这么多年了,哪怕撞的头破血流,也不改风骨。
其实,如果那样的阿娇,真的变成了卫子夫,他还会那么执着,不肯放手么?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其实都是一样的。
彼时,她无论如何呼唤,都唤不回他的回头。
而如今,他即使回头,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回那个会在宣室殿缠着他,软软的唤他彻儿的阿娇。
他承诺过,为她建起一座金屋,与她在那座金屋里幸福的生活。却在那一刻,漠然转身离去,任凭那座金屋在彼此心中渐渐荒芜,轰然倒塌。
那一日,她重金求来《长门赋》,他看了,感慨一番,却也就此放下,让她在长门宫里绝望。
那一月,她在长安城里游荡,纵然见了他,也不肯唤他地名字,任凭彼此,擦身而过。
那一年,她留下女儿,自己却带了陌儿,出走长安。如果不是为了刘陵,也许依旧尚未回到他的身边。
他们,错过了多少次。伤害过多少次。
而他们,到底谁比谁心狠?
从她以后,他再也不碰贵族女子,彼时以为是再也不想见,任何一个有着她的影子地女子,如今想来,也许竟是因为,没有一个贵族女子,有她身上那种尊贵气质。
娇娇,娇娇。亲昵的时候他这样喊她,喊地久了,她就真地成为他心头的一抹娇。
以为厌倦地时候,心心念念记得的都是她的坏处;如今想起,入眉入眼都是好处。
御辇到长门宫的时候,三更已过。整个长门一片寂静。守夜的内侍见了御驾,一片惊讶,惶然拜下,欲要入内禀告,刘彻却摆摆手制止。
“陈娘娘睡了么?”杨得意轻轻问道。
“似乎还没有。娘娘向来睡的晚。去看了皇长子和悦宁公主睡下后,独自回了寝殿。”
般若殿里依然温暖,与殿外自成一个世界。刘彻没有言语,柔软而猩红的地毯,履之无声,他掀了帘子,只见寝殿里青烟审审,宁静安详,阿娇坐在窗前,因夜深,早换了一身睡裳,望过来,神情讶异。
般若殿里灯花毕驳,映在她脸上,频添一抹艳痕。
和多年前,她在椒房殿里的回望,那么相像。仿佛,时光,从没有在她身上走过。
而他,却淌过了时间的长河,七年的时光,无声无息的流了过去。
没有进行到关键地方,默,等下再赶一章出来。
六十八:瘦尽灯花又一宵
我后悔了。为什么我要说写H文,默,实在不是那块料啊。改了又改,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就这样了。
刘彻扫过般若殿左右,冷笑一声道,“好奴才啊,主子尚未睡下,奴才们便睡死了么?”
阿娇便一怔,起身道,“是我睡的晚,让她们先下去了。…………皇上怎么来了?”她的身段里不经意带出的一段软,一分纤,魅惑了刘彻的眼。
“怎么?”刘彻含笑,眸光却冷,“这天下是朕的,朕有什么地方不能来么?…………娇娇。”
阿娇默然,这个男人,习惯了高高在上,一出口,就将她的心情破坏殆尽。“我以为,”她微笑着低首,“你应该往椒房殿的。”
淡淡的北风扬起帘子,吹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这世上,有的女子的美丽,在于严妆盛扮后的妩媚娇俏;有的女子的美丽,却也在越是随性之下越见的真。陈阿娇和卫子夫俱是这样的女子。只是,在这一刻,刘彻觉得,那样缱绻灵秀的韵致,是天下所有其他女子不能及的。
“这么晚了,娇娇如何还没有安歇?”刘彻淡淡道,唇边噙着一抹笑纹。
这些日子,虽然奈何不奈何,与他渐渐熟悉,,到底不曾在深夜里独处。阿娇便本能觉得出空气里弥漫的淡淡危险味道。偷偷瞥了瞥案上已经燃到大半的宁神香。心中稍稍安慰一些,漫不经心道,“陵儿走后。众人睡的早,我到夜里就无聊。偏习惯了晚睡,便睡不着了。”
案上置着一盘尚未下完的残棋,刘彻走过来,捻起一枚棋子,道。“那朕便陪娇娇下一盘棋吧。”他地语气幽微,听起来殊无欢喜之意。
阿娇含笑应道,“好啊。”转身吩咐道,“去沏一壶热茶来,记住,沏的浓一些。”“皇上知道,”她坐在他对首,执起黑子,道。“阿娇是最不擅长围棋的。皇上若不嫌委屈地话,便陪阿娇下一盘五子棋吧。”
“哦?”刘彻倒是饱含兴趣,道。“怎么下?”
“其实很简单。”她便细细说了。刘彻含笑听着,轻扣棋子在棋盘。在雪夜里便起了清脆的声音。道,“那之前娇娇与陵儿下地便是这种棋了。”
“是啊。”阿娇含笑道。
成续端茶。掀帘入内,新烹的绿茶尚燃着热气,古朴的碧玉双螭杯触手温暖质感,最适合在冬夜饮用。刘彻端起一盏,道,“娇娇总是知道这些希奇的东西的。”语意深长。
“都是一些不值一提地小玩意罢了。”阿娇微笑啜茶,舒服的眯了眼。没有察觉,对首,刘彻的眸光更深了一些。
浓茶最是醒神,在这样深的雪夜里,她既不敢装作困倦以示送客之意。。16ks。在线看书。也不想着意惹怒刘彻陷自己于更危险的境地,只好强撑着清醒,希望平和相处到天明。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要她俯首贴耳,到底还是做不到。
五子棋最是简单,刘彻下了几盘便得心应手。阿娇打叠精神应付,不过落了个互有胜负。却听得刘彻低低笑道,“很久没有人像娇娇一样,这么认真跟朕下棋了。”
阿娇静默不语,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不会有人想在这点末节上惹怒你。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惧你的。只是因了对你的了解,你这样的君主,不会做对不住自己利益地事。
到头来,还是我的身份庇护了我。
陈阿娇便觉得刘彻的手欲抚过脸颊,反射似地避让。刘彻却冷哼,扣住了她的腕。
本能地欲挣脱,却又不敢用全力。只觉得刘彻地手像铁一般坚固。刘彻,本来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君王。他少年时练击剑骑射之苦,阿娇都知晓。想起来地时候,却连腰都陷落。
“娇娇。”刘彻唤着,神情叹息,缓缓趋近她的颊。她望进他的眸子里,那么黑的眸子,掩了针锋相对时的锐利,便深的像一片海洋,有着暧昧的气息。
那么熟悉的目光。那么熟悉的人。
她怔住。记忆里一些片段,在顷刻间,如排山倒海而来。
少年时牵手的刘彻。
说着金屋藏娇的刘彻。
第一次亲吻时的刘彻。
大婚时的刘彻。
从背后拥住阿娇的刘彻。
说着必不相负的刘彻。
有着雄图大志的刘彻。
新政受挫的刘彻。
为了卫子夫和她抗衡的刘彻。
无情离去的刘彻。
便如冷水淋头一般,骤然清醒。连眸子也通透。
刘彻的唇,留连在她的颈项。湿热温软,令她几欲颤抖,浑不似他的人,残酷冷情。她侧身,摆出一个拒绝的姿态。神情倔强。
“娇娇。”刘彻眯眼,不悦唤道,“到这个地步,你到底想要如何“我什么都不想要。”陈阿娇神情凄怆,仰视他的眸,道,“我只是做不到,做不到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就像这些日子以来一样,你在你的未央宫当你的君王,我在我的长门宫过我的日子,不好么?”
“不好。”刘彻抿唇,他的唇很薄。她一向都知晓。因此当他的唇里吐出那么冰冷的话,她也听到麻木。“娇娇,你当知晓,无论你以什么身份,都没有权利说这个不字。”
他的胸怀贴着她的身子。阿娇暗恨为何会因为天晚将眠,穿的如此单薄。热力一点点渗到肌肤,陌生而又慌乱。
刘彻便在这样地慌乱里抱紧了她。欲解衣裳。她抿着唇,挣扎。却觉得他的手像一团火焰。所到之处,惊起肌肤的战栗,不觉左右支拙,到底失守荆州。
“娇娇,”她便听见他贴着她地耳赞叹道。“你实在是美丽。”有些热,有些冷,在迷茫里睁了眼看,仿若错觉,竟在刘彻的眸底看见一抹怜惜。
那是她曾经那么爱,又那么恨地人。近了身,方知熟悉,原是刻在骨子里的。心底涌起两道声音,一个是爱之欲其生的阿娇。有着淡淡的期盼,欢喜,另一个是恨之欲其死的阿娇。很想一脚踢他下去,放声骂个痛快。从阿娇和雁声地灵魂合而为一之后。她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仿如灵魂拉扯的茫然。仿如水火。不能动弹。
他在她被这两道声音拉扯而不能动弹之间抱起她,“娇娇。”刘彻含笑望她。目光中有些惊奇,又有些好笑,“你怎么像从未……?”便住口不说,她的肌肤光滑如缎,着实让他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