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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了,可是这是信长惯用的伎俩,嘴里说要攻打睿山,其实他的目标是石山本愿寺
。我也严密的加以警戒著。」
「是这样吗?我并不这么想。我认为信长这一回真的打算攻打睿山,睿山的僧徒从早年与
浅井、朝仓两军联合对抗织田势时的经验臆测,织田势之所以退兵,是因为畏惧睿山的势
力,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吧?织田信长是很会见机行事的人,只要时机成熟,他甚至可以毫
不在意的夷平睿山。」
「是吗?再怎么说,睿山总是我国佛教的总本山,与朝廷有密切的联系。信长再怎么狠,
也不能随意攻打睿山吧?」
「不,法真公,信长一定会攻打睿山的,他会彻底的夷平睿山,然後出兵本愿寺。既然已
经知道会有这件事,武田与显证寺派就应该尽早结下这个姻缘。请把这个道理转告长圆寺
善馨公和檀家众好吗?依我的想法,织田信长会在九月出兵睿山。」
昌幸到最後还是很有自信的说。
「为什么你知道呢?」
「武田的间谍已经混入日本全国各地了,连睿山打破一个茶杯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
所说的情形不是猜测,而是透过这种探索网来判断的。」
「你似乎是确信哦!」
「真正的情形就是这样,我明天还想来确认一下,请法真公想想看该怎么做。」
昌幸见过显证寺法真後,与坂田源右卫门、土屋贞纲三个人谈到很晚。
「长圆寺的檀家扇屋八郎兵卫等数名之所以反对这一次婚事,显然是织田出手阻挡的证据
。织田不希望伊势水军加入武田,因此采取各种妨碍战术。扇屋八郎兵卫与伊势水军有很
密切的联系,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态度。」
坂田源右卫门说。
「那么,扇屋八郎兵卫的本意究竟是什么?是真的反对,还是假装反对呢?」
昌幸的脸呈现焦躁之色,他不知该如何向信玄报告尚未纳采的经过。
「扇屋八郎兵卫本来在伊势水军里头叫做三好八郎兵卫。反对纳采,并不是八郎兵卫个人
的想法,而是伊势水军与长岛门徒众犹豫的表现。由地理以及历史上来看,伊势水军和长
岛有密切的关联。这伊势水军与长岛现在有一个课题,就是如何度过这个乱世。他们的确
抵抗过信长,但是毕竟那只是一个自卫的手段。如果与武田缔结同盟,就可以从被动的自
卫改成主动的攻势。他们还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不过织田看到他们的内心动摇,就会
延缓出手。当然他们会想暂时停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
坂田源右卫门把织田的家臣织田扫部忠宽送给伊势水军向井伊贺守正重的书信内容说了出
来,那似乎是一种威胁信。内容是说,如果伊势水军去依附武田,织田就要把伊势水军的
根据地完全烧掉,并且处死一族,连姻亲也不放过,因此千万别上武田的当,接受他们的
引诱。
「关於这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贞纲对昌幸说。
「伊势水军的确很犹豫,我想要消除他们的犹豫,并接受我武田的邀请,必须给他们实际
的好处才行。例如,在邀请他们加入前,先为他们海上的特权、所领、房子等,做好万全
的准备。当这些事情准备完了之後,再邀他们的头子到骏河来,让他看这些准备,如此一
来,他们才会带著一族的手下乘船来骏河。我想先回古府中向主人报告这件事,你觉得如
何?」
土屋贞纲说。他的措词很客气,虽然在这次招揽伊势水军的任务中,土屋贞纲是正式的使
者,而真田昌幸是副使,可是土屋是最近才投靠武田的人,因此必须把意思向副使昌幸表
白一下。
「主人已经把所有的交涉权委托你了,因此你不必一一和我商量再做定夺。不过,要让伊
势水军看到实际的好处,就非拿到主人亲笔写的纸条不可。不如暂时先把条件集合起来,
再把结果带回古府中,这样好吧?」
於是,三个人开始商量应该提示什么样的条件给伊势水军。
「如果给他们这么好的条件,应该不会抱怨了。只是,他们之所以会犹豫,大概不只希望
获得物质的条件,可能也有精神的条件吧!也就是说,现在尚未到达下定决心的时机,这
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如果现在发生一宗可以使他们下定决心的大事件,他们就会马上下决
定了。」
贞纲说。昌幸认为土屋贞纲所说的大事件,与睿山有关。他在这之前,曾在显证寺法真的
面前,确切的说信长近日之内一定会攻打睿山,如果到时信长不攻打睿山了,就变成他向
法真撒了谎。
「土屋公,你去骏河的期间,我打算去京都。」
昌幸突然说。
他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去京都、上睿山的,可是根据武田诸国使者的报告,时机已
经很急迫了。而且不管信长是否攻打睿山,能亲眼见到实际的睿山,并亲身体会京都,并
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信长攻打睿山,到时他才能提高声音,对显证寺法真说接下来就轮到
攻打长岛了,或许亲事因而谈成。而如果信长没有攻打睿山,他也可以带回信长似乎想在
攻睿山之前先攻下石山本愿寺的情报,以动摇法真的心。
昌幸想起父亲幸隆曾经说过:
(攻陷一座城的秘诀,是要懂得变化。用同样的方法,多次攻打同样的地方,结果老是攻
打不下来。在这种时候,只要看有一阵子攻陷不下,就应该乾脆改用完全不同的方法去攻
打。)
昌幸离开长岛去了京都。
他来到了在京都的市川十郎右卫门的住处。十郎右卫门由於长久待在京都,因此全身上下
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衣服穿得很华丽,腰上的刀也是朝廷所佩带的细长型,浅粉红色的
刀鞘闪闪发光。十郎右卫门露出女人般柔和的睑,脸上经常挂著微笑,一副商人的样子。
「昌幸公,唔——,慢慢在京都参观一下啊!」
当昌幸说出睿山的事来时,十郎右卫门这么说著制止他。昌幸感到十郎右卫门的话里另有
含意。翌日,他在十郎右卫门的带领下,参观了京都的街道。他曾听说京都很热闹,今天
亲眼看见了街道人群拥挤的情形,觉得很不可思议,究竟这些京城的人靠什么为生呢?他
向十郎右卫门询问这个问题,十郎右卫门就指指在加茂川的河岸晒布的一群人,说:
「那些人是靠著晒布为生的,还有……」
十郎右卫门指指昌幸立足旁边的一家商店:
「这家人靠制作染布用的染粉为生,而现在出入这房子的人,靠收集制造染粉材料的东西
为生。一疋布从纺纱开始到织成,需要经过很多人的手。衣服、器物、武器、食物也是一
样,需要很多人分工合作才能完成。这大概就是京都有很多人的原因。」
十郎右卫门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可是,组成京都人口的,不只是这些工人而已,简单的说,这个地方住有很多消费物品
的消费阶级。因为有武士、公家、僧侣、神官等人在,因此京都才会繁荣起来。说真的,
我市川十郎右卫门也是在京都过消费生活的一个人。也有很多像昌幸公这样的人不时的来
到我这里,京都有很多像武田的京都屋馆似的房子。几乎所有的地方太守都在京都设有屋
馆,另外还有……」
「好了。」昌幸说。看来他似乎已经了解京都的结构了。
「要不要稍称休息一下。」
十郎右卫门和昌幸一起进入四条桥边的茶店,里面有茶席,是独立的小房间。
昌幸在那里暍著茶,他品尝不出茶的好坏,只觉得在这战乱之世还会流行这种茶道,令人
忿恨不平。
当他们喝茶闲聊时,有个商人模样的男人进来,交一张纸片给十郎右卫门。
十郎右卫门打开纸片只看一眼,就把它交给昌幸,纸片上写:
明後天可以送上您所定做的物品。吉野屋
昌幸不知道他定做了什么,不过直觉到这里头好像有文章似的。
「那是暗号,所谓定做的物品,是指命令他探究的事,明後天的意思与原意相同,送上的
意思是指事件发生。至於吉野屋就是指人数。」
十郎右卫门探身出去压低声音说:
「我曾命令他去查织田信长要攻打睿山的事,现在已经查出明後天要攻击了,而织田兵力
的总数有一万余。」
十郎右卫门说完,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这样不行,我必须做主人所吩咐的事不可,昌幸公,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需要几个能
干的人。」
「你是说要守备睿山?」
「不,睿山已经确定会陷落了,可是需要有人去帮助重要人物从陷落的睿山逃出来。」
「这些重要的人,是睿山曼珠院门迹觉恕、满盛院权僧正亮信、正觉院僧正豪盛及其门弟
吧?」
「是的。」
「帮助他们的计策呢?」
「我想信长应该会从坂本向睿山进攻,这是不会错的了。如此一来,逃命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信长的军队尚未包围睿山之前,由小道出长谷出或八濑到京都。进入京都後就
安全了,然後由京都到堺港,由海路进入骏河,这是最上策……昌幸公,你认为如何呢?
」
十郎右卫门的脑子里仿佛挂著一张地图似的,说得详细极了。昌幸觉得相当佩服,这个人
毕竟是信玄所深深信赖的人,人在京都的武田屋馆,把京都的情势以及诸国的情势看得一
清二楚,因此一碰到什么事情马上就能想出对策似的。
「昌幸公,我希望你马上离开京都,从北白川越过志贺峠去坂本。详情就在沿路与向山久
兵卫商量好了。」
十郎右卫门连措词都变了,话里含有命令的意味。的确在这种场合,只有由京都屋馆的市
川十郎右卫门来指挥才行。
「还有,参加这一次事件的友方,包括昌幸公从长岛带来的人,一共二十名左右,完全由
昌幸公指挥,希望能把主人所指名的三位平安无事的带领出来。」
昌幸觉得任务重大,可是既然是非常时期,也不得不去做。
正午过後,昌幸和向山久兵卫马上改装成商人装束,一起离开京都。这一行一共五个人。
因为如果二十人一起出发会很醒目,因此他们分成几组在不同的时刻出发。一行人越过志
贺峠的山道,来到滋贺,再由此北上,日落西山时分,抵达了坂本。一行人在此分宿,等
待天明。如果信长後天要攻打睿山的话,就应该已经派出先峰部队自岐阜出发,间谍等应
该也已经混进坂本了。
昌幸和向山久兵卫所下榻的旅舍大津屋,是中等的旅舍。女侍等他们洗好澡,就问他们:
「客人,要拿多少瓶般若汤呢?」
「适量就好……」
向山久兵卫露出会意的脸色回答她後,对昌幸做个喝酒的动作。
「原来如此,般若汤是和尚共通的暗号吗?睿山的和尚们会来坂本喝酒,因此平常就通用
这个暗号吧?真令我吃惊。」昌幸说。
「不,另外还有很多令人吃惊的事哩!」
向山久兵卫说著,意味深长的笑了。不久,每一间房间都传出喝醉酒高声叫嚷的声音,同
时也夹杂著不太正派的歌声。在这些声音当中,还混有女人的笑声。这时有一看便知是妓
女的女人来往於走廊上。如果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