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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领着2000兵埋伏在城外树林里,看见吊桥拉下,城门打开,立刻上马,挥剑喊道:“冲啊!”一马当先,冲出树林,身后的蒋钦和众士兵呐喊着跟着他冲出树林,直向城门冲去。
城门口的几个刘家士兵大惊,赶紧要关城门,拉吊桥。说时迟,那时快,陈武、周泰从筐中拔出砍刀,大喝一声,冲上去,砍倒要关城门的士兵,直杀入城门洞。
城头上的敌军看见周瑜军冲了过来,赶紧吹起了号角。兵士们纷纷爬上城墙,朝周瑜的队伍放箭。
周瑜对身后喊:“放箭!”
蒋钦领众军一齐放箭,飞箭如雨,直往城楼飞去。
周瑜的士兵中不断有人倒地,而城门头上刘家军也不断有士兵中箭栽下城墙。
城头上出现一个守将,他一面挥刀砍倒一个往城下奔跑的士兵,一面喊:“给我挡住!放箭!”
周瑜从身后箭壶中取出弓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去,箭如流星,直插到那将领颈脖。那守将哼一声,栽下城墙。
这时,陈武、周泰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了。两人挥着刀,切瓜砍菜一般照着城墙上的军士直砍过去。城墙上大乱,放箭的军士少了许多。周瑜的“白雪飞”踏上了吊桥,士兵们跟着一涌而入。
不一会,士兵们将“周”字大旗插上了城墙。城头守军大部投降。小部分四散逃走。周瑜领人攻进了刘繇的刺史府。他在府中对陈武、蒋钦吩咐:一,保全刘繇家小,不得伤害。二,派人在街头查巡,但有烧杀抢掠百姓的,无论军官还是士兵,一律就地处斩!杀百姓鸡犬者,如杀人之罪!三,善待降兵。有愿意随军的,收留下来。不愿的,发给路费令他们回家务农!凡有滥杀降兵的,一律就地处斩!五,赶紧放跑几名被俘的刘家军的军官校尉,让他们去给刘繇报信。
吩咐完毕后,陈武、蒋钦领命而去。周瑜则唤来降兵打听了张昭府宅所在,然后令周泰带上金银丝帛,随他径往张昭家去。
张昭住在曲阿城南一小巷深处。周瑜找上他家门时,他正坐在书房里弹琴。自历阳与周瑜一别之后,他就东渡大江,碾转多处后,最终选定在了曲阿,靠着教富家子弟学问及从前的资财过日子。其间,刘繇曾请他做官,被他婉拒了,他知道刘繇不足以成大事。他曾向刘繇建议用太史慈为大将,为刘繇所拒。周瑜、孙策东渡江东的事传来,他对夫人道:“江东有主了!”对于周瑜,他自然有印象,除了有些迂腐外,倒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英才。孙策更不用说了,少年有为,超群绝伦。两人既然联手了,想必周瑜已非昔日周瑜了。今晨城内喊杀声响成一片,他就知道定是孙策、周瑜攻城了,心里有些得意,平淡已久的心躁动了,潜意识里一股兴奋之情搅动得他坐不安宁。他想孙策、周瑜占了曲阿,定会来迎请他的。可是,他该不该出山呢?如是出山,会授以何样官职呢?当周瑜叩门时,他一面弹琴一面在心里打着这个小算盘。
一个家奴进来告诉他说门外有个自称周瑜的将军求见。张昭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想了想,表情凝重道:“让他进来,在客厅等我便是!”
他心里想:“春风得意的年轻后生!你多等些时吧!”。如果说上回不见周瑜,是嫌周瑜尚是个小孩,这回,却是想杀杀周瑜的锐气!他想,周瑜今日为英气勃发、前途不可限量的统兵之将,必定自以为了不得。如果对他张子布招之即去,就正长了周瑜的锐气与得意,那周瑜便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了,这对以刚烈著称的张昭而言,是不可以的。无论如何,他不会为一个后辈折节。
周瑜被一书僮迎进大堂客厅延之上座后,书僮就侍立一边,说张昭请他稍等片刻。一个婢女为他沏上茶后也侍立一边。周泰指挥士兵将礼物抬进客厅后,就在周瑜身后一同侍立着。周瑜要周泰坐下喝茶。周泰称不可与主将平起平坐。周瑜劝他不必拘礼,周泰坚决不坐,说只在后面侍立主将便可。周瑜只好随了他。
等了约三柱香,张昭还没有出来。周瑜要书僮去催,书僮回答张先生在入厕。周泰不耐烦地对书僮道:“我们已等了多时!他竟去入厕!”
周瑜回头对周泰笑道:“这回子布先生可是给够我周某面子!你不知少年时某拜访他,他是不让周郎进门的!哈哈哈!”
周泰不满道:“这个张昭,不过是一介儒生!并不会统兵打仗,值得公子如此敬重?”
周瑜道:“子布先生天下名士,才干胜过周瑜十倍!幼平万不可再有此言!”
周泰喏了一声,不再吭声了。
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婢女都续了数回茶,张昭仍没有出来。周泰火了,他对婢女道:“你家老爷入厕用恁长时候?就是女人生孩子也该生出来了!我等众人攻打这曲阿城也只一个时辰!”
周瑜挥挥手止住了他。要婢女赶紧给周泰续茶。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张昭终于出来了。他慢吞吞走进客厅,懒洋洋道:“何人要见我啊!”。
周瑜赶紧起身行礼道:“先生!舒城周瑜周公瑾拜访先生!不知先生还记得在下否?”
张昭被婢女扶到椅上落座,抬抬眼皮,做不屑之态打量一下周瑜,冷笑一声,态度傲慢道:“是你?那个一心扶保汉家天下的周郎?”
周瑜:“惭愧!惭愧!那日幸亏先生开导,使周瑜如拔云雾之见青天,方得与孙公子相识,并辅助孙公子前来平定江东!”
张昭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哈哈哈!小子倒会说话!我何曾开导过你?老夫彼时以为你迂腐,并不屑于开导你!”
周瑜身后的周泰对他愤怒地瞪起眼睛。
周瑜谦恭地:“虽然如此,周瑜仍受益非浅!”
张昭昂头笑了:“那今日你是来谢我了?”
“一谢先生昔日指教之情,二者代表孙伯符将军拜访先生,并受孙将军之托邀先生出山共成大事!在下带上一些礼物,请先生笑纳!”周瑜说完,指一指军士们堆在屋角的丝帛金银。
张昭打量了那些礼物,又转脸看周瑜,笑道:“周将军的心意老夫领了!只是出山辅助孙将军的事……想昔日袁术、陶谦何等势力,老夫都拒之门外,何况今日?”
周瑜笑道:“先生差矣!陶谦、袁术不过是乱世中过客,论德比才,岂可与孙将军相提并论?”
“你家孙将军又怎样?”张昭冷笑。
周瑜道:“孙将军聪明神武、勇冠三军,礼贤士人,恩信分明,声名远著,无论是攻坚破阵,或是揽结英雄,周济世务,皆非袁术、吕布、陶谦、刘备诸人可望其项背!如今南下江东,如同光武帝刘秀之渡河北上,所向披靡,秋毫无犯,不需数日,定能平定东南,克成王基。如此既能且仁的明主,先生难道还要拒之门外?”
张昭微微笑了,拈着发黄的胡须矜持道:“嗯!有理!儒子果成了一代将才!只是我张昭无心仕途,只求青灯黄卷安度一生而已!”
周瑜愣住了,看着张昭,眉头微蹙一下,跟着,眼珠转动了一下,忽然冷笑起来。
张昭望着他:“何故冷笑?”
周瑜不理他,依旧冷笑。
“何故冷笑老夫?”张昭怒道。
“原来张先生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在下为孙将军遗憾!一个微不足道、徒有虚名的腐儒,哪里值得孙将军如此盛情?算了!周泰!我们走!”周瑜不屑道,然后站了起来。
周泰早已忍不住火,见周瑜动了气,就势一股脑发出火来:“何等狗屁名士?周某早看出你是腹中无货的腐儒!”然后转脸对周瑜道:“周公子!主公既有了公子你,为何还要此等腐儒!论才学,周公子你抵他十个!就是吕范先生也抵他五个!”
张昭大怒,瞪着眼对周泰咆哮:“你是什么人?敢如此小觑我?”
周泰冷笑:“小觑了又如何?你不过就是自命清高,借不出山以抬高声名之人!”
周瑜指着周泰对张昭道:“子布先生!这位壮士是孙将军部将周泰。虽不通文墨,但披坚执锐,勇不可挡。非但如此,还明了事理。昔在寿春,他便一眼看出孙将军非寻常之人,从此随侍孙将军左右,不改忠心!一个不通文字的武将尚且如此,而枉称一代名士的高人却忍看千秋功业交臂失之,岂不可悲?”
张昭愠怒地瞪着周瑜。
周瑜继续道:“有道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当今乱世,孙将军是少有的明主,大凡有识之士无不争相归附?三、二个徒有虚名的腐儒失之交臂,也无不可!周泰!礼品且留下!我们走!”
然后,周瑜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等等!”张昭站了起来。
周瑜背对着他站住。
“周郎!你激将老夫?”张昭瞪着眼喝道。
“徒有虚名之人,何需周郎激将?”周瑜背对着他,冷笑。
张昭大怒道:“老夫个性刚烈,恃才傲物,从小自今,尚无人敢藐视老夫!是可忍,熟不可忍?不管你是激将老夫或是看不起老夫,老夫都要出山了!方才老夫只是要试探你周瑜的能耐,听听你能说出些怎样道理!没料到反而自取其辱了!岂有此理!”
周瑜脸上绽开了微笑,转过身来,欠身施礼:“哦!如公瑾有得罪先生处,望先生海涵!先生既出此言,则明日同在下一道去见孙将军!如何?”
张昭忿忿地:“哼!一言为定!”
周瑜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恭敬道:“一言为定!”
在周瑜攻下曲阿并前往张昭家以孙策的名义请张昭的同时,孙策领军在神亭岭下与刘繇对上了阵。
刘繇阵中,太史慈手里举着枪,枪上挑着孙策的头盔,刘繇的军士们则一起大喊:“孙策的头在此!”
孙策阵中,孙策微微一笑,令手下一军士举起太史慈的短戟,又令军士们喊:“太史慈要不是走得快,就被刺死了!”
两边喊了一阵,太史慈纵马跃出,喊:“孙策!你出来!我们今日再战!”
孙策笑了笑,跃马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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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程普赶紧道:“主公!不用你亲自出马!看我擒他!”
“好的!不可伤了他!只慢慢与他拖延!你自已也须得小心!”孙策勒住马道。
程普点点头,眼里射出矜持威严的光芒,挺着长矛,一夹马肚,朝太史慈冲去,边冲边喊:“太史慈!程普来取你首级!”
太史慈动也不动,喊:“你非我对手!我只要孙策出马!”
程普大怒:“不知羞耻的小儿!你也佩与孙将军斗阵?”
太史慈的火也上来了,拍马挺枪迎上来。
两人冲到阵中间,枪矛并举,斗了起来。
孙策脸上挂着从容自如、稳操胜券的表情,看着两人斗阵,眼里不时闪出欣赏的光芒。
刘繇阵中,刘繇和樊能观战着,表情都十分紧张。特别是樊能,因为连败数阵,已吓破了胆,紧紧拉着马缰绳,一付随时要拔转马头往后跑的神情。
忽然,刘繇军中出现一阵骚乱,几名衣甲不整、狼狈不堪、头发披散的军士骑着马闯进了刘繇军中,直奔到刘繇而前。
一个军士跳下马,连滚带爬跑向刘繇报告道:“大人!不好了!今日日出之时,周瑜领军夺了曲阿!大人一家老小尽在周瑜手中!”
刘繇吃了一惊,眼睛瞪圆,脸色惨白,身子晃一晃,差点要从马上摔下来。“什么?当,当真?”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是的!大人!周瑜藏在林中,趁我军开城门之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