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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
其次,关于修行的内容方面,小乘派主张抛却一切烦恼欲望,了生死,去贪爱,以一种出世的态度来指导自己的行为,实现自我解脱;而大乘派则认为佛法讲究大慈大悲,普度众生,以成佛救世,建立佛国净土为目标,达到一种既善其身,又兼济天下的状态,是一种入世的态度。
第三,从教义阐述的世界观来说,小乘派认为只存在佛法中的“我”,即法我,而没有作为人的“我”;大乘派则认为两者都不存在,都是虚空,整个宇宙便是依据各种认识而存在的,没有了认识也就没有了一切。
玄奘本因中土佛经说法不一才萌生了取经的想法,加上沿途又经历诸多苦难之事,早已把惩恶扬善,济世安民作为自己的终生理想。就冲这一点,主张普度众生的大乘佛教对他就更具吸引力。
因为迦湿弥罗国所存的佛经大多为小乘教派,所以誓求真理的他决定继续一路向南,前往释迦牟尼得道之地——恒河边上的摩揭提国。
玄奘和同伴们一边走,一边向沿途遇到的僧侣和其他博学之人学习各种经典,平日里还经常在集市上为当地的百姓讲经。由于学识渊博,阐述严密,他的讲经深得人们的喜爱,逐渐开始在各地积累起了一定的名声。
《西游记》中唐僧取经路遇八十难,到了天竺之后仍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又是被逼入赘又是被当做强盗关进大牢。而真实生活中,玄奘面对的劫难也不在少数。他发现,在这片佛光普照的国土上依然有各种不法分子的存在,而且和大唐式强盗不同,全都是要钱又要命的主儿。
玄奘遭遇的最惊险的经历是在一次渡河的时候:一群强盗乘小舟靠近,并强迫所有人弃船上岸。在将这群俘虏洗劫一空之后,他们蓦然发现玄奘相貌端正,是个帅哥,不由顿生邪念。
大家不要误会,这群强盗并没有男风之好,相中玄奘完全是因为他们信奉的某教派要求每年向天神进贡一个帅哥。强盗头子当场拍板:今年就是他了!
得知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后,玄奘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和紧张,他只是以一种非常平和的态度向强盗们解释:“贫僧这付臭皮囊,能够被诸位相中,用做祭祀天神的贡品,实乃过誉。然而不是贫僧吝惜自己的性命,实在是因为贫僧此来专为礼佛求法,现在誓愿未了而遭杀戮,恐怕对于祭祀不利,易招天谴。望各位三思!”
玄奘的同伴们也纷纷上前恳求,甚至有人提出愿意代替玄奘。人多难免聒噪,强盗头子很是心烦,于是大手一挥:“少废话!就数这和尚长得最标致,他不当祭品谁当?你们几个,哼哼,也不去河边照照。就这模样,哪路神仙要你?!”
主意既定,开始行动:强盗们在河边的小树林里清理出一块空地,像模像样地搭了一座祭坛,并派两人把玄奘架上祭坛。一切准备就绪,仪式即将开始。
见事情已无可挽回,玄奘向强盗们提出了最后的请求:给自己在人世留最后的片刻安宁,让自己能够怀着一颗平静的心去见佛祖。
话音刚落,突然天色阴沉,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连停在河边的船只都被吹得倾覆在水中——酷似西游记里妖王出动时的场景。
见到天变雷动,强盗们乱成一团,玄奘的一个同伴突然喊道:“他是大唐来的佛子,深受天神保佑,是个大难不死、逢凶化吉之人。你们若是要杀他,便是与上天为敌!”
这位老兄还真是善于把握时机。强盗们本就十分迷信,听到这一解释,倒也频频点头,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位仁兄索性一鼓作气,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玄奘一路上的奇遇又好好地加工了一番,其中还特别突出了天山遇险一事。
渐渐地,强盗们的神态由紧张变为惊奇,继而又慢慢转变为敬仰和崇拜。他们此刻只恨自己有眼不识真神,幸好刚才刀不够快,否则只怕现在已经被五雷轰顶,死无全尸了。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还不赶快把师傅请下来!”于是,强盗们和玄奘的同伴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玄奘扶下了祭坛。
接着,以强盗头子为首的歹人们一齐向玄奘下跪忏悔,除了把所抢之财物如数奉还外,还客客气气地护送他们上路。
看到这里,有些朋友要问,风是怎么回事?难道玄奘真的有神灵庇佑?
我推测,由于印度半岛的大部分地区属于热带季风气候,每年分为旱季和雨季。雨季时,从印度洋上吹来的水汽带来丰富的降水,以及随之而来的强对流天气。而强对流天气的表现,就是天色霎时间从明亮变得昏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辅以倾盆大雨。玄奘这次得以脱险,很有可能就是偶遇一次强对流天气,只是发生的时间实在太巧,正好赶在了节骨眼上。
历尽苦难之后,玄奘一行终于抵达目的地摩揭提国,来到了全印度最大的寺院——那烂陀寺。
那烂陀寺不仅是名山古刹,还是当时印度佛学界的最高学府,常有上万僧人和各派学者在其间居住和交流。寺院住持法号戒贤,据载当时已有百岁高龄,是业内数一数二的高僧。
玄奘到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戒贤法师的耳中。由于之前曾经多次听闻玄奘西行的事迹,戒贤法师决定亲自见一见这位来自东土大唐的僧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知己见面,惺惺相惜。
在听玄奘讲述了西行路上的种种奇遇之后,戒贤法师饶是见多识广,禅性颇深,也是唏嘘不已,深深被玄奘坚定不移的决心所感动。在和玄奘就佛学问题交流过意见之后,他更被玄奘佛学根基之扎实、佛缘之深厚所打动。于是,他决定破格以上宾之礼待之:伙食标准参照来此暂住的国王和大德高僧;安排侍者、婆罗门各一名,帮助料理各类事务;配备出行专用交通工具——大象一头。
据记载,当时整个那烂陀寺里有超过一万名僧人,但享受以上待遇的,连同玄奘在内不过区区十人。
在那烂陀寺修行期间,玄奘花了整整五年时间向戒贤法师学习各种大乘佛教经典,以及婆罗门教等其他各派学说。在这里,他真正实现了先前的理想,尽情徜徉在佛经的海洋中,如海绵般贪婪汲取着其中的养分。在这里,他头脑中存贮的无数个问号一一得到了解答,他的佛法体系自此基本建立。
然而,玄奘并未就此满足。相反,他又再度踏上了游学之途。没有了语言的障碍,所学的内容更加广泛,包含了逻辑学、梵文哲学,还有小乘佛教的各种经典。
这匆匆一去又是七年。这七年中,他的佛学体系得到了修正和完善。此时的玄奘,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到那烂陀寺崭露头角的行脚僧了。十多年的艰苦修行,已经使他成为了一名精通百家学说、博采各家所长并融会贯通的佛学高僧。
回到那烂陀寺后,戒贤法师惊讶地发现,玄奘对于佛家的各派学说,已然做到了精研于手、烂熟于胸,且自成体系。于是,他开始安排玄奘给全寺的僧众开坛讲法。
有些学者能讲但不善教,有些则善教但不能讲。或许是上天有感于玄奘的虔诚和勤奋,对他也是格外地眷顾,不仅赋予了他一副睿智思辨的头脑,还慷慨地赐给了他一张能言善辩的唇舌。在那烂陀寺,玄奘的演讲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道。很快,他便被公认为是印度佛学界的新权威之一。
玄奘在印度修行十余年间,印度境内的政治局势却并不平静。
戒日王,印度北部坦尼沙王国国王,在印度的君王册上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虽然登基于国家危难之际,但年轻的他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称的稳重与老到。依靠着手中象、车、骑、步四大兵种以及杰出的军事才能,戒日王在三十多年的时间内通过多场战争基本控制了整个北印度地区,成为北印度又一个王朝的开创者和统治者。
这位戒日王信奉婆罗门教,但是同样尊重佛教的地位。更难得的是,戒日王虽然杀人夺地毫不手软,但是对于学问却是始终抱着一种以理服人的态度。出于对那烂陀寺在学术界地位的尊敬,戒日王还特地在寺中修建了一座超过十丈高的精舍(出家人修身研经、弘扬佛法的场所)。
一次出征途中,戒日王偶然看到一篇文章。作者是小乘教派的一位高僧,文章的标题非常开门见山——《破大乘论七百颂》。
文章的具体内容,我不是很清楚,而且即使手头有这篇文章,以我浅薄的道行也一定看不懂。戒日王这位杰出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也是同样的迷惑。于是,出于对学问锲而不舍钻研的精神,他决定召开专题研讨会,邀请业内的专家来帮助他解答难题。
于是,那烂陀寺的戒贤法师收到了一封来自戒日王的邀请函。
接信后,戒贤法师选派了包括玄奘在内的四名高僧前往。但是还没等出发,又收到了戒日王紧急送来的第二封信——因军务繁忙,研讨会延期举行,待确定时日后再另行通知。
那就先不动身吧。玄奘此时最想做的便是好好研究这篇《破大乘论七百颂》。
无奈人总是被名所累,那烂陀寺也不例外。经常有人仗着胸中才学,前来挑战。
为了表示对前来切磋的各方饱学之士的欢迎和尊重,那烂陀寺特意在寺门口设大鼓一面,类似于我国古代衙门口击鼓鸣冤的用具。如有前来挑战之人,可在门口击鼓表明来意。
寺院门口传来了紧急的击鼓声。寺中之人伸出头一看,不少都张大了嘴巴,久久未能合上。
从衣着来看,来人应是一位婆罗门教徒。
只是这位婆罗门教徒打招呼的方式可不一般,他没有用现成的鼓槌,而是自备了击鼓的器具——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击大鼓。
对于众人的吃惊表情,这位仁兄很是不屑。他旁若无人地穿过围观的人群,把自己潜心研究的成果——四十条反对佛法的理论挂在了寺院的门上,并放出话来:“若有能破其中任一条者,我定当斩首相谢!”
几天过去了,无人出面应对,那位婆罗门教徒也愈发趾高气扬起来。他站在寺门口,打量着进出的每一个人,不时发出轻蔑的冷笑。
突然,一个年青的和尚走到了门前,一把揭下他颇为得意的四十条理论,并将之踩在了脚下!
他不禁仔细打量起来人。奇怪,这和尚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也从未听说那烂陀寺中有如此年青的高级僧侣,可是他居然敢接受我的挑战?我得仔细问他一问。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莫非你能辩倒我的论点?”
“大师莫怪,贫僧何德何能,有此法力?”
“那你还敢……”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婆罗门教徒的耳边响起:“他乃是贫僧的徒弟,是贫僧吩咐他这么做的。贫僧不才,愿意向大师请教!”
婆罗门教徒回过头来,只见不知何时门口竟站了一位双手合什的僧人:“敢问法师尊号?”
“贫僧法号玄奘。烦请大师法堂一叙。”
于是,在戒贤法师和众多高僧的见证下,双方在法堂内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首先是婆罗门教徒把他的四十条理论逐个讲述了一遍。
接着玄奘开始逐条分析和辩驳。玄奘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论据却非常清晰,且论证有力,正好切中婆罗门教徒理论的要害。
只见婆罗门教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不知不觉地从他的脸颊滑落。
终于,在玄奘说到第二十四条时,婆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