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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娃,真为难她了,按叙述的确是个比较复杂的应用题,可怎么就不知道拿月报出来看呢?翻翻每月报表就全出来了。还算,算个屁啊。“去,在我没抽你之前把账本拿来,现在是算自家又不是算人家,你乱出个什么怪题?”自找苦吃,罗列了每月报表产量后,得出个让人伤感的数字,若想将四十万斤棉花顺利在一年内都消耗掉的话,起码得三千女工马不停蹄地赶。便宜劳工贩子了!可恨的是,每个女工买回来还得有个熟悉过程,一个半月后能达到标准就不错了,但当年能拿下四十万斤的产量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想说什么?”我翻了翻账本,这其中还有些出入。帐算到细处,比老四今天估摸的投资还大些,两万贯不够。
“我们要不了那么多棉花。”达莱终于从数学盲的窘境中恢复过来,“我们同内府交换,他们肯定是要着急获得陇右的收购权,我们出让给内府一部分,用来交换他们关内种植区的收购权利,二斤换他们一斤,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关内离京城近的所有棉产区都包下来。”
“你意思先不去陇右盖作坊?”
“我们慢慢盖作坊,慢慢招收女工,让内府和工部两家分享一百万斤,王家最多留二十万斤足够。按这个帐算下来,他们明年棉花下来前肯定消耗不完这么大数量,有不少积压。等明年大量棉花采收后肯定会大幅降价,他两家生产成本就无形中高出咱们许多。”
达莱掰了指头朝我细数几个要点,京城附近的棉花因为运输路途短降低了成本,陇右做到宁少毋烂,内府和工部却得因为大量棉花难以消化而不断去扩大作坊规模,不断招收女工,看似产量不断扩大,可生产成本却没有因为生产规模的增加而降低。此长彼消,王家从容不迫地扩张却一直能牢牢地控制主动权,良好的体系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不紧不慢地跟了两家后面施压,尖牙利爪的肉食恐龙总有办法对付那些臃肿笨拙的大家伙。
关键就是利用内府和工部两家一味急勇斗狠的空档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要拿捏好矛盾点,前几年里王家要示弱于敌,不用示,真的弱。屈服嘛,我很拿手,咱就没长征服者的面相。
“又打什么鬼主意?”兰陵条件反射,对我拿出的优惠政策一向怀有戒心,我俩还真是知己。
“不给你难道去给工部?”我无奈地摊摊手,哭丧脸道:“要不您大人大量,再借我一万……两万贯?要不我连自己那份棉花都收不起了。”
“然后你打算还二十贯了事?”兰陵啐过一口,笑了,“不与你计较这些,你家什么个家底我也清楚,也真是穷途末路了。亏你运气好,才有几笔帐结回来,这边还有些闲钱。”说着抽过本子翻了几下核对个数目,“两万怕艰难,到底是我出钱,先拿一万六回去成不?”
“啊……”嘴张得能塞下俩蒸馍,怎么还借?都有过天下信誉最差债务人评语了,难道我在兰陵跟前的信用度这么坚挺?“你想好啊,俺……”
“想好想不好的,你就是算真是个混子我都认了。这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兰陵笑了笑,“瓜子,不好意思什么?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时候多了,我是你婆娘,内府再和王家争争吵吵,我对你心思可不会变。还有劳力的问题,若不顺手的话,帐先从内府里走,这个话我给你顶了。”
“……”圣母玛利亚,姓李?可我是异教徒啊,为什么非要借钱给我?
第299章 重现活力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感觉,忽然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超脱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那种存在。若想再进一步的话,可以去“乾炉观”报考嗑药修仙培训班。当然,兰陵推荐我去法门寺,不是她一心向佛,而是相对道观宠大的开支,寺庙则廉价得多,这也是佛教虽然在大唐中土立足时间不长却能迅速打开市场的主要原因。
以上的感慨全因为兰陵的一句话,“不要老是觉得自己聪明把别人当瓜子哄,哄来哄去就数你最瓜了。”然后开了张一万六千贯的借条过来,要么就三家平分陇右的产量,各种活动积极参与进来;要么别要,尽可以独善其身的小规模高效率的发展。但既然没有能力参与到第一集团中,从此就再没有机会同内府或工部平起平坐谈条件的资格,而王家留下的空缺内府和工部既然没有能力去填补,也就不会介意有别的财团趁机加入,眼红织造业这块肥肉的大家族多了,王家敢退一步,就别怪人家进两步。
“目光短浅。”兰陵摇摇头,“对内,如今名正言顺经营织造业的就三家,所以内府和王家联手起来抑制工部发展;对外的话,随了棉花三年里将棉纺业紧紧捏在现有的三家手里,联合起来尽最大能力抑制新势力涉足。能多拖一年,就能在以后的经营中多一分胜算。这才头一年就喊多喊穷,信不信,你这话若传出去,马上就有家族厉兵秣马跃跃欲试?”
“所以……”
“所以这钱我出,除了我,你还真不能跑外面去借。”说着借条推了过来,笑道:“还不准备你那独门王右军的签名?”
“请你借钱以前先考虑能方的偿还能力。”作为一个厮混银行业多年的老业务员,对兰陵这种盲目无序毫无职业道德的贷款方式表示了极大愤慨,正色道:“加上次一共两万六千贯,你打算让王家往后三代都负债经营?”
“今怎么认帐了?”兰陵合掌大笑,“你啊,没本事学人家混子就别一天装个无赖像。借你的钱我不操心。赚了赔了的,总是为国家做了些事情。今年才开始呢,明年才够你头疼。不过织造科如今试验的那个踏机若成功了,按他们的说法能把生产速度提高一番。”
这我知道,我家甚至还有几台没有成型的那种踏机。张家三小子有个奇怪的习惯,总是到月末以学生的姿态来朝我这个师长汇报一下自己学习心得。三人各自负责的研究项目不同,看平时虽然兄弟们相处和睦,却好像从不私下交流各自项目进展状况,非得到月末来我办公室里交流汇总,各式各样的图纸在我书房内积攒了厚厚一打,修订起来就是织造科科研成果总汇。
默契就是这样形成的,初次以为这是张家良好的学习传统。是尊敬我这个表兄师长的行为,除了大家彬彬有礼的相互尊重外,没有产生别的始发想法。再下来随了研发项目的深入发展,我这里总能从三个表兄弟身上获得第一手资料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赶紧将以前他们留下的那些学习心得仔细整理出来,并直接从家里总帐中拨发一笔款子。就挨着花露水作坊配料室后面建立个不显眼小院落,已经和王家签署终身合同的七个高待遇工匠高手随时赶制各种样机,而达莱则负责评估样机的适用性及改良业务。
在新织机样式定型以前,我不打算在陇右投资太多的老式织机,而兰陵说得也有理,若不能在前几年里飞速壮大自己实力的话,往后织造业全面发展开来后很难在强手林立的棉织业站稳脚跟。
主产业副产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王家的优势在于超前的战略投资意识,老四说得对,不能在棉织业一棵树上吊死,有兰陵这一万六千贯捏了手里底气足了许多,织造作坊依旧慢条斯理地修建,按照达莱的意思不和内府和工部比规模,依然走健康发展路线,可以用剩下来的钱干点别的。拿定了主意,四十万斤棉花王家很不客气地吃下了!我有办法给这么多棉花都变成银子。
从兰陵的话里能感觉内府和工部在发展上都钻了死胡同,还没有意识到周边产业的重要性,很好,这就给了大把时间让王家站稳脚跟。
“你想什么?”兰陵见我签字时候豁然开朗的表情,皱了皱眉,爬我胸膛上听了会,“给我说说。”
“我在想……怎么才能把你这帐赖个一干二净。”
“哦。”兰陵点点头,“骗人,总是有不愿意让我知道的想法。随你,还能耍什么花花出来?”
“哦,我刚刚在想织机的事情。若能让织造科名下开个织机作坊,给咱三家保质保量地统一提供织机的话,一来增加了农学的收入,二来三家使用相同的机器能平复下织造科的内斗,是不?”随口编了个理由,老四曾经提议开个织机作坊的事被我否决了,如今技术上太依赖织造科,而且王家用了织造科的技术牟利的话会惹内府工部不满,矛盾激化很可能迫使两方撤出织造科的技术人员回家各自为政,到最后吃亏的还是王家。趁这个机会让织造科独立出来,有了自己名下的产业,大家就能齐心合力尽心经营,而王家也能堂而皇之地共享最新科技成果。
兰陵瞥了我一眼,“总是鬼心思多。不过也好,这么一来就能省不少精力。现在王家是盟友,内府不介意你沾点便宜。”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咱俩一起不要老说这些,往后有什么事尽量让老四带话过来,总感觉闹生分,围了一堆钱厮打。”
“少给我脑门上扣!你先闹的,见你就觉得见阎王感觉。赶紧挽救下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吧,免除我债务也算。”
“叫我百依百顺可不行,若有个孩子我或许能安分守己几十年。”这是兰陵近期关注的热点问题。
“然后再把咱俩小孩也培养成财迷?接你的班统领内府和王家作对?”可能性有,还不小。上子长大了掐老爹的脖子要花露水秘方时候,我还下不了狠手修理他。很没面子的事。
“放心,孩子以后总比咱俩懂事得多。”兰陵靠了软榻上意淫道:“跟了咱俩学,把你的本事都传给他,往后肯定出息。”
这个难说,我本事全传了。小孩也就完了,颖的孩子会成为泼皮,兰陵的会成为恶霸,二女的孩子估计在继承老妈独特的气质成为各种违法组织的幕后黑手,纨绔中有了这种强力组合生力军出现,还是建议京城百姓们早早离开这里尽快逃难到外乡谋生去吧。
不敢想,兰陵对我的预言不屑一顾,她会后悔的,迟早的事。
大工程,有了兰陵注入一万六千贯的巨资。我又重新焕发了活力,一潭死水终于流动起来。
当务之急不是陇右织造作坊的规模,而是如何兴建周边产业来帮助织造作坊一同消耗四十万斤棉花,棉织品太多了,但工艺复杂的不具备初斯投资价值,要由简入难,棉纺针织品和棉手套入手是个好办法。
小时候见过勾针,不管是粗棉线还是毛线,到了心灵手巧的人手里总能变成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帽子、手套、小毛巾等等。有点后悔,很后悔,当时光知道戴,不知道学,如今除了能拿竹篾打磨个勾针外,其余一窍不通。
让达莱去作坊和了几锭粗棉线,学了老妈当年的动作开始回忆,可老妈左撇子,很难效仿……也不会起头,更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又结疙瘩又绕手指的,拿了勾针胡乱弄了半会,被线缠住了,“救命啊!”看来男同志还是不碰这些东西为好。
“这可是没见过的场面,夫君捞鱼呢?”颖一来不说救人,抱了肩膀靠了门框上笑得打跌,“刚说天暖和出了小虫让蜘蛛抓走了,夫君可不是一般人啊。”
“赶紧。”伸了俩手将上面缠的线围子胡乱揪下来,“都理顺要不全糟蹋了。”
“您是学编麻袋呢?”颖没理会堆了炕上的线团团,抽过我手里勾针打量几下,“太小了,东西也不对,人家都细麻绳,您拿棉线都糟蹋了。”